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講故事
小桃紅既然打算出走，就說明小桃紅已經不差錢；老鳪子說：“當時我不能離的她太近了，所以就遠遠跟着。沒有料到，在拐了一道彎后，小桃紅突然不見了！”
“看你就是笨蛋，就知道讓你跟個人也會跟丟了！”小王八皮說：“行了，別說了，我替你說！這裏就是通往七天樂家的街道，小桃紅肯定是找齊夫人了，就這麼簡單！”
小桃紅要想走出這條街道，只有那麼短的時間是萬萬不能，老鳪子不能不佩服小王八皮的聰明。老鳪子無話可說，只能一個勁的點頭：“對對對，一定是這樣的！”
“老鳪子，我就不明白了，小桃紅竟然這麼自由，你就不怕她會逃跑嗎？”小王八皮又提起這件事，這件事似乎太特殊，即使小桃紅不會跑，老鳪子也應該對這樣的大牌作防備呀？至少讓小桃紅帶一個保鏢，哪裏象她這裏可以隨便出入？
小王八皮這樣說，老鳪子就有點不安，因為小桃紅已經明確她們之間的關係，小桃紅就是在這裏打短工，什麼時候要走，也不是老鳪子所能控制，因為小桃紅早已經不是她的人了，她是自由人！！老鳪子在心裏盤算，要不要把這些事告訴小王八皮？
老鳪子知道了小王八皮的厲害，所以就想是不是現在就把小桃紅已經贖身的事告訴小王八皮？但是她又擔心，小王八皮聽說了這件事，是不是更加的暴怒？！
不告訴小王八皮，萬一他知道了，肯定不會輕饒了老鳪子；但是不說，小王八皮也可能通過別的渠道查清楚，到時候就會有更厲害的懲罰，老鳪子開始左右為難了。
這都是有可能的，老鳪子正在猶豫不決，小王八皮說：“怎麼不回答？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小王八皮確實狡猾，老鳪子只是稍微有一點猶豫，他就覺得老鳪子在瞞他。
且不說桃花源人來人往人多嘴雜，很容易走漏消息，其實，只是稍微動腦子的人也會懷疑，這一段時間老鳪子為什麼這樣放縱小桃紅？這確實有點反常，不應該出現在任何紅樓，因為小桃紅太自由了！
任何人都知道，老鳪子花重金買來的小桃紅，小桃紅對桃花源有多麼重要！老鳪子對小桃紅卻像奴才對待主人，不能不讓人生疑，小王八皮這樣想，其實也正常。老鳪子猛然聽小王八皮這樣說，兩根腿不由得就軟了，撲通又跪在地下，說：“少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老鳪子的下跪，讓小王八皮更能斷定，小桃紅順利逃走，裏面肯定還有貓膩！此時小王八皮反而不怒，平靜地說：“說出來吧，看我能不能原諒你，不然後果你明白！”
“其實……其實小桃紅已經……已經贖身了，我……根本就不能再……管她了。”老鳪子費力的說完這句話，竟然已是汗流浹背，但卻又在地下哆嗦起來，彷彿太冷。老鳪子預感到，小王八皮正在蓄積無比可怕的怒火，瞬間就會爆發了！
“你個臭婊子，誰讓你給小桃紅贖身？！說，你得了小桃紅什麼好處？！不知道那都是老子的東西？你特娘的太大膽了！”小王八皮聽了這句話，簡直如五雷轟頂，一把抓起老鳪子的頭髮，用力往後拽，忽然就是撕拉的聲音，頭髮被小王八皮撕下了一大把！
“哎吆，痛死我了，嗚嗚嗚嗚……”老鳪子痛的忍受不住，哀叫着說道：“饒了我吧，是小桃紅拿您的威名逼我的，說我不同意就會告訴您……您說過，小桃紅以後就是八姨太啊，我怎麼能不聽八姨太的話啊？嗚嗚……”
老鳪子太可憐了，但卻抵不住小王八皮的怒火；的確，老鳪子自從小王八皮寵愛小桃紅，就是和小桃紅說話也不敢大聲，生怕小桃紅在小王八皮面前告狀，小桃紅要自己贖身，她哪能阻擋的了？
小王八皮可不管，他只知道小桃紅是從這裏逃跑的，而且不留後路，老鳪子還讓小桃紅贖身，我說話是放屁嗎？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特娘的，來人！”小王八皮喊道。保鏢們都站在門前，聞聲跑了進來。小王八皮說：“我把這個臭婊子賞給你們玩，任你們打罵玩耍，玩夠了就去給她找個乞丐，老子連她也賣了！”
蓮花知道小王八皮已經把桃花源收購了，包括老鳪子也莫名其妙的成了小王八皮的家奴，還讓老鳪子嫁給了五六十歲的羅鍋家奴，但也不放在心上。她知道，沒有害人的心計是不會做老鳪子的，老鳪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了也沒人可憐，就讓他們狗咬狗吧！
倒是七天樂越來越擔心，小王八皮自從找不到小桃紅后，竟然偃旗息鼓，什麼動靜都沒有。事出反常，這傢伙又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為什麼成天愁眉苦臉的樣子？笑一笑不好嗎？”蓮花當然更不放心，莫非七天樂藏有什麼心事？七天樂苦笑着說：“還不是小桃紅的事？我估計，小王八皮已經懷疑是我們做的；你想，小王八皮是睚眥必報的傢伙，他能善罷甘休？我擔心又會鬧出什麼大事！
七天樂說的話很有道理，七天樂思深憂遠，很符合他的性格。蓮花就笑哈哈地說道：“哈哈，擔心是可以的，畢竟有備無患；但我們老是這個樣子，我想有一個人肯定開心，你說對不對？“
不用說出來，蓮花當然說的是小王八皮。小王八皮早晚都會忘記小桃紅的，他的本質已經決定了他的性格，並無真情實意，自然對小桃紅也只當作玩物，說忘就忘。但如果他知道他的對手這麼不開心，他一定興奮地拍屁股！
七天樂聽了，也就釋然，笑嘻嘻地說：“嘻嘻，夫人，我怎麼就忘了呢？兵來將擋，水來土屯，這是您常說的話呀！”
就在小桃紅失蹤前那天，蓮花把七天樂伺候的舒舒服服，才柔情蜜意地說：“先生，你能聽我講一段故事嗎？”
從來都是七天樂給蓮花講故事，因為七天樂學識淵博，講起故事頭頭是道，極有吸引力，蓮花自愧不如；今晚蓮花興緻很高，七天樂當然不會掃了她的興。
這是蓮花主動講故事，七天樂沒有理由拒絕她，甚至非常高興的鼓勵她。蓮花說：“先生，我給你講一個夢中的故事吧？當然不可能是真的，但我卻總是忘不了，覺得你也一定會聽着新鮮。”
正在發生的故事，七天樂恐怕比蓮花知道的多得多，但夢中的故事常常匪夷所思，聽來也有趣。到底什麼樣的故事？七天樂顯然是感興趣了！七天樂說：“應該很好聽吧？我從來也沒有聽你講夢中的故事，是不是你編的來哄我？我說的對吧？”
“管我編不編幹什麼？只要聽着好聽就行了！”蓮花故意做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這是蓮花的必殺技，對付七天樂戰無不勝！
“呵呵，我說過我不聽嗎？相反，你若是說得好，我就天天聽你編故事，聽說餓了能充饑呢！”七天樂輕易不在外面說笑話，但在蓮花面前，說兩句是常有的事。
“貧嘴！”蓮花嗔怒的樣子，但卻是笑嘻嘻的，對七天樂說：“先生，你大我小，當然你要讓着我，再不好聽的故事你都要聽，不然我就讓你睡不着。”
蓮花在耍賴，但是說的很可愛，七天樂就說：“好好好，我一定洗耳恭聽，夫人愛講稀奇古怪的故事，我就喜歡聽！”
“嗯，這還差不多。”蓮花聽出來了，七天樂不是在糊弄她，他是在認真聽。蓮花說：“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一個也叫蓮花的姑娘，不幸也落入風塵。”
蓮花似乎在給七天樂講她自己的故事，甚至連名字都沒改。其實，有誰知道蓮花在講什麼呢？也許，這段時間蓮花和小桃紅接觸的太多，所以深有感觸。在夢裏，她也許已經不是蓮花，或者是自己的一道靈魂罷了；但即使這樣說，七天樂又能怎麼樣？
但更深的意思，她留在後面，直到深思熟慮。
“真是可惜，怎麼在你的夢裏竟然是這樣命運的人？不過，你最好不要說成自己的名字，這樣會讓我感到怪怪的。”七天樂也是笑嘻嘻的，他喜歡蓮花編的故事。
“那就別打岔，聽我說。”蓮花不滿地說：“才剛開始說，你就打岔，什麼時候才能講完？不想睡覺了？”
七天樂仍然笑嘻嘻的，對蓮花說：“嘻嘻，只有我們兩個，想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你說了算，我不再攪合你了。”
七天樂果然不說話，緊閉着嘴唇，彷彿怕裏面的話語會偷偷跑出來。蓮花不禁莞爾一笑，說：“你要逗死人啊？算了，還是我說吧，別講着講着就睡著了。”
“蓮花的爸爸是一個高官，大概是府尹吧？姑娘十六歲的時候，她的父親因為在官場裏受人陷害，被別的官員弄下來，還給加上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她父親一時想不開，就跳樓自殺了。
“她的媽媽受了刺激，竟然痴痴獃呆，神經錯亂，一覺醒來就變得瘋瘋癲癲，她瘋了！”夢中的蓮花，彷彿身臨其境，竟然不禁黯然淚下！七天樂心疼了，因為故事的主角也叫蓮花，蓮花居然流淚了：“哎呀，你這是在講故事呀，是不是當時你被夢嚇到了？”
嚴重的失態！其實，蓮花當時真的被夢境攝魂，醒來也是久久不能釋懷；說到底，蓮花是為小桃紅擔心。直到今天，她也是一樣的膽戰心驚，她老是夢到小桃紅被小王八皮殘暴蹂躪！蓮花趕緊收回心神，對七天樂說：“嘿嘿，我被自己感動了，你不要笑話我了呀！”
七天樂怎麼也不會想到，蓮花是為了小桃紅擔心，而且這才是她講故事的目的。蓮花和小桃紅已經情同姐妹，如今小桃紅不知怎樣，所以日思夜想，做這樣的夢也就不足為其。
蓮花說：“繼續！蓮花才十六歲，就落到這種地步，她就覺得天塌地陷。可是，日子總還要過下去，蓮花只有靠自己了。”
“當時的困境就是她賣了房子給母親治病，但錢花沒了，病情卻不見減輕。屋漏偏逢連陰雨，一天，她的媽媽突然遭遇車禍，被一輛車撞倒，情況非常嚴重，危在旦夕！”
七天樂就忍不住說：“車禍？怎麼回事？”
“哦，你可能想像不到，但我記得清清楚楚，地上到處都是四個輪子的怪物在飛奔，看不到馬拉車，但車卻依然在飛奔；蓮花的媽媽就是被這種怪物撞傷了！”
“這是不是用了什麼功夫？太不可思議了！”七天樂想不出怪物的樣子，四輪車居然不用馬來拉，於是就展開想像；但已經知道它會害人，七天樂說：“乾脆把它砸了，不就不用擔心了？！人太能了不一定就是好事！”
七天樂不知不覺就鑽進蓮花的故事裏，蓮花說：“的確，我也被嚇壞了，但怪物很兇猛，我什麼辦法也沒有......呵呵，這隻不過一個夢罷了，我是害怕了，但你怎麼也當做真的了？”
反而是蓮花，頭腦比較清醒，這樣對七天樂說。七天樂拍拍腦門說：“哦，對呀，這只是個夢……不過，你說的確實可怕，要是滿大街都是怪物車，人該走哪裏？幸虧我們只是在講故事，不然真頭疼！”
七天樂發出感嘆，蓮花說：“呵呵，這只是一個夢好不好？算了，我們不再說它了，聽我講。病了就要找大夫，蓮花就毫不猶豫的找到大夫......也不知道為什麼，夢裏的的大夫竟然沒有你，後來我才想，因為那個蓮花也不是我。”
“雖然這裏的條件不錯，但卻有很多人看不起病，就是要死的人，交不上錢也只能傻看着，看着自己的親人在痛苦中死去；所以，沒有錢的人家就乾脆不去找大夫，等死算了！”
這對於一個有良心的大夫來說，這是不能容忍的！七天樂氣憤的說：“這哪裏是大夫？太黑心了！”
不知不覺中，七天樂又一次陷入其中，如臨其境，悲憤滿懷。蓮花說：“先生，不要陷得太深了，我說的只是故事，一個夢，怎麼提起大夫就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罷了，你就不要說話了！”
“蓮花非常孝順，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蓮花做出一個決定：踏入風塵，掙錢給母親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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