第86章 難以癒合的傷口
85、難以癒合的傷口
經過趙四等人的安排，他們打聽到七天樂的居住地后，於是就來到一家客棧，暫時先住下。
在他們住店的后，並不急着去找七天樂，而是側面打聽七天樂和蓮花。不過他們卻聽到更多不同的聲音，絕大多數人對七天樂和蓮花讚揚有加。幾個人覺得其中定有玄機，就好好合計一番。
按母老虎的脾氣，幾個人就去質問七天樂，她覺得七天樂一定會張口結舌回答不上來，然後大家就一起動手，押着七天樂回去。
但四個人畢竟是年紀大了，做事相當穩重。趙四認為，在來這裏的時候，老爺就千囑咐萬叮嚀，一定要好好對待七天樂，打聽明白再做決定；而且他們也知道，七天樂總歸還是他們的主子！
見到七天樂，母老虎就要見蓮花，；但七天樂知道母老虎的脾氣，哪敢上來就讓她們見面？趙四說：“小姐，我們也是大戶人家，總不能像不懂禮貌的人吧？那樣就太給老爺丟人了，難道你忘了老爺的叮囑嗎？”趙四擔負重託，哪敢不處處小心？
但是母老虎的話太快，直接就傳送到正房裏。柳夫人和蓮花還在爭執，要不要去小梅家裏避一避，母老虎的話音就直往耳朵里鑽；聽聲音，柳夫人就覺得來者不善，就怕惹起禍端；柳夫人着急地說：“這孩子，你看該怎麼辦？人家打上門來了，不躲躲咋行？”
來者不善，善者就不會來了，蓮花也知道。但是，既然對方已經來了，總是躲也不是辦法，這樣也許會給七天樂增加更大的麻煩。蓮花對柳夫人說：“母親，我不能讓先生獨自承擔，我要去見他！”
到底是母老虎的“她”，還是七天樂的“他”？柳夫人甚至還沒有考慮明白，蓮花已經整裝待發。她重新化妝，薄施粉黛，立時就精神煥發。蓮花覺得既然嫁給了七天樂，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給他丟臉，即使在母老虎面前。
“母親，你就在這裏等着，不要動，也不要怕，我去去就來。”蓮花其實是在安慰柳夫人，這樣的事誰又能預測結果呢？但有一點她們應該想到了，這絕對不可能是好事！
“女兒，難道我們聽姑爺的話不好嗎？姑爺遇事考慮周到，他讓我們躲一躲，就絕對不會錯；女兒，我們還是躲起來吧！”柳夫人絕望地說。人老成精，柳夫人經過了多少事？她知道為了爭奪一個男人，妻妾之間明爭暗奪，什麼手段不能使出來？要是出了意外怎麼辦？
但是，這時的蓮花已經走到門口，義無返顧的往外走。走到門外，蓮花突然又對柳夫人說：“母親，要不你和小梅到別的房間避一避吧，大夫人也許要到這邊來。”
蓮花想到，要是讓母老虎在西廂房鬧起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那邊面朝街面，很快就會有人上門，要是吵吵嚷嚷，那像什麼樣？
“夫人，你消消氣，咱們不鬧好不好？”七天樂這時候正在安撫母老虎，而母老虎現在已經把父親的叮囑拋出九霄雲外，對七天樂說：“你少來！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母老虎終歸就是母老虎，就像狼改不了吃肉，一樣改不了自己的本性。蓮花在門外稍停，接着就嫣然一笑，微笑着走進門來，對着母老虎說：“夫人安好？小女子就是蓮花，您一定是夫人吧？蓮花失迎了，萬望贖罪；夫人，請客廳里說話吧？”
蓮花微微欠身，對着母老虎施了一禮，母老虎定定的看着蓮花，看的屋裏的人鴉雀無聲，才說：“你就是那個叫蓮花的狐狸精？嗯，不錯呀，去花柳巷當姑娘一定會大紅大紫！”
母老虎根本就瞧不起蓮花，張口就侮辱她，分明不留一點情面。蓮花看看七天樂，忍氣吞聲說道：“剛才正吃飯，才沒有照顧到大夫人會過來，我向您賠罪了！”說著又深施一禮。
七天樂卻不忍心，更怕母老虎突然發難，於是對着蓮花說：“夫……你怎麼來了？這裏沒有你的事，快回去吧！”
蓮花尚未對答，母老虎就輕蔑地說：“怎麼了七天樂？害怕了嗎？告訴你們，今天誰也別想離開！既然敢來見我，七天樂你怕什麼？！”
母老虎臉上開始變色，對七天樂說：“今日一見，真讓我漲見識了，真精彩，真恩愛！七天樂，我怎麼覺得我們才是夫妻，才應該這樣恩恩愛愛？真是滑稽！哈哈哈哈！”
母老虎突然狂笑起來，震得屋裏嗡嗡響，就像要頂破天。趙四趕緊湊到母老虎的耳邊說：“小姐，你忘了老爺說過的話嗎？這樣姑爺很難做，我們也是有責任的，希望小姐不要讓我們難堪。”
趙四的話讓她不能不收斂，因為父親已經說過，他們四人可以代表父親行使權力，母老虎真要鬧得太過分，趙四等人完全可以限制她的自由。蓮花說：“對不起，夫人，都是我的錯……”
蓮花覺得，沒有徵得家裏的同意就擅自成婚，自己雖然有錯在先，但只要認個錯，詳細介紹當時的情景，通情達理的人不會不原諒。
“你閉口！不到你說話的時候，就閉上你的臭嘴！”母老虎指着蓮花說，但是已經不是大喊大叫。蓮花點頭道：“是是是，夫人。這裏不方便，還是到正房說話吧，有什麼事都好說。”
這時候來了一個病人，七天樂說：“張生，你來招呼病人，我們要離開一會兒，你一定照顧病人的身體！”七天樂全力提攜張生，恨不能手把手傾囊相授，張生進度非常快，已經是一個不錯的大夫，但七天樂還是這樣囑咐他。
母老虎不動，趙四等人說道：“小姐，既來之則安之，走吧。”她們也看出來了，這裏的確不是個好地方，會影響病人看病；他就怕母老虎大鬧藥鋪，造成重大影響！
也就是有四個人在這裏坐鎮，母老虎才沒有發作起來。七天樂說：“趙四，你就帶着小姐去前面吧，我隨後就過來。”
七天樂是個負責的大夫，一切都安排好他才能放心的離去。蓮花也故意落在後面，其實七天樂就希望蓮花留下，蓮花對七天樂說：“先生，沉住氣，我們一定會讓她認可我們的！”
蓮花的鬼點子多，七天樂也承認；只是母老虎太刁鑽太任性，她的心眼也不少。若是兩個女人吵起來，自己夾在中間，的確很難受！七天樂埋怨說：“不讓你過來，你偏要來，有用嗎？”
母老虎在沒有見到蓮花的時候，非常想見到蓮花；她想認識認識蓮花是何等人物，竟然讓七天樂樂不思蜀；但是蓮花一出現，母老虎就傻了眼，女人的嫉妒心也越發強烈！
真是個狐狸精！母老虎不得不承認，蓮花長得確實漂亮，完全出乎她的預料。只有她一個人時，她覺得自己長得還可以。母老虎也有自戀症，這是大多數女人的通病；她覺得自己就算不是傾國傾城，但也上上之品；再加上她每天精心打扮，竟也能換回眾多眼球！三分人材，七分打扮，母老虎靠的就是打扮！
但蓮花卻是天生麗質的美人坯子，只要是形容漂亮的詞語，有多少用在她身上，最起碼也是恰如其分。
這個“狐狸精”的稱呼，應該是一個中性詞，而且可以當做形容詞裏最美妙的詞語，好人能用，壞人也能用，而且常常讓人想起美麗這個詞語；母老虎想不出更惡毒的詞語，於是只好再用“狐狸精”。
“狐狸精！我就讓你高興，看你能高興到什麼時候！”母老虎對蓮花的舉動不屑一顧，吐一口唾沫說了這麼一句。蓮花知道母老虎明明是生氣，卻偏偏做出一種大度姿態，這樣的人更是難纏，所以就趕緊離開七天樂。
母老虎卻突然慢下來，嘲弄的說道：“狐狸精，我忽然想起來，不允許你叫我夫人！你是哪來的一根蔥？竟然想和我相提並論？”母老虎早就覺得有點彆扭，到這時候她終於明白，是稱呼出了漏洞！
蓮花這次沒有回答，她知道眼下只能保持距離，保持沉默，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母老虎的意思，無非就是不承認蓮花是七天樂的二房，因而自己無論怎麼說，都不太合適。
大廳里早已經沒有人，是小梅把柳夫人領出去避難了。蓮花自己親自動手，沏了一壺茶，給母老虎滿上。母老虎也不客氣，輕噓一口說：“這女子，聽說你把我家先生也帶進桃花源，是不是真的？”
母老虎看似無意，其實是深藏不露，在找蓮花的破綻；蓮花說：“夫人，你這是聽誰說的？我無法回答您的，你要真想知道，有機會去問先生吧！”蓮花看出來，母老虎用心不良！
蓮花很巧妙的回答母老虎，讓母老虎無機可乘，母老虎笑道：“你這女人，也有兩下子，怪不得能把我的男人也勾搭了。說吧，你要多少錢？能滿足你的你就說，我可以給你，但決不允許再勾搭姑爺！”
顯然，母老虎已經恢復了平靜，波瀾不驚的和蓮花對話。蓮花覺得還是很難回答，母老虎已經開始在和她談條件，完全不把蓮花看在眼裏。
“夫人，你不要亂說，我也和她拜堂了，所以她也就是我的二夫人，不管你同不同意！”七天樂趕過來，對母老虎的話一百個不贊成。
“你放肆！”母老虎拍的桌子亂響，對七天樂說：“你說的話算數嗎？我們家有誰答應了？沒有我和父親的話，別的就是放屁！七天樂，我告訴你，想要我們承認狐狸精，你妄想！這個狐狸精竟然把你帶到紅樓，是何居心？”
蓮花也知道，要想得到大家的承認，最起碼要得到老人的認可；但像蓮花這樣，想得到大家的承認就更困難，雖然過了柳夫人這一關，還需要過母老虎這一關！就是當二房也真不容易啊！
但事情已經來到了頭上，再不願意也沒用，只能想辦法讓他們的同意，這才是最終目的。蓮花說：“先生，先不要和夫人爭執，反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事情總會解決的。”
蓮花比七天樂都着急，但是為了不讓七天樂着急，她只能勸七天樂慢慢來；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七天樂說：“夫人，咱們就坐下來說吧；雖然沒有通知你，但蓮花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既然一起入了洞房，就是想反悔也已經來不及，咱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七天樂這是第一次這樣決絕的和母老虎說話，母老虎受不了，對着七天樂吼道：“你放屁！你逛個窯子找個女人我不能跟着你，但你想再娶一個二房？做夢！”
雙方各不相讓，蓮花左右為難。她本想勸說七天樂，但七天樂在為自己不惜和大夫人吵嘴，她又怎麼勸說七天樂？
想勸勸母老虎，這應該是個辦法；但蓮花更知道，母老虎把自己當做了仇人，那樣子就要和自己刀槍相向，她還怎麼說？蓮花又看看趙四等人，只見四個人冷若冰霜，眼皮耷拉着。
蓮花也絕望了，到哪裏去搬救兵？七天樂卻絕不鬆口，對母老虎說：“夫人，你應該知道咱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只要回到家裏，我就像做了監牢，你根本不把我當人看，這種日子還有意思嗎？”
七天樂只要一回家，母老虎就頤指氣使對待七天樂，完全改不了一付霸道的樣子。每次回家，七天樂舒不開身，就像一個關在籠子裏的老虎，憋屈，鬱悶！
七天樂終於把十幾年的日子一語道破，母老虎就怔住了，她從來也沒有感受七天樂的每一天，七天樂竟然是這樣熬過來的！母老虎痴痴獃呆一會兒，突然說：“齊英，你天天繃著個臉，看着你我就好受嗎？我也是個結婚女人，但卻過得像個寡婦，你怎麼不體諒我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楚，只是不說而已。七天樂從剛結婚，便沒有了歡笑，努力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醫學和武學上來。只有在外面和朋友一起的時候，他才能暫時忘記了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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