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寒王大意惹人怒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讓還僵在房內的裴蕭二人頓時屏住了呼吸。
緊接着,便是被刻意壓低的聲音悶悶傳來:“公子,製造混亂的人已經拿下,您看該如何處置他們?”
裴寒眼中閃過一道殺氣,連帶着捏着蕭雨初頸間扳指的手都暗暗使上了力氣。
結果手背一痛,竟是被那小丫頭咬了虎口一下,刺痛得整個人醍醐灌頂。
“你屬狗的嗎?!”裴寒哭笑不得地看着怒瞪自己的蕭雨初,心知雖然錯不在她,可他打小就一肚子壞水兒,越是見別人可憐就越想欺負。
他貼近了蕭雨初,惡劣地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威脅道:“你要是不想留在故夢樓里做那以色侍人的妓子,最好乖一點。否則……我不介意讓我的下屬,成為買你初夜的恩客。”
這個痞子流氓!
蕭雨初眼裏都快噴火了,恨不能將這個無賴抽筋扒皮!然而到底還是理智佔據上風,殘酷的現狀令她清醒。
她可不能待在這種煙花場所墮落,只能暫且咬牙屈從。
見她氣得憋屈又不敢言語的樣子,裴寒那顆邪惡的內心得到了極大滿足。他從床上掀起了薄被,將蕭雨初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
等門打開的時候,裴寒的下屬便看見自家公子扛着一卷被子從裏面走出來,他額頭上還沁着細密的汗珠,一直滑過臉龐從下頜滴落。
就差沒在臉上寫上“事後”這兩個字了。
“公子……”
“給老子下藥的人抓住了嗎?”裴寒肩扛着一個人輕鬆得像披了一塊兒布那麼簡單,他居高臨下地在故夢樓里掃量了一眼。
整個故夢樓的妓子和客人都被手底下的人控制住了,可唯獨不見那個害他的人。
下屬慚愧地低下頭:“我等將故夢樓都搜了個遍,卻……並未見到那人。”
裴寒凜着眼神斜了他一眼,勾着唇角一笑,透出森森寒意。
“此人溜得這麼快,說明他早就識破了我的身份,所以才會在這故夢樓里設下陷阱等我中套。能在暗地裏讓我神不知鬼不覺地中了‘醉紅塵’這種烈性春藥,看來也跟這家青樓脫不開干係。”
“將這故夢樓清了吧。”裴寒語氣冷漠,“這地方怕不是早就淪為某些人手裏用來結黨營私的黑暗所在。正好,敲山震虎,也給他們提個醒!”
那下屬恭敬地應道:“是!”
肩膀上的被子突然凸起,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掙扎。裴寒隨手一拍,正好隔着被子拍在了蕭雨初的屁股上。
被蒙在被子裏的蕭雨初臉唰一下就紅了。
“安分點!要是還不聽話,就把你丟在這兒!”
“……”
故夢樓里吵鬧和哭啼聲交匯,便是隔着薄被也能傳入蕭雨初的耳朵里。她只覺得自己腹部頂在男人精瘦的肩頭上,戳着她的胃,讓她幾欲作嘔。
在一顛一晃之間,她似乎被那痞子給放了下來。
下一刻,薄被便被人掀開,讓蕭雨初一眼就瞧見了那放浪淺笑的痞子。
蕭雨初想也不想地一巴掌招呼過去。
豈料她的手還沒碰着對方,就被裴寒一把抓住了手腕,抬手在她手肘上重重地戳了一記。
蕭雨初立時覺得手臂酸麻,直接癱軟地垂了下去。
“怎麼?還想對我動手?”裴寒惡劣地露齒一笑,盤起了手臂蹲在蕭雨初的身前,模樣兒欠欠兒的。“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整個北蒼國有幾個人敢打我的主意?”
蕭雨初嘲諷他:“怎麼?你是天王老子嗎?”
北蒼國?聽都沒聽說過,古早的歷史書上有這麼個朝代嗎?
裴寒最不怕人激他,反倒是饒有趣味地在她身上打量着,那眼神幾乎要把人給吃了。“你這黃毛小丫頭,說話怎的也不過腦子?要是叫旁人聽了去,一準兒抓你進大牢,治你個出言犯上之罪!”
“那你就把嘴捂嚴實了!”要是現在給蕭雨初一根針,她能在裴寒的嘴上縫出一朵花來。
看她彆扭地生氣,裴寒湊近了些許,問她:“給你扳指的那個老頭兒,來昭山城之前中了毒,可是你為他解的?”
想起了先前的遭遇,蕭雨初的心情說不上有多好。
她眼神複雜地在此人臉上盯看片刻,突然開口冷冷道:“你就是他口中所說的,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哈!”裴寒氣笑,扯着嘴角冷笑道:“那老頭子竟然說我不成器?”
“似你這般只會欺負女流之輩的男人,不成器這三個字,已經是對你極大的讚揚了。”
不得不說蕭雨初這張嘴是裴寒見過所有的女子當中,攻擊力最強的那個。不過裴寒想,能得那老頭子賞識的女子,必定非同凡響。
裴寒眼中噙着一抹意味深長,淡淡道:“這馬車是準備要帶我去見那老頭子的,我猜你應該不會想再看見他。你想離開嗎?”
他看見縮在被卷里的小姑娘眯起了好看的杏眸,精光亮閃,灼目奪采。
“成交。”
裴寒:“……”
他還沒說自己的要求是什麼呢!
昭山城的城門口,兩輛馬車交錯而停。在一眾護衛的注視下,蕭雨初從小寒王的馬車裏跳了出來,還頗不客氣地轉身朝裴寒伸手。
“拿來!”口氣還挺硬。
隨後出了馬車的裴寒言語曖昧不明地說道:“小美人兒,用過我就丟到一旁,你這人品可不怎麼樣啊。”
雖然和裴寒只是初次見面,不過蕭雨初看得出他只是騷話多、人難纏,性子稍劣。這樣的人不是眼下的她能得罪得起的,還是儘早遠離的好。
蕭雨初冷冷道:“咱們事先說好的,我給你解毒,你拿銀錢交換放我走。”
“知道。我堂堂小寒公子會食言而肥嗎?”
那可未必。
蕭雨初眼裏明晃晃地寫着這四個大字,看得裴寒直暗磨后槽牙,好氣又好笑。
一直等到旁邊的那輛馬車裏傳來不耐煩的咳嗽聲,蕭雨初才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般,從裴寒手裏得到了一筆錢財后才決然離開。
走之前她也沒忘記陰裴寒一把,等裴寒覺出不對勁時,人早已沒了蹤影。
“嘶——我的手怎麼一直打哆嗦?難不成是剛才給她錢袋子的時候,她故意給我下針?!”
這個死丫頭!再被他抓到,可有她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