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發生意外

時間飛逝，轉眼就過了一星期。

兩人關係在磨合中悄然靠近，主要是顧清虞對許翼軒的乖張霸道已經習以為常，懶得和他鬧騰。

周末結束，學校的軍訓就拉開了序幕。

早八點，全年級學生準備在操場集合，在軍官的帶領下，到達距離學校最近的玉白山山腳。

一些同學看着那巍峨的高山，就開始抱怨起來，“教官，不會是要我們爬山吧？”

“這天氣這麼熱，要死了？”

“會中暑的，教官。”

……

嚴肅的教官雙手負背，冷冷掃了他們一眼，怒喝一聲，“都給我安靜。”

軍人的凜然之氣可不是假的，一聲震響，嚇得他們都不敢抱怨了。

“我們第一個項目，徒步登山。在限定時間內，必須到達，違規者，重罰。”教官吩咐一句，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一夥兒浩浩蕩蕩邊開始登山。

崎嶇的山路，走起來特別費力。許翼軒和一些體能好的學生，很快就甩掉大片人，走在前頭。

可顧清虞不行。

力氣原本就小，加上從小被父母嬌養，根本不會登山，很快便落到最後了。

她抹了一頭大汗，稍作休息。在抬頭看前方，頓時慌了。

滿眼蒼翠大樹，野草叢生，哪兒還有自己的同學？

她這是……掉隊了？

天空一群大鳥飛過，‘嗚咽’驚鳴聲，令她背脊涼涔涔的，毛骨悚然。

就在她不知所措時，後面走來了兩個男同學。他們有說有笑，走得十分輕鬆，剛好碰上她。

他倆對視一眼，走了過去，“同學，要不一起上山吧？”

顧清虞見到同是穿軍服的，心裏一下子踏實了，但心裏還有點疑惑，“你們怎麼比我還遲？”

高高瘦瘦的那個，推了下身形較矮的那人，抱怨道：“還不是他嗎？臨上山前說要去廁所，就耽擱到現在了。”

“人有三急，這很正常好嗎？”矮的那人白了他一眼。

顧清虞弄明白原因，放下疑慮，跟在他們身後走。

一路上，兩人還時不時找她搭話，她不好拒絕，就一直和他們聊天。

等她回神過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一片荒涼之地。

油綠茂密的大樹不見了，腳下的小路也不見了。滿地野草，風吹過處，野草沙沙咋響，格外嚇人。

顧清虞十分奇怪，看向他倆，“同學，我們是不是走錯……”

話沒說完，只見高個子把上衣一脫，露出裏面的黑色背心。佈滿整隻手臂的刺青，觸目驚心，令她心生冷意。

而另一名矮個子，居然從兜里掏出小刀，一臉陰狠睨着她，威脅道：“小妹妹，你最好乖乖聽我們話。”

“你……你倆要幹嘛？你倆不是學生？”

她嚇得夠嗆，臉色頓時白了。

“嘿嘿，我倆要幹嘛，一會你不就知道。”高個子陰測測地笑着，伸手就想抓住她。

她尖叫一聲，驚慌躲開，朝前快速跑去。

可剛才登山已經消耗了過多體力，一個沒留神，腳踩到石頭，整個人直接撲到地上。

腳崴了，絲絲疼意蔓延心尖。

她手撐着地，一點一點後退，眼底閃爍着濃烈的驚慌，但嘴巴卻很硬，“我警告你們，你們要是對我怎麼樣，你們會後悔的。”

“喲，挺辣的嘛，哈哈哈！”回答他的是矮個子的大笑聲。

高個子也接話道：“我看我們不對你怎樣，才真的會後悔。”說完，他迅速上前，把她撈起來，開始撕她的衣服。

顧清虞美眸大瞪，裏面塞滿了恐懼。她想掙扎，但力氣有限，所做的一切全屬徒勞。

“啊……你們走開，走開！”她一直驚喊着，奈何這裏偏僻之地，哪這麼容易會被人發現。

當她看到矮個子掏出了的相機，心底徹底悚然，“你……你幹嘛？”

“你說呢？”矮個子打開相機。‘咔擦’聲不斷，如一陣陣魔音，刺入她耳膜。

“不要，你們不能這樣！”她眼淚順着慘白的小臉滾落下來，拚命扭着頭。

想着那些不雅照片會被泄露出去，她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但他們接來下的舉措，更是讓她徹底絕望。

高個子那個，盯着拍出來的照片，色眯眯地睨着她，“妞，不錯嘛！”

“大哥，不如我們……”矮個子的也起了色心，磨戳着雙手。

說到後面，兩人都懂，賊賊笑了。

“你們，你們……”顧清虞驚慌看着他們，大氣都不敢喘，眼看着高個子率先解皮帶，她恐慌到極點，背脊涼風陣陣。

“啊……你滾開，滾開呀……”她被嚇得小臉慘白，拖着扭傷的腳，不斷的向後躲。

高個子哪裏會讓她跑了，用力一扯，把她扯了回來，“小妹妹，別怕，哥哥會好好愛護你。”

“別碰我。”她掙扎無果，不放棄地一直大喊大叫，“救命啊！”

眼看他刺青的手臂不懷好意的伸過來，她心一橫，用力咬了下去。

“嘶——臭三八！”

高個子下意識鬆開她，疼的直咧嘴，一耳光打在她臉上。

顧清虞只覺得口中瀰漫起一股鐵鏽味，頭暈腦脹。身上，高個子冷笑着，惡魔似的壓了上來：“你居然敢咬我，看我不弄死你。”

另一邊，許翼軒利落爬到山頂，俊逸的臉沾滿汗水。

他抹了一把，眼看着全班同學上來一大半了，卻唯獨不見顧清虞，心底閃過一絲不安。

不遠處的蘇晴，也是剛爬上來，滿臉通紅。偷偷看着他焦急的表情，心裏暗自發笑。脫下帽子，悠閑當著扇子扇風。

等班裏的人都陸陸續續上來了，還不見顧清虞。

許翼軒小聲呢喃一句，“這個麻煩鬼！”站了起來，向山下走去。

他耳朵十分靈光，走到某一處，隱約聽到叫喊聲，驀地停下來。再三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大步朝那個方向走去。

走過一條小徑，又爬了十來米，眼所觸及的一幕，頓時讓他臉色發青。

他箭般沖了過去，怒氣橫衝，大吼道：“你們給我住手。”

話音落，人也到了近前，掐住高個子的脖子，對準他的臉狠狠揮了一拳。還不解恨，膝蓋利索一頂，直接踹中他重要部位。

“哎喲，我的媽啊！”

一切來得太突然，那兩人一時半刻沒回神過來。直到高個子被踹疼了，尖叫起來，矮個子才有所反應。

這時候的許翼軒，早就被怒火支配，雙眸猩紅，招招下手極狠。

矮個子也加入戰鬥，卻依舊不是他對手。

蜷膝擋住身體的顧清虞，早就嚇哭了，渾身打着顫，淚眼朦朧看着他們三個人的打鬥。

突然，被打趴的高個子，眼尖看到地面的小刀，爬過去執在手中，用力站起來朝許翼軒衝去。

顧清虞瞧見，立馬喝道：“小心！”

許翼軒看着向他衝過來的高個子，閃身一躲，誰知那人突然變化動作，刀子在他手臂留下長長的一條。

他迅速捂住手臂，鮮血從指縫滑落，兩人趁着這個空隙，落荒而逃。

許翼軒想去追，顧清虞連忙把他拉住，“別，別追了。”

她小手冰冷，打着顫，讓許翼軒不知不覺就站住了。他朝她看了過去，見她眼睛通紅，衣不蔽體，對那兩人的恨意又濃烈了一些。

他別過眼睛，脫下自己的上衣，把她緊緊包住。

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她抱進懷裏。一下一下的撫摸着她的背，聲音有點不自然，“別怕，有我在。”

她余驚未定，聽他這麼說，眼淚頓時掉的更凶。

抽噎半晌，整個人才放鬆下來，沉沉睡去。小手卻還是抓着他的衣裳，臉上淚痕未乾。

許翼軒見她睡著了，又幫她把衣服圍的嚴實一些，起身，抱着她徑直向山頂走去。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他卻根本不覺得疼。

剛剛那一幕對他來說是極大的震撼。

他雖然混，可畢竟是學生，還從未經歷過那樣的事情。

如果顧清虞真的被……後果他簡直無法想像。

而這件事，他絕不相信是偶然的。幕後指使，他已經猜的七七八八。

山頂，經過旅途的勞累，學生們現在都在盡情享受山頂的涼爽。

許翼軒懷裏還抱着狼狽不堪的顧清虞，剛露了個臉，已經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他步步朝蘇晴走去，來勢洶洶，令在蘇晴旁邊的同學都不自覺讓開了。

蘇晴卻因為閉着眼休憩，渾然不知。

直到許翼軒走了過去，一腳踹倒她，腳尖用力踩在她的臉上。她才張開了眼睛，一臉驚悚看着他，渾身顫抖。

許翼軒渾身陰冷，眸底凶光更如一把利刃，刺向她，“是不是你？”

“什……什麼？”蘇晴吞了吞口水，臉蛋被他踩得好疼。

“顧清虞的事情。”他挑起眉頭，眸子眯起，目光銳利。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晴兩手箍住他的腳，想移開，卻只是被踩得更狠，更疼。

許翼軒蹙起眉頭，明顯對她的答案很不滿意。

兩人對峙數秒，蘇晴心裏慌極了，但她表面強撐着，不斷告訴自己，一定不能露出馬腳。終於，許翼軒縮了腳，找不到證據，無可奈何。

他咬咬牙，語氣冰涼的警告，“別讓我找到證據，否則……”

他欲言又止，手臂的傷口掛着血痕，看起來十分猙獰。

懷裏的顧清虞就在此時醒來，顫巍巍的抓住他的衣角，眼淚又掉了下來：“許翼軒，我們回去好不好，我想回去……”

好聽的聲音沙啞着，顫抖的不成樣子。

許翼軒惡狠狠的瞪了蘇晴一眼，點了點頭。轉身坐在一塊青石上，用衣袖幫她擦了擦臉，又拿來同學的一件衣服，把她又包了一層。

這才起身，抱着她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