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本長得就丑
他找來的同學，是幫他打下手的，自然會聽話。
蘇晴眼底滿是怒火，恨不得把顧清虞打死，但礙於許翼軒在，她不敢多言。
被叫來的同學搓搓手，甩了甩手腕子，“蘇晴，你就乖乖坐着吧！”
“你憑什麼打我？”蘇晴有些膽怯，朝後退了一步，看樣子想逃。
許翼軒又對兩名同學使了眼色，命令道:“過去按住她。”
“你……許翼軒，你真的要這麼對我？”蘇晴的心，就如被一隻無影的手緊緊捏住，連同呼吸都有點困難。
“你說呢？”他跋扈揚眉，盡顯年少張狂。
被人按住的蘇晴，只能默默承受着羞辱的耳光。
“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好比在顧清虞心裏落下重鎚。她眉頭微微皺起，低着頭，任何人都看不到她的表情。
十個耳光，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足以毀了蘇晴所有面子。
打完后，那三個同學都退開了。
許翼軒站了起來，長指勾起蘇晴的下巴，一字一頓警告道：“蘇晴，以後別再到處宣揚，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更別讓我看到，你欺負我的人。”
“嗚嗚……”蘇晴一把撥開他的手，撒腿就往課室外跑。
臨走時，剛好經過顧清虞身邊，她側頭，留下一抹嫉恨目光。
沒了蘇晴找事，接下來的大半天，顧清虞過得還算輕鬆。只是，蘇晴臨走時留下的那抹目光，老在她腦海里揮之不散，讓她有些不安。
到下午最後一節課，悅耳的鈴聲響起，在老師一宣佈下課，全部昏昏欲睡的學生，立馬精神成一條龍。
顧清虞收拾好書包，看着還趴着睡覺的許翼軒，推了推他肩膀，輕聲道：“放學了。”
許翼軒睜開惺忪的眼睛，看着已經空了一半的教室，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站了起來，挎着書包離開。
顧清虞立馬跟上去，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出了教學樓，到達校門，還要經過一條林蔭道。一路向前，望不盡的綠意，晚春時節，樹木長得似乎越來越粗壯了。
兩人踩着斑駁的樹影，無聲走着。
顧清虞偷偷瞧了他一眼，他面無表情，但嘴角標誌性的微勾，彰顯着他心底狂傲。
她糾結再三，伸出手指戳戳他手臂。
“有事？”許翼軒疑惑地低下頭，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份思量。
“今天早上，謝謝你。”她有點害羞，低着頭的側顏染上緋紅。
她聲音有點小，但他卻一字不漏聽進耳里。表現得滿不在乎的聳聳肩膀，語調帶着揶揄，“小事，打狗還得看主人，應該的。”
說著，他還欠扁摸摸她的頭。
巨大的身高差距，加上他的話，頓時讓顧清虞有種自己是小狗的感覺。
她停下腳步，抬頭生氣地睨着他，雙腮被氣得鼓鼓的，但就是不說話。少許，就在他準備開口時，她卻悶聲大步往前走。
“喂，你幹嘛？”
許翼軒跟在她後面，十分得瑟，又扯住她後腦勺的長馬尾。誰知道橡皮圈鬆了，她的墨發一傾而下，恰好她扭過頭來。
這一回眸亦如驚鴻一蹩，令他的心遭到極大的震撼，頓時愣住了。
顧清虞只當他是有意的，慍怒地瞪了他一眼，撒腿就跑向校門。
‘砰砰——砰砰——’
站在原地的許翼軒只覺得心跳莫名其妙加快了不少，下意識的把手上的橡皮圈放進了口袋。
後知後覺看前方，哪兒還有她的影子，心裏為自己剛才的表現懊惱，有點鬱悶跑出校門。
還好司機還在等他，上了車，掃了眼旁邊的顧清虞。
她把臉扭向窗外，根本不想搭理他。
他自覺無趣，對司機淡淡開口，“開車！”
一路沉默，顧清虞一直看着窗外，但許翼軒卻一路偷偷看着她。
在經過超市時，顧清虞喊了聲，“王大叔，麻煩你在這裏停下來。”
“你去哪？”許翼軒忍不住問了句。
“買菜！”她心裏還有氣，丟給他一個白眼，背上書包就想下車，卻被他一把捉住手臂。
她面孔充斥着一絲不耐，明亮的眸底對他還有几絲怨，“你又怎樣？”
許翼軒眉頭一皺，傲嬌起來，語氣加重，“我同意你下車買菜了嗎？”
顧清虞美眸劃過一絲難以置信，直接推門下了車，不理這個乖張的許大少。許翼軒咬咬牙，也跟在她身後下了車。
剛關上車門，便聽到司機詢問聲，“少爺，需要在這兒等你們嗎？”
他瞥了眼已經走進超市的顧清虞，淡淡道：“不需要。”立馬跑進超市。
這時候，顧清虞已經拿了手推車，正走向果蔬區。
她餘光瞄到身旁高大的身影，並沒有多說什麼，繼續自己的任務——認真挑選着食材。
他雙手插兜，在一旁安靜跟着，目光一直盯着她。
兩人停停走走，身上雖然還穿着校服，但這一對俊男美女，還真顯眼。
兩人進了酸奶區，看着琳琅滿目的酸奶，顧清虞突然吱聲，“你喜歡稠酸奶還是稀酸奶？”
“你問我？”他挑眉，打從走進來，這是她第一句搭理自己的話。
“不然？”她給了他一個你白痴的眼神。
他輕輕嗓音，說道：“我只喜歡卡士的。”
顧清虞白了他一眼，嘟嚷一句，“真挑剔。”但還是走向卡士那邊。
他得意笑了，順便還拿出手機，寫了條短訊——劉姐，你告訴媽媽，我對這個家教滿意。她文化課水平不錯，不用再費心找人了。
眼看發送成功，他靜悄悄收回手機，剛看到她拿起香菜，排斥地道：“我不喜歡吃香菜。”
但她還是執着放進籃子裏，解釋一句，“可以用來調味。”
“哦。”
她買完東西，掉頭越過他，跑去結賬。
他連忙跟上，主動掏出錢包。
顧清虞眸底閃過一絲笑意，不用花她錢，她當然樂意。
兩人一路步行回家，他插兜的手又摸着那根橡皮圈，說了句，“顧清虞，以後你去學校，一定要扎頭髮。”
“為什麼？”她像看怪人似的瞅着他。
他被她盯得心有點虛了，移開眸子，違心說了句，“原本長得就丑，不扎頭髮的樣子像女鬼似的。”
她嘴角一抽，看着他認真的神色，沒有說話。
“知道沒？不然我把你的長發都剪掉。”他故意嚇唬她。
“知道了。”她咬牙切齒，但卻不敢生氣，真怕自己好不容易留下來的長發被剪。
回到家裏，把書包放在沙發上，顧清虞便把購物袋的東西一一分類，放進冰箱裏。
接着，她圍上圍裙，開始做飯。
剛洗完米放進電飯鍋里，便看到捲起袖子走進來的許翼軒。
她愣了，“你進來幹嗎？”
他一臉好笑，雙手環胸傲嬌道：“看我這樣子還不知道，我是來做飯的。”
“你這矜貴之軀，就別大動干戈了，出去等着吃。”她攔住他，對於美食她一向講究，可不想被人破壞自己做飯時的好心情。
他不依，叉腰瞪着她，又在宣洩主權，“這裏是我家，我愛進來就進來。”
又是這句！
顧清虞撇撇嘴，只好走到另一邊切胡蘿蔔去了。
許翼軒盯着她無話可說，眉眼儘是一片得瑟。
跑了過去，看着那些食材，卻犯難了，他要從哪一步入手？
餘光瞧着她，正井然有序地切蘿蔔，切完白蘿蔔又切紅蘿蔔。
他只好找點事情來干，想着她的蘿蔔總要拿東西盛吧，他跑到消毒櫃拿出一個碟子。
誰知手一滑，‘砰咚’一聲，瓷碟落在地上，碎了。
顧清虞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有點沉涼，無聲看着他。
他眉眼沾了點局促，故意說道：“它……這個，你沒洗乾淨，弄得我手滑了。”
“呵呵。”顧清虞看着他強詞奪理，無奈一笑，“那你繼續。”
他十分尷尬，走出去拿了掃帚把碎片掃掉。
又接着拿第二個碟子，這是順利拿到洗手台，他塗上洗潔精就開始洗碟子。
顧清虞目光怪異睨着他，“許大少，你又在幹嘛？”
“洗盤子。”他揚了揚被他洗得晶亮的盤子，眉飛色舞地道。
“那是從消毒櫃拿出來的，你還洗什麼。”
“消毒櫃拿出來就不用洗了？”他一臉疑惑。
顧清虞真想翻白眼，“消毒櫃是用來消毒的，你說還要洗嗎？”
“哦。”他這才知道，把碟子放在一旁，“多洗一遍更乾淨，我不相信消毒櫃。”
顧清虞：“……”無言以對，繼續忙活。
他倒勤快，見她燙了一遍的青菜就放在那，拿過盤子，準備把撈起來的青菜放進去。
誰知，他剛拿起來，由於太燙，他條件反射鬆手了。
“砰”一聲，盤子如願完成畢生使命。
顧清虞被接二連三打擾，就已經很不開心了，現在他還把她辛辛苦苦弄好的青菜搞砸了，頓時滿腔怒火。
她把菜刀一扔，柳眉一揚，衝著他怒吼一聲，“許翼軒，你給我出去。”
“好吧！”他睨了眼地上的殘局，轉身走出去。剛到門口，他又停下來，傲嬌道：“你太笨了，半點不懂得配合！”
顧清虞：“……”
她弄死這位大少爺，可以不判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