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跟蹤
酒樓。
長街上只有這家酒樓上懸着一盞燈。
這裏本已有很多人,各式各樣的人。
風清揚,張三丰大步走過去,推開了門。
他們找了個角落,叫了幾碟子小菜,坐下來喝酒。
酒過三巡。
屋子裏已經有幾個人站起來,動作最快的,是剛才那個摟着女人滿口髒話正在豪賭的華服佩劍少年。
他很高,肩很寬,他的佩劍也很漂亮,劍上鑲着閃閃發光的七彩寶石。
少年手裏端着滿滿一杯酒,躥到風清揚面前。
他衣服華麗,功夫應該也不錯。
因為手裏的酒,一滴都沒有濺出來。
風清揚和張三丰只是照常喝着自己的酒,好像並沒有看見他過來。
但是全酒樓的人,都在看着他。
他輕輕拍了拍風清揚的肩,笑道:“我想請你喝杯酒。”
風清揚道:“我不想喝。”
這華服少年又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風清揚道:“不清楚。”
華服少年原本故意做出的瀟洒微笑已經凍結,手已握住了劍柄。
“鏘”的一聲,劍已出鞘。
他的劍剛拔出來,風清揚突然伸手一彈,這柄精鋼長劍就斷了。
從劍柄下兩寸處折斷的,所以劍身又滑入劍鞘里。
華服少年嚇壞了。
屋子裏也很靜,連呼吸都已幾乎停頓。
張三丰卻笑了,大笑。
張三丰看了看華服少年,道:“你應該買把好劍的。不過,不佩劍更好。用劍來做裝飾,對你來說危險得很。”
這時和華服少年一起來的幾個人已經站了起來,顯然是想打架。
這少年緊握雙拳,很是憤怒,可是他已不敢再出手,他向同伴施了個眼色,他們退了出去。
然後風清揚和張三丰接着喝酒,這天晚上酒喝了不少。
外面起風了,風很大。
今晚他們住二樓上的客房。
因為只有這一家店還懸着一盞燈。
風清揚上得樓來,腳步一停下,門就開了。
門裏卻沒有人聲,也沒有燈光。
風清揚走了進去。
忽然有一隻嫩滑的女人手伸過來,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輕而溫柔,她找到了風清揚的衣紐。
這個少女聲音溫柔的,道:“我等風大哥,等了很久。”
然後,她的手撫摸着他,她......
風清揚不語。
他只是冷冷的把這個溫柔而多情的女人推給了張三丰。
忍受雖是種痛苦,但是比違背自己的心要好的多。
風已住。
就在這時,橫巷中奔出一匹馬來。
風清揚不偏不倚,恰巧落在馬鞍上。
健馬一聲長嘶,已十丈開外。
他連夜奔回了華山“藍香”小樓。
這次他已經三天沒有回來了。
她已經睡了嗎?
應該沒有,燈還亮着。
燈為誰而亮?是在等他嗎?
他推開門。
她在寫字。
四目相對,婉兒不由自主的奔過來,步子太急,差點兒絆倒。
他手臂一攬,她的身子就已跌進他那寬闊結實的胸膛里。
她望着他滿是深情的眸子,撫摸着他風塵僕僕的臉。
他們什麼都沒有說。
再多的語言也沒法說出來了。
他緊緊的摟着她,似乎是這些日子相思的宣洩,也似乎是想要把她柔入自己的血液。
他忍耐不住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吻她……
第二日,推開窗戶,太陽早已升起。
藍的天,白的雲。
有微風吹過,風也是新鮮的,就彷彿她的呼吸。
他帶她去看,他為她新買的一匹馬。
一匹火紅的胭脂馬。
她吃了一驚,雙臂攬住他的脖子,親親他的臉,整個人膩在風清揚懷裏撒嬌。
他說她人艷如桃花最適合騎這匹馬。
他問她昨晚在寫什麼。
她說她在寫《如果星星有眼睛》。
是什麼意思呢?
大意就是思念他,如果星星看到了她的思念,就讓他快些回來,回到她身邊。結果他就真的回來了。
她問他是不是很神奇?
他說最神奇的是她,她本就是一個謎一樣的女人。
讓他着迷,為她瘋狂。
婉兒今日卻把自己扮的醜醜的。
寬鬆的衣裳,一頭緞子般的黑髮隨意的綁着。
她原先可不是這樣的,她一向很珍視自己的臉蛋和身材。
她喜歡蛾眉淡掃,不施脂粉。
她喜歡給自己緞子般的黑髮梳精緻的髮型。
她喜歡穿窄窄的衣服。
風清揚問她,為何要一改常態?
她說,她想讓他看到她醜醜的樣子。
問他,他還會為這樣的她着迷嗎?
風清揚反而笑的合不攏嘴。
他把她整個人緊緊的摟在自己的胸懷裏,說她真是個單純的小女孩,說她太可愛了。
風清揚說就算她變成醜八怪,他也愛她。因為她早已滲透到了他的血液里。
婉兒說昨日她在華山山下閑逛的時候,被陌生人跟蹤了。
她往前走着,那人在她後面,保持着適當距離。她故意轉了一個彎,站住。那人也轉了個彎,站住了。
她又往前走,聽着身後的腳步聲。然後,她放快了步子,開始急走,前面有條小巷,她鑽了進去,很快的從另一頭穿出來,繞到前面那條街,她再走幾步,回頭看看,那陌生男人不見了。
她以為拋掉了他。
可就在這時,陌生男人竟然掠到了她眼前。
婉兒想要拔劍,發現自己腰上並沒有佩劍。
她手裏有什麼?
原來婉兒手裏拿着的是一本書。
這個陌生人他渾身上下,都有種令人驚奇的書卷味。既不灼灼逼人,也不無禮。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壞人。
婉兒問他為什麼要跟蹤她?
陌生人說第一眼見到婉兒,就覺得她很特別,所以才跟着她。
陌生人又說,他叫方正。
方方正正的方正。
原來他是華山腳下的一個教書先生。
他誠誠懇懇的邀請婉兒到他的學堂里教書。
因為那裏的學生實在是很需要她。
聽完她昨日的遭遇,風清揚摟緊她,緩緩的道:“你想出去教書嗎?”
婉兒道:“教書是自己的興趣,而且每個月還有銀子可以領。”
風清揚的神情忽然變得非常嚴肅,非常正經,他沉聲道:“我那麼多銀子在你那裏,還不夠用?”
婉兒被他的“嚴肅”震懾住了。
她從未見過他這樣嚴肅。
她雙手勾在他脖子上,緊緊的偎在他懷裏,道:“對不起呀,風大哥。我明白,你不希望我拋頭露面。”
風清揚道:“你願意的話,可以考慮給我生個小孩子。教自己小孩總比出去教書要輕鬆的多。再說,你長得那麼漂亮,出去一趟都會被男人跟蹤,我可不放心你出去教書。”
他又說:“我不想看到,你跟其他男人有所牽扯,真想將你藏在屋裏不讓其他人看到,你是我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有點莫名其妙,但是沒辦法。他就是要獨佔她。
愛本身就是排他性的。
她說,她最愛他吃醋的模樣。
她緊緊的抱着他,給了他一個細膩的、溫柔的、深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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