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貓
劉老闆已經被嚇得有點呆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胡說！我傷才沒有一年！還、還什麼死不死……我現在、不是還活得好好的？”
“你傷當然沒有一年了，但是……”沅靈棲正打算好好捉弄的時候，那邊祁言不輕不重地咳了一下。
於是沅靈棲愣了一下，瞄了眼祁言，祁言也遞了個眼色給她，意思很明顯，別說了。
他是要帶人出來練手的，你一個人全說完了還怎麼練手？
沅靈棲皺巴着臉，不甘不願地別開臉，窩在沙發里悶悶不樂，行吧行吧你是債主你說了算。
還等着沅靈棲說下文的劉老闆眼見人突然就沉默了，還心情很不好似的在那裏，他現在摸不清狀況，就更恐慌了。
趙瑾和顏晚見狀，就知道劉老闆在隱瞞什麼，“劉老闆”，趙瑾正色道：“那位小姐沒說錯，你知道鬼是有怨氣的吧？而我們這些道師就帶着正氣……”
沅靈棲原本還鬱悶的臉忽地一抽，這孩子在編什麼中二的話呢？能不能編得有水平一點？
雖然扯了點，但配着趙瑾那一絲不苟的臉，還有正經無比的語氣，聽起來竟然還真挺像那麼回事。
“兩者是相衝的，鬼的怨氣會被激起，那便會讓它對人加倍地殘害，而且它們會着急想跑，但是執念還沒了卻它們又捨不得，所以它們會想快點達成執念，劉老闆”，趙瑾直直盯着劉老闆，“你現在，很危險”。
沅靈棲翻過去，捂着嘴使勁忍笑，趙瑾看着正經得不行，但是沒想到唬起人來也這麼有一套，不行，這個反差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憋得臉都僵了，她才悠悠轉過來，假裝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繃著一張臉繼續演悶悶不樂。
顏晚本來憋足了氣也想補充些什麼，但是憋了半天發現自己沒什麼好說的了，也就懈了氣仔細看起了劉老闆。
劉老闆被唬得已經面露猶疑，但是還是咬緊了不鬆口。
“爸爸！我的玩具呢？”一個小孩的聲音忽地響起來，劉老闆一聽聲音驟然轉過去，臉上浮現起一點笑意，雖然那笑容掛在蒼白的臉上有些怪異。
穿着精緻小西裝的小男孩跑過來，眉頭皺得死緊，滿臉怒氣。
看到自己孩子這副生氣的樣子，劉老闆那點笑意也消散了，臉色更難看了。
小男孩站定在劉老闆面前，根本沒看其他人，低着頭好像是想壓抑自己的怒氣，但是過了一會還是壓不住，沖劉老闆吼：“我玩具呢？說好今天買給我的？你又不遵守信用！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爸爸？別的小孩都有了就我沒有！我討厭你！”
說完又看了看祁言一行人，小小年紀趾高氣揚地說著：“你們來我家幹嘛？又是來想要錢的？走開，我家不歡迎乞丐！快點滾出去！”
劉老闆一下就慌了，一個巴掌就打過去：“臭小子給我閉嘴！快給祁先生道歉！”
雖然他是請祁言過來的除髒東西的，但是要論真的，他根本比不過祁言，得罪祁言的後果他承擔不起。
打了一個巴掌，小男孩白白胖胖的臉上出現一個清晰的紅巴掌印，看得劉老闆又是心疼起來，但是他不敢在祁言這裏表現出來，只能給祁言賠笑臉：“祁先生，對不起，你看我孩子，他本來挺乖的，現在被影響了變這樣，還請您見諒，小孩子不懂事……”
“我看不見得哦……”沅靈棲看着那個小男孩憤憤的眼神，輕輕說著，不過被劉老闆聲音給蓋住了，也沒人能聽見。
“爸爸你竟然打我？為了這麼幾個人破乞丐？我要去告訴媽媽！臭爸爸壞爸爸！我不要爸爸了！”小男孩一把推開劉老闆，又是怒氣沖沖地跑出去了。
“暉兒！你別亂跑！”劉老闆看着小男孩跑出去擔心起來，連忙打電話給管家讓人看着點。
因為要對這些事保密，所以劉老闆和祁言談話的地方沒有一個外人，連傭人都沒有。
對管家囑咐完之後，劉老闆這又換上笑臉給祁言賠禮道歉：“祁先生，你看……他就是個小孩子心性，還請您別怪他，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小孩子計較……”
“小孩子就能隨便做任何事嗎……小孩子就能被原諒？”一直吞吞吐吐很是害羞的顏晚突然開口，聲音沉沉的，甚至還帶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劉老闆臉色一僵，祁言也看了顏晚一眼，顏晚攥緊的拳頭猛地鬆開，她深深垂下頭：“抱歉先生，我失禮了……”
沒事，反正你們先生也沒有禮過，沅靈棲腹誹着，不過還是瞧了瞧那個姑娘，眼圈都紅了，看樣子是牽起了她不好的往事啊……
祁言收回視線，長睫一閃，“劉老闆”。
劉老闆連忙應聲：“哎哎哎，祁先生您說”。
“小孩子還是要多多管教的好，小時候不教好怎麼能指望以後會是個人才呢？現在不敲打，以後要上的就不是敲打了”，祁言說話語氣還是平平淡淡，好像真的就是普通地和人提起該好好教育孩子了。
劉老闆很是牽強地扯了個笑臉出來，連連應是。
低着頭的顏晚眼淚嘩地就掉了一大顆，沅靈棲眨巴眨巴眼，最後選擇轉過頭去看別的風景，顏晚挨她就離兩米左右遠，這種時候，她還是不看別人丟臉的時刻為好。
趙瑾也看了看顏晚，扯了幾張紙巾默默塞給她。
這時候最尷尬的就是劉老闆了，他擦擦額上的冷汗，還是打算自己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
“要說，別的怪事，不知道有一件算不上……”
趙瑾連忙抬頭看他，顏晚也顧不得還掛着淚花，紅着眼睛就盯劉老闆看，沅靈棲往後瞟了一眼，不禁咋舌，也太敬業了吧……
“有一段時間，我們家裏總是有貓叫，半夜或者白天，時間不定，叫人出去看也沒看見什麼貓，監控也上了，都沒看見，後面有一天……”說到這裏，劉老闆握緊了自己的手。
“早上起來的時候，有隻死貓就躺在我們的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