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起死回生

豬八戒、沙僧在洞外望眼欲穿，等來等去也不見人上來，豬八戒對沙僧說：“沙師弟，你好好看着，我去打個盹兒。wwW.”就留下沙僧一人看洞口。沙僧眼睛睜得老大，死命盯住洞口，怎麼也不敢眨一下，生怕妖怪從自己眼皮底下跑了。彷彿過了幾個世紀，沙僧只覺得眼睛乾澀乾澀的，真是難熬啊。忽然，洞裏一陣風吹來，只覺眼淚刷刷刷地往下流，沙僧揉揉眼睛，心說：“不好，俺老沙難道有砂眼了，迎風流淚呢。”剛胡思亂想時，一個白影從洞裏飛過來，慌忙中就一鏟子揮去，“嘣”的一聲，那個影子正好撞在鏟把上，“嗖——”的一聲掉下去了，拋下一句話來：“唐僧，你好，好，好陰險。”沙僧忙叫道：“二師兄，我們快下去看看，剛才出來的一定是個妖怪，他好大的妖膽，敢罵我們師傅呢。”說著就跳了下去。

孫悟空正在洞底發愁如何把師傅弄出去時，就見到一個白影“嗖——”的一聲從上面掉下來，不偏不倚摔到小兔子準備的那口鍋里，鍋被砸了一個大洞，又滾進了灶里。然後就聽到沙僧的聲音：“死妖怪，哪裏走！”孫悟空高興地說：“沙師弟，你來了，太好了，八戒呢？”沙僧說：“我叫了他了，他應該馬上就來了吧。”孫悟空說：“剛才那個白兔子是你打下來的吧？真是太好了，正愁沒辦法把師傅弄出去呢。”沙僧說：“好，我來捉那個妖怪。”孫悟空說：“剛看到掉進那個鍋里了，你快去找找。”過了一會兒，沙僧拖着一個黑黑乎乎的東西過來說：“大師兄，我沒找到白兔子，在那個灶膛找到一個黑兔子，但好像沒氣兒了。”孫悟空一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這個死妖怪，別以為換了黒呢大衣我就不認得你了，你就是化成灰也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嗨，說你呢，又是化妝又是裝死的，快快把我師傅弄出去就饒你不死。”但黑兔子一點反應都沒有。唐僧在旁邊埋怨道：“悟空，做人要厚道，別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人家都已經毀容了，人家都已經翹了辮子了，你還在這兒笑他，還有沒有同情心啊？”孫悟空說：“師傅，你不知道，現在的妖怪不是以前了，沒幾個厚道的，這個死兔子一定是在裝死，不定在想使什麼詭計呢？”沙僧彎腰檢查了一下說：“師傅，大師兄，我看這個妖怪好像真的死了，沒氣兒了。”孫悟空連忙走過去，仔細檢查后，一邊搖頭一邊說：“真是奇了怪了，這些妖怪，什麼素質，這種體質也敢出來做妖怪。師傅，你英明啊，妖怪界果然是人才凋零啊。”

唐僧說：“你把他救活吧。”悟空氣呼呼地說：“救活他？不像話吧？俺老孫一路不知打死多少妖怪，一個個去救活，我還怕人家罵我十三點呢。不救，不救，要救你救。”唐僧說：“我一路走來，經過多少春夏秋冬，草鞋不知磨破了多少雙，要不是女兒國王送我一雙名牌皮鞋，到現在還穿壞草鞋呢。這一路上，我頭次想創造一個奇迹，唉，怎麼就這麼難？”孫悟空說：“我倒有個合理化建議，你給念點還魂經什麼的，超度超度就完了，你也心安了，他也老實了，我也省事了，多好。”唐僧說：“悟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救妖怪一命，豈不勝造七八十級浮屠？”孫悟空：“哼，難道妖怪的命就比人的命值錢嗎，我代表全人類鄙視你。再說俺老孫堂堂齊天大聖，區區七八十級浮屠就想收買我？門兒都沒有。”唐僧說：“你這又何必呢，就算你不在乎這七八十級浮屠，好歹看在緊箍咒的面子上也該救他一救吧？”孫悟空說：“嗨，你這就說到點子上了，早說不就完了，兜這麼大個圈子，何苦來着。我救還不行嗎？”

孫悟空對沙僧說：“沙師弟，去找點水來，我們來潑一潑，八成可以弄活他。”沙僧說：“大師兄，這恐怕沒什麼用吧，我看他真的是沒氣了，就算扔到流沙河我看也未必中用。”孫悟空說：“沒關係，試試唄，死兔當活兔醫啊。”沙僧不服氣：“可這是個真正的死兔子啊，我認為，絕無試的必要，試了也白試。”孫悟空說：“不試白不試。你不懂，平時不學習吧，不讀歷史吧，日本人對付地下黨都是這樣搞的，日本人搞得，我們就搞不得？”沙僧沒辦法，只好去找水，可找遍了整個山洞也沒找到水。他只好轉回來對孫悟空說：“大師兄，實在沒辦法，怎麼都找不到水，只有那口灶里有一大攤水，是從那個被砸壞的鍋里跑出來的，估計妖怪正想洗澡，把所有的水都倒進那口鍋里了。”孫悟空說：“這你就不知道了，是那個小兔子準備給我們師傅洗澡呢，他對我們師傅倒是熱情得很啊，怪不得師傅這麼急於救他。”說完斜了唐僧一眼。唐僧說：“阿彌陀佛！”孫悟空說：“師傅啊，這找不到水可該怎麼辦呢，我也救不活他啊。”唐僧說：“我——不——管！”孫悟空跳到一塊石頭上，抓耳撓腮，嘴裏嘀嘀咕咕地說：“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想了一會兒，拔出一把汗毛放到嘴裏嚼嚼，叫了一聲：“變！”立即蹦出二十個小猴子出來。洞裏頓時熱鬧起來，二十個猴子圍着孫悟空又蹦又跳，一個老猴子問道：“大王，找我們來有什麼吩咐？只要大王吩咐，刀山火海我們也要撲上前。這次要跟哪個妖怪打架，放心，有我們在，包您贏，稀里嘩的人負責抱腿，一塌糊的人負責抱腰，我的人專門負責撓胳肢窩，您看怎麼樣？”孫悟空笑笑說：“這次不用打架了，師傅讓我們造點浮屠，我們要救妖怪了。”老猴子說：“救妖怪？這我們可不太擅長啊，要不讓我到水簾洞把窩裏橫找來？我記得六百年前他好像學過配跌打止痛膏的。”孫悟空說：“那管什麼用！你們到這個洞裏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水來。”老猴子說：“好哩，弟兄們，找水去了。”

孫悟空等了好久，只見那些猴子垂頭喪氣地從四面八方走出來，老猴子來報告：“報告大王，我們找到一個小桶，裏面有點水，但不知道夠不夠。”孫悟空看了看說：“嗯，辛苦了，但還是差點。——這水不夠怎能潑醒那個死兔子呢，你們可有什麼好辦法？”小猴子們不說話了，一個個盤腿坐在地上，在頭上畫著圈圈，做出苦思冥想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小猴子說：“報告大王，我想不了了。”孫悟空說：“為什麼？”小猴子說：“我尿急。”剛說完，那個老猴子說：“哈哈，一休們，不要想了，我有招了，絕對管用。”孫悟空高興地說：“哦，什麼高招？說來聽聽。”老猴子說：“嘿嘿，很簡單，我們這麼多猴子，一人撒泡尿不就行了？”孫悟空聽了哈哈大笑：“好辦法，好辦法，獎勵兩朵小紅花，”回過頭來對唐僧說，“師傅，你看這樣行不行呢？”唐僧說：“阿彌陀佛，救妖一命勝造七八十級浮屠。”孫悟空說：“好，小弟們，尿。”小猴子們圍繞着桶尿起來。所有猴子都尿完了，孫悟空一看說：“嗯，我看還是差一點，沙師弟，尿一個。”沙僧說：“尿就尿。”孫悟空說：“唉，還是不夠，看來要俺老孫親自上場了。”孫悟空尿完后對唐僧說：“師傅，我看還是不夠，就差一點了。要不我們就放棄了——這死妖怪，死了也活該，要不您親自來造這七八十級浮屠？”唐僧說：“這，這，這，這可怎麼好意思啊，你確定沒有別的辦法了？”孫悟空說：“沒了。”唐僧說：“你確定這個辦法一定管用？”孫悟空說：“一定。”唐僧說：“好，我來就我來。”唐僧剛尿完，老猴子迫不及待拎起桶朝兔子潑去，果然兔子立即開始出氣了，眼睛還沒睜開就斷斷續續地說：“可摔——死我了，唐僧，你好，好，好陰險。”唐僧一邊系褲子一邊說：“妖怪就是妖怪，厲害啊，所謂‘聞尿識美人’呢，這麼多人的尿他就知道有我的份，厲害厲害！”

兔子悠悠醒來，看到四周那麼多猴子圍着他，迷惑地問：“我這是在哪兒啊？我被孫猴子抓到花果山了？怎麼這麼多猴兒崽子？”老猴子連忙表功：“你還在你的洞裏啊，是我們救你的呢？”兔子感激地說：“謝謝，謝謝，怪不得，我一看你們就知道是好人，哪像那個孫猴子，整天就知道輪着哭喪棒打人，忒野蠻。真是‘猴比猴，氣死猴’啊。”孫悟空怒道：“說啥呢？又活膩歪了？”兔子一看孫悟空還在，忙說：“哦，對不起，對不起，沒想到您老還在啊，您老可真長壽。”兔子晃晃悠悠地爬起來，一滑又摔倒了，覺得有些不對，嗅了嗅鼻子，又使勁嗅了嗅，終於想明白了什麼，罵開了：“哪些龜孫子，王八羔子，在我的地盤隨地小便，這麼不講衛生，尿也少尿點啊，尿得如滔滔江水，還有沒有公德心啊，怪不得妖怪界搞不好，看看你們這點素質，這輩子只能做妖怪了。快滾吧，見到你們這些髒兮兮的傢伙就想吐，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們，我見到一次打一次，知道什麼叫‘小便入池’嗎，知道什麼叫‘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嗎？我的地盤我做主，以後誰再敢在我的地盤隨地小便，我就，我就……”孫悟空按耐不住，掏出金箍棒來，叫道：“好你個死兔子，給點顏色你就開印染公司呢，要不是這些尿把你救活，你早就見閻王去了，狗咬巴屎人你不識好歹，看打吧你。”兔子一瞧這架勢忙叫道：“且慢，且慢，還沒到武打時間，我要提問。”孫悟空說：“提吧，問吧，讓妖怪死個明白據說是我的人生理想。”兔子問：“我真的是被這些尿救活的？”孫悟空說：“然也。”兔子的臉上一陣難受，又問道：“怎麼救的？”孫悟空心想“這個死兔子太討厭，我得噁心他一下”，答道：“給你灌下去的唄，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兔子聽了，雙眼發直，高舉雙手喊道：“蒼天啊，這也太噁心了。”乾嘔幾聲后，“撲通”一聲暈死過去。老猴子檢查后說：“大王，可不得了啦，這會好像比剛才還死得實在，可怎麼辦呢？”孫悟空偷偷看了一眼唐僧，發現唐僧好像睡著了，心裏一陣高興，偷偷對老猴子說：“悄悄把這死兔子搬到那塊石頭後面，我們來想辦法把師傅弄出去。”唐僧忽地睜開眼睛，說道：“悟空，你讓我怎麼說你呢？幾百歲的孩子了，怎麼就不明白道理呢，跟你說過多少遍，做人要有責任感，該做的事情要做，不該做的事情不要做，有所為，有所不為，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你現在知道錯誤了吧？”孫悟空說：“知道了，我不該讓他搬兔子的，我自己來搬。”唐僧嘆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你開動腦筋認真想想，舉一反三，放射性思維，好好想想。”孫悟空說：“師傅，想明白了，我不想也明白了，我還是要想辦法救這個該死的兔子。”唐僧高興地說道：“好好好，想明白就好，想明白就好。”

孫悟空對老猴子說：“唉。怎麼辦呢，讓小的們再好好想想。”老猴子吩咐道：“小的們，再想想怎麼救這個兔子。”小猴子們再次盤腿坐好，閉上眼睛，雙手在頭上畫圈圈。過了好久好久，忽然一個小猴子大叫一聲睜開了眼睛，拍着胸脯說：“我的媽呀，可嚇死我了，可嚇死我了。”老猴子問：“怎麼了你？”小猴子說：“我做了一個惡夢，有個凶神惡煞般的小鬼拿着鐵鏈要抓我去見閻王呢，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孫悟空說：“這個故事也太老套了，無聊，再想再想。”老猴子忽然說：“大王，我有辦法了。”孫悟空說：“說來聽聽。”老猴子說：“說起來也非常簡單，你想想啊，兔子死了到什麼地方去了？”孫悟空說：“嗤，死就死了，能到哪兒去，還能上天不成？”老猴子說：“No，並非上天，乃入地也。”孫悟空說：“哦？”老猴子說：“大王您想想，這兔子死了，說明他的魂被閻王弄去了，大王你到閻王殿走一圈，把他的魂要回來不就OK了？”孫悟空說：“這閻王直接對玉帝負責，掌管萬物生靈的生死輪迴，我去破壞人家的管理規定，行為準則什麼的，這不太好吧。”老猴子說：“大王，你就不要學大姑娘上轎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呢，哪個規定有緊箍咒管用啊？”

閻王殿熱鬧非凡。各地的判官今天都來到了閻王殿，參加關於鬼口問題的御前緊急磋商會議，隨着陽間的人口越來越多，陰間的鬼口就越來越少了，這次會議的主題是如何應對幾十年來鬼口急劇減少的問題。

一個判官說：“大王啊，現在鬼口真是一年比一年少了。陽間還在搞什麼新社會運動，說什麼‘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你看這不是存心跟我們作對嗎？”

一個判官說：“乾脆把每個鬼投胎的時間再延長几年，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另一個判官說：“嗨呀，你饒了我吧，現在已經從15年延長到30年了，每天不知多少老鬼到我這裏鬧事，吵着要去投胎，再延長恐怕要鬧鬼民起義了，到時玉帝派來紀律檢查團，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一個判官說：“我覺得最主要的是要給陽間所有的名醫都建立檔案，找人培訓培訓如何用Excel表就可以了。只要是名醫到了陰間，拖他幾個世紀再放去投胎，一定可以讓陽間的人口減少，你想想啊，沒醫生了，人不就死得快了嗎？人死了，就是咱們的了，哈哈哈。”

另一個判官反駁道：“趁早別打醫生的主意，那麼多人都說自己是名醫，誰弄得清啊？我們那裏把那個叫華佗的醫生扣了幾百年呢，不還是鬼口日減，真是令人心碎啊。”

一個判官說：“我建議到陽間找他們的皇上來談談，好歹大家平衡一下，他們吃肉，也該給我們些湯喝喝。”

正在討論的時候，有個馬面跑來說：“報告大王，外面來了個毛臉雷公，說是五百年前的齊天大聖，要見大王。”閻王一聽忙說：“我的媽呀，這個瘟神怎麼又來了，幾百年前被他改了生死簿，不但害得我們少了許多鬼口，還害得我差點被打入天牢。這個死猴子，這次來一定沒安好心。”馬面說：“那讓他進來嗎？”閻王說：“廢話，我有得選擇嗎？還不快請。”馬面慌忙跑出去，一邊跑一邊嘀咕：“我還不是給你面子。”

孫悟空進來，看到閻王連忙行禮：“閻兄，多年不見了，最近可好？”閻王說：“原來是大聖啊，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精神，可喜可賀。”孫悟空說：“我很忙，就不跟你客套了。一個兔子妖怪被我打死了，唉，還不如說是被嚇死了，唉，還不如說是他自己摔死了，唉，還不如說他自己把自己噁心死了，不管怎麼死的，反正是死了。”閻王一聽，心說又多了鬼口一名，不禁眉開眼笑：“嗯，對，不管是怎麼死的，反正是死了，死了就好，死了就好。”孫悟空說：“死了就好？你什麼意思啊？”閻王忙說：“哦，不好意思，失言，失言，你繼續說。”孫悟空繼續說道：“其實真不管我的事，但我師傅就是要賴在我頭上，死活要我救活他，你想想，我打妖怪擅長，這救妖怪的事就有些為難了。到你這兒來，就是想請閻兄幫個忙，希望閻兄看在我們多年相交的份上伸出援助之手。”閻王心說我跟你相交什麼，你死猴子差點害死我呢。閻王說：“唉，大聖啊，你也知道，我們勾魂擅長，救人也是一竅不通啊，大聖是不是找找別人？”孫悟空發怒起來，一拍桌子說：“姓閻的，少給我裝傻，我來要魂的，你的明白？”閻王剛想爭辯，但一看到孫悟空手中的金箍棒就有些哆嗦了，忙說：“大聖息怒，我派人去查查，派人去查查。馬面，馬面。”馬面跑進來問：“大王有什麼吩咐？”閻王說：“你去查查，今天是不是勾了哪個兔子妖怪的魂，找過來，讓大聖帶走吧。”

等了一會兒，馬面回來報告：“報告大王，巧了，今天一個兔子魂都沒有。八成是那個兔子還沒死吧。”孫悟空說：“你們就忽悠吧，就這一會兒你們就查清楚了？我才不信，再給我好好查查。”閻王說：“大聖，這你就不知道了，現在我們都用上信息管理系統了，查個把鬼魂只是一瞬間的事。”孫悟空說：“那你幫我想想辦法，我怎麼才能把那個兔子救活？”閻王沉吟半響說：“我也不知道啊，這，這，這實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了。要不你再回去用水潑潑？”孫悟空說：“哼，能用水潑我還來找你？你再想想，讓你的這些判官都幫想想。”閻王說：“好的。判官們，大家開動腦筋，幫大聖想想，大聖還要趕時間呢，我們可不能太耽誤大聖了。”心說：“快想個辦法把這瘟神送走吧。”一個判官說：“大王，我看那個兔子一定沒有死，用陰間的辦法肯定沒用，我們可以想怎麼用陽間的辦法把他救活。”閻王說：“少廢你的話，我也知道用陽間的辦法啊，可隔行如隔山呢，我們哪懂這個？要不派個活鬼到陽間進修兩年？”孫悟空說：“哼，黃花菜都涼了！”。判官說：“用不着那麼麻煩，您忘了，我們不是把華佗扣了幾百年嗎，我派人把他叫來幫忙支支招，你看怎麼樣？”孫悟空說：“哦，華佗你們現在還扣着呢？我一路見到多少人說華佗再世，搞了半天全是扯淡啊。”閻王高興得一拍大腿：“對啊，找他肯定能行。”

華佗很快被找來了，孫悟空向他描述了一下情況后，華佗說：“嗯，我明白了，要救他太容易了。”孫悟空高興地說：“啊，太好了，快告訴我怎麼辦。”華佗說：“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否則打死我都不說。”孫悟空說：“什麼條件，說吧。”華佗說：“你得說服閻王放我去投胎，我才會告訴你。”孫悟空說：“這倒容易，不過你在這裏不好嗎，幹嗎要去投胎呢？”華佗說：“我已經在這個鬼地方悶了幾百年了，真難熬啊，我手裏捧着窩窩頭，想着陽間的好日子，我作為一代名醫，混個中產階級沒問題吧，多好的日子啊，我連行醫的牌匾都準備好了，‘華佗真的再世’，怎麼樣，夠派吧？”孫悟空說：“閻兄，你的意思呢？”閻王遲疑起來。孫悟空說：“嗯——？”閻王喪氣地說：“好吧好吧，我們放他去投胎還不行嗎？”華佗高興地跳起來，嚷嚷道：“太好了，太好了，今天的天空分外明，今天的景色多壯麗，我終於可以重新做人了。閻王把人變成鬼，大聖把鬼變**。哦，大聖，你是我的偶像，我崇拜你。”孫悟空說：“少說廢話，留着到陽間跟你的醫院院長說吧，快說有什麼辦法。”華佗說：“很簡單，人工呼吸。”說完一溜煙跑了。孫悟空忙說：“嗨，你還沒說清楚呢，什麼‘人工呼吸’？”華佗已經跑遠了，聲音從老遠的地方飄來：“不陪了，你讓閻王幫你到網上搜索一下，我趕着去投胎呢。”然後就聽到一陣“哇哇哇”的孩子哭聲。孫悟空驚訝地說道：“這麼急着趕去投胎的人，老孫還真是頭回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