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磷火果實

雖然周遭的環境噪音異常吵鬧，但緊貼着身旁坐着的索菲婭的那聲“姐姐”還是讓蘭迪有些驚着了。

舞台中央坐着的那個小女孩怎麼看也就十二歲左右，這索菲婭已然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大美女，從外貌上看至少差了十歲。可之前在酒館的時候索菲婭自己說她有一個大她八歲的親姐姐。

這姑娘是當真不會算數，還是故意玩弄蘭迪編造的反向姐妹？

“等等，你是說台上的那個小女孩是你的姐姐伊莎貝拉？”就連胖子南希也瞧出了事情不尋常的一面。

“是的，姐姐十二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之後就一直這個樣子沒再長大。”索菲婭說起來還有些扎心。

蘭迪不清楚這個暫停發育是否跟服用了惡魔果實有關，但貌似好像沒有這樣的副作用吧，不然路飛這傢伙小時候吃了橡膠果實後來不還是正常發育了么？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路飛趁人不注意，自己偷偷拉長的。

就在觀眾們都在為這出精彩的表演叫好時，舞台四周用來起到隔離作用的鐵籠被場內的工作人員給依次拆除放了下來。

原本那位擔當馴獸師的男士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身打扮，轉而拿起了話筒，一隻腳踏在舞台四周的圍欄上，做起了報幕主持人的工作。

“下面的表演，將會是一場驚心動魄的魔術演出，不過，我們需要一個勇敢的觀眾來作為互動嘉賓，跟台上這位可愛的小姑娘一起完成，那麼有誰自告奮勇嗎？”

觀眾席里迸發出了餓狼一般的怒吼，多半是因為那位小蘿莉太過可愛的裝扮以至於令他們喪失了理智，全都站起身子高舉着胳膊一上一下跳個不停。

“好的，我看見你了，對對對，這個穿着藍色上衣的小帥哥，好，小心台階。”

一聽到說的是穿藍色上衣，沒被選中的觀眾開始責備起今日出門時的着裝品味，另有一些仍舊不願意接受現實，明明穿的是綠色也紅着臉辯解道，這是一種不那麼明顯的藍。

在眾多懷着羨慕妒忌甚至是一絲恨意的競爭對手的注視下，這位被選中的幸運兒腳步輕盈地來到舞台中央，雙眼時不時地朝着當中長椅上坐着的女孩偷瞄，將蘿莉外表御姐內心集於一身的伊莎貝拉興許會擊潰在場所有單身宅男的心。

“好的，在我們正式開始表演之前，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主持人開始了日常為互動嘉賓解壓放鬆的套路流程。

“請問你怎麼稱呼？”

“叫我凱倫就好。”

“是佛勞倫當地人嗎？”

“是的，這不是昨天看見你們馬戲團的宣傳海報說是本地原住民可以免費觀看，所以就和朋友一起來了。”這位穿着藍色上衣的凱倫同學神情里透露着欣喜，畢竟能佔得便宜不佔，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你有屬於自己的房子么？”

凱倫有些不解，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這是人口普查？但瞧見不遠處的伊莎貝拉正朝着自己漏出了甜蜜的微笑，便以為這有關到接下去的表演，於是稍加思考，說道“我現在的房子是外公外婆生前住的，如果硬要這麼理解的話，可以說它現在屬於我一個人。”

主持人聽后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你願意將你現在擁有的這一切無條件贈予這位可愛且迷人的伊莎貝拉小姐嗎？”

還未輪到凱倫回答，四下觀眾里就有高亢的男聲粗暴地高喊着“我願意！”

看台里的蘭迪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也說不清楚到底哪裏不好，就是有一種直覺讓他覺得這位主持人的提問更像是一種陷阱。

“其實，我更願意與這位可愛的小姐分享我的房子，當然你硬要說一定得贈予的話，那我也可以接受。”

凱倫的表情十分嚴肅認真，彷彿真的是在向一位心愛的姑娘做婚禮宣誓一般。

“好的各位觀眾，這位凱倫願意為了伊莎貝拉而放棄自己的一切，喔，這是多麼地感人。那麼接下來就請你站到她的面前，等待着接下來的表演吧。”

主持人示意凱倫站到伊莎貝拉坐着的長椅前，兩者大約距離一米。

滿臉幸福洋溢的凱倫並不清楚接下來迎接他的是什麼，或許是一個擁抱，亦許是一個親吻，管他呢，只要是為了面前這位可愛的伊莎貝拉小姐，自己什麼都願意做。

現場氣氛已然烘托到了極點，大家都在等待着接下去的進展。

“請你喝下這杯水好么？”伊莎貝拉坐在長椅上慵懶地抬起胳膊，將一個透明水杯伸向對面站着的凱倫。

多半是胡思亂想導致體液蒸發地過快，小伙凱倫還真的覺得此刻極度口渴，接過伊莎貝拉遞來的水杯后便大力吞咽了起來。

無色無味，就是普通的飲用水。

下面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刻。

只見伊莎貝拉將手掌伸開指向凱倫，然後報以一個複雜的微笑。

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站在一邊好好的凱倫忽然全身鑽出了淡藍色的火苗，這股詭異的藍火越燒越旺，很快來自火焰的高溫驅使凱倫摔倒在地上來回滾動摩擦，試圖將其熄滅，可這火壓根就沒有變小的趨勢。

看台上的觀眾全都屏住呼吸地看這個在地上來回翻滾的凱倫，不時地還伴隨着痛苦的哀嚎與慘烈的尖叫。

這令大家開始懷疑這是否仍舊是一個表演，有一些上了年紀的人接受不了，紛紛向台上的主持人請求表演暫停，帶着孩子的家長則用雙手遮擋住了孩子的臉。

然而舞台上的主持人或是伊莎貝拉都沒有要停止的意思，漸漸地，被藍色火焰包裹着的凱倫發不出聲音了，火勢大約持續了五分鐘開始緩緩熄滅，灰煙散去剩下的只有一堆漆黑的人形骨骸。

“好的，觀眾朋友們，大家不必驚慌，這位熱心的凱倫帥哥只不過是化作了一堆灰燼而已，但他的意志將永存我們心中，並且他的遺產將全部歸於伊莎貝拉小姐！”

主持人的一番言論如同一滴水划入冒煙的高溫油鍋，霎時間，觀眾席里傳來了炸裂般的噪響。

“都特么給我安靜，不然你們的下場就會跟這個凱倫一樣！你們還真以為世界上有免費的午餐，有免費的表演吶？哈哈哈，簡直是在白日做夢。當然，只要在場的各位能夠乖乖聽話，把所擁有的財產全都上交給我們，自然不會傷害你們一絲一毫。”

主持人的海賊本性此刻暴露全無，不過這群紅鼻子海賊團的玩法似乎比純粹的強殺劫掠的土味海賊高級一些，他們學會了威懾與管理。

坐在觀眾席里的蘭迪瞧見了方才那一幕的全部過程，關於伊莎貝拉能夠引燃人體的能力看着十分眼熟，特別是那泛着幽藍光澤的火苗總讓他想起童年一些不好的回憶。

幼時不懂事晚上會跟小夥伴在林間玩鬧，野外常有亂葬崗分散隱蔽的墳堆。每逢夏季，夜間就能看見懸浮在空中的藍綠色火焰。

那時候老人們習慣稱之為“鬼火”，直到後來上學了才知道，那並不是什麼靈異之火，而是因為人骨中含有的磷在與水或鹼作用時產生的磷化氫燃燒后的磷火。

因為其燃點特別低，於是在溫度極高的夏季與氧氣接觸的時候便能自燃。

眼前，這位能夠操縱人體自燃的伊莎貝拉興許擁有的就是這樣的能力。

不跟風同屬性的燒燒果實，岩漿果實，而是獨具一格的惡魔果實自然系——磷火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