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再現光明
昆明到溫市的高速路口並不難找，這是通往雲貴川方向的必經之路，其餘的全是省道，山高路險不說還費時費油，負重的長途大貨車基本不會走那些路。
經過多方打聽，陳昌華終於來到了那家朋來飯店，看看時間，已經三點多鐘了，五個來小時跑了八百公路，確實是飛一般的速度，三菱車的引擎蓋上散發出熱浪滾滾，但他還嫌慢了，可惜來不及去坐飛機。
這個時間，店裏基本沒人了，停好了車，陳昌華巡視了四周一圈，果然如郭鐵所說，附近基本全是飯店旅館修車廠什麼的，還有一個加油站。
陳昌華和另一刑警走進飯店裏，老闆娘和另一五十來歲還捆着圍裙服務員模樣的老女人正坐在桌子邊看電視磕瓜子，一看客來了，趕緊起身問吃啥。
陳昌華和那刑警同時亮出警官證：“你認識玉罕嗎？”
老闆娘嚇了一跳，本能反應似的趕緊擺手。
刑警厲聲怒斥：“我不是來查你店的，當然你們幹了些什麼勾我也很清楚，快說。”
老闆娘低頭不說話。
這時，那個五十來歲服務員模樣的老婆娘望了望老闆娘，又看着兩警察：“怎麼又是找玉罕？”
陳昌華問：“還有誰來找過她？”
那老女人說：“上次有個警察來找過玉罕，他還給了我五百塊錢。”
陳昌華問：“他是不是問你玉罕在這裏有沒有認識什麼相好，或者是熟客之類的。”
哦，哦，老闆娘似乎也回憶起來郭鐵了，和那老女人異口同聲的答是。
“你們是不是跟那警察說起過一輛溫A牌照的藍色東風，還帶35數字的？”
老女人似乎感覺這次又有錢拿了，連忙搶答：“是，是。”
陳昌華拿出董建的駕駛證行駛證，指着上邊的相片：“是這個人嗎？看清楚。”
老闆娘和老女人分別接過，囫圇半天都說有點像，應該是。
陳昌華問：“這個駕駛員你們認識多久了。”
老闆娘回憶片刻：“喲，我記得這可有些年頭了吧，但有時候他幾個月都沒來過，你也曉得瑟，這些個駕駛員都是喜新厭舊，一個地吃膩了玩膩了就會換個地方換換口味。”
“他是不是和玉罕認識？”
那老女人又搶答：“豈止認識啊，有一段時間兩人天天纏在一起，那人車都不跑了。”
陳昌華冒火了：“上次那警察來查你為啥不說呢？”
那老女人說：“警官，我說了啊，只是那時記不清相貌，你想啊，來我們店裏吃飯的司機每天幾十上百人，有的經常來，有的一年半年來一次，很多都只是大慨有點印象，咋說得出啊，現在看到照片當然能認出啦。”
“你們這裏還有誰認識這個駕駛員嗎？把你們店的人全部叫出來。”
老闆娘也許是做賊心虛，無奈，只得磨嘰着去到樓上，和陳昌華一道來的那刑警馬上跟了上去，沒一會便領着四五個女的下了樓。
幾個女模樣有丑有俊，年齡從二十到五十不等，站成一排手足無措，有兩個年輕一點的一直低頭掐着手指，雙腳發抖渾身不自在。
陳昌華說：“放鬆點，我是溫市的禁毒警察，旁邊這位是納林的刑警，你們的違法行為我們管不着，這地也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內，我只問你們當中有沒有誰認識玉罕，誰跟她打交道最多？”
玉罕，幾個女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頭接耳一臉迷茫。
老闆娘說，這些基本都是玉罕走後來的。
一個三十來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自告奮勇的走了出來：“我認識玉罕，不是聽說她坐牢了嗎？”
“你聽誰說坐牢了？”陳昌華詫異，心想郭鐵應該不會隨便透露這些消息吧。
“我是聽一朋友說的，那姐妹說玉罕運毒被抓了。”
咦！這陳昌華來了興趣：“說說你這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也是你們溫市的。”
陳昌華一愣，果然是走南闖北的人啊，溫市的口音一下就聽了出來：“具體說說這個人吧，她和玉罕熟嗎？”
那女人搖搖頭：“熟，也不算吧，干我們這個都是塑料姐妹情，其實我跟她也有兩三年久沒見面了，只是在中途通過幾次電話。”
陳昌華問：“她也是干你們這個行業的？”
“她跟玉罕一樣，屬於那種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那種，一個地呆不了幾天，經常和那些單身的駕駛員四處鬼混。”
“這女的叫啥名字？”
“真名我不太清楚，我們都叫她群姐，歲數跟我差不多，三十齣頭吧。”
陳昌華又拿出董建的駕駛證遞了過去：“看看，玉罕和你說的那個群姐，和這個人有來往嗎？”
“有，有，我們還一起去城裏邊唱過歌呢。”
“多久的事，兩三年了吧。”
“那你描述一下這個群姐的長相，身高，有啥特徵沒有。”
那女的想了想：“一米六五左右，人還是挺漂亮的，煙癮很大，很瘦，像是吸過毒，那手像只雞爪一樣，嗓門很大，很沙啞，若是第一次聽到還以為是個男人在說話。”
這一信息大大震驚了陳昌華。
走出飯店，陳昌華坐進三菱車副駕駛室，讓那刑警趕緊驅車去女子監獄，他立馬給袁文山打電話詢問審訊進展。還沒等袁文山開口，他已先把自己查到的線索先抖出來，這邊已查出董建和玉罕幾年前就認識，兩人還是情人關係，龔長明就是通過玉罕結識的董建，另外還有一條重要的線索，有叫群姐的女人，也是溫市的，和董建玉罕都熟識，只是來無蹤去無影具體身份信息不詳，但很瘦，特別是手，符合油箱藏毒的結論，並且這個女的煙癮很大，聲音有些像男人。
聽到這消息后，袁文山高興壞了，還好他當時留意了那磁鐵，這群姐的出現又增添了這種推理的可能性。袁文山說梳理出來被董建刪除的號碼之中有一個溫市的，黃德那邊已經傳來信息，這個號碼只和董建有過幾次通話記錄，沒和其他人有任何聯繫，但董建死不承認，說不認識，還說是詐騙和推銷的電話，現在還是沒能突破，袁文山說想試試撥通這個號碼讓玉帕聽聽聲音，看是不是以前指使她運毒的那個，現在這個群姐的聲音又像男人，那完全可以讓玉帕試一試了。
陳昌華不贊成這種方案，若真是這個群姐，連身份相貌都沒摸清，從潼嶺和沙壩發生的案件性質，包括陳潔王麗羅軍唐鋼黃林白水生等等的案件都得到了證實，那邊的分銷人對時間，數據等都有精確的統計，也不知平時和董建具體以什麼形式交流的，所以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袁文山說，從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百分之百可以認定董建就是掌握這條運毒線路的人，目前董建的態度還是很強硬，就算和玉罕有關係，沒有人贓並獲也很難讓其開口，距離抓捕董建現在已經過去六個小時了，得趕緊準備第二套方案才行，若這輛解放車遲遲沒到達溫市，很有可能會引起那邊的警覺。
這確實是事實，陳昌華說沙壩已經在白水生說了那個區域開始佈置了，問袁文山有何方案，袁文山說，如果董建遲遲不開口，那麼只能押着董建把這輛貨車開回去，因為路上若是接到對方電話必須要董建開口才行。陳昌華問，萬一董建不開口呢，萬一有什麼對方一聽就懂的暗語呢？袁文山說，還有一個辦法就讓玉帕跟去，根據現如今這個販毒組織死的死抓的抓，已經所剩無幾了，龔長明敢讓那個人指揮玉帕運毒，必定是個很重要的角色，現在這組織里的重要角色還有幾個，除了董建就是溫市那邊的接貨人，現在董建已經被排除，若真是這個群姐，那就好辦了，可以直接請求市局增派人手把整個盤西老龍坎包圍起來瓮中捉鱉。
陳昌華當即拍板決定，就照這個方案，引蛇出洞瓮中捉鱉，讓袁文山自行佈置，他還要去趟監獄會會這個玉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