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東商在哪

第二百二十八章 東商在哪

我嘆了嘆氣,“東商在哪?”

找到東商,或許我就不必不辭辛苦長途跋涉了。

木匠忽的挺直了背脊,張嘴欲說些什麼。我生怕他說些不知道什麼的搪塞我,急忙打斷他。

“別說你不知道,或者不認識。實話告訴你,我已然收拾好了行囊,東商若不肯見我,我便即刻起身尋去桃園居。路上會發什麼,會不會有危險,我可不敢證,你去問問他,知道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樊都城?”

這一番話着實有些威脅的意味了。然則也是事實,說真的,一路的長途跋涉倒不怕什麼,就怕路上個什麼不能承受的意外。

木匠臉色變了幾變,然後咬了咬呀,支起一條腿,成單膝跪地之勢向我頷首,“小姐……”

這一聲稱呼便承認了。

是了,整個東康,唯有春然會叫我小姐,若硬再說有誰,便是桃園居的一眾奴僕和尊東商為少爺的一干人等了。

木匠顯然不是桃園居的奴僕。那定然就是追隨東商的一些人了。

“東商在哪?”

我面上端的平穩,然而心裏已經有些顫抖,幾乎靠着青平的攙扶才能立穩身子。心裏默默念哪着:東商……東商……你竟然那麼早就在我身邊安排了人么?

木匠額頭一低,道:“少主眼下正在樊都城!”

我手上微微握緊了緊。居然就在樊都,就在我的身邊?明知道我如此焦心竭慮,卻從不敢現身,不能能幫助我什麼,安慰我什麼,連面都不肯見?

竟然都這麼狠心嗎?

這樣想着,我身子顫了顫,淡淡啞了聲音:“他不願意見我嗎?”

木匠疑惑的抬頭,復又帶些惶恐的垂下。

“小姐誤會了,少主很是擔心小姐,然則……”

“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他?”

我打斷木匠的然則,不管什麼樣的理由,他一直呆樊都卻從不露面見我,不管什麼理由都成了借口。如今我只盼着康玄楓身上的毒,他能解出一二來。

木匠只道:“我這就去稟報少主。還請小姐先回王府等消失。”

我點頭,總歸要東商看看康玄楓的。

寧安王府門口已然停了輛低調卻奢華的馬車。我將將露面,蘇蘭就小跑着過來。

“神女殿下,馬車已經準備好,路上能用到的東西也基本備齊。只是現天色已晚,不若……明天再行出發吧?”

“好。”

我應一聲,便進得王府大門,蘇蘭留在原地一時摸到不着頭腦,她大抵以為要費一番口舌與我勸說,不想我這麼好說話,一口應承吧?待回過神來,我已走出一段距離,趕緊小跑着追上。

青平見蘇蘭一臉迷惑不解,幾次欲開口又唯恐犯忌的糾結,好心解釋道:“眼下出了意外的狀況,出行一事需要得緩上一緩了。”

蘇蘭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又開口道:“那馬車……不如奴婢先叫人撤回來吧,總在門口擱着也不大好。”

青平讚賞的望了她一望,這丫頭雖是小心謹慎,但也是忠厚質樸。

武候殿廳,寧安王府正在給康玄琦和濟晴柔說教。“

“如今月分愈發的大了,雙生子不易,多多靜卧休養才是,切莫多折騰。”

濟晴柔恭順的應一回聲:“王妃娘娘教訓的是!”

寧安王妃緩了緩又道:“大錯已釀成,再追究亦與事無補,況你是楓兒最敬愛的兄長,又即將得子為父,只望以後謹守本分,莫再生邪念,只當給王兒積德積福。”

“王妃?”康玄琦似是極其驚訝的叫出聲。

“此事以後再議吧。”王妃聲音輕緩,卻毋庸置疑。

康玄琦和濟晴柔齊聲恭應,沒有再開口說什麼,空曠的殿堂之中一時靜默。

見他們說完話,我復抬起腳步邁時。

寧安王妃見着我神情有些複雜,她即盼着我早日回去,又不想讓我離開。此番見我回來,便擰了一雙眉宇。

我便如實答道:“阿離剛去祭拜了連月,得到一位故人的消息,故而回府靜候。”

寧安王妃微微蹙了眉,她本就不贊成我給連月安墳立碑,畢竟連月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奴婢,只因着連月是為了救我的命才失了命,不好拂了我的執意,就由着我的。但每每我去見了連月,她都有些不怕高興。

我估摸着猜想,康玄楓如今這番光景,寧安王妃不會是怕我去看連月歸沾染了些不幹凈的東西帶了回來影響到康玄楓吧?

“什麼樣的故人?”寧安王妃問道。

“或許……”我頓了頓,有些拿不準,看了看康玄楓睡着的寢室方向,“等他來了,我待好好問問他吧!”

寧安王妃臉色沉了沉,雙唇緊抿,似是以為我只在為自己的行為找個不靠譜的借口,但最終也沒說什麼,旋身入寢室去看康玄楓。

我感覺自己被無視了,有些傷自尊,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忽然想起康玄楓此前有事沒事最喜歡擰我的自己,有一回甚至出氣般的捏得我淚眼汪汪。

那些個小傷痛,如今這般回憶起來都是令人心酸的甜蜜,讓人心裏溫馨,卻又忍不住想哭。

我在武候殿躊躇了半晌,團團轉了幾圈,毅然決定去楓園。

木匠只說讓我回王府等着,卻不知東商會到王府的什麼地方尋我。會從大門通稟,正大光明的進來,還是像之前兩次見到他一樣,偷偷摸摸的突然出現?

正躊躇忐忑外加焦急不安時,觀止小跑着進得留楓居,說楓園外突然出現一個黑衣男子,問誰也不肯說,只說求見神女殿下。

我一聽便知是東商來了,只是心下疑惑,觀止不是應該在武候殿伺候康玄楓的嗎?怎的來楓園做此通傳之事?

“師妹!”

未等我理出個所以然來,一聲清脆如山雪初化匯成泉流的呼喚從院子直傳而來。

我心下一頓,莫名升起一處緊張感來,隨手理了理衣裳,腳下生風般奔出房間。

廳院中央,東商一襲濃黑如墨染的錦袍襯皮膚更加的皙白,眼眸晶瑩閃亮,恍若星辰,猛一觀望,竟與康玄楓有幾分相似,嘴角掛着清淺溫和的笑意,應着柔柔的光線里,讓人感覺到無限的溫馨和美好——一如醒來時的初見。

時光似乎一下子倒回到從前。

“師妹似是長大了許多!”東商臉上掛着溫淺的笑容,緩緩向我走近。

我自是有許多的話想問,諸如:你怎麼會在樊都?在樊都為什麼不來看我?爹和雪姨好不好?春然怎麼樣了?

還有,為什麼東康沒有人姓東,他卻叫東商?知道不知道我叫代昱去尋過桃園居?

還想問,我逝去的娘親是怎麼去世的?她究竟是不是皇上和寶西王妃口中的鄔羅燚?

“我倒是越來越看不懂東商大人了。”我賭氣一般頂了一句,明明想訴說衷腸,偏偏出口薄涼。

東商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你不知道我在找你們嗎?”我看似生氣的開口

東商如星閃亮的眸子暗了暗,輕聲吐字,“自是知道。”

我忽然就委屈了,淚泣控訴道:“知道你為什麼不肯來找我,明明你就在樊都,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其實心裏更多的是恐慌和擔憂,不知道為何,見到了東商忽然覺得找到了依靠,那些彷徨惶恐彷彿有了發泄的出口。

東商垂了垂眸子,遮住了滿眼的關切和心疼。

“對不起!”

東商忽然攬我入懷,緊緊的錮制住我,雙臂的梏桎間又有許多的小心翼翼和失而復得的珍重。

“你的傷,可好了?”聲音中幾分抱歉,幾分心疼。

“嗯!”我嚶嗡出聲,“這都多少時日了,早就好了!”

……

東商凝神細望,似在擔心什麼。

我顧不得許多,一邊拉着他進得房門,一邊道:“你當知道我此次找你來是為了什麼?”

東商未語,撫去我臉頰上的淚痕,拉着我進屋,尋一個凳子坐下,隨手往桌子上一放——我這才發現他手裏竟然拿着一柄玄色長劍,看上去非常的古樸典雅。

我想起閬逸王曾說過,東商是什麼翊觴閣排名第一的無形殺手。他這種溫潤淺笑且隨性所為的模樣真的很難同“殺手”一詞做上聯繫。

青平上前欲斟茶,我截過青平,摸一個杯子親自倒了杯水送到東商面前,用祈盼的目光殷殷切切的巴望着他。

東商勾唇一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從霧氣靄靄中抬起頭來。“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麼發現在木匠的?”

這是在問我怎麼就那麼料定木匠會是東商的人的?

我籠了籠衣袖,心急如焚,然在東商一派溫潤的姿態下又不得不耐住性子。

“自然是有許多的細節,木匠每每見到我都極其的恭敬謙卑,熱情周到,但他偏對別人恭敬之中處處透着冷淡,時時叫我小姐,我本就生疑,直到今日在連月墓前,無意看到他腕處一個不大的黑青色印跡。”

也是怪我太健忘,東商曾領着我去過一處醫館,指着醫館上一個圓開的似春又不是春字的符號告訴,但凡有此符號皆是我們的家業,剛好在木匠手上看到這個符號,再加上他之前種種可疑的行徑言詞。

東商哂然一笑,“我以為你早該發覺的!”

“多早?”我嗔惱的擰了眉,這是變相說我笨嗎?

晃然想到了什麼,“之前我在王府後園養傷,連月送的吃食裏面都有隱隱的桃花香氣,便是在那時你便知曉我在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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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妃是從:這個王爺有點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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