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宮裏的背叛者
馬車就是駛向皇宮的,但是玄瀅月發現宮裏的禁軍都是些陌生的面孔,恐怕所有的人都被換過了。整個宮廷都被一種壓抑而陰沉的氣氛所籠罩着。那名宦官將玄瀅月帶到了一處偏殿就關門離開了。
玄瀅月盯着坐在正對面精美椅子的中年男子,那人她也認識,是朝中的左丞相何忠,也官居一品,和父親玄中日一直都是政敵,如此看來顧延風的消息的確非常準確。何忠竟然會和傅彩媛聯手,一邊由月息國挑起戰事,將父親支開京城,而這位左丞相則在後院放火,想一舉顛覆中土王朝!
“龍澤郡主。”何忠從椅子站起來,他雖然已經年過四十,可依然身材高大,儀錶堂堂,只可惜他的臉此時佈滿的陰氣,讓人看着非常的不舒服。
“原來是何大人。”玄瀅月冷哼一聲,“我倒是不知道這皇宮什麼時候成了何大人的內院了,你在這裏幹什麼?皇人呢?”
何忠輕聲笑了,一臉的得意:“龍澤郡主恐怕還不了解現在的狀況,如今皇宮裏全都是我的人。”
“你想謀反?”玄瀅月故意挑了挑眉說。
“當今皇沒有治國之才,在下為了我中土基業不毀於那個無能小兒之手只有取而代之了。”何忠說的冠冕堂皇。
“那這麼說何大人還真是憂國憂民了。”玄瀅月語氣中帶着諷刺,但何忠卻似沒聽見一樣。
“龍澤郡主,此次在下請你過來是想請你幫在下取得虎符。”何忠直切主題的說。玄瀅月也早就料到了,他如今雖然控制了皇宮,但也只是勝在行動迅速,他其實並沒有掌握兵權,沒有虎符在手他守着一個京城又能撐得了幾天呢?她的到消息后就連夜趕回京城,而且之前也嚴格防範過,所以父親過世的消息應該還沒有傳到京城。
只是她並不知道何忠在各處留下了多少眼線,所以她現在只能賭一把,於是故作不解的說:“虎符?何大人怕是搞錯了,向我一屆女流之輩要虎符,我父親才是虎符將軍。”
“我知道,”何忠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玄瀅月則冷眼觀察着他,他和父親在朝堂一直不和,當年父親被奸人誣陷,一氣之下避世隱居恐怕也和這人脫不了關係。
“所以才要請龍澤郡主幫忙,向令尊取得虎符,據在下所知,月息國的戰事應該已經結束了。”何忠說。戰事已經結束是玄瀅月故意放回的消息,只是將父親的事隱瞞了,看來何忠並不知道真實的情況。
“你想要挾我父王?”玄瀅月冷冷的說。
“郡主不要說的這麼難聽,只是在下考慮到北親王已經操勞了一生,是不是應該卸下重擔,告老還鄉了?當然在下保證王爺和郡主的地位在日後絲毫不會受到影響。”何忠笑着說。
玄瀅月在心中冷笑,何忠貪念極深,恐怕早就有謀反之意,而且他這次行事極為隱秘,假如顧延風不是洛樓的樓主,恐怕她也不能事先得到消息。但是她決定以身犯險,只因為那消息還說宮裏似乎也有同何忠聯手的人,只是那人隱藏的很深,時間又緊,所以洛樓還沒有查出來。假如不把宮裏的那個黑手揪出來,那麼璃日以後也不能完全放心的。
“此事我可無法做主,皇呢?”玄瀅月直接問道。
何忠尋思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郡主若想考慮一下也未嘗不可,在下自然也會修王爺。”之後他拍了兩下手,立刻就有兩名侍衛從門外走了進來。
“帶龍澤郡主去見皇。”
接下來玄瀅月便被那兩人帶着來到了房,附近里裡外外的圍了三層士兵,守衛的非常森嚴。那兩人將玄瀅月推進去之後就反身離開了,還鎖了門。
屋子裏的燈光非常昏暗,隱隱的她看見有個人影坐在對面的桌案後面。
“璃日?”玄瀅月輕聲呼出聲,桌案后的人猛地立起了身子,似乎剛才正在沉睡。
“瀅兒?”璃日從後面急急的走了過來,玄瀅月看他雖然略顯憔悴,但精神還算好,總算鬆了一口氣。
“皇帝哥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急忙問。
璃日嘆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說:“你既然來了這裏自然也看到了,何忠謀反了,他一夜之間換掉了所有的禁軍,連皇奶奶都被他軟禁了起來。此事來的突然我根本來不及和外面聯繫,你怎麼回來?”他又焦急的問。
玄瀅月觀察了一下四周,便湊到璃日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得到何忠要謀反的消息,所以連夜趕了回來。皇帝哥哥不必擔心我帶來的兵馬已經滲透進來了,隨時可以抓住何忠。”
“那你為何還……”璃日急忙又要問,卻被玄瀅月掩住了嘴,繼續低聲說:“皇帝哥哥,我們現在還不能行動,那消息中還說宮裏也有人同何忠聯手,不然他一個文官手無兵權,怎麼能這麼快就控制了京城呢?”
“宮裏有人和他聯手?”璃日眉頭緊鎖,完全沒有想到。
“所以我們不能打草驚蛇,現在何忠用我去威脅我爹交出兵符,應該能拖他兩天,這幾日我們就要揪出那個人來。”玄瀅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璃日點點頭,假如宮裏真的有人謀反那麼這幾日應該就會浮出水面,而且聽到玄瀅月已經搬來的救兵,他也稍稍放下心來。
“可是瀅兒,你是怎麼得到何忠謀反的消息的?何忠那個人心思縝密,做事幾乎滴水不漏。”璃日又奇怪的問。
玄瀅月笑笑說:“我是通過江湖的朋得到的消息,恐怕中土裏沒有什麼的人的會比他更快了。”
璃日放心了不少,一下子坐到了地,似乎是連日來的焦慮和疲勞一下子釋放了出來,玄瀅月也在他身邊坐下了。
“瀅兒,你說我這個皇帝做的是不是很失敗?”璃日忽然苦笑着說,“我連何忠有反心都看不出來,還一直以為他是個忠臣。”
“皇帝哥哥,你一直在深宮裏待着,自然旁人和你說什麼你就會信什麼,看不清真相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是說我應該多出宮去轉轉?”璃日問。
“至少要看清楚天下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玄瀅月想了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