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混亂

整個馬戲棚里的觀眾在台上主持人的呵斥威脅下全都乖乖閉上了嘴巴，倒不是真的懼怕舞台中央的那個能夠釋放詭異藍火的小姑娘，而是原本站在場下的工作人員的手裏紛紛掏出了火槍，這幫傢伙敢情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戲演完整，開場不到一刻鐘的虛假表演后便漏出了身為海賊的醜陋面目。

坐在觀眾席里的索菲婭不知怎麼地，多半是看見自己的親姐姐近在眼前卻不能相聚，竟然站起身子從背後掏出弓箭，對着舞台中央就是一發射擊。

離弦之箭穿過人群朝着那個舉着話筒的主持人身邊擦了過去，“嘩擦”一聲差點射中了坐在長椅上的伊莎貝拉。

“你特么在幹什麼？難道想要謀殺自己的親姐姐？不是說好指哪射哪的嗎？”蘭迪瞧見身旁的索菲婭在發神經，一把將其拽了下來。

“好久沒射了，有點手生。”索菲婭一臉委屈道。

“是誰射的箭，還好我身手敏捷，不然真的要中此毒手了。都活得不耐煩了嗎？誰想要嘗試一下自燃的滋味？”被那支擦身箭驚嚇到的主持人拉扯着臉部表情瘋狂地對着前排的觀眾發泄道，然而並沒有找到遠在高處的隱藏殺手。

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救出索菲婭的姐姐，可從進來看到現在，蘭迪發現好像並沒有人能夠束縛這個擁有惡魔果實能力的伊莎貝拉，特別是其面容上的輕鬆表情彷彿這一切都是她自願而為之的。

現在場內的觀眾大約有一千人，可是站在四處手拿火槍的海賊不過幾十人，之所以僅靠這麼點人就能管理住大家的情緒，主要就是因為紮根於人內心的從眾效應。

表演的開場利用了伊莎貝拉極具恐怖的火焰，當著大夥的面引燃了一個無辜的青年小伙，就此殘忍地剝奪了他的生命。

藉著這個契機，主持人當場發難，嚴厲震懾如有違令者將與小伙淪為同樣的下場。太過血腥直白的殺雞儆猴場面令群眾不敢做出任何的抵抗行為。

這種強烈的心理暗示造成了一種暫時忽略實際情況的假象，客觀存在的是現在不過就是一群拿着火槍的海賊意圖想要控制上千個手腳自由的正常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這都是不可能實現的。

欲要打破這種僵局，只需要一個人帶頭揭竿而起，做那隻槍打不死的出頭鳥即可。

隨之而來造成洶湧的人流暴亂，激發在座所有人的求生慾望是將如同一股鋼鐵洪流，任憑這幫海賊再怎麼言辭厲語也奈何不得。

那麼由誰來做這隻領頭羊呢？

蘭迪望了望身邊坐着的幾個人，略顯失望地抽出背後的巨劍，站起身子朝舞台中央大喊。

“那支箭是我射的，你有種就把我也給點燃了啊？”

顯然蘭迪的囂張氣焰激怒了剛才那位險些中箭的主持人，正欲想要發作，就看見一柄碩大的巨劍朝着自己飛了過來。

這一招不是別的，正是蘭迪這幾天抽空學的《必斜劍譜》第二式之烏鴉坐飛機！

通過強大的臂力將巨劍整個彈射出去，這隻烏鴉坐的可不是一般的直升飛機，而是節能兼具續航的波音747，巨型飛劍藉助起始的一股爆發力即可從看台持續滑翔至舞台中央。

“索隆，快劈開帳篷圍布！”巨劍飛出后，蘭迪順勢轉身朝身旁的索隆大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從蘭迪喊話的氣勢大致可以看出這麼做應該沒錯。

於是那邊話音未落，這邊索隆的三刀流“鬼斬”刀起刀落，觀眾後排的粗布帳篷就被破開了一個大花口。

機靈的胖子南希顯然知道這是要做什麼了，蘭迪這是要引起混亂。接着猛吸一大口氣后便朝着空中竭力嘶吼“大伙兒快往外邊跑啊！”

夜晚的海風呼呼地吹，涼風一下吹醒了棚內的人，儘管那群海賊舉着火槍朝空中不斷開槍示威，但四處涌動的人流根本阻擋不住，劈開一處的索隆繞着場子奔跑起來，沒幾下斬擊，便將整個馬戲棚周圍的粗布隔離全部劈得稀巴爛。

場內各地的人流猶如脫韁的野馬跨過污濁的黃河，塵土四起，浩浩蕩蕩川流不息。

“趁此機會，快到台上叫你的姐姐！”蘭迪邊朝舞台中央跑，邊對着後邊跟着的索菲婭喊道。

人群的大流朝外部涌散，蘭迪一夥則朝裏邊奔跑，本來負責維持秩序站在過道旁的海賊全被人流衝倒，更有甚者直接被多人踩踏導致當場停止了呼吸。

現場除了幾個尚未放棄的海賊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壯觀景象外，其餘全都不幸遇難。

舞台當中的那個主持人一臉茫然，事前事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演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顯然內心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從遠處路過的蘭迪瞧見他這副傻樣便覺得莫名滑稽，平日裏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狐假虎威的窩囊廢，拿着雞毛當令箭，仗着後頭有人為其撐腰便胡作非為，於是不知怎的心中一股無名火噴湧上來，對着這個主持人的左臉就是一記重拳。

拔出插在地上的巨劍後轉身接着又是一招“巨斧砍大樹”，將這個披着主持人外衣的海賊小頭目一刀分成了兩段。

瞧見身後飛奔而來的索菲婭，坐在長椅上原本還一臉淡然的伊莎貝拉忽然兩眼放光，終於，兩姐妹緊緊相擁在了一起。

“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應該被綁在船上嗎？”姐姐伊莎貝拉握着索菲婭的肩膀質問道。

“這裏太危險了，這事兒以後再說吧姐姐。”索菲婭拉着伊莎貝拉的手，沒有直面回答她的問題，轉而示意跟在後邊的蘭迪等人朝着馬戲團的大棚外邊跑去。

肩扛巨劍的蘭迪不知道面前的姐妹二人這是打算往哪裏跑，但留在這裏必然不現實，於是轉頭看了看不遠處還在忙着收尾的索隆等人，朝着他們就是一頓亂喊亂叫。

有些迷路的索隆是在場館裏邊轉暈了，還好有胖子南希在身邊做嚮導，逃出的路上順手解決了幾個礙眼的海賊，一伙人在馬戲團外碰面后，一同朝着海岸邊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