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教訓一下小孩子
那之後顏晚和趙瑾都四處搜集資料去了，沅靈棲百無聊賴對着一堆法器都要看出花來了。
不過閑下來她也終於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有件事一直忽略了，她之前讓小精怪送信，然後到現在快半個月過去了，它居然還沒回來。
指尖凝着淡淡的金霧，她系在小精怪身上的線既能禁錮還能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相當於多了一道屏障。
她感應了一下，線都完好沒什麼被觸動的跡象，那就沒有危險，大致方位也是往蒼惘山那邊去的，那為什麼那麼慢？
沅靈棲指尖打着璇，怎麼都想不通。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幽深的森林裏小和尚抖着哭腔喊着。
前方站着一個黑衣的男孩，臉色蒼白，笑得純稚卻無端看着陰森：“不知道……你身上怎麼會有靈的氣息？”
“是……那個人要我幫忙帶信的……”
黑衣男孩微眯起眼：“是嗎？”
“你、你想做什麼啊？”小和尚渾身抖成篩子，往旁邊看了一眼，四處都是吐着鮮紅蛇信子的大黑蛇，幽綠的眼睛在這陰暗的森林裏格外瘮人。
“也沒什麼啦……就是……呵呵……要是你很久不回去，那隻靈會不會過來啊……”黑衣男孩露出森白的牙齒，笑得人畜無害：“有點想見見呢……”
第二天去劉老闆家裏的時候，顏晚和趙瑾明顯要有底氣多了，在車裏，趙瑾和祁言彙報自己收集到的消息：“先生，那個劉老闆之前有一個妻子，不過後來離婚了，這才和現任結婚”。
“不過、和現任結婚的時候……孩子都有兩歲了……”顏晚靦腆地補充道。
祁言也只是微點點頭。
“先生，你好像，並不意外？”
“學到一定程度是可以看出人的命數的，劉老闆是先窮后富，負心濫情又好色的命相，不過他對待孩子還算不錯的”。
祁言說到這，瞥了一眼沅靈棲：“不過我倒是好奇你看見了什麼？”
沅靈棲懶懶抬眼，看了看趙瑾和顏晚，“算了我還是不說，不然就直接報出答案了”。
趙瑾和顏晚都是一臉愕然，這個平時連話都不多說，只在吃飯時候露個臉的房客，居然這麼厲害的？
祁言看着這倆孩子驚詫的目光，本來還想說她和你們歲數不一樣，不知為什麼很明智地止住了話頭，可能是求生欲作祟吧，想了想那天沅靈棲扔鞋子的壯舉，祁言徹底打消了說這話的念頭。
到劉老闆家的時候，似乎劉老闆還沒準備好，家裏還是一團亂，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才有管家過來給他們引路。
“祁先生，還有各位大師，真是對不住，我們夫人剛剛出院，老闆他去接了就沒來得及，還請見諒”，管家語氣很是真摯地在道歉。
門前卻站着一個氣鼓鼓的小男孩，衝著他們喊：“又是你們這群騙子？滾遠點！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我們家不歡迎要飯的！”
顏晚攥緊了拳，偏過頭去，她要忍耐住，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能再給先生添麻煩了……
祁言根本就沒理會這個小孩，趙瑾也只是面露不喜，沅靈棲倒是饒有興味地看着他。
“小少爺，您去玩遊戲好嗎？這都是老闆請來的客人，您就別在這玩啦，我給您做小蛋糕，您就回去吧”，管家語氣和善地哄着小男孩。
小男孩沒理會，看到他們過來就要衝上去，拳頭揮出去，還沒落下，就被輕輕抵住。
趙瑾已經很不悅了，要不是因為是個小孩子，他都上手打了，顏晚也瞪着小孩，要是小孩真的打下手來，她絕對不會猶豫地把人狠揍一頓。
祁言倒是很平靜，低頭看着那個小拳頭，還有抵住小拳頭的一根手指。
沅靈棲微笑着，把小拳頭緩緩按下去，小男孩怒氣沖沖看她，卻被她眼裏的冷意嚇到。
小男孩忽然就停下來不再鬧了，一行人走過去，沅靈棲還用手拍拍小男孩的頭，面上帶笑，語氣卻是寒氣森森，用着只有她和小男孩能聽見的音量說：“你給我，安分一點——”
一個昏暗的房間裏忽然響起“砰”地的炸裂聲響，還有一個小孩慌亂的驚呼。
桌面散落着碎裂的陶瓷碎片，用血畫的奇奇怪怪的圖案也糊掉，那些符咒燒盡的灰燼被之前炸開的動靜吹開，黑色的灰燼現在緩緩飄下來，落在小孩被碎片割到的傷口上。
小孩看着比小男孩大一些，不過陰沉沉的，現在眼裏滿是驚慌，他看向桌上的狼藉景象，還是慢慢起來收拾了。
“我沒事”，他對着虛無的空氣說，甚至還笑了一下，“我沒事的，媽媽”。
“你剛剛做了什麼？”祁言放緩步子，和沅靈棲齊平，小聲地和她說話。
沅靈棲笑得溫柔：“稍微教訓了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而已，幾次三番作妖，還真當我好欺負了”。
祁言掃了眼還處在出了氣正高興的沅靈棲，“他剛剛要打的是我……”
我是你保鏢，他打你就是打我臉！
沅靈棲內心翻湧着這句話，不過臉上還是微笑着：“哦，是嗎？我就是看他不爽而已”。
祁言不再說話，這個靈腦子奇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隨她吧。
不過祁言這麼一提起，沅靈棲倒是好奇起來：“要是剛剛那個小孩真的打了，你打算怎麼辦？”
“他沒那個機會”。
沅靈棲呵地笑了一下，眼神暗幽幽的，“要是你來的話，會比我出手重嗎？”
“會”。
嘖嘖，沅靈棲搖搖頭，這個小心眼的人啊，連個小孩子都要斤斤計較呢……不過……她覺得蠻好的。
在客廳呆了好一會，終於等來了劉老闆，他似乎剛剛還在忙，額上還滴着汗，“祁先生，實在對不起啊，我妻子她鬧着要出院，我這真的抽不開身……”
“難怪啊……”沅靈棲趴在沙發上，喃喃說著，打量着房子。
趙瑾和顏晚也有點察覺，“先生，陰氣、似乎重了很多……”顏晚試探地說著，祁言點點頭，當是認同了這個說法了。
“劉老闆，我們能去看看你妻子嗎？”趙瑾雖然是問，但是語氣一副不容得人拒絕的樣子。
“不不不，我妻子她……她現在狀況不太好……還是讓她好好靜養休息吧……”劉老闆趕緊擺手，堅決不同意。
趙瑾和顏晚還想說什麼，劉老闆都打定主意不準備說的樣子。
沅靈棲看這倆大蘿蔔喪氣的樣子，嘆氣，一手撐起腦袋，懶懶說道：“劉老闆啊，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啊，既然你這麼不配合，那還請我們幹嘛？問什麼不說，要做什麼也不準，哪有請道師又這麼感的？不願意我們走就是了，扯那麼多理由做什麼？反正出事了死的又不是我們”。
她看向窗外，很是嘲諷地笑了聲，語氣輕輕的：“還真當那點事能瞞得住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