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東傑諸葛明
諸葛明哈哈一笑:“久聞毒仙子用毒如神,今日一見,果然名下無虛。”藍玉蝶哼道:“聽聞諸葛先生足智多謀,博學多才,今日得仰尊容,可幸可幸,卻不知何以多管閑事,倒要請教。”諸葛明笑道:“我見這位小兄弟風貌儒雅,氣度翩然,倒與老夫有幾分相似,是以愛才心起,免得他命喪歹人之手。得罪勿怪。”藍玉蝶心道:“你嘴上說得好聽,這不是公然向我宣戰么?”綵帶嗤的飛出,斥道:“倒要領教領教東傑的高招!”
綵帶迅即而來,離諸葛明已不過一尺,諸葛明兀自不動,輕輕呷了口茶,眾酒客盡皆駭然,都暗暗替諸葛明擔心,剛才他們見藍玉蝶和白宗子鬧翻動手,知她這條綵帶既快且柔,若給碰上,不死也受重傷,似白宗子這等高手對之也是捉襟見肘,諸葛明武功再高,綵帶已離他不到一尺,他還自顧自喝茶,這不是找死嗎,俱都替他捏了把汗。只見綵帶已離諸葛明不足半尺,諸葛明突然掀起杯蓋,右手一斜,整杯茶如一支水箭般向綵帶潑去,藍玉蝶只覺氣勢一阻,綵帶竟然被這支水箭激得縮回大半,茶水這才四下飛濺,她臉上點點滴滴灑滿了茶水,不由得又驚又怒。
一招一過,藍玉蝶突發偷襲,諸葛明以逸待勞,后發先制,就算不會武功之人也已看出藍玉蝶遠遠不是諸葛明對手。白宗子哇的一叫,大剪抄在手中,叫道:“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武林四大高手。”大剪咔嚓咔嚓直上直下向諸葛明連剪四招。諸葛明只微微一笑。藍玉蝶知他要來相助自己,說道:“什麼弱不弱的,誰是弱女子了?”綵帶攻向諸葛明腰肋。諸葛明擊出一掌將她綵帶*退,見白宗子剪髮威猛絕倫,從身上拿出一桿細鐵筆,橫豎撇捺,去接白宗子大剪,說道:“閣下可是號稱銀須煞的白宗子?”白宗子還回一剪,說道:“不錯,算你記性好,倒還記得我的名字。喂喂,你怎的稱得上武林四大高手,我看不像,就算別人心服,我我白宗子第一個不服。”諸葛明笑道:“你白宗子耍得一手好剪法,本事倒也不壞,可是嘛,要爭這四大高手,恐怕還差那麼t一截。”白宗子哇的大叫:“差了哪一截,別以為有了四大高手的稱號,就來小覷天下英雄了。”咔嚓斜斜一剪,夾住了諸葛明鐵剪剪落,諸葛明卻不理會,左掌上翻,去擋藍玉蝶綵帶。白宗子見諸葛明鐵筆躲不開,嘻嘻笑道:“啊哈,剪中了。”剪葉已夾緊鐵筆,使力一剪,但聽咯喇,叮叮兩聲響,諸葛明手中的鐵筆安然無恙,白宗子的大剪卻齊中而斷。白宗子驚駭不已,一雙圓眼骨嚕嚕幾轉,已隱約明白其理,他手中的大剪是以一般鐵材臨時打制,並非他以前那把揚花飛葉剪那般堅固鋒利,而諸葛明手中的鐵筆卻是以極堅的硬鐵鑄成,因此他大剪剪上鐵筆,非但奈何它不得,反受其害,自斷其身。白宗子怒得耳根子也紅了,咆哮道:“你諸葛明不過仗着兵刃厲害,又有什麼高明招數了?”這句話本是十分無賴,武林中比武打鬥,以兵刃堅利取勝的大有人在,而以兵刃取勝,也是一種獲勝,因之你若說別人是仗了神兵利器才僥倖取勝,那你為什麼沒能拿出比別人更厲害的兵器勝過對方?可見在兵刃的準備上已勝過了對方,落敗的一方不得再有何異義,可是白宗子一味胡賴,倒似是諸葛明仗了手中鐵筆才反敗為勝似的。
諸葛明也不惱怒,將鐵筆收回,笑道:“好,那我用螳螂拳來領教領教銀須煞的毒龍拳。”螳螂拳本是不算高明的功夫,大至崆峒,峨眉,少林等各大門派,小至達雲堂,雁鳴幫以及大大小小不知名的幫派,均會得這種功夫,只是源出不同,招式變化也是各異,然而拳理平平,無多大妙用。白宗子心下得意:“好啊,這是你自視清高,不知道我毒龍拳的厲害,先自誇下海口來,到時候吃虧,須怪我不得。”左拳揮舞一圈,回到胸前,右拳倏地突出,一招“毒龍出洞”向諸葛明當胸擊去。諸葛明笑道:“好一招毒龍出洞。”右拳一鉤,彎肘向前,卻是一招“螳臂擋車”。白宗子嘿嘿一笑:“既是螳臂擋車,擋之又有何用?”孰知打到離他手臂三尺之處,突覺一股大力壓將過來,只覺胸悶氣阻,右拳便更不能擊前半寸,心下暗凜:“螳臂之力,竟有如此之大。”喝道:“好傢夥!”當下沉肩凝力,雙拳齊出,一招“赤龍噴火”雙拳大開大闔,有如雨點般勁襲諸葛明周身各處。諸葛明右拳前擊,使招“螳螂捕蟬”,攻他中路。白宗子這招“赤龍噴火”所攻部位雖廣,但主攻部位還是從中間攻來,諸葛明顯已瞧破此中的關鍵,不由得又叫一聲:“好。”
當下白宗子,藍玉蝶與諸葛明在不大的客店之中打了起來,白宗子毒龍拳固是毒辣怪異無比,招式也甚奧妙,而諸葛明卻將一套極普通的螳螂拳來對白宗子的毒龍拳,於平平常常的一招一式之中卻顯得威力無窮,而同是螳螂拳,他使的招數卻是各自出於不同的門派,這招使了少林派的,下一招又是崆峒派的,接着拳頭一轉,又變成了峨眉派的螳螂拳,他這時已和白宗子拆了八十多招,而這八十多招之中每一招全都是出自不同的門派,沒有哪一招是來自同一門派,更別說重複了。這在外行人看來,除了眼花繚亂外,哪也沒什麼,可是看在閱歷豐厚的老江湖眼中,卻是驚訝無比,他們走南闖北,曾見過許多名門正派的拳法武功,一直以為能見識到這些武功而到處吹噓,洋洋得意,殊不知諸葛明一人而盡施出七八十個門派的螳螂拳來,人人都是既驚且佩,心想:“東傑位列武林四大高手,實至名歸,果然名下無虛。”
諸葛明以一敵二,既擋藍玉蝶綵帶,又拆n白宗子拳招,絲毫不落下風。白宗子哇哇叫道:“你一套螳螂拳不過是博雜多變,也不見得怎麼高明。”諸葛明笑道:“好,你愛玩,我便陪你玩玩。”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把白紙扇,一揚手,扇面打開,只見其上繪的是一副潑墨山水畫,飄逸飛舞,似乎是一揮而就。白宗子笑道:“這把破玩意兒,打爛了不妨事罷?”諸葛明微微一笑,道:“你來打打試試?”白宗子更不打話,呼的一拳向紙扇扇面打去。諸葛明紙扇一掃,一股勁風拂得藍玉蝶綵帶近不得身來,隨即收轉,扇骨點向白宗子手背。白宗子拳還未到,手背穴道已自送了上去,自是不能硬生生自找苦頭,當即轉拳,打他扇柄。諸葛明在他腕上一拍,白宗子“啊喲”一叫,收回手來。諸葛明道:“我還有更好玩的。”說話之間,又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分水峨眉刺,眾人暗暗納罕:“難道他身上藏有麻袋?要不然怎麼裝得下這許多東西,又是鐵筆,又是紙扇,又是峨眉刺的。”
白宗子心下發毛,說道:“你這東西又尖又利,還有沒有別的?這個不好玩。”在座諸人十個之中倒有七八個轟的大笑,心想:“比武過招,原是兇險不過,豈是你想不玩便不玩的?”諸葛明也不着惱,將分水峨眉刺收回,再伸出手來時,手中已多了一對光溜圓滑的金球兩球之間以一條金鏈連接,像極了流星球,而流星球全身長刺,他這對金球卻滑溜無比,幾可照人。白宗子嘻嘻笑道:“這個好玩,這個好玩。”左拳向右,右拳向左,使招“雙龍戲珠”便向諸葛明攻到。諸葛明右手握住金鏈中央,推動兩球轉動起來,風聲呼呼,擋在了身前。白宗子左拳右腳一陣猛打,卻始終攻不進來。諸葛明哈哈一笑,運勁一提,兩球中一個一個向前送出,打他雙拳,另一個陡地下沉,自*向他攻到。白宗子本想一拳將他的金球擊飛,不想另一個金球從他*襲來,又驚又怒,罵道:“他奶奶的!”向後退開兩步。
玄陰子坐在桌旁察看形勢,不動聲色,這時見白宗子與藍玉蝶久斗諸葛明不下,抑且就快要敗下陣來,長劍一顫,嗡嗡作響,一言不發地刺向諸葛明。諸葛明笑道:“連怪道士也來趕這趟渾水,我東傑可榮寵得緊。”話是這麼說,可對方又來了一個高手,攻守之勢立即轉變,絲毫馬虎不得。
白宗子,藍玉蝶,玄陰子等都是五煞三梟中的厲害人物,每人都足以雄霸一方,武功修為大非尋常,本來白宗子和藍玉蝶聯手,已經強中之強,很少有人能夠與之匹敵,現今又多了個玄陰子,那更難以對付了。
拆了二三十招,諸葛明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玄陰子一柄長劍更怪招頻出,諸葛明雖見識廣博,卻也給他攻得措手不及。白宗子見來了援手,壓力驟減,嚷道:“*士早不來遲不來,看見我快要敗了才來,你見我輸在別人手裏,心裏很痛快么?”手上加快了許多,毒龍拳一招一招地施展開來。
鬥了三十來合,諸葛明漸見手忙腳亂,他雖足智多謀,受這三個高手圍攻,各人都是猛招狠拳地向他招呼,卻也不是單憑智謀就能取勝的。
羅逍心想:“這位諸葛先生救了我一命,以致受了這三人圍攻,我無以為報,剛當助他一臂之力才是。”想到這裏,也顧不得是否能打得過白宗子三人中的一個,抽出長劍,加入戰團。白宗子喝道:“你奶奶的,我們三個跟他比武,你這小子來湊什麼熱鬧。”羅逍長劍啪的一聲劍身打在他背上,白宗子“啊喲”一叫,想要揮拳打來,恰在這時諸葛明一個金球向他面門砸到,叫道:“你奶奶的。”迎面去擋金球。羅逍知諸葛明獨斗白宗子和藍玉蝶兩人遊刃有餘,只因玄陰子一加進來,局勢才知立時轉變,當下刷的一劍,去挑玄陰子長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