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怪物
“這他媽……又是個啥啊？”
東方飛飛臉色看上去有幾分茫然，他並不知道裂空魔鷹的存在。
蘇牧身上的怪事太多，即便他有着極為豐富的見識，但很多發生在蘇牧身上的事他都無法解釋。
就像剛剛在斷河上死裏逃生的那一幕……
從離開斷河到現在，東方飛飛都不太敢接近蘇牧，他生怕蘇牧身上會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個什麼東西把他給幹掉。
比如此刻的裂空魔鷹，雖然這頭看上去腦子不太正常的傻鳥實力比他要低上不少，但東方飛飛還是怕。
……
蘇牧一本正經的觀摩着半空中的裂空魔鷹，興許是在玄獸澗呆了太久的緣故，裂空魔鷹看上去異常活躍，只是裂空魔鷹這一身黑羽讓蘇牧實在搞不明白。
早在剛剛進入斷劍域的時候，裂空魔鷹就被墨陽古木那個大傻子打成重傷，後來蘇牧便一直讓裂空魔鷹在玄獸澗裏面養傷，之後也沒有再讓它出來過。
此時的裂空魔鷹一身黑羽，只有在脖子的位置才有一圈紅色的火羽，和之前比起來簡直丑了太多。
如果不是那標誌性的叫聲，蘇牧真不一定能夠認出這傻鳥來。
“給我滾下來！”蘇牧一臉不爽的朝天空喊道。
“啾啾！”
裂空魔鷹俯衝而下。
蘇牧看着眼前黑丑黑丑的裂空魔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玄靈，這傻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玄靈沒有說到，倒是裏面的妖祖給出了解答：“它身上多了許多原本不屬於它的東西。”
“不屬於它？”
無法理解。
在裂空魔鷹被蘇牧放進玄獸澗之前它一直都好好的，但是關進玄獸澗之後，裂空魔鷹就出現了這種莫名其妙的變化。
封靈空間之中的妖祖也是沉默了一下。
“你還記不記得踱妖秘境之中我們曾對戰過的那頭冥獸？小紅身上有一絲那種冥獸的氣息。”
蘇牧點頭。
踱妖秘境是他真正意義上的一次生死危機，特別是那頭撼動天地的冥獸，即便過去許久，蘇牧仍舊沒有忘記那頭道宮境冥獸所擁有的威勢。
可是裂空魔鷹身上怎麼會有冥獸的氣息？
蘇牧百思不得騎姐……其解！
“別想了。”玄靈開口：“這貨大概是在玄獸澗裏面吃了什麼東西才會變成這樣。”
蘇牧愣了一下：“玄獸澗不是幽冥煉獸決所開闢出來的空間嗎？”
玄靈嗤笑了一聲：“開闢空間？你真以為開闢空間是一件容易的事呢？事實上幽冥煉獸決最多也就只能夠溝通玄獸澗所在的空間。”
蘇牧：“……”
幽冥煉獸決原本就來自於烏圖部落，而冥獸和烏圖部落里的那些冥人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蘇牧在想，這裂空魔鷹要一直這樣下去，以後會不會真的變成一頭真正的冥獸？
“你給它放點血。”玄靈又說道。
放血？
這特么又是什麼騷操作？裂空魔鷹跟了他那麼久，還救過他的命，這樣不太好吧？
蘇牧還在在那兒磨磨蹭蹭，但玄靈已經很不耐煩了。
“讓你放你就放，哪來那麼多廢話？”
蘇牧有些糾結，放血嗎？怪捨不得的。
他轉頭看向東方飛飛：“飛飛，你帶孜然了嗎？”
東方飛飛：“？？？”
沒有要到孜然，心中難免有些遺憾。
蘇牧拿出一把短劍，在裂空魔鷹身前比劃了幾下。
“啾啾？？”裂空魔鷹警惕的往後退了幾步。
蘇牧皺了皺眉：“別動，給你放點血而已，又不是要吃了你。”
裂空魔鷹斜視着蘇牧。
百玄境的玄獸已經有了不低的靈智。
神特么不是要吃了我，你剛剛要孜然的動作大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蘇牧有些頭疼的拍了拍額頭。
不該說出來的。
終於在蘇牧的再三保證之下，裂空魔鷹才是極不情願的答應了蘇牧的請求。
但它心中的警惕一點都沒變少。
它發誓，只要蘇牧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這腦殘主人的天靈蓋上絕逼會多出一個洞洞。
蘇牧抓住裂空魔鷹的半邊翅膀，手中的短劍輕輕的在上面劃了個小口子。
鮮血很快就流了出來，蘇牧看着這些血液，眉頭皺了一下。
裂空魔鷹身上的血確實是紅色的，只不過在這紅色之中，還夾雜這一絲淡淡的黑色物質。
這些黑色物質附着在裂空魔鷹的血液上面，無法分離，而且這種物質還有一種和血液完全不同的腥味。
蘇牧有些愣神。
這股味道他在踱妖秘境中的時候就聞到過，確實是那頭冥獸身上的氣味。
“這樣的話就還要放點生薑去腥。”蘇牧喃喃自語。
“啾啾？”
“……”
玄靈淡淡的聲音響起：“這就對了，沾染上這種物質之後，這傻鳥此生化形無望了。”
蘇牧點點頭。
他朝裂空魔鷹平靜的說道：“你以後都無法化形了。”
“啾啾……”
裂空魔鷹偏頭看天，眼中儘是不屑。
巨鷹就該搏擊長空，和日月為伴。
化形？誰稀罕。
看着裂空魔鷹的表現蘇牧鬆了一口氣。
他最擔心的是裂空魔鷹在這方面太執着。
“那就好。”蘇牧收起短劍：“這樣吃起來就不會有什麼負擔了。”
“啾啾啾？？”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吃貨怎麼到處都是？
裂空魔鷹強烈要求返回玄獸澗，蘇牧也樂呵呵的把它收了回去。
送走了裂空魔鷹之後，蘇牧才是有心情打量眼前的一切。
危險是暫時沒有什麼危險的。
放眼望去，這完全就是一片荒寂的平原，除了隨處可見的枯草，就再也沒有其他生靈的氣息。
斷河靜靜的橫亘在他們身後，在河岸邊，還有兩艘破破爛爛的青舟。
蘇牧想起斷河上的那一幕，那些記憶碎片在那一刻直接暴動，而水下又有鬼頭蠻的生死威脅。
但這必死的局竟然被東方飛飛給化解了，蘇牧不由對東方飛飛又高看了幾眼。
想起之前斷河上讓換衣服的舉動，蘇牧不由沉思，這特么是個什麼鬼原理。
東方飛飛女裝退鬼佬……
嘖嘖嘖，霸氣。
這要是把筆交給某些人，那又將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蘇牧朝着東方飛飛走去，東方飛飛臉上的表情明顯有幾分緊張。
蘇牧覺得有些奇怪，緊張？
他伸手想要拍拍東方飛飛的肩膀，但東方飛飛卻一臉驚恐的躲了過去。
“離我遠點兒。”東方飛飛喊道。
蘇牧：“？？？”
他沒有繼續下去。
蘇牧能夠看出來，東方飛飛臉上的表情不像作假。
“咋的啦？”
東方飛飛面色糾結：“你到底是誰？”
蘇牧一臉奇怪，這貨剛剛是不是發動了什麼禁術，然後變傻了？
他剛想說話，東方飛飛就搖頭說道：“站那兒別動，你動一下我立馬自殺。”
神經病！
蘇牧翻了個白眼，把雙手抱在胸前靜靜的看着東方飛飛表演。
一直到現在，東方飛飛手裏都還握着那根長長的竹竿。
見到蘇牧站定之後，東方飛飛收起竹竿，隨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直到他看上去並不那麼緊張之後，東方飛飛才是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他雙手翻飛，十根手指靈活的舞動着，一絲絲元力縈繞在他的指尖。
做這一切讓東方飛飛有些吃力，一套指決沒有打完，他卻已經喘息沉重，額頭見汗。
看着東方飛飛那認真的樣子，蘇牧感覺到有幾分不對。
在他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兩人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否則東方飛飛也不會對他如此的忌憚。
當下他也認真起來。
東方飛飛的指決打完，一個極其複雜的光陣出現在蘇牧的頭上。
元力在陣法中不停地流轉，被光陣籠罩着的蘇牧感覺到有那麼幾分飄飄然。
確定這個光陣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之後，蘇牧最終撤去了身上的護體元力。
他不知道東方飛飛要幹什麼，但很顯然，東方飛飛現在並不信任他。
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不信任將會為兩人接下來的行程埋下極大的隱患。
兩人對這一點都有着很清晰的認知。
在光陣將蘇牧完全的籠罩之後，他的身上開始緩緩的飄出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身影。
而蘇牧這一刻的感覺更是奇異。
他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全身彷彿沒有一點重量。
而這天地廣闊，仿若他想去哪裏都只是一瞬間的事而已。
“這是？”
東方飛飛在這個時候鬆了一口氣。
他手中的指決一變，蘇牧只覺得頭上傳來一陣難以抵抗的巨力，他輕飄飄的身體在這一刻又回歸正常。
“那就是你的靈魂，我所用的元技叫做“我知”，能夠查探靈魂。”東方飛飛說道。
蘇牧點頭。
對於東方飛飛身上那些層出不窮的元技他早就習以為常。
他現在更想知道的是，東方飛飛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看到蘇牧臉上疑惑的表情，東方飛飛有些尷尬的解釋到：“不好意思啊，實在是你身上有一些難以理解的東西，我不得不小心應對。”
“難以理解？”
東方飛飛點頭。
隨後他又轉過身去看着那條望不到邊際的斷河，以及河岸邊那兩艘損毀得看不出原樣的青舟。
“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在鬼頭蠻的攻擊中活下來的嗎？”東方飛飛問道。
蘇牧一臉茫然的搖頭：“不是你出手的嗎？”
東方飛飛苦笑一聲，然後又轉過臉死死的盯着蘇牧：
“和鬼頭蠻比起來，你才是那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