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對歌遊戲

今天要野外拉練，所以早飯返回宿舍后，大家就開始捆綁被褥，綁好后雙肩背上，再拿上水壺，在外邊集合。李明說道：“今天野外拉練的路程是10公里，有慢跑，有走路，安排了一輛車在後邊跟隨，如果哪位同學實在堅持不下來，可以上車，出發。”出軍營后，我們走上一條小路，這條路比較僻靜。李明下達指令，“跑步走。”大家慢跑起來，路雖然不寬，也能容下兩支隊伍並排行進。選擇這樣的山路，估計是為了一支隊伍前進的同時，另外一支隊伍可以返回。汽車在後邊緩慢的跟隨着，我們班在最後壓陣，所以扭頭就可以看到汽車，不過大家並沒有上車的想法。隨着跑步、走路的交替進行，嘹亮的歌聲響了起來，“戰士還記得嗎”，“我們走在大路上”，“精忠報國”，“真心英雄”等等歌曲陸續登場。不知不覺間，就到達了目的地。休息時，大家席地而坐，喝着軍營的泉水，欣賞着山中的景色，也很是愜意。不過為了中午能返回軍營，所以很快就原路返回了，返回的時候，沒走多遠，從小胖開始陸續有5人選擇了上車，小胖是班裏胖乎乎的一個同學，中等身高卻很胖，估計有180斤左右，圓圓的臉，圓圓的肚子，粗粗的胳膊和腿，渾身上下沒有一處瘦的地方。其他人還是堅持走了回去，中午大家的食慾高漲，每個人都吃了2、3個饅頭。

下午的訓練比較輕鬆，練習投彈。我們來到操場，依然是分成4隊，每隊旁邊都放着一箱子手榴彈，當然只是有形無實的假手榴彈，不過分量十足，拿在手上也是沉甸甸的。因為數量有限，每一輪每人可以投擲兩枚，每隊的正前方放置一個大籮筐，投彈的目標就是投到這個筐子裏。大家擦拳磨掌，活動手腕，做好準備后，便是一個個手榴彈密集的飛向前方。一會功夫，一箱子手榴彈就投完了，結果只有兩三個順利進入筐子裏。李明說道：“不要投的那麼快，看準了再投，現在每隊兩個同學提着箱子過去，把手榴彈全收回來，再接着投。”由於投過去的手榴彈已經是七零八落，過去收集的同學也很是費眼、費神、費力，他們四處搜尋，再撿到箱子裏。有的隊扔的比較集中，很快就收集完畢，他們興高采烈的把手榴彈抬回來。剛一回來，後面的同學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按照順序，迅速衝上前去，拿起來就投擲。頃刻間，兩三個手榴彈呼嘯而去。李明趕快厲聲制止，“停止！”正準備投的人好像被凌空點了穴一樣，整個人都定住了，手裏拿着手榴彈，保持着投擲的動作，而沒有投出去。之前飛過去的兩三個手榴彈從還在那邊撿拾手榴彈的同學耳邊飛過，還在低頭四處撿拾的同學馬上站直了身子，向這邊看過來，表示抗議。李明繼續訓斥：“那邊還有同學在撿拾，萬一砸到怎麼辦？這東西雖然不會爆炸，但是也不輕。以後記住了，只要那邊有人，絕對不能投。”看到這邊全都停止了投擲，那邊的同學又彎下腰去，四處尋找起來，一會撿拾的同學都抬着箱子返回后，下一輪投彈開始。第二輪投彈，命中率提高了一些，所以後來過去撿拾的同學也省了很多力氣，接下來又反覆投了很多輪。這種訓練，更像是一種娛樂活動，大家樂此不彼，而整個過程形成了有序的循環，只要投完了，馬上就按順序有兩個同學過去撿拾，就這樣，直到天色漸暗，李明才下達指令，“把手榴彈收拾起來，要不然明天沒法訓練了。”大家這才收住，每個人起碼掄了幾十次胳膊，投擲了幾十次手榴彈，估計明天胳膊該有反應了。

晚上的拉歌，依然是反覆唱前面幾天的歌曲。不過今晚各個班級的位置悄然變化了，一個女生班默默來到了我們旁邊，正是那晚有3朵金花唱歌的那個女生班。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錯過，大家都是卯足了勁，撕心裂肺似的吼唱了起來。李明聽着這動靜，再看看旁邊的女生班，一下子恍然大悟，衝著我們搖了搖頭，“你們這些小同志啊，平時咋沒這麼大嗓門，想吸引她們的目光，就來點新鮮的歌，老是唱那幾首，有啥意思。”在李明的教導下，大家哄然大笑，一方面對李明的聰明表示認可，另一方面對自己的小心思沒有遭到李明的反對而開心。然後是陷入了想歌的沉思，無聲無息的。郝廣靈機一動，他精神抖擻的站起來說：“我有個好歌，保證有吸引力，能把她們全都吸引過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郝廣身上，等待他的高招。郝廣略微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緩緩說：“歌曲的名字是，對面的女孩看過來。”這是任賢齊98年唱的歌曲，不管有沒有吸引力，名字是非常達意的。聽過這首歌的人都猛烈的點頭表示同意，有些人竊聲私語讚歎郝廣的機靈。李明也微微笑道：“雖然我沒聽過，但是聽這歌的名字應該錯不了，希望她們能看過來，同學們加油。”在李明的鼓勵下，郝廣帶領大家說唱就唱：“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裏的表演很精彩，請不要假裝不理不睬。”優雅輕快的歌聲迅速飄向旁邊的女生班，飄過去的不僅是柔美的歌聲，所有人的目光也跟着飄了過去。

連續唱了兩遍后，女生班終於是被觸動了。首先是那邊的教官感覺到了這邊幾十雙巴巴望着女同學的眼神，其次是女生班整體開始了小聲議論和向這邊的張望。然後女生班的教官緩步走了過來，李明迎上去，兩人開始低聲交談，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那個教官返回后，李明也回到我們中間。他臉上帶着輕微的笑容，“我剛才和她們教官商量好了，我們兩個班玩個對歌的遊戲，如果女生班對不上來了，就是輸了，那我們兩個班今晚就坐到一起拉歌，大家覺得怎麼樣？”大家齊聲喊叫着贊同，並且激烈鼓掌，還有人難掩興奮，吹起了口哨。“但是。”李明話鋒一轉，“要是咱們輸了，就要請女生班喝汽水，你們每人買一瓶，我也得賠一瓶。”李明說完后，大家的希望並沒有受到任何打擊，畢竟一瓶汽水沒多少錢，而且萬一我們贏了呢。李明也精神百倍的說：“有賞就有罰，大家有沒有信心讓女生們坐過來？”“有。”我們聲音高亢的回答着。女生班顯然也是知道了這個遊戲規則，衝著我們這邊顯露出不屑的表情，在她們教官的詢問下，她們也氣勢洶洶的喊出了“有。”看來她們對勝利是志在必得了。

女生班的3朵金花站起來了，她們走到女生們的中央，商量出一首歌，然後和所有女生簡單交流后，開始向我們還擊。一連串柔中帶剛的歌詞迅速飄了過來，“有怪獸有怪獸有怪獸纏着我，有怪獸大怪獸丑怪獸粘着我。”這首歌節奏很快，歡樂活潑，是徐懷鈺98年的歌曲，歌名是怪獸。這麼一群年輕氣盛的小夥子，雖然長得沒多帥，不過被她們唱成怪獸了，大家頗有些生氣。不過要想出歌曲進行反擊，也是讓人很頭疼，畢竟理工男最不擅長的就是唱歌。聽歌倒是聽了不少，但是一到唱的時候，就變成啞巴了，原因就是記不住歌詞，或者是突然想不出用什麼歌去對。

安靜的欣賞着女生班的歡快嘲笑，我們全體陷入了沉思。女生班的歌曲很快就結束了，有些人一臉苦瓜相開始後悔招惹女生班，終於有人提議了。劉小天一臉不服的喊道：“大家一起唱愛你一萬年，怎麼樣？”這是99年劉德華唱的一首流行歌曲，大家對這首歌也是非常熟悉，許多人低迷的狀態一下子振奮起來，不過旋即又像是跌入了萬丈深淵。因為這首歌對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實在沒人有想法了。而我們的主力郝廣，本來還精神抖擻的，因為晚飯前在宿舍偷偷消滅了汪曉帶來的火腿腸，竟然拉肚子了，跑到廁所里無法自拔。李明搖搖頭，“就這麼著吧，總比直接認輸強，大家跟他一起唱，都大點聲，輸也要輸的有氣質。”在劉小天的帶領下，歌聲又開始響起來。“愛你一萬年，愛你經得起考驗，飛越了時間的局限，拉近地域的平面，緊緊的相連。”這首歌雖然對的有些牽強，但是歌詞裏邊展示了大家對愛的執着和恆久，哪個人不想擁有一段恆久的愛呢，當然了也許有的人就是喜歡流星似的愛，轉瞬即逝。所以關於愛也就有了兩種觀點，一種是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一種是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歌聲傳到女生班后，她們笑的前仰後合。伴隨着她們的笑聲，我們也是唱的越來越無力，最後變成了小聲哼唱。

女生班笑完后，又商議了一下，迅速的回復了一首英文歌，BeautyandtheBeast。這首歌是電影《美女與野獸》的主題曲，歌曲和電影同名，92年由席琳迪翁和比柏布萊森共同演繹，歌曲非常優美，這首歌最大的缺陷就是歌詞是英文的。她們完整的唱了一遍，這時我們才意識到女生班原來是英語專業的，英文歌唱的連貫順暢，毫無停頓。這首歌是男女對唱的，所以女生班唱第二遍時，唱出女聲部分后，也就是前兩句，“Taleasoldastime，trueasitcanbe.Barelyevenfriends，thensomebodybends，unexpectedly.”故意間歇一段時間，等待我們接着往下唱，但是這個難度太大了，我們根本記不住詞，全班上下都是一臉茫然，面面相覷。後來回到學校經過查找后才知道男聲那兩句是，“Justalittlechange，smalltosaytheleast，bothalittlescared，neitheroneprepared.”難度並不大。李明看着我們苦笑說：“剛才她們不是唱了一遍了，你們怎麼不記歌詞。”說完他突然恍然大悟道：“回去好好學習英語吧，剛才我還吹噓我們班全是人才。結果只說對了一半，只有人沒有才。”女生班不再等待我們接着唱，而是獨自把那首美女與野獸又唱了一遍。

李明一臉詢問的表情，看着我們所有人，等待再有人提出歌曲回擊，但是看着低頭不語的我們，他也變成了一臉苦瓜相。我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首老歌，而且特別應景，便脫口而出。“咱們唱失戀陣線聯盟吧。”這是電視劇《家有仙妻》的主題曲，90年由草蜢演唱。裏邊有歌詞“還是說好全忘了吧，找一個承認失戀的方法，讓心情好好的放個假，當你我不小心又想起她，就在記憶里畫一個X。”大家對這首老歌也比較熟悉，很快歌聲就響了起來，這首歌也間接的表示我們已經認輸了。女生班發現我們認輸了，又商量了一下，她們歡快的唱出了結束曲向我們道別，“Good-bye”，這是蔡依林99年唱的歌，歌詞中有“youknowthistimewegottasaygood-bye”，意思是必須說再見。大家聽完，全都垂頭喪氣的陷入沉默。李明說道：“雖然聽不懂那個長句子是啥意思，不過goodbye還是能明白的，好了，既然人家跟我們說再見了，那我們也不能氣餒，大家最後展示一下我們男子漢的氣勢，一起唱一遍精忠報國，震撼她們一下。”在李明的帶領下，大家的精忠報國在操場震蕩起來，聲如洪鐘。唱完后，女生班很禮貌的回報了熱烈掌聲。之後是願賭服輸，我們班派出幾個代表買了一堆汽水，送給女生班。女生班友好的拿着汽水，衝著我們整齊的說了一聲謝謝，並且送給我們一堆銀鈴般的笑聲。就這樣對歌大賽結束了，不過很多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大家暗暗下定決心，回去要好好學習英語和英語歌曲，繼而勾搭一下英語專業的美女們，尤其是三朵金花，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她們的名字，但是她們的氣質形象已經被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