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識時務者未必俊傑
樓頂的女子聽到聲音，順着方向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應該有冷哼一聲，只因為離太遠，錢掌柜聽不見。而後女子跳了下來，將錢掌柜上下打量了一遍，便轉過身往外走。
“唉，這位姑娘……”錢掌柜還想叫住他，問上一聲前面的女子，當即不耐煩地回過頭，冷冷地說道，“你若是不想死的話，就跟我過來，他們能派出這麼多武林高手來殺你，你以為你能夠活的到明天嗎？”
美人雖美，但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中聽，尤其是拿生死之事，說的這麼輕描淡寫，錢掌柜再不敢有半點心思，身上也被涼的抖了幾下。
“可是姑娘，我自認我做生意了，待人也還算是客氣，怎麼會有人專門雇殺手來殺我呢，而且我待人一向和氣，從來也沒有幫着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誰會跟我有這麼大的仇？非要置我與死地呀。”
說著錢掌柜忽然便想起了剛才來找自己的楚清玄和霍湄，想到霍湄之前那麼爽快的說走就走，原來是在這裏等着給自己致命一擊呀。
如此一來，錢掌柜當即氣憤的捶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臉上也變得惡狠狠起來。“還以為燕王能受全城女子愛戴，能是怎麼一個公私嚴明的人，原來也喜歡利用皇權為他的王妃出氣，若是早知如此，我是不是就應該答應了，還省的今日受這種苦楚，若是有機會的話，我非得要到大理寺那裏去好好告上一告。”
“哼，蠢貨。”前面帶路的女子原本是不屑於跟錢掌柜搭話的，但是聽到錢掌柜這般自言自語，她還是沒能忍着嘲諷一聲。
“你在做生意方面居然這麼精明，到了別的地方就蠢鈍如豬，我簡直懷疑你的家業是不是完全靠着你的運氣好才賺來的。”
“燕王他們若是要背後跟你動手，又何苦之前還特意來找你說話，你也不仔細的動腦筋想一想你就想到別人會害你，難道就沒有考慮到為何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幫你，他難道就別無所求，如此大度嗎？”
話音落地，倒確實是提醒了錢掌柜，原本一個多月前發生的事，錢掌柜都要忘的差不多了，此刻被這姑娘這麼隨口一說，瞬間就浮現到了腦海。
“這，姑娘，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連這些事你都知道？你還知道些什麼？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少在這裏羅嗦，本姑娘可沒有空跟你在這裏解答，一會兒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女子輕哼一聲，若不是要觀察着周圍的情況，她都想要把耳朵給堵起來，“而且不是我知道的太多，是你知道的太多了，你若要活命，今晚是你唯一的機會，且看你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吧，錢掌柜果然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羅嗦，但同時他心裏也有了個猜想，到底還不至於真的蠢出升天，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還是能夠想得出來的。
此女子冷言冷語，身形窈窕，通身的氣質十分清冷，叫人可望而不可及，但她走在這路上，雖然帶起翩飛的衣袂，看着十分仙氣飄飄，卻也終究是個凡人。
她雙手抱肘，領着錢掌柜，到了一處人家的後院後門處，推門領着錢掌柜進去，裏頭的房間早已經點燃了兩盞蠟燭，雖有些昏暗，還能夠勉強看得清楚是誰在那兒。
主位上坐着的，正是剛剛出來找自己說話的楚清玄和霍湄，旁邊的位置上還坐着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啞娘。霍湄臉上帶着淡淡的戲謔笑容，轉頭看向走在前面的白衣女子。
“今天真是多謝你了，白芷。”
“王妃不必客氣，既然是主子的命令，我必然完成。”白芷俯下身去一頷首，只有在面對着啞娘的時候，表情才能有些緩和。
啞娘點點頭，轉過視線看向霍湄，“白芷輕功最好，也擅長暗器，但是未免那邊的人還派了其他的殺手，有備無患，還請王爺多多籌謀一下。”
“這是自然。”楚清玄答應着白紙也隨即退下，而後幾人紛紛抬起頭看向前掌柜，錢掌柜腳下一軟，立刻跪倒在地，幾乎是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走向楚清玄。
“王爺救命，王爺饒命啊，草民知道錯了，王爺想知道什麼草民都會如實稟報的，這到底是誰啊？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功夫來殺我，還請王爺不計前嫌，千萬救草民一命。”
“哎呦，你不是愛財如命的嗎，你兜里的錢還在不就行了嗎，怎麼到了這關鍵時候，你還是知道想要求着讓自己活命的呀。”
霍湄一抬眼瞬間就看到了他揣在懷裏，那麼鼓鼓囊囊的一包銀子，錢掌柜聽着，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捂着肚子。
“這，好歹也要有命才能夠賺得了更多的銀子呀。”
“幕後黑手之人是誰，我不能告訴你，不過你的證詞卻關乎着你的性命，也影響了咱們城中最近所發生的事，能否查得出真相，我就和錢掌柜你明人不說暗話，開門見山的告訴你。”
霍湄翻了個白眼，揣着兩手，本想一本正經的跟錢掌柜說下去，但是越往下面講明了，她心裏就越是氣憤，一隻手狠狠地摳着桌子邊緣，叫啞娘都有些擔心她會突然暴起。
“你的養顏膏裏面摻雜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要是告訴我們來源於誰，是從誰那裏拿的，我還可以求王爺饒你一命，若不然的話，你就趁着還沒有天亮，趕緊為自己選一處風水，好的目的自己了斷吧。”
正所謂求人要投其所好，殺人要誅其心，霍湄這麼嚴肅的說著，錢掌柜就算想要當他和之前一樣是嚇唬自己，卻也不捨得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搓着手猶豫了一下，方才把當日的事情娓娓道來。
“這是當初王妃研究出治療的解藥后，有人主動找上我，告訴我可以改良我的藥方，只不過需要多添一味，然而這味葯我如果用完了的話，就可以到西山的杜老闆那裏去取，價格會比別的地方低上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