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會密室鷺白首見孫小青 識面相李倓誠心服道姑

第38章 會密室鷺白首見孫小青 識面相李倓誠心服道姑

不知過了多久,關鷺白只覺得鼻尖上痒痒的,好像有一隻小蟲子在爬來爬去。

用手撥了兩下卻是沒有效果,該死的蟲子趕走了又回來,始終不離他的鼻尖。

終於,他的意識開始慢慢清醒,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的同時,耳邊似乎傳來一聲輕笑!

那笑聲很陌生,卻很......很好聽,關鷺白立時醒轉過來,咕嚕一下坐直了身軀。

周圍依然昏暗,正是他們之前尋到寶箱的密室。

在昏暗的燈光下,關鷺白轉頭看向同樣昏迷的尉遲宥南,正發出悠長而穩定的呼吸,不由的心下稍安。

至於剛才的笑聲,那只是個幻覺吧!

關鷺白如是想着,身後忽然傳出一個聲音:

“要麼睡着不起,要麼起來了獃頭鵝似的,話說你真的是被選中的那個人嗎?”

聲音清越,宛如山澗的一縷清泉,但是在這黑暗中突然冒出,倒是着實嚇了關鷺白一跳。

急忙回頭,卻見黑暗中影影綽綽站着一個人。

雖然看不清楚樣貌,但一絲宛如山澗竹林的清香卻已緩緩飄進了關鷺白的鼻息。

正要開口詢問,那邊卻已丟過來一物。

關鷺白躲閃不及,被那東西恰好打在頭上!

“哎呦!”關鷺白一聲輕呼,心底卻是一片冰涼。

這是什麼?暗器?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

正在糾結,那打在臉上的東西卻緩緩滑了下來,關鷺白本能的一伸手,將那東西拿在了手上。

一陣清香撲鼻而來,同時響起的還有女子的聲音:

“臭死了!快擦擦!”那個聲音又傳進耳中。

這會兒關鷺白終於回過神來,是個女人。

只要是人,不是行屍就好。

他心裏暗自琢磨,忽然嗅到一陣惡臭撲鼻。

那種感覺不是臭味突然傳來,而是彷彿自己的鼻息剛剛恢復了功能,突然聞到了那股惡臭一般。

更讓關鷺白震驚的是,那臭味彷彿來自自己的身上!

沒錯!當他幾次轉頭想要躲避那臭味,或者說找到臭味的出處,卻最終赫然發現,自己的身軀就是那臭味噴勃而出的源頭。

那女子忽然又笑了,聲音宛如銀鈴。

就在關鷺白愕然抬頭之時,眼前卻忽然一亮,竟是那女子忽然端過了長明燈,湊到了關鷺白面前。

看清那女子的面容之時,關鷺白只覺得一陣恍惚。

那恍惚之感不知是來自黑暗中突然爆出的光明,還是驚艷於突然呈現眼前的女子顏容。

那女子不過十六七歲年紀,一頭烏黑的長發在腦後扎着個高高的馬尾,眉目清秀,唇紅齒白,雖然看不大清,但絕對是一個妙齡蘿莉。

她手中捏着一根不知哪裏撿來的狗尾巴草,顯然就是方才弄醒自己的“兇器”。

此時見關鷺白望向自己的傻樣子,女子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俏皮而優美的弧線。

女子的模樣,讓關鷺白心中不由生出兩句詩詞: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以前這兩句詩詞只是詩詞,此時才真真正正明白了,體悟了,明晰了這兩句詩詞的含義。

最令關鷺白感到神奇的是她的眼睛,黑暗與光明交替之際,她的眼中經似是閃爍着淡青色的光華!

那光華彷彿攝人心魄,關鷺白只是看了一眼,便覺得微微失神,直至女子輕笑,才猛然回過神來。

“想不到,你既傻且呆,又這麼臭,白虧了這一副好皮囊。難道師父選人時喝多了酒,把頭腦鬧傻了?”

“什麼師父?”關鷺白有些吶吶的問道。

“還能是什麼師父?”那女子無奈的攤了攤手,一臉嫌棄的說道:

“我真不幸,居然有你這麼個笨笨的師兄!哦,對了,那邊還躺着另一個更不濟的!”

關鷺白順着她的眼神一瞅,躺那兒的不是尉遲宥南卻又是誰?

關鷺白頓時一頭黑線,想了片刻,忽然問道:

“你也是亞師......嗯,醉道人的子弟嗎?”

女子咯咯笑了幾聲,忽然對着關鷺白一揚手,一陣鮮花雨露般的清涼忽然兜頭而下!

關鷺白只覺得渾身一輕,那種深陷於污泥中的感覺頓時一掃而空,同時聽那女子笑道:

“可不是那個老不讓人放心的?喂!話說你準備在這裏坐多久?還有他,你準備讓他在這裏睡個地老天荒嗎?”

關鷺白頓時大囧。

自從自己在靈幻境中受了趙子龍傳承,似乎腦子就一直沒回過神來。

回過頭再被這小妮子一折騰,更是處處被她擠兌。

此時聞言忽的跳起身來,踢了身邊尉遲宥南的大腿一下,見他呻吟着緩緩醒轉,心下一松,於是轉頭對女子說道:

“我是關......”

話音未落,卻被那女子打斷了話頭:“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關鷺白,師父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照顧的關鷺白!”

大囧,關鷺白大囧,亞師居然讓她來照顧自己?

女子卻對他的心思毫不在意,作勢嘆了口氣后頗為哀怨的道:

“哎!誰讓我是勞碌命,一次要照顧你兩個傢伙!罷罷罷!我是孫曉青,孫思邈的孫,小姐的小,青草的青。”

不等關鷺白和方才醒過神來的尉遲宥南答話,孫曉青卻大大咧咧的拍了拍關鷺白的肩膀,笑嘻嘻的道:

“我呢正是孫思邈的孫女,是了,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孫思邈。所以呢,有本仙姑在此,必然是小毛病手到病除,大毛病也能掉半口氣,說了要照顧你們的嘛!”

關鷺白和尉遲宥南被這傢伙叮叮噹噹一頓忽悠折騰的暈頭轉向,倒是尉遲宥南支支吾吾說了句:

“我好像......好像記得亞師有一次提過一句,確實有一個姓孫的師妹來着!只是想不到這麼......”

他一時想不到措辭,孫小青卻接口答道:“冰雪聰明!伶俐可人!”

“咳咳嗯嗯!”關鷺白和尉遲宥南一起清嗓子。

孫曉青卻不在乎他倆的反應,哈哈笑了幾聲后,忽然用右拳的北面在左掌上一碰,彷彿恍然大悟般說道:

“哎呀!忘了告訴你們,方才我進來時院裏有人在找你們,我聽旁人都叫他什麼王爺!話說你們什麼時候攀上這高枝的?”

說話之時,眼中滿是狡黠之色。

“哎呦!”關鷺白一拍腦門:“忘了還有他們!快走!”

說著和尉遲宥南就準備起身,卻被孫小青一把拉住。

兩人愕然回頭,順着孫小青手指向下一瞅,卻看見靜靜躺在地上的青釭劍,尉遲宥南狡黠則是一個黑乎乎的長條兒。

兩人暗罵自己蠢貨,深入地下這半天,可不就是為了這些寶物傳承,一着急竟然差點忘了。

正準備邁步,卻聽見孫小青喃喃的嘟囔着:“我好難!我好難那!”

兩人大囧,各自夾着寶貝,逃命似的向外疾走。

孫小青在後面看着二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個嬌俏的笑容,就那麼背着手,一蹦一跳的跟在兩人身後,摸黑向著出口而去。

不大會兒工夫,已然知道了來路的三人便來到出口處,輕輕推開石板門,三人一轉身的工夫,再次出現在管家後院的祠堂里。

正待說話,卻聽見外面有人說話:“你們確看見他們回家來了?既如此,為何尋不到人?”

對方尚未答話,關鷺白卻已聽出是李倓的聲音,頓時接口叫道:“我們在這裏!”

腳步聲由遠及近,片刻后祠堂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當先進來的卻是面露絲絲焦急的李倓。

見到二人無恙,李倓頓時大喜:“我和顏太守說了幾句,便來尋你們,誰知你......”

話到一半卻突然止住,顯然是看到了二人身後的孫小青。

“咳咳咳!”關鷺白又清了清嗓子,指着孫小青道:“這個是我們師妹,孫小青,專程在此等我們。”

說著又指了指李倓,望着孫小青道:“這個是李倓,便是你說的王爺了!”

孫小青聞言興趣大起,背着手繞着李倓轉了兩圈,卻是嬌笑道:

“王爺的皮相倒是極好的,不過依本仙姑看,晦氣據於太陽,印堂有一道血線橫貫雙眉,怕是......”

李倓皺眉問道:“怕是什麼?姑娘但說無妨!”

孫小青又望了他一眼,方才嘆了口氣道:“怕是前期小禍事綿綿不斷,大半年後還當有一大劫!”

李倓頓時面色凝重起來,顯然孫小青說的話里前半段是應驗了的,至於後半段,則讓他心有惴惴。

卻聽孫小青笑了兩聲,語氣里含着三分譏諷道:

“久聞建寧王雄姿英發,忠勇無雙,想不到也是個貪生怕死的人!”

李倓正要辯解,孫小青卻接着笑道:“安啦!這一劫你躲不過,不過也是不破不立,放心放心!不要命的!”

李倓聞言頓時哭笑不得,身邊鐵鱗衛見這女子不知是相面還是詛咒,竟然這樣說自家主公,頓時不悅道:

“你胡說什麼!豈敢......”

詰難之詞尚未說完,孫小青卻看着他鄙夷道:

“你這幾日當是受了兩次生死劫,居然沒死,當真是造化。只是如此卻還敢來於我叫板?當真是無知無畏!”

幾句話說的鐵鱗衛背脊發涼,腦海中不由回憶起兩次殺劫!

一次是眾人從學館逃往光華寺,沿途遭到怪異敏捷行屍的撲擊,若不是尉遲宥南射擊救援,只怕他絕難站在這裏。

另一次卻是在光華寺被那屍貓重創,至今傷口仍在隱隱作痛。

想到這裏,卻哪裏還敢牙崩半個不字?

眾人正愕然,孫小青卻說了句:

“若要聽本仙姑給你們講法,且先尋個安生的地方。如今常山城並不安全,你們與其在這裏扯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好好幫着顏太守想想如何禦敵方是正事!”

關鷺白和尉遲宥南尚未答話,李倓卻是對着孫小青一拱手道:

“孫姑娘所言甚是!如今常山城隨對內宣稱形勢大好,但實則危機重重。”

說著望了關鷺白一眼道:“我來此正事尋找二位,準備一起前往城守府商議此事,不想卻再次遇到高人!”

說話時,眼神中滿是誠摯的敬佩之意。

畢竟孫小青僅憑相面,便將他和鐵鱗衛的境遇說了個八九不離十,這樣還不算高人,還要怎麼才算高人?

李倓向來不以相貌年齡論英雄,一番話自是說的誠懇無比。

孫小青哼着笑了聲,不屑道:“本仙姑的本事你們以後自然見得,現在卻不是扯淡的時候,你們不快些去幫忙還待何時?”

這一次被她擠兌的人成了三個。

三人對視一眼,都是苦笑,卻又知她說的有理,只能一起舉步出了大門。

關鷺白深深望了大門一眼,嘆了口氣,用機關術關了門,隨着前面的李倓等人直奔城守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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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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