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逐出師門的小師妹(9)
什麼……什麼東西!雖然鼻間是香風陣陣,但是李顯心中是沒有半點旖旎的心思,他睜大了琥珀色的眸子,在察覺到有冰涼且帶着小凸起的東西在磨蹭着他的臉頰。
僵硬的轉過了頭,一張放大的高清的佈滿紅疹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
祝寧嬋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咧嘴笑了笑:“教主,您說您這平時是怎麼保養的呢,這皮膚比女人的還要好。”說著還抬起手,用手背輕柔的滑過他的臉皮,嘴中發著‘嘖嘖’的讚歎聲。
李顯一點都沒有被人誇讚的好心情,俊臉逐漸轉為鐵青色,用那似乎壓抑着極大怒氣的聲音說道:“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這麼對本座?你是覺得本座真的不會動手殺了你嗎?”說話間,右手手心蘊藏着極大的風暴,似有雷電聲,這一掌下去興許能直接讓少女的腦袋成了漿糊。
不過祝寧嬋才不會怕這種威脅,只是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他的手,然後在男人耳邊吐氣如蘭:“教主,您想殺我呀?您看看我這一身疹子,您用手拍我就不怕被傳染了?”
雖然明知道過敏不會傳染,但是李顯依舊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道坎,剛剛兩個人臉頰相互摩擦的觸感還尤為清晰,回想起來簡直就是噩夢一場,頭皮再次感到炸裂。
右手心聚集的內力悄然散去,李顯強忍着噁心用大掌攥住背後人身上有布料包裹的地方,然後用力往下扯:“給本座下來!”
“就不!”祝寧嬋雙腿盤着對方的腰身更緊了一些:“教主,我呢是十分的尊敬您和仰慕您的,但是這不能成為您沒事兒就毒舌攻擊我的理由!我這人十分的容易對外界的事物過敏,比如言辭羞辱,有人羞辱我我就會變成這樣,真的。”
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李顯拽人的動作一頓,覺得荒唐不已,這丫頭以為自己糊弄鬼呢?隨後更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非要把人拽下來再踢出殿外不可!
可是少女就像一塊牛皮糖一樣,怎麼扯都扯不下來,兩個人的動作幅度和力量都逐漸加大,直至有些失控。堂堂令武林人都談之色變的魔教教主和一個瘋小子沒什麼兩樣,在大殿內瘋狂的與身上的人摔起了跤。
而祝寧嬋早就趁機從背後自男人的腋下鑽到了他的懷裏,姿勢沒變,依舊用雙腿緊緊地夾着他的腰身,雙手摟着他的脖頸,整個人貼的死緊。
如此糾纏之下,李顯身上的紅色外袍早就被她給撕扯松垮了,那一抹香肩的風情……
同理,她的前襟也沒有好多少,胸前的一片滑膩也漏了出來,不過就是肯定沒有男人那麼養眼,人家那叫一身的冰肌玉骨,她這個叫一身的紅毛疹,連片的那種。
是以就算祝寧嬋現在衣衫不整,李顯也並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估摸着現在看在眼裏就是噁心、噁心、噁心!
“你這女人!”話語說出口,簡直就是咬牙切齒。
“教主,我這是想證明我自己,您總瞧不起平胸,您瞧這平胸滋味也是不錯的!”說著手上一個用力,祝寧嬋在對方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將他的頭死死地按在了自己袒露的胸前,瞬間,世界安靜了。
然後她只覺得一直拽着自己的大手沒了力氣,兩個人雙雙向著地上倒去,精壯的身軀毫無保留的將她壓在了身底下,祝寧嬋疼的呲牙咧嘴。
推了推胸前的大腦袋,沒什麼反應,所以這是……噁心暈了?!
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將盤着對方的大腿收回來,這時候從側門走進來四五個人,其中有樂言和樂永,後面跟着的是戴護法和另外兩個一男一女。
樂永正說著話:“戴護法,我這一來一回耽擱的時間夠久了,教主肯定等急了……”說話間回了頭,其餘的話語就這麼卡在了嗓子眼裏。
另外幾個人也是一臉驚愕莫名的僵在了原地。
只見他們那個往日裏素雅高潔,不近女色的教主大人此時正‘豪邁奔放’的埋在一個女人胸口處,做什麼那就不用解釋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這點子破事兒還能不明白?
教主身下的女子看起來身材嬌小,能出現在這大殿之中的女人……樂永輕聲的脫口而出:“伏青……”
那被壓在身下的人動了動,然後轉過了腦袋,這一看不要緊,眾人更是恍若被雷劈了的神情。這滿臉恐怖至極的紅疹,教主是怎麼下得去這個嘴的?
戴護法與其餘的人交換了幾個眼神,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想法。往日裏這教主是不管看到誰都說丑,難不成……難不成這麼多年其實他們都沒有發現教主是審美異常人士?!就喜歡現在身下壓着的這口?要不怎麼能解釋昨天還對少女百般嫌棄,今天就如餓虎撲食……嗯……
“額……”掙扎了幾下,祝寧嬋並沒有能將身上的重物推開,無奈之下只能探手到男人的頸后,找准穴位一個按壓,然後推了推對方的腦袋:“教主,戴護法他們來咯!”
戴護法幾人只見自家教主緩緩的從少女身上爬了起來,轉過頭神色十分的難看,琥珀色眸子裏隱藏着的是前所未有的暴虐,鼻間還隱約掛着血跡。
這麼刺激的嗎?都能讓教主流鼻血了!戴護法覺得這丫頭真是高明,才來多久啊就能摸清他們這麼多年都沒摸清的教主的口味。
“滾!”
這天陰陽教一眾人都不知道教主因為何事能發這麼大的脾氣,只知道戴護法幾人灰溜溜的從陰陽殿裏被趕了出去,而過後誰一問這件事,他們幾人的表情都十分的精彩。不像是害怕,反倒是像某種情緒的忍俊不禁。
一年後。
只要是陰陽教的教眾,怕是沒人還不知道教主身邊有一個十分寵愛的伏青姑娘。陰陽教里的等級不像是武林中其餘正派里那般分明,所以現在誰看到祝寧嬋,都得停下來恭敬的喚上一聲‘姑娘’。
據說啊這位伏青姑娘是教主的心肝寶貝肉,兩個人的關係是十分的曖昧不明,大家也都奇怪呢,這伏青姑娘不是長得頂尖好看呢,怎麼就讓教主相中了呢?要知道當年武林第一美人鴻雁仙子主動爬了教主的床,卻被教主踹的連她媽都認不出了,所以現在這種情況真的是令人禿頭。
不過不管別人怎麼想,教主對於伏青的容忍大家都知道,這一年多來,教主甚少對着伏青發脾氣,就連大聲說話的時候都沒有,要是教主沒忍住發了脾氣,伏青姑娘就會傷心的躲在自己房中好多天,最後還是教主哄着才能出來。
對於教中的這些傳說,樂永和樂言每每聽到都覺得心情複雜,不是說這傳言不對,是他們倆到現在還是接受不了二人眼中英明神武,自小就崇拜的男人,竟然會品味如此獨特。
他們兩個人常年呆在陰陽殿,自然是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內情。比如教主並沒有像外界傳說的那般溫柔只對伏青姑娘一個人,二人日常相處的時候氣氛是十分的詭異的,與其說教主寵愛伏青,倒不如說每每二人獨處的時候,教主都像是一個沒有糖果的小孩鬧彆扭,的確是不會毒舌說什麼,但是那臉色可是要多臭有多臭。
猶記得最開始那段時間,教主經常會對着伏青挖苦亦或是發脾氣的譏諷,然後第二天伏青就準會變成他們那日瞧見的那副鬼樣子,教主就會流鼻血。後來教主對着少女發脾氣的時候就越來越少了,直至最近,已經有四個多月沒見伏青‘犯病’了。
一路從山谷走到了陰陽殿,樂言和樂永可謂是悄悄聽說了一路的‘伏青與教主大人那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二人走到殿前對視了一眼,皆是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推開了大殿的門。
映入眼帘的就是窗邊一副安靜祥和的畫面,自家的教主正立在案前,手中執筆專註的畫著什麼,而伏青則是站在旁邊,嘴角掛着微笑的替男人磨墨。
這種場景落在他人眼中,難怪教內眾人會傳的神乎其神。
“教主,武林盟主佟信義派人給您送來了請帖。”樂永將手中的那封信雙手奉上。
李顯眼皮都沒抬,直接問:“何事?”
“說是過兩日便是佟信義的五十歲壽辰,要在白馬山莊招待各路的英雄豪傑。加上還有過段時日武林中的盛事,香山比武要在白馬山莊舉行,請帖中的意思是都要邀請教主您呢。”樂永解釋道,不過掩蓋不住那眉梢眼角的輕蔑,在陰陽教的人看來,這幫自詡正義的武林人士都是假君子,真小人。
“籠絡人心的小把戲。”李顯落下最後一筆,自言自語。
“那……教主,我們可要去?”樂永小心翼翼的詢問。真是不得不小心,要知道這幫正義人士最忌諱和魔教扯上關係了,這佟信義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還是他們這群正道之人在一起又研究出了什麼對付魔教的法子。
“去,不然他們會以為本座怕事。”李顯倒是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他們要是真想合起伙來對付魔教,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剛剛畫好的山水圖,將筆放在了一邊:“本座聽說,最近佟信義家裏不太平,如此熱鬧,怎麼能不去湊湊?”
“是。”樂永垂眸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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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山莊位於明國,靠近明國的京都,是當今武林盟主佟信義的居所。裏面是雕樑畫棟十分精美,這日白馬山莊大開山門,山腳下是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白馬山莊的吳管家正奉命在山腳處迎接各位武林中的客人,並且妥善安置他們的住處,因為這些人今日前來祝賀過老爺的生辰之後也不會走,是會留下來直到今年的香山比武完畢才會陸續離開的。
吳管家正與一位絡腮鬍子寒暄,就見遠遠馬蹄聲想起,一陣的塵土飛揚,接着便是好多匹成色上佳的寶馬拉着兩輛馬車駛過來,那馬車十分的華麗,走近了眾人一看不由得咂舌,整個車身都用的是萬金難得一匹的流光錦,真的是奢靡至極!
人群中傳出了議論說,都說這是哪家的皇室不成?因為白馬山莊坐落在明國境內,所以佟信義與皇室的關係的確是不錯。
吳管家自然不屬於那沒有見識的人,有眼色的瞄了一眼角落裏的車徽,然後恭敬的在馬車旁問好:“教主肯賞臉來白馬山莊,老爺一定很高興。”
車內祝寧嬋掀開窗戶帘子的一條小縫隙,看着外面的白馬山莊感嘆:“不愧是天下第一庄,真是壯觀。”
李顯嘴角抽了抽,開口就想諷刺:“蠢……”
可是就在他剛剛吐出一個字兒,少女就回了頭,然後雙手無意識的磨搓着自己的手臂,嘴裏嘀咕:“哎呀,好癢,我是不是又要受到侮辱了?!”
恨恨的閉上了嘴,李顯決定今兒不和她一般見識,不為別的,這不是在教內,可不能讓這女人丟了他的臉!
嗯,他是怕這女人沒輕重平白讓別人笑話他們陰陽教,才不是怕自己流鼻血丟人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