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賤種終究是賤種

第100章 賤種終究是賤種

“嘭――啪啪――”

茶杯被掃落在地上雜碎的聲響,隨即傳來凌厲而刻薄的聲音,“柳姨娘那個賤人居然懷孕了?!”

“小姐,小聲點,被老爺聽到可就不好了。”黃嬤嬤低聲勸說的聲音。

屋內終於安靜了會兒,梅枝定了定身,不着痕迹看了看兩邊的的丫頭,只見她們被嚇得臉色蒼白,整個人顫巍巍的。

梅枝心裏嘆了口氣,她又何曾不怕?而且現在公子那邊傳來的消息……若是她進去定會觸了霉頭。

這冷家大院,誰不知道冷家主母善妒、性格殘暴,絲毫容納不下那些個姨娘。這回柳姨娘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懷上了暈,得了老爺的寵。即便有身孕又怎樣?那活着都能硬生生弄死,更何況這沒見着影兒的,真不知道該說柳姨娘蠢呢,還是聰明呢。

待裏面徹底安靜,沒了動靜,梅枝才輕輕推開了門,連步往裏面走。

經過綉着牡丹花的屏風,梅枝上前向那雍容華貴的婦人行了個禮。半晌后,那婦人有些不耐煩道:“有事快說。”

梅枝抬起了頭,“公子那邊傳來消息說……”

婦人向旁邊給她扇風的黃嬤嬤擺了擺手,忽地來了精神。她的容貌生得及美,就是眉間那抹尖酸使得她失去了美好,有的只是凌厲和刻薄。

“夫人派去的人全部消失了。”梅枝低眉順眼道,生怕招了婦人的眼。

婦人聞言,臉色突變,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微笑,“當面怎麼沒把這小賤種一併殺了呢。”

說著,她眼中全是恨意。

“留着他遲早是禍害,我就不信那破地方統共就多大點,還能搜不出他!你去傳消息給故兒,讓他多派些暗衛,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那個小賤種!”

婦人滿臉的狠毒和恨意,讓梅枝頭垂得更低了,她低聲尊敬應到,人便退了出去。

梅枝退出去后,婦人的臉上又多了份憂心,她緊緊拉着黃嬤嬤的手,焦急道:“嬤嬤,你說,是不是那個賤人回來報仇了?她的小賤種長大了,如今還能抗衡我派去的暗衛,你說……”

婦人似乎想到什麼可怕的場景,臉色巨變。

黃嬤嬤回握她的手,安撫道:“小姐別怕,賤種終究是賤種,再怎麼翻身也依舊是低賤的東西。怎麼可能配與公子相提並論,再說了,我們周家可不是任人欺負的!”

婦人聽后,失神片刻。也是,她真是被那有關那賤女人的事給刺激了……她的姐姐可是當朝的皇后,誰敢惹他們周家,而且她還不信一個低賤東西能有什麼本事,翻出什麼大浪。她絕不會讓他有命活着回來搶她屬於故兒的一切……

.

馬車沿着原來的路線,滾在黃泥土的地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沈雲鈺靠在馬車壁上閉目養神。

突然,馬車忽然竄進一直如同弓箭一般的黑色東西,掉在沈雲鈺的腿上。他緩緩睜開如畫般的眉眼,疲憊揉了揉眼角,有些嫌棄看了腿上一坨東西。

“怎的每次都這般衝撞,若是再不長記性,我將你送人了。”沈雲鈺沙啞着嗓子教訓腿上的小黑鳥。

小黑鳥彷彿聽懂了他的話,如同黃豆大小的眼睛滴溜溜轉悠,委屈巴巴搖頭,撒嬌似的往沈雲鈺懷裏拱。

沈雲鈺一臉嫌棄推開它,拽着它的翅膀將它拎起來,“可是鈺殺樓有消息了。”

小黑鳥喳喳叫了幾聲,算是應了沈雲鈺的問題。

沈雲鈺見此,從小黑鳥的小腳丫處拿下一卷小紙。展開卻只是一片空白,將小黑鳥放下后,他不知把從哪兒倒出的紅色粉末灑在紙上,很快紙上就展現出幾個字。

沈雲鈺眯了眯眼,沉思了片刻,嘴角揚起諷刺的笑意。真當他這個主子是死了還是怎麼的?背地裏大刀闊斧收買人心就不說了,如今竟敢違背他的命令,真是好得很。

“青石,我回鈺殺樓一趟!”沈雲鈺朝馬車外趕車的青石道了一句,便拎着小鳥消失了。

隨後,車輪滾滾的呼嚕聲小了不少,馬車在崎嶇不平的路上,抖動得更是厲害,青石駕着一輛空馬車快速奔離而去。

“來來來,大長老喝酒!”一道雄厚的聲音催促道。

大長老眯着三角眼,似笑非笑舉起酒杯與下面那幾人做了碰杯的動作,隨即他往嘴裏直灌。

“爽快!”下面的人七嘴八舌道,如同喝水一般往嘴裏灌酒。

大長老餘光瞥着他們的動作,混沌的眼神中閃過一道精光,轉頭對旁邊的人吩咐道:“去叫何長使過來。”

那人聽聞吩咐,很快退了下去。

下面的人許是喝酒了,臉上露出醉態,似醒非醒嘀咕着,面色有些猥瑣,“何長使也要來?大長老真是生了個好看又能幹的女兒,可惜主子看不上,挑了個不中用的女人。”

不過他們能飽飽眼福,倒是不錯的。

大長老雖然依舊微笑着,可聽到他們的話時,枯瘦的手捏着酒杯的力量重了重。

然而那些人依舊不自知,說話越來越口無遮攔。

“我看主子糊塗了,居然因為個女人囚禁大長老。”

“就是,肯定是受了那妖女的蠱惑!”

“如今那妖女才來,主子就為了她寒了我們這些跟隨多年的屬下的心,指不定以後……”

大長老彷彿被他們的話嚇住似的,阻止道:“主子哪能輪到我們唆使,你們快別亂說了。”

那些人做出一副沒什麼大不的樣子,嗤笑道:“大長老怕什麼,主子做了還怕我們說不是,再說這裏也就我們幾人,沒事沒事!”

“敢背後妄議主子,簡直是不想活了!”突然傳來一聲厲聲呵斥,何素出現在他們面前。

看着他們一副副酒鬼的樣子,何素眼中不掩厭惡,她一腳踹翻其中一個,“再讓我聽到這種不尊敬的話,仔細你的小命!”

那人摔在地上,彷彿沒有疼痛似的,麻木躺在地上盯着何素。何素視線略過他,抬眸看向坐在上面的父親,叫喚了一聲。

大長老咚地將酒杯砸在桌上,發齣劇烈而清脆的響聲,冷着呵斥道:“我還以為你眼中沒有我這個爹了,你爹進去了也不知道去看一眼,出來若不是我讓人叫你,還看不到你一眼了?!”

何素微垂的眼眸閃動了一下,嘴動了一下,終究沒說出話來。

見她一副安靜的樣子,大長老更是氣打一處來,長滿褶皺的臉頓時間黑了,掌中運起內力,直接翻起面前的桌子就往何素的方向砸去。

何素明明能躲過去,但她似乎習以為常地站在原地,閉下雙眸等待疼痛。從小到大,爹對她都是這般冷言冷語,若是她做錯事了,亦或者沒有聽從他的話,她便會被懲罰。

小時候被鞭抽是常事,他甚至會不顧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將她扔進蛇窩。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她的爹爹會這樣對待兇殘對待她這個女兒,後來若不是雲鈺出現,恐怕她至今都還飽受折磨吧。

然而,等待了片刻,卻沒有想像的疼痛。何素睜開眼眸,只見沈雲鈺背對她而站,而那張桌子此時被沈雲鈺的內力控制在半空中。

何素盯着他的背影發愣,這種感覺就像過了一個很久似的。她對於他的感情很複雜,現在看見陌生而又熟悉的他,她甚至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此時看見他,不像以前見到時的欣喜若狂。這段時間將自己封鎖在閣樓里,她也沒到過他,反而是另一個人……一時間,何素的頭亂做一團,神經繃緊得她難受。

“大長老有些嚴苛過頭了吧。”沈雲鈺似笑非笑道。

大長老作了揖,“素兒越大越不懂事了,連我這個當爹的話都不聽,要是在不教育一下,以後誰給我養老送終。”

沈雲鈺抿了抿唇,垂眸的瞬間擋下眼中的諷刺,“大長老又不是不知道,何素只是不善說話而已。”

大長老看了看沈雲鈺背後的女兒,似乎想通了,“是爹老糊塗了,素兒別介意。”

何素早就麻木了,心中的酸楚一閃而過,“爹不必歉意,這事的確是女兒做得不好。”

“那便好那便好!對了素兒,雲鈺剛回來該累了,你快替爹陪雲鈺吃點東西裹腹,爹去收拾那幾個狗東西!”大長老先是笑着道,后又黑着一張老臉。

他這變臉的速度,令沈雲鈺砸舌不已,心裏暗道老狐狸,視線落在那幾人身上,他的目光停留幾秒,便抬腳往上面走去。

若不是早就知道這老狐狸背後的動作,以他這股扮演的勁兒,說不定他還真被矇騙了。下面那幾人看樣子是中了葯,只是不知道老狐狸下圈套等他來想做什麼。

既然如此,他便好生看看!

何素聽從父親的吩咐,跟在沈雲鈺身後,兩個人相對無言。沈雲鈺坐下后,抬眸看了看直愣愣站着的何素,指了指左邊的凳子,“你何曾客氣了?”

何素聞言,抬頭定定看了他許久。他又何曾對她這般親昵了?無非就是想告訴她,他只拿她當做親人看待罷了。

何素也不矯情,直接坐了下來,有些不習慣道:“怎麼又回來了?”

沈雲鈺笑着搖頭沒有說話,目光落在下面,此時大長老叫來了人將那些人拽了出去。

何素以為他在疑惑這幾個人,於是解釋道:“他們恐怕心存不正,所以我便給他們點教訓了。”

沈雲鈺微微頷首,轉頭道:“多謝。”

他趕來時剛好聽到何素維護自己的話,心裏挺感動的。但只是僅僅感動而已,她的這份心意,他一直記在心裏。只是她的父親,那人必定留不得……

“素兒,你怎麼還不招呼雲鈺!雲鈺難得回來,以前你不是天天念叨他嘛。”大長老處理完下面的事,轉身說道何素道。

何素聽后,拿起了桌上的酒壺,“要喝點不?”

沈雲鈺還未說話,大長老連忙出聲道:“這酒可是我珍藏多年的,今日拿出來解解饞,雲鈺若是不喝點可就可惜了。”

沈雲鈺挑了挑眉,“可是埋在梨花樹下的那壇酒?那我可就得嘗嘗了。”

這壇酒是幾十年前一個釀酒師做的,他製作的酒千斤難求。自從他死去后,他留下的那幾壇酒更是珍貴,除了皇宮和冷家各有一壇,唯一剩下的也就大長老這裏有了。

看來為了對付他,大長老着實割捨下不少的。沈雲鈺心裏嗤笑着,把酒杯放在鼻下微微聞了一下,才放在嘴裏抿了一口。

何素也倒了一杯,二話不說就往嘴裏灌。

大長老緊緊盯着他們的動作,將兩個人都喝下酒,緊皺的眉頭微微鬆動,嘴角勾起得逞的冷笑。

隨即,大長老不動聲色退了出去。

待他出去后,沈雲鈺放下手中的酒杯,緊接着身體竄起一股異樣,臉上頓時發熱。他連忙拿出一顆東西放在嘴裏,很快他臉上的紅潤便消失了,只是人還是有些不舒服。

往何素的方向看去,只見她的臉上不知何時有了兩團紅霞,兩唇緊緊咬着,似乎在壓抑着什麼。

“你快出去!”此時身體的異能,何素怎麼會看不出發生了什麼?她就是因為始終想着他是爹,才沒有防他的。他怎麼能!給她下藥……

沈雲鈺聽到何素急切而又壓抑的聲音,連忙給她塞了顆同樣的丹藥。因為何素喝下的酒比較多,所以一時半會兒何素還不能恢復。

好不容易待葯勁消失,何素卻突然昏倒過去,沈雲鈺連忙替她把脈,見沒有異樣,便用內力將她送去榻上。

他願意喝那杯酒的便是因為那不是什麼毒藥,但不知那老狐狸用了什麼辦法,總之就是辨別不出來,但萬萬沒想到是春藥。

若不是他這裏有解藥,還真會着了他的計了,連自己女兒都能算計,當真是好狠的手段。既然如此,他便奉陪到底,想來他或許猜想到一些了。

想着,沈雲鈺嘴角露出冷笑,做了個手勢,隨後便出現幾個鬼魅般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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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小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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