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疑惑
陳妍一直不清不楚地哭訴着，趙瑾和顏晚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結果，悻悻而歸。
回家之後，看着兩個大蘿蔔悶悶不樂走遠，沅靈棲悄聲問祁言：“你以前跟着你師父的也是這麼慢的嗎？”
祁言眼裏閃過一絲尷尬：“我師父不太一樣，他是……只要是鬼就會動手的，不會怎麼在乎原委”。
沅靈棲很是古怪地看他：“那你怎麼還沒養歪？”
祁言不說話了，沉默地低頭走路。
哦豁，有貓膩。沅靈棲轉過頭，換了個話題：“話說你徒弟這樣得到什麼時候啊？你以前自己調查的時候也這麼慢嗎？”
“最多後天吧，他們也不是蠢笨的人，而且我另外兩個徒弟兩天就能解決”。
沅靈棲幽幽瞄他：“你呢？你怎麼一直不說自己？”
祁言不自在地咳了一下：“我……我是不到一天就能知道……”
沅靈棲：“真的？我說你第一次……”
“觀人命數，這個似乎是我天賦最突出的地方，第一次自己解決事情的時候，靠看人命數和推斷，是不到一天就解決了”。
祁言說著，又偏過頭問她：“你又是怎麼知道得這麼快的的？”
沅靈棲微笑地指指自己的眼睛：“靈本來就看得比你們人類多，感應到的也多，而且能比你們看得更清楚”。
“靈的天賦啊……”祁言又問：“那你們靈有什麼弱點嗎？”
沅靈棲揚起眉眼微笑，不說話。
祁言瞭然地嘆氣：“雖然我們算是合作夥伴，但是，好像都不太信任啊”。
“沒事啊”，沅靈棲手指一勾，拉出塞進衣服里的項鏈，雕着雙生花的木頭，雖然看着丑不拉幾的，但是遠看還挺像個特別的藝術品。
“有契在，就算我們互相隱瞞，也沒什麼事啊”，沅靈棲掂掂木頭，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就算我換回自己身體，這個契約也依然對我生效，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祁言無奈地垂下眼睫，又是一聲輕輕的嘆息：“沒有”。
“對了，你的院子，本來就是你家的嗎？”
“是”。
沅靈棲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轉過身喃喃自語，又突然回頭：“祁言——”
已經習慣了這個女孩祁言祁大佬祁先生什麼的亂叫了，祁言狀若平常地回了句：“什麼？”
“小時候的照片有嗎？借我看看”。
拿到照片的沅靈棲仔仔細細看了好一會，然後扯出個僵硬的假笑，讓祁言在一邊有點莫名其妙的：“有什麼問題？”
“沒”沅靈棲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一樣，和她那時候恍惚間看到的小孩子，完全一樣。
作為靈不會有幻覺，這裏也不存在鬼魂能影響她，憑着最近這些事的方向都詭異地朝着祁言，她也就是抱着試探的心思在祁言這邊下手。
結果還真是，不止小孩子，那個女人也看見了。
為什麼她都能看見祁言小時候的景象？這個院子自帶什麼磁場嗎？
沅靈棲將照片方方正正放回相冊，還給祁言，祁言接過相冊的時候還是問了句：“如果是和我有關的話，還是請告訴我吧？”
“沒什麼大影響，我覺得有問題的不是你是我”，沅靈棲環視這個小書屋，還是問了一直在心裏搖擺不定的問題：“你知道，你這裏有精怪嗎？”
祁言很明顯地一愣。
“一個小和尚，好像對你挺忠心的，還說是你監護人，差點沒把我笑死……”說起小和尚沅靈棲好像輕鬆了很多，“不過我托他去做一件事了，要過一陣才能回來，不過——”
沅靈棲斜眼看祁言：“你居然會不知道有這麼個精怪在啊？”
祁言凝眉，有些嚴肅：“是有種辦法，能讓人不察覺到這些靈物，不過那需要用我的血，還有我父母的血，以及我父母的立言，才能讓我熟悉氣息直接忽略它”。
“你——父母啊……”沅靈棲忽然就想起那個一身白色長裙的女人，有着溫婉嫻靜的氣質，又看了看祁言，很是嫌棄地撇撇嘴。
祁言和他媽媽就像了個皮毛，看着安靜，底子裏就完全是惡劣因子。
“那個精怪是是什麼樣的？”祁言問道。
“小小的，很愛哭，愛很臭屁地自認是你監護人，殺傷力甚至都不大，但是清心凝神，驅散別的陰障的能力，似乎還可以”，沅靈棲越想越不對勁，按這麼說來，小和尚是祁言爸媽留給他的，但是為什麼留給他這麼一個弱的精怪？除了能讓人清心之外，好像沒大作用？
而且不讓祁言發覺……是為什麼？
越想越覺得腦子要炸，她揉揉自己的腦袋，雖然關於小和尚的事情完全一團亂麻，但是有一件事還是很清楚的。
“祁言，你就還是別想關於那個小和尚的事了，既然你父母都不打算讓你知道，那你也就別找的好”，沅靈棲隱隱覺得，自家山神和祁言父母的想法應該有點像，都是要保護祁言。
祁言父母先鋪好棋了，就肯定有自己的用意，她是突然來的意外，並不在祁言父母的預測範圍內，要是不是她，換了別人來，也不一定能發現那個小和尚，那就還是按祁言父母意思來，既然下了這麼一步，就是為了防備什麼。
沅靈棲認真地思考着這其中的關係和內情，祁言在一邊則是，很奇怪地打量她，黑黝黝的眼珠子在沅靈棲那張出神的臉上反覆轉來轉去。
等沅靈棲還是沒想出來個所以然，從自己的思緒里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祁言那個狐疑的眼神。
“幹嘛？”沅靈棲被那個眼神莫名激起一身雞皮疙瘩，大概是沒見過祁言這麼，單純帶着疑惑打量的眼神。
“你……說你家長讓你呆外面”，祁言微側頭，似是回憶起沅靈棲的話：“然後說需要你在外面呆三年，你就想住我這裏，用幫我追查法器的事做抵押……可是”他眼眸流轉，輕輕落在沅靈棲身上：“你為什麼會對我的事情這麼上心？”
沅靈棲內心風平浪靜甚至還能展出個微笑，哦，又被他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