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我早已超越一切
戰艦沖入的是一個小世界。
在這個小世界之中，不要說智慧生物了，就連植物都沒有。
有的只是無盡的荒涼的大地。
並且這個小世界，或者說行星本身還是作為另一個行星的衛星而存在的。
大地表面那些風化的碎石以及流沙，便會被那顆大行星吸走。
甚至在遠處，還能看到一條沙子組成的長河向著那顆行星流淌而去。
而那顆主行星的異常重力，也會將這些沙子逐漸的轉化為石頭。
在某次星球運動之後，這些成塊的巨石便會飛出去，成為新的行星。
新的行星在被沙化吸回。
如此反覆型成一個循環。
而洛慕華也帶着凌雲從戰艦中走了出來。
至於其他人，不要說還沒有蘇醒，就算是蘇醒了。
除了林子傾之外，戰艦上的其他人能適應這顆衛星上的極端環境。
第四魔女則是在凌雲動手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被洛慕華帶出來的凌雲，站在那裏沒有說話。
在得知了自己，不過是洛慕華手中起舞的小丑之後，凌雲的戰鬥意志便減弱了不少。
此時自然也沒有繼續在戰鬥的意思。
“我說了，我給你一個機會。”
“一個能讓你稍微，不那麼討厭自己的機會。”
“你只要能在傷到我一次，我便放其他人離開。”
洛慕華看着凌雲說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凌雲聽着洛慕華的話，眼中的惱火神色變得更多了。
洛慕華這是在徹底的羞辱自己。
凌雲作為教團明面上的最強之人。
雖然不是洛慕華的對手，但也不過跟洛慕華差距了半個層次。
一旦兩人真正的徹底的，動起手來。
凌雲雖然會輸，但洛慕華也會受傷。
洛慕華現在的手臂就是最好的證據。
到了洛慕華這個層次，身體早就已經完全能量化了。
手臂的傷勢沒有恢復，就說明其中的概念與意志，已經影響到了洛慕華功體穩定。
影響到了洛慕華的錨點核心。
但是現在，洛慕華先是治好了自己，又拖着沒有恢復的左臂，對自己說什麼，只要傷到她就放了所有人。
真是笑話。
洛慕華沒有解釋，也沒有限制凌雲。
只是在說完話之後，盤膝坐在原地，看着這顆衛星和那顆行星的景色。
完全的將凌雲晾在了一邊。
“你說的可算數？”
過了許久之後，凌雲開口對着洛慕華說道。
“你可以賭一下。”
洛慕華隨口的對着凌雲回答到。
聽着洛慕華的回答，凌雲再一次的沉默了。
隨後凌雲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焦慮、暴躁、不安的情緒，全部都隨之消散。
當凌雲在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凌雲的內心已經恢復了平靜。
同時現在的凌雲，也明白了，自己想要做什麼，自己又該做什麼。
“此世間能讓我如此不堪的，也只有你了。”
凌雲對着洛慕華的背影長嘆了一聲說道。
畢竟凌雲作為教團最強之人，真正能夠讓凌雲沒有任何信心能勝過的人，只有洛慕華一個。
而剛才的失態，除了因為面對洛慕華之時的絕望外，也跟凌雲的心裏陰影有關。
六十年前的一戰，還是少年的凌雲，親眼看着自己的父親被洛慕華殺死。
那個時候的凌雲，因為實力差距過大的緣故，甚至就連復仇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來。
有這仇恨說明還有這報仇的希望。
連那仇恨都沒有了，說明從最開始的那一刻，內心就已經絕望了，放棄了。
凌雲更是第一個向著洛慕華低頭的教團高層。
一切為了人類，除了這個理由之外。
凌雲當時的行為，又何嘗不是一種逃避呢。
“你現在這副樣子，可比剛才強多了。”
洛慕華對着凌雲說道
“傷到你還不夠，既然要戰，那麼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
“那便是，殺你。”
凌雲說著體內力量爆發。
原本應該熄滅消亡的‘天耀聖凱’也隨着在一次的綻放出了光芒。
一把光劍出現在凌雲的手中。
對着洛慕華一劍斬下。
‘天恩’
萬物光化，皆為天賜，故而感上天之恩。
而天之恩，不可躲，不可擋，不可逃。
這一劍在斬向洛慕華的時候，也同時斬斷了凌雲內心深處的陰影。
‘雲天華彩，赤天如爐’
洛慕華也隨着一招打出。
赤紅色瞬間便蔓延了開來，無盡的高溫直接融化了地面。
甚至就連這顆衛星流向行星的那條流沙之河，也化作為了一條赤紅之河。
這便是天人絕頂的強大。
一招之下，世界也為之改變。
如果說凌雲那一劍是天恩，那麼洛慕華着一招便是天怒，天災。
赤紅色的火焰，在灼燒這顆衛星的同時，也將凌雲那一劍完全的吞沒了。
‘心火’
夜盡天明，心寸希望。
這心火，為希望之火，也是黎明到來的徵兆。
凌雲這一劍揮出，一層仿若是燭光的微弱光芒籠罩周身。
那燭光看上去雖然縹緲脆弱，但卻能赤紅色的火焰沖刷下保護住凌雲。
‘雲天華彩，黃天絕死。’
這一招為掌控生死之術，既然能救人，自然也能殺人。
救人去病斷災。
殺人天怨劫殺。
那黃色的雲氣話做為刀刃，斬在那層燭光之上。
災劫引動，三風五火，萬千雷霆。
人縱然心存希望，然而面對着天災，也依舊弱小無力。
黃色雲氣所化的刀刃，在斬開燭光的同時，也直接的斬在凌雲的身上。
隨後災劫爆發，天人五衰。
一衣服垢穢
二頭上華萎
三腋下流汗
四身體臭穢
五不樂本座
這一刻凌雲只感覺到世間所有的事物都離自己遠去。
一瞬間內心仿若話做為了空空一片。
沒有了戰鬥的意志，也不知道為什麼而戰鬥，身上的天耀聖凱，也隨之變得暗淡。
隨後赤紅色的火焰便淹沒了凌雲。
火焰焚燒着凌雲的身體，同時還破壞着凌雲已經能量化的身軀。
最終凌雲被那火焰徹底焚燒殆盡。
但一點光卻留了下來。
隨後這一點光明大放，凌雲復活了。
飛蛾撲火，又何嘗不是鳳凰涅槃。
一者為了追求光明在火中死去，一者則在火中重生。
‘雲仙華彩，青天掌命’
洛慕華見到凌雲復活，又是一招打出。
無數的絲線，從虛空之中伸出，刺入到凌雲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隨後開始飛速的同化凌雲。
一但成功，凌雲便會被洛慕華煉製成人偶。
‘夢中光明’
凌雲的身體開始光化崩潰。
洛慕華控制的絲線，想要捕捉那些光華卻也只是徒勞無功。
根本無法接觸，也無法影響。
夢中之光，即為心光，也是假光。
本為虛假，又那裏會被真實影響啊。
“只能用那一招了。”
“這本來是為了對抗魔女而製造的武器，現在卻用在這裏了。”
凌雲說這眼中流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對不起了，格蕾。’
‘任何的可能都要試一試，人類的未來必須掌握在人類自己的手裏。’
凌雲在心中如此的想着。
“劍來。”
“劍來。”
“劍來。”
一連喊了三聲劍來，格蕾那與心臟融合的靈爐，燃起火焰。
在這個凝固的時空之中，灼燒出了一個孔洞。
“我早已超越了一切。”
“於此放棄人之身。”
“當化作為劍。”
“作為劍，劍不需要眼睛。”
格蕾頌唱着，將自己的雙眼挖出，給了林子傾。
“作為劍，劍不需要耳朵。”
格蕾頌唱出，雙耳的聽力喪失，也比格蕾送給了林子傾。
“作為劍，不需要思考。”
格蕾頌唱出，雙眼瞬間變得冰冷。
“作為劍，不需要言語。”
格蕾最後一聲頌唱而出，隨後身體化作為一把長劍飛入到了凌雲的手中。
在格蕾自我犧牲的同時，林子傾也夢到了，洛慕華給自己觀看到的未來。
那個噩夢在一次的出現了。
、、、、
殘肢，血液，大片倒塌着的廢墟，這片城市之中的每一個角落裏都有那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即使是那陰沉的天空中灑落下來的雨水，也無法講着味道變淡分毫，反而使得那已經乾涸的血液融化開來，在城內形成一道道血色的河流。
“為什麼，為什麼！”林逸無神的雙眼望着天空，對着天空又似乎對着那命運叫喊着。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空氣中的血腥味止不住的往鼻子裏竄去，大大小小的傷口佈滿全身，四肢完全的無法動彈，就連一根手指的彎曲都無法做到。
“這個世界的命運，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所有人都死了，子傾也死了，一切都結束了么。”身下的瓦礫散發著陣陣刺骨的寒意，但那寒意與此時林逸心中的絕望來說卻不值一提。
“就這樣，結束也好，我本來便不屬於這個世界，讓一切都結束吧。”黑暗如同潮水一般，覆蓋了所有的感知，沒有氣味，沒有聲音，沒有空間亦沒有時間。那本應讓人害怕的黑暗卻在此時，讓林逸感到無比的安心。
林逸的身體逐漸的變得冰冷，變得和那城中眾多的屍體一樣，一樣的毫無聲息。
在林逸的身體徹底失去氣息的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靜止了下來，雨滴停在半空不再下落，食腐的烏鴉也展翅欲飛，空氣水流火焰一切都在那一刻靜止了下來。
一道道互相交錯的裂縫在林逸的是屍體前浮現而出，一個由無數的齒輪與血肉所組成的生物的從中那裂縫中伸出了自己的一根觸手。
世界就此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