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你還想着她
聽母親提到許寧幽,方昭心頭一動,但面上依舊是全然沒有表情,雖然事情過去那麼久了,但卻總還是能想起她來,不知道為何,又想到了盛清漪。
隱隱約約,覺得這個盛府的大小姐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
李君瑤站在門口將裏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聽到許寧幽的名字之後,心頭咯噔,又見方昭沒有回答,皺起眉頭來,如今想到那許寧幽,還是會有些心有戚戚——畢竟方昭同她青梅竹馬,相識多年,她不相信方昭對她沒有感情。
再者,說道那個盛清漪,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就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仇人,這麼多年了,也就遇到她這樣一人敢對自己出言不遜。
抬眼看着方昭走出來,李君瑤神色不郁地走上前去,冷哼一聲,“如何?提到許寧幽,便捨不得出來了?”
方昭皺眉,抬眼看眼前人,美人依舊,只不過看得久了,也就習慣了,別過頭去不想回答李君瑤這個問題,方昭徑直往房間走去。
李君瑤憤憤,見方昭如此,更相信他是心中有鬼,疾步走上前去,扯住方昭的衣袖,恨恨地瞪着他,“方昭,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你心裏是不是還有許寧幽!”
“你在說些什麼!一天到晚竟說這些有的沒的的。”方昭不耐,皺眉看着李君瑤,這些問題,她平日裏不知道要問幾百遍,問的他都厭煩了。
李君瑤沒想到平日裏百依百順的方昭會如此對她,恨恨,更是不依不饒,“所以你才會對和許寧幽有八九分相似的盛清漪格外注意,是不是!”
“你怎麼越說越離譜了!她可是寧郡王的王妃,這話要是傳出去,寧郡王怪罪下來怎麼把?”方昭一聽,連忙看着周圍,無奈地看着李君瑤,她總是如此,脾性不好,讓他幾多難堪的時候也常有的,但因為她同太子關係匪淺,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李君瑤冷笑一聲,鬆開方昭的衣袖,想到蘇景淵,又想到盛清漪,“是郡王又如何?左不過是皇上胞弟的兒子罷了,算起來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說罷,臉上依舊是憤怒模樣,看着方昭,“我可事先告訴你了,倘若我發現你有什麼不對,小心我在太子殿下面前參你一本,你和你們方家就有夠受的了!”
“李君瑤!”方昭聽不下去了,喝斷李君瑤的話,末了,又放軟了態度,攬着李君瑤,“何必這樣動氣,莫須有的事情以後就不用想了,我若不喜歡你,怎會讓許寧幽代替你去塞北?”
李君瑤挑眉,這句話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許寧幽就是應該去塞北受苦,所有和她爭奪方昭的人都會有這樣悲慘的後果的!想來,她冷笑一聲,甩開方昭的手就徑直走了。
方昭訕訕,看着李君瑤的聘婷身姿,揉揉眉心,忽而想到了那年盛夏,再府中同他嬉笑玩鬧的那個女孩兒,而今已經再也見不到面了。
許寧幽僵着身姿同蘇景淵共乘一匹馬,兩邊景色略過,不知道走了多久,蘇景淵才拉緊了韁繩,許寧幽心頭莫名的就鬆了一口氣。
往四周看看,竟然是城中的湖畔,彼時天色漸冷,湖邊楊柳已經枯黃,留下枝丫,湖面上零星飄着一些黃葉落花,幾隻野鴨浮遊,盪起漣漪,許寧幽倒是好久都沒有來這裏看過了,那湖水碧綠美好,一時間讓人忘了煩擾,開口道,“你怎會想來這裏?”
蘇景淵笑,還未回答,先將許寧幽抱下馬來,繼而牽着馬匹走到湖邊的酒家門口,交給了店小二,就和許寧幽進了酒店。
這家店許寧幽知道,是哪個貴族開的,生意興榮,價格也不凡,往日只來過一次,坐在最次的一樓,眼下,蘇景淵一進店來,掌柜就迎了上來,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郡王”,又看着許寧幽,面露疑色,好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見了本王的王妃,還不知道問好?”蘇景淵見此,道。
那掌柜的恍然大悟,訕笑着喊了聲王妃,許寧幽面色一僵,並不回應,跟着蘇景淵上了二樓。
二樓靠窗的廂房是個好地方,望出去能夠看到整片湖面,景色一覽無餘,眼下,蘇景淵便帶着許寧幽坐在這兒。
許寧幽還是第一次上來,迫不及待地探出頭去,看到景色之後,便捨不得收回目光,也難怪這個地方吸引不少的人,美得其他地方難以比較。
蘇景淵笑看着許寧幽像個孩子一樣的張望,眼底柔情肆意,許寧幽收斂眸光,回過頭來,剛想說什麼,就對上了蘇景淵滿腹情感的眼眸,一時間愣在那兒,又想起了晌午時候提到的話,訕訕,說不出話來,又別過頭去。
蘇景淵蹙眉,見方才許寧幽明顯是有話要說,為何又欲言又止,倒是有些奇怪,敲擊着桌面,蘇景淵想不通哪裏有問題。
“過去我常常來這裏,想着也要帶你來看看。”蘇景淵敲擊着桌面,道。
許寧幽一怔,微微頷首,並不回答,目光看着窗外,也許是在看景色,也許只不過是單純的不想看到蘇景淵罷了。
蘇景淵心中越發不順,不知道為何許寧幽會如此,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頭來,見她怏怏的,有些不快,也許是遇到了什麼難事,遂皺着眉頭道,“遇到什麼事情了?”
“什麼?”許寧幽冷不丁聽蘇景淵這樣說,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側過頭來,有些訕訕,“有何事情呢?”
“若是沒有事情,你為何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蘇景淵挑眉,示意許寧幽別想打哈哈。
許寧幽一頓,沒想到居然被蘇景淵看出來了,低下頭來,不知道該說什麼,腦中飛快地思索了一遍,才斷斷續續道,“沒什麼,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
“是嗎?”蘇景淵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並不相信許寧幽的話,許寧幽認真的點了點頭,“府裏面的事情太多了,也就是為何我剛剛想要先回去的原因,沒有弄好,我放心不下來。”
“才來便要說走,實在不像是過去的你。”蘇景淵淡淡地說道,看得出許寧幽是在敷衍自己找借口,心中悶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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