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他抬指捏我的臉:“那日我假扮天子設宴,引離劍上當,你以為我那人皮面具是哪裏來的。”
我只如醍醐灌頂,喜得抱着他的手幾乎跳起來:“藍子濯,他還活着!”
既然他已與藍子濯接觸,那便不用我解釋了,那他方才是嚇唬我么?
我不滿的瞪他,他笑着俯身來吻我。
我急急解他的衣服,他喘了一聲,任我侵犯,我笑嘻嘻道:“流水給我了一本新本子,咱們試試?”他低笑一聲,側頭在我頰上一吻:“乖,待孩子生下來也不遲。”
我才覺他身子僵直,顯然是忍了很久的模樣,不禁心中竊笑,我在他面前想來是紙老虎,扒完衣服只有被吃的份,等把孩子生出來,只怕他不會輕易放過我,倒是連下地都難了,因此趁機抓住機會,又是吹氣又是挑撥,
便在他忍無可忍將我按在床上的時候,外面傳來宮中內侍特有的尖細嗓音:“聖旨到。”
天賜的聲音在外響起:“主子,宮裏來人了。”
我煩躁的拽拽頭髮,他笑看我一眼,拉我出去。
那內侍一身墨綠宮裝,對蘇衍斐施了禮,方才輕咳一聲:“聖上口諭,慕行雲免跪。”明黃聖旨一拉,捏着嗓子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以欽承寶命,紹纘鴻圖,霈綸綍之恩,誕敷慶賜。慕氏行雲,誕鍾粹美,含章秀出,懿淑之德,敬慎持躬,冊封為一品誥命夫人,賜婚與蘇相,擇日完婚。欽此!”
我還在雲裏霧裏,那內侍堆起笑看我:“夫人,請接旨謝恩吶。”
我才忙將那聖旨捧過來,只聞內侍道:“相爺,聖上在廊子裏呢。”
蘇衍斐含笑拉了我。
遠遠便見着朱廊里立了一人,那人一身孔雀藍十二章紋龍袍立在硃色亭廊里,清晨亮白的日光照着他芝蘭玉樹的修長身形,我雖知皇帝年輕,倒未想到是這樣不凡的一個人物,不過聽聞先帝曾是天下第一男子,皇后又是先秦最冷艷的一位公主,這齊宣帝的樣貌自然差不到哪裏去。
蘇衍斐已行過君臣之禮,我也忙要提裙施跪禮,那年輕天子已轉過頭來,一雙湛藍的眸子如寶石深邃剔透,望之只覺慵懶而迷離,彎着唇笑的溫和:“夫人既有身孕,免禮罷。”
我看見他的臉只覺有剎那的熟悉感,又不知在那裏見過,蘇衍斐已與皇帝並肩上了台階,天煙便來扶我,我只納悶的望着皇帝的背影搓下巴。
只聞蘇衍斐吩咐左右:“去讓廚房準備酒菜。,”
相府的下人向來手腳麻利,不過一會的功夫,酒菜已經擺上,蘇衍斐將皇帝引至花廳,二人詳談甚歡,除卻君臣關係,總覺似是兄弟一般的親近,此次蘇衍斐立了大功,身份顯赫,他如今已是一國宰相,若再升能升到哪裏去,這皇帝不會是藏着什麼壞心思罷。
因此不着痕迹觀察着他,恰他舉杯痛飲,箭袖袖擺正好當真雙眼,我看着那下半部分的輪廓一時只似靈魂開竅。
是他!
原來他不是瞎子,且是個皇帝。
我猛拉蘇衍斐袖子,暗暗咬牙切齒,趴到蘇衍斐耳根子上:“我見過他,就是他裝瞎子把我引到暗道里去的,我猜這皇帝沒按什麼好心,夫君你可要小心。”
蘇衍斐本在喝酒,聞言捏着酒杯的手一抖,卻並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只給我夾了筷子的菜。
那皇帝卻放下杯子,笑的高深莫測:“夫人若對朕好奇,明言就是,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皇帝笑的就似個狐狸,我還是覺得他裝瞎子時可愛些,便哼道:“聖上當真?”
他點點頭,朝我勾勾手指:“夫人附耳過來。”
我看看悠然喝酒的蘇衍斐,見他默許便往皇帝那裏湊了湊。
皇帝笑的一派無害模樣:“朕瞧着夫人很有意思,不如到朕後宮來如何。”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竟愣住了。
都道君無戲言,我沒想到他一個皇帝敢開這麼大的玩笑。
蘇衍斐重重將酒杯放到桌上,那字句似從牙齒里擠出來:“皇上!”
皇帝得逞的大笑:“罷罷,朕不過開個玩笑。”
我回頭看看蘇衍斐,只見他額角微有青筋暴起,抬指按了按額角,能將他氣成這樣的,沒想到除了我,這皇帝也算上一個。
不免對這皇帝刮目相看。
那皇帝親自將一杯茶遞給我,笑容和煦:“不如朕告訴夫人蘇相一個秘密。”
我警惕望着他,有對他說的秘密好奇的要命,便沉重點點頭。
他說得一本正經:“這秘密事關重大,旁人知道可是要殺頭的。”
我心中一緊,捏着杯子喝了口茶,等着他說下去。
只聞他用自認為壓低的聲音道:“斐兒是我親生弟弟,複姓赫連,因不便昭示天下,才隨祖母姓蘇。”
我一口茶沒咽下去,直接就噴到了這腹黑皇帝一張俊臉上。
我只記得後來很是混亂,皇帝氣急敗壞,蘇衍斐幸災樂禍,只有我被天雷擊中,許久都處於靈魂出竅的狀態。
再後來,蘇衍斐與他那皇帝哥哥在房裏嘀咕了許久,我偷偷去聽牆根,才知這皇帝打算讓蘇衍斐做什麼事。
我隱約覺得若是我二人落在蘇衍斐這兄長手裏,下場一定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待皇帝走後,一晚上又是美人計又是枕邊風,蘇衍斐終於答應隨我上山稱王。
當晚晚宴也未去,我二人收拾行裝去了如花的寨子,待皇帝覺察,為時已晚。
我想像着皇帝算錯吃癟的模樣就心情一陣大好。
蘇衍斐顯然也很是愉悅。
隨後,我們開始貼告示招兵買馬。
不想來了位不速之客。
“小娃娃,你這裏要招人啊。”
寨子裏的殘局都交給蘇衍斐收拾,我被警告好好獃在羅漢榻上安胎,清風老頭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驚得我一個哆嗦。
我如今功力所剩無幾,和平常女子沒什麼兩樣,自然不知他何時來的,對他這種嚇人方式頗是不滿,便懶洋洋“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