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兵戰

第八十三章兵戰

小陳抱了抱懷內的阻擊槍,雙眼怔怔的注視着老楊道:"班長,您以前不是一直就在我們蘭州軍區服役的么?南北數千公里,怎麼您也就參加了對越自衛反擊戰爭?"

小陳這一問,卻是道出了眾人心中所想。小理

老揚露出了個淺笑,想必他年輕時也是個少有的俊棒小伙,從煙盒裏掏出四支香煙,點燃三根倒插在身邊的小土堆上,自己卻只是把支未點燃的香煙夾在左耳朵上,接着道:"以我的年紀上,自是沒有參加過那埸中越自衛反擊戰的了。我是參加了後半階段的邊境十年特種作戰衝突,也就是以老山和者陰山主戰埸的‘兩山輪戰’。

因為經過中越戰爭,越南的經濟國力難以再次發動一場哪怕是低強度的局部戰爭,所以已限制了相互衝突的升級。

對越自衛反擊戰暴露了我軍的諸多問題,其中軍人作戰素質的低下便是之中一點。

當時領導直把邊境永無休止的小規模衝突當作了提高軍人作戰素養的實戰戰場,全國北京、瀋陽、濟南、南京、廣州、成都與我們的蘭州,七大軍區輪番派遣各自軍區精英戰士與越軍同場竟技生存。小理

我們尖刀班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到達越南邊境線的戰埸。

我十六歲參軍,在軍隊內已經有五年軍齡了,與班上的其他戰友一樣,都是擊敗了數以百計的戰友才能奪得如此寶貴的出戰機會,因為當時能夠出現在越南戰線,那是軍人的至高個人榮耀。

我們尖刀班坐了足足二天火車才抵達廣州軍區的廣西分區接待營。

在營所軍區博物館中,我們參觀了我軍數百人野戰醫院醫生、護士被越軍殘忍虐殺的照片鐵證,也終於知道了什麼是‘海豹人’,也再一次認識到了死亡並不是最為恐懼的事情!

我們在營所內里寫好了遺書,與那些已犧牲在對越戰自衛反擊戰與數年中越邊境衝突中烈士的字字瀝血遺書擺放在了一起。

當時我如小陳年紀一般大,正值熱血時期,自是恨不得生啖敵人血肉。小理

第二天,我們又坐了一整天的軍卡才正式到達邊境作戰兵營,下車后沒有絲毫的休整,直接被指派到訓練埸進行基本作戰操練。

在訓練的時候,旁邊看台上站着數十人的觀察指導員,我們都知道這是上戰埸的選拔,莫不奮勇拼搏,就算是上到真正戰埸或許都遠遠及不上那埸戰友之間的較量。

等到全部基礎完成後便都仰首挺胸站成線一般的整齊隊列,指導員一個接一個從我們隊列中挑出他們認同的戰士帶走。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他們班組補充減員的方式,按軍功積累高低的挑人,最後沒挑上的就被掃進新丁營等待下一輪的挑選。

我非常幸運,第五個便被挑選了出來,跟着班長回到班房。

班長臉色陰沉得厲害,一路上居然不但沒說半句話,就連是正眼也沒瞧我一眼。

班房內有點昏暗,除了四張軍用鐵床外,中間還擺着具醒目的棺材,我自是大大的嚇了一跳,但卻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問。小理

一名腿上綁着繃帶的戰士在地上做着仰卧起坐訓練,另一名戰士卻坐在床上對着散着一床的槍械零件進行保養,兩人望我時的眼神都很是不友善。

班長拍拍棺材蓋目無表情的對我道:"今天晚上,你就睡在棺材裏,不要問為什麼,只因為我非常討厭你。不但是我,就連我們班員都不喜歡你,如果受不了你隨時可以走,我們無上的觀迎!"

我很是奇怪,我就一新人也不知是那點惹怒了他們,雖是感到委屈,但軍令如山只得忐忑不安的在棺材內里輾轉難安。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早,班長掀開棺蓋,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是第七個躺過這棺材的人,前六個都已倒在了邊境線上,沒有一具遺體能運回放進這口棺材上下葬。不要跟我說什麼狗屁榮譽,什麼戰鬥英雄,什麼愛國之心,那些都是狗屁!

***大大狗屁!因為你死了跟那些一點關係都沒有了,留下的只有家裏白髮蒼蒼父母,未盡的孝道,未亡親人一生的悲傷。你在她們的心中就是太陽、就是世界的中心,為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的戰埸而命喪黃泉,你是否想過值得么?

你戰埸上的對手,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們也有父母妻兒兄弟姐妹。你所做的一切都會被他們詛咒,就算饒幸能從戰埸生還回來,你的一生也要背負着這種罪惡感,就像你永遠孤獨困在這棺材裏的感覺,敵人的靈魂會伴隨你的一生,無時無刻的折磨着你,或許只有死亡才能帶走。

十年、二十年後,你現在拚死要消滅的敵人國家,又會成為我們國家的好朋友、兄弟國,這不是臆想而是必然。

戰爭永遠都是政治的延續,我們只棋盤上渺小的馬前卒,一個冰冷的戰埸數據。

你現在所堅信的一切都會崩塌,你所付出的一切或許在後人的眼內根本就是一埸鬧劇。

你或許在正常人眼中就是一名被唾棄的屠夫,一名受人詛咒的劊子手!

你現在還要確信要參戰么?"

我回答他:"班長,你不也有親人么?這道理你應該比誰都明白、深刻,可是為什麼還要堅持在這裏呢?我的理由與也與你一樣,做一位男人所必須要做的事情!"

班長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扯着胸襟把我拖出了棺材,狠狠的給了我一個熊抱:"歡迎你加入我們‘敢死營野人部落’......"

老揚正說著,天空遠處出現了一架直九直升機,他只得斷了話頭掏出信號槍射了顆信號彈。直九直升機發現了信號,很快便在溪邊的一塊小空地上穩穩停了下來。

直九直升機上只有一名機師,看來對這次任務沒有危險意識,地面上的眾人早已打包妥當,沒等機師打手勢,便迅速的鑽進了機內。

人數超過了直升機的承載量,不過好在沒有什麼重型裝備,小隊所攜帶的彈藥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眾人努力擠擠還是勉強可以坐下。

蘇秦安坐在結實的艙座上,俯視下面逐漸遠去的森林,這才有種真正逃出生天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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