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到達昉青城
凌朵佈置好府內的一切,便帶着南秦和珞瑜,秘密前往昉青城去了。京城到昉青城,會路過三個州縣,他們騎馬也要整整四天的時間。南秦和珞瑜倒還好,凌朵本來就不會騎馬,幾人不得不使用馬車,行程自然慢了些。這個時候,凌朵才開始懷念起現代的交通工具。一路暢通無阻,在臨近昉青城的一個小鎮上,幾人在一個城邊的小客棧歇腳,下馬車的時候凌朵才發現自己腿是腿,胯是胯,已經不能同時工作了。老闆是一個白鬍子老頭,不過精神好極了,看到幾人笑嘻嘻的,給他們上了茶,又配了一些吃食。凌朵不停地按摩自己的腿。
“哎,要是有高鐵該有多好!”
“王妃,您說什麼?”
“我說我想飛機,高鐵,小汽車,實在不行就是摩托車也可以。”
“您說的東西屬下實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要不然您告訴屬下哪裏可以買到,屬下一定可以完成王妃的要求。”自從凌朵不顧自己安慰設法救助他家王爺開始,他就變成了凌朵的腦殘粉,一句話讓凌朵口中的茶水差點嗆到氣管里
“傻孩子,不用了,填飽肚子趕路要緊!”
殊不知,聽到他們的談話,老頭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等到幾人吃完,南秦去套馬車的時候才發現,馬車裏的石花不見了。南秦怒踹馬車,凌朵牟光嚴肅,還不容易弄到手的一點石花,卻因為他們一個疏忽就不見了。
“店家,你剛才可有看到有人靠近我們的馬車?”
“我看見了呀,是有人進了你們的馬車,可是那不是你們的人嗎?”
“你這老頭,既然看見了為何不告知我們”
“那人一直跟着你們呀,我老頭子哪裏知道那不是你們的人。”
老頭子丟下手裏收拾的東西,走到他們身邊,“幾位客官可是丟了什麼重要的財物?”
“是一味很稀缺的草藥,人命關天,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這味葯是昉青城治療瘟疫用的草藥,老人家可有那小偷的線索?”凌朵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老頭子。
“我老頭子老眼昏花,並沒有看到那人的模樣,姑娘,這可是你們尋找的那味草藥?”老頭從地上撿起一棵帶根的草藥。
“此物名叫石花,是治療瘟疫最關鍵的一味葯。”
“我老頭子只知道這叫烏韭,還不知道他叫石花,此物很珍貴嗎?可是這山裡到處都是呢!”
“老人家,你說的可是真的?”南秦當下無比興奮,凌朵也興奮,可她的興奮和南秦卻不一樣。凌朵是軍人出生,當初在在部隊學過一段時間的中醫,認識常規的中藥,她知道,烏韭是21世紀的中藥名稱,只是她並不知道,烏韭便是石花。
“老頭,你知道高鐵嗎?”
“高鐵?我沒坐過高鐵,我只坐過火車,哈哈!”
“老頭,你……”凌朵激動的差點流出眼淚。
“姑娘,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眼前還是正事要緊,以後總會有機會見面的。”
南秦滿腦子還是那句:這山裡到處都有石花。看着凌朵和那老頭一直聊不到正事上去,忍不住插嘴進來。
“掌柜的,這山裡真的有石花嗎?”這幾天,朝廷為了這味藥材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
“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難道還能騙你不成?”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呢!”
凌朵當機立斷,帶着兩人上山,那老頭沒說謊,山上的叢林裏的確有石花。南秦立刻召集小鎮裏所有的人上山去採石花,大概一個時辰的時間,便有足足一馬車。她留下南秦繼續帶着人採石花,自己則和珞瑜繼續前往昉青城。凌朵看着那老頭,心中無比高興,沒想到在這個世上還會碰到一個世界的人。凌朵和珞瑜剛從小鎮離開,只見那小客棧門口那客棧二字被那老頭撤了下來。
接下來,珞瑜以最快的速度駕駛着馬車趕路,等到了昉青城時,已經天黑。到了城外,外面官兵把守,戒備森嚴,供給的車馬行駛到城門,便不能在進城。珞瑜拿出手中的令牌給了守城的官兵,士兵看到是寧安王府的令牌,立刻告訴了守城的將領,那人上前彙報。
“請王妃恕罪,王爺有令,城內瘟疫難以控制,任何人不得進城。”
“王爺可安好?”
“王爺他……”凌朵心中一緊,南毅恆果然出事了。
“罷了,你不必說了,我這次來是送葯的,我們帶來了石花。”
門前的士兵一聽說有石花,都是滿臉興奮,大家驚呼:昉青城有救了。
守城的官兵對着凌朵行禮,“王妃,城中形式嚴峻,不如由我等送葯進去,您還是在外面等着消息吧!”
“救人要緊,不必多言,一天之後,還會有人送來另一批石花,你們做好接應的準備。”
形勢嚴峻,南毅恆又生死不明,只怕是感染了瘟疫。若是傳出此等不利的消息,只怕會動搖軍心,亂成一團。那人不得不打開城門,凌朵帶着珞瑜進城后,便有人帶領他們去了城中安置的地方。是昉青城的知府衙門,因為瘟疫建成了百姓暫住的地方,聚在一起的全都是感染的人。凌朵看着躺在草席上氣息奄奄的人中,其中有不少的垂暮老人和幼稚孩童,場面慘不可言。
南毅恆已經得到消息,拖着病體來到了門口。一月未見,他憔悴了不少,可即使是帶病的模樣,還是俊美的讓人臉紅心跳,凌朵一如既往的看他不順眼,旁邊扶着他的,自然是楚楚可憐的江芯兒。
“你也跟來做什麼,還嫌這裏不夠亂嗎?”
“她能來我怎麼不能來?”凌朵指了指他身旁的江芯兒。
凌朵越過他,跨步走了進去,珞瑜自然是和隨行的太醫一起炒制石花入葯,很自覺的不參與兩人的事情。
他的屋中陳設簡陋,一張床,一張書桌,左右各放着兩張長椅,無比刺眼的那張大床旁邊還放着一張小床。凌朵坐在桌前,扯下蒙在臉上的布條,端着桌上的那碗面便吃了起來。
“王妃,這是……”
凌朵嘴裏塞着麵條,絲毫不顧形象的盤着腿坐着。
“怎麼,這不是王爺給我準備的?”
“這是給王爺的,王爺感染瘟疫,這幾天都未好好進食,這是我方才給王爺做好的,王爺都還沒……”瞧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凌朵故意聽不懂一般,一口接一口,毫不客氣。
“原來是芯兒姑娘做的,味道真不錯,勞煩芯兒姑娘再去做兩碗,珞瑜也還沒吃呢。”那語氣,分明是將她當成了府上的廚娘了。
江芯兒氣的眼睛通紅,南毅恆有氣無力的坐在躺椅上,似是未瞧見的樣子。“芯兒,有勞了。”
聽見南毅恆發話,縱使她心中再多委屈,也不得不咽下去。待到江芯兒離開,南毅恆才仔細打量着那個女人,臉上還有泥,吃起面來毫無形象,等到凌朵咕嘟咕嘟喝下最後一口湯時,他才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方才可是在吃醋?”
“並非如此,只是見不得她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
凌朵放下碗,邊打嗝邊走到南毅恆身邊,自然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果然是裝的。”
南毅恆被她手指的溫度撩撥,燭光下,竟然開始臉紅,嘴唇也有些乾澀。
“你是如何得知?”
“城門的守衛看似森嚴,實則故意留了缺口,從進門的時候,眾人便遮遮掩掩,你是想故意放出你感染瘟疫的消息,請君入甕。而且,如果你真的感染了瘟疫,剛才那碗面也不會讓我碰了。”
“你很細心,細心到不像是一個丫鬟出身。”
“沒進相府前一直在江湖討生活,沒有一點眼力見,怎麼活得下去?”
“從周太子入京,到昉青城的瘟疫,我一直覺得有些蹊蹺,直到後來我來到昉青城,才發現這場瘟疫不是天災,而是人為。起初病情有所控制,可沒有石花之後,災民越來越多,你來的很及時。”
“需要我做什麼?”
“我已經有所部署,你只要不添亂就好了。”
“那個女人知道嗎?”
“她並不知曉,為何這麼問?”
“你雖然懂兵法,但你不懂女人,女人的嫉妒心是可以摧毀一切的。”
“王妃你呢?會嫉妒嗎?”
“這世界上我嫉妒誰,也不會嫉妒江芯兒。”換言之,這個世界上我愛上誰也不會愛上你。
“本王聽說,王妃在皇祖母壽宴上唱了一首《紅顏舊》,還說了一句……”
“閉嘴吧你,這不過是我用來忽悠太奶奶她老人家的。”
南毅恆抿嘴輕笑,他的王妃害羞了。
吃飽喝足,凌朵看到桌上的布條,是用來捂住口鼻防止傳染的,但是着實是防護不到位,拿起毛筆開始在南毅恆的書桌上寫寫畫畫,畫出了一個連南毅恆也不知道的東西。
“這是何物?”
“明日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