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男人之間的浪漫
小陳仍是牽挂班長剛才的話題:"班長,正到**呢,下面怎麼樣了?"
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甚大,小陳幾乎是嚷着叫出來的,所有人都怔了怔,突然不約而同的“撲哧”一聲哈哈大笑了起來,因為小陳的語病句不免令在座的男人浮想連篇。i。com
班長老揚假裝咳嗽了一下,放大聲音道:"再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我們班組四人接到去破壞縱深三十多公里越境內的一座水力電站任務,可能的話順便搜索先前失蹤的一批人員。我們都知道救人任務不是第一優先,只因敵我雙方都是以破壞毀滅為目的,戰略戰術都十分清楚明白,像執行任務被俘的特種戰士並不可能提供出多少有價值信息,所以只好成了給予對手最大震懾力的立威工具,最通常做法就是採用最殘忍的方式虐殺。
‘海豹人’的前車之鑒,我們都會配備一些光榮彈,被俘之前可以來個痛快。
我們班組在趕去水電站的路中,很幸運的偵察到了只有兩名蘇軍顧問帶着一個排兵力押運的彈藥。如此好的機會,我們當然不能放過,於是便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襲擊這支運輸車隊。
那仗打得非常艱苦,雖然我們突襲取得了一些優勢,但當時不像現在全是自動武器強大的火力,壓倒性的偏向偷襲者,基本上都是一波攻擊數十秒完成戰鬥。
我們當時多半要進行非常激烈的接觸戰,更甚至是刺刀的拼殺,班組上的江西戰友拼上了性命才攻上了運輸車,毫不猶豫的引爆了身上的炸藥包與運輸車同歸於盡,他用一條性命換上了一個排的敵軍,值了。
這就是我們當時戰鬥的方式,很是愚蠢吧!哈哈……”
班長這一笑,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機內眾人只覺得心底一陣顫抖。
一陣長時間的沉寂,直升機上只有旋翼破風的“颼颼”的聲音。
過了好半響,班長收拾好心情,接着幽幽的道:“擺平彈藥運輸車后,江西戰友的身散了一地,連入土為安也省了,我當時才恍然大悟,為什麼班房內的棺材沒有人用。
不怕你們笑話,當時我的惟上希望就是能死的時候躺進那口材棺,上面覆不覆國旗也就無所謂的了。
任務繼續,我們按計劃接近水力電站時,現了被釘在電站門外廣埸木樁上的五名前批戰友。他們有的被直接砍了腦袋,只有無頭屍體綁在木樁上暴晒,另一些或被挖了眼睛、切割了舌頭、削了耳朵、剝了半身皮膚,所有你們能想像得出的種種最為殘虐的手段都一一出現在這些人體上。
說真的我見到那些戰友備受虐待的屍體時,卻是出奇的平靜,或許內心早已接受了這個結果,戰爭可以最為迅的扭曲一個人的性格。
用不着偵察便可知水力電站明顯的就是一個陷阱,但是我們也沒有後撤空手而回的選項,那樣就對不起死去的江西戰友的亡靈了。
戰鬥如期進行,敵人有了非常周全的準備,蜂湧而出的敵軍令我們沒有任何機會。
另一名廣東戰友在拉動身上的光榮手榴彈時,把用來執行任務的炸藥給引爆了,自爆雖給敵軍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但任務仍只得被迫終止。
我與班長像落水狗一樣逃回了邊境線,那是我一生的奇恥屈辱。
回到營地時,我們都差不多成了血人,軍醫在我們身上挖出了半斤來重的破片、彈頭。嘿,人類的人命力有時堅韌得令人可畏,沒過一個月我又生龍活虎的加入了戰鬥。
在餘下的戰鬥歲月里,我的戰友從加入到死犧牲,新的再加入接着犧牲,到了現在連他們的模樣也記不清楚了。或許我從來就不喜歡過他們的關係吧,但我的身邊卻從沒缺少過戰友。"
老揚說得語氣很是平淡,字句也沒有任何的修飾,面部也沒有什麼哀傷之情,冷漠得有點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機艙內又是一陣沉靜,突然間好像就被某種怪異的氣氛所籠罩上所有人的心頭。
蘇秦安忍受不了這種調調,打破了沉默:"老揚。你那位班長最後怎麼了?你與班長都很奇怪,為什麼你們都非常討厭你們的戰友呢?人家都說男人最鐵的友情便是一起扛過槍!"
老揚收回視線,展顏輕笑:"班長他非常幸運,在一次戰鬥中為了救我一命把腿給廢了,前段時間還來信告訴我,他抱第一個孫子了。我也問過他為什麼當時會討厭我?他跟我說要為你這枚‘地雷’擋子彈,誰會喜歡你呢?這是班長的理由。但是我為什麼不喜歡我的戰友呢?我也問過自己無數遍,可能我不像班長那麼聰明,直到現在也沒法給出一個讓自己信服的理由。反正就是不喜歡,這就夠了。不是有句話么,喜歡與不喜歡都是不需要理由的么?"
蘇秦安喃喃的重複了一遍:"反正不喜歡,這就夠了。"
這句話有一種很令人安心的魔力,或許這是一句只屬於戰士的千年魔咒。
男人之間的情義,有時比愛情來得更為之複雜。
世上又有幾人能懂得這個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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