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狐狸歲月 第十章 挫折

第一部 狐狸歲月 第十章 挫折

第十章挫折

一夜過去,太陽初升,照亮天地萬物,輕輕地將溫暖的陽光灑向每一個人的心田。WENXUEMI.CoM

文嘯天坐起身來,經歷了三場惡戰,他的心理卻已是成熟,不再是當初第一場比試時那個青澀少年了。殊不知,這幾天,他的內心竟然經歷了多麼大的蛻變!

破空火鳳,浴血重生!

死在烈火中的是凡人,烈火中漸漸清晰的是人中龍鳳!

用過早餐,便一個人向比試場走去,並無任何師哥跟隨,因為他知道,他們都去看師兄徐旭的比試了。難道是命中注定,他一個人要在漫漫人生路上,孤獨地前行?

一個人默默地向人頭攢動處行去……

隨着文嘯天的腳步,一聲又一聲的噓聲刺耳地破空而響,“朝陽洞”弟子已經準備了一百多隻哨子,只等文嘯天的到來!

哨聲刺破天空,文嘯天心中竟然暗暗覺得好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見楊昱東已經站在台上,便拱手為禮道:“楊師兄請了。”楊昱東嘿嘿一笑道:“文師弟手下留情啊,別用小蟲子咬我便是。”文嘯天用力擠出一點微笑道:“楊師兄說笑了。”楊昱東臉色一凜,拔出劍來,喝道:“姓文的,這柄劍你認得么?”文嘯天定了定神,仔細地看了看道:“這是‘啟龍劍’啊。”楊昱東森然道:“好,你既然認得,我便用這柄劍為劉北川師弟報仇!”台下“朝陽洞”弟子大噪:“報仇雪恨!報仇雪恨!”聲浪一波又一波地向著那個略顯瘦弱的少年壓來,聲波翻卷着,將這個少年吹卷其中……

楊昱東見文嘯天低頭不語,便喝道:“接招吧!”隨即一招“定陽針”穩住陣腳,臉上已經微微泛紅。

文嘯天心道:這楊昱東果然了得,從臉色上來看,他在“火狐神功”上的修為在我之上,但是比起江天野師哥和徐旭師哥還是差了一截。楊昱東這招“定陽針”雖然平淡無奇,不過卻是包含着十餘年的苦功,非同小可。

文嘯天不敢怠慢,長劍出鞘,一招“銀狐倒掛”,向上反挑,楊昱東並不取巧,又是一招“赤狐越嶺”向下壓來,長劍上內力奔涌而至,壓的文嘯天的長劍抬不起來。

文嘯天心道:我內力不如這人,不可硬拼!便劍走偏鋒,不與他硬拼功力。楊昱東雖然武功在文嘯天之上,不過為了為劉北川報仇,他招數上卻是沉穩了許多,生怕自己輸給了文嘯天,無法為本脈一雪前恥。

文嘯天劍走輕靈,細細觀察楊昱東出劍方向,每一招都正好刺在他劍光間隙之中,他一面觀察,一面故作狼狽樣子。文嘯天心道:你們既然瞧不起我,我便索性做個狼狽樣子給你們看好了。

心念已定,左一滾,右一摔,弄得滿臉是土,土和泥混合著,粘在他的臉上,好不難受。台下眾人卻是歡呼聲陣陣,其中還夾雜着調笑的聲音,文嘯天心中卻是覺得好笑,好像他們笑的越厲害,自己越開心。

其實他這連滾帶爬之中蘊含的卻是極高深的武功,原來岳金經生性不羈,竟然創出了一套戲耍對手的武功,招式雖然狼狽,但是卻能出奇制勝,在敵人愣神之際,一招制敵。

但此時文嘯天武功遠不如楊昱東,但是他天生倔強至極,心道:死便死,又有什麼?竟然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只是想盡情戲耍對手,見楊昱東長劍帶着雷鳴般的勁風而來,便是輕輕一摔,從楊昱東劍旁滾過。

楊昱東武功不低,但是他性子謹慎,又兼為雪本脈恥辱,更是背上了想贏怕輸的包袱,每一招都想做到盡善盡美,可是以他功力,卻怎能做得到?一陣劍光狂閃,已經將滿地亂爬的文嘯天罩在其中,但卻怎麼也刺不到他一點。

文嘯天玩的厭了,便閉上眼睛,聽着他劍風呼嘯,輾轉騰挪,更是瀟洒到了極點。楊昱東臉頰上已經留下滴滴汗珠,心道:對付這麼一個傢伙,竟然這麼多招還沒有取勝,豈不是讓人看低了我“朝陽洞”武功?想到這裏,劍勢去的更猛。

文嘯天聽到他劍上風聲越來越大,更是歡喜,心道:這楊昱東不動腦子,這般使劍,正中我下懷。楊昱東只要稍稍思考,便可知道文嘯天是從他劍上風聲聽出他出招方向,可是他此時卻是氣的頭暈目眩,腦子竟然也不好使了。

文嘯天忽然喝道:“壞小子,打你**!”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個銅錢,向楊昱東打去。楊昱東奮力躲閃,但不知怎地,竟然沒有躲閃得開,**砰地一聲便被銅錢擊中。

原來文嘯天心道:我一味躲閃,怎能取勝?便心中盤算,忽然發現楊昱東每回使到“雪狐掃尾”這招時,**肯定微微翹起,這才想出了這般妙計,待他使到“雪狐掃尾”這一招時,一擊命中。

楊昱東練功甚勤,即使是烈日炎炎的夏天也苦練不輟。那日他獨自練劍,正使到“雪狐掃尾”這一招時,一隻蚊子狠狠地咬了他**一下,他便翹起**止癢,想不到從此養成了一個壞習慣,每每使到這一招時,即使不癢,也要翹起**,所以被文嘯天躺在地上,發現了破綻。

文嘯天笑道:“我看你還是改個名字叫做‘楊翹尻’吧!”眾人雖然厭惡文嘯天,但是此刻聽到好笑處,仍然禁不住哈哈大笑,只羞得楊昱東的臉龐漲得通紅,喝道:“姓文的,你屢次辱我,意欲何為?”

文嘯天笑道:“呵呵,是我辱你,還是你自取其辱?好好地使劍,為何要翹**啊?”楊昱東氣的七竅生煙,竟然又是一招“雪狐掃尾”向文嘯天擊去,**卻是高高地翹起。平時他翹**的動作並不明顯,只是現在動了怒氣,劍上使了十成力,翹**的動作也不由得更加大了。

眾人見他如此滑稽,不由得又是哈哈大笑。楊昱東長劍直刺,心道:不管你如何花招,我便憑着內力深厚,挺劍直刺便是了。下定了決心,招招帶風,直直地向文嘯天胸口刺去,卻是不管文嘯天攻向自己右臂的劍招,完全已經不是在比武,而是拚命了。

文嘯天哈哈大笑道:“原來‘朝陽洞’門下個個都是瘋子。”台下竟然有人大聲叫起好來,文嘯天向那邊望去,正是“凌雲洞”和“仙霞洞”門下。原來“朝陽洞”門人仗着方震弦“靈隱七友”首座的地位,橫行霸道慣了,是以“凌雲”“仙霞”二洞向來與“朝陽洞”不合,如今見楊昱東出醜,竟然喝起倒彩來。

楊昱東心道:牆頭草!到時候我非好好整整他們不可,“朝陽洞”的威風,可不能在我身上墮了,劍上勁風更勝,竟然將狐狸派劍法中的精要之處都發揮出來。

文嘯天心道:這姓楊的劍法現在已經狠辣有餘,穩健不足,我此時何不趁勢反攻?他凝心觀瞧楊昱東劍法破綻所在,岳金經為文嘯天講解狐狸劍法自然比方震弦講解的詳細多了,是以文嘯天對劍法上的理解在楊昱東之上,不過功力尚淺,所以往往心中想到了,但是手中長劍卻是刺不到罷了。

文嘯天忽然大喝一聲,挺劍向楊昱東劍光深處直刺,楊昱東心道:這小子好不厲害,竟然將自己的破綻瞧了出來,原來楊昱東劍法的破綻正藏在劍芒最正中,文嘯天雖然眼光銳利,但是功力畢竟比楊昱東淺了許多,楊昱東劍光一閃,便將文嘯天震出一丈有餘,文嘯天急忙使出“倒轉七星步”,向後退卻,但是楊昱東劍光上的勁力實在太強,文嘯天竟然被推倒在地,頭皮蹭破,鮮血直流。

不過他生性倔強,豈能輕易認輸?勉強站起身來,以劍撐地,楊昱東一劍快似一劍,已經將他籠罩在劍芒之中,文嘯天只見楊昱東的身形好似化作了數千數萬個分身,向自己包圍了過來,提起劍招架,楊昱東“啟龍劍”橫削下來,兩劍劍尖相碰!

文嘯天內力本就遠遜,此時坐在地上,無從借力,更是吃了大虧,楊昱東劍尖上湧來的內力愈來愈強,直灼的文嘯天好不難受,要不是修鍊過“火狐神功”,幾乎就要被燒焦了。文嘯天不由得嘆道:我命休矣,正欲閉目待死,忽然體內“雪狐神功”被激發出來,自行護體,楊昱東本來已經志得意滿,此時忽然一股寒氣湧來,急忙運力抵擋,好在文嘯天修鍊“雪狐神功”時日不長,功力不深,楊昱東的手才沒有被當場凍成冰棍。

楊昱東只覺得如墜冰窖,喝道:“什麼邪功?”文嘯天哈哈大笑道:“這是我師父傳我的獨門秘籍,怎麼是邪功了?”楊昱東已經說不出話來,文嘯天笑道:“你說,你是不是輸了?”楊昱東被他寒氣逼得嘴唇無法抬起,只是一味的搖頭。

文嘯天心道:我且耍一耍他。便道:“你搖頭,便是認輸了。”楊昱東忙停住搖頭,文嘯天叫道:“不搖頭就是舉白旗。”楊昱東又連連搖頭,只把一個腦袋,搖得如波浪鼓一般。觀眾中已經有許多人哈哈大笑了,楊昱東卻是更加惱怒,心道:我同你拼了!他決心已定,劍尖一退,連刺三劍,劍劍都指向文嘯天要害,他知道自己體內許多筋脈均已經被侵入“雪狐神功”的寒氣,如果不及時驅除,恐怕不止是內功受損,更有可能一身修為都付諸東流。是以劍上已經使了十成力。

當時文嘯天用“雪狐神功”和林士逍對掌,便是這般道理。林士逍經驗遠在楊昱東之上,知道不能和文嘯天硬拼,否則有寒氣入體,功力大減之險,所以寧可暫時委曲求全,也絕不敢和文嘯天硬拼。其實文嘯天的“雪狐神功”功力極淺,“雪狐神功”共有一十七層,文嘯天僅僅練到了第二層,若是一上來便用“雪狐神功”與對方對攻,恐怕很難佔到什麼上風,甚至有寒氣反噬,反而有損自己之險。可是他先使“火狐神功”讓對方全力和自己比拼陽剛之氣,此時再運“雪狐神功”,威力便大大地增大了。只是文嘯天功力太淺,還無法將“雪狐神功”使得揮灑自如,只是在山窮水盡之時,“雪狐神功”才會自動護體而已。

眾人但見楊昱東臉色已經漲紅到了極點,如同一條紅毛狐狸,但卻血色過於紅艷,好像鮮血就要擠破臉皮,涌了出來一般。文嘯天卻是嚴防死守,輾轉騰挪,就是不與楊昱東正面交手。

“楊翹尻!你又翹**了。”楊昱東心神一震,長劍險些拿捏不住,喝道:“小畜生,閉嘴!”此時寒氣已經上升,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文嘯天笑道:“小畜生罵誰?”楊昱東已經頭暈目眩,眼前已有無數個人影在晃動,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聽文嘯天這麼說,當即大聲道:“小畜生罵你!”文嘯天見他上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小畜生罵我!小畜生罵我!”楊昱東又受如此之辱,再也忍受不住,昏倒過去。

“朝陽洞”門人頓時一陣騷動,竟然沒有想到大師兄楊昱東如此威名赫赫,竟然敗在了文嘯天這麼一個無名小輩之手,不由得一時間手忙腳亂起來。楊昱東氣若遊絲,低聲道:“快叫師父……師父……”

方震弦見愛徒受傷,不由得心疼萬分,輕輕地搭了搭他脈搏,忽然驚道:“奇怪,你體內怎麼會有如此盛的陰氣?好像是魔劍派的陰毒內功。”便道:“昱東,你先忍住疼痛,千萬要制住陰氣上升,我去找蔣師叔給你治傷。”

石室中,蔣回春看着昏倒的楊昱東,向著焦急的方震弦搖了搖頭,道:“昱東師侄受的傷實在太怪,似乎是魔劍派的邪功。”忽然只聽一人道:“是不是‘大魔界’內力?”兩人向門外一看,正是狐狸派掌門,“十絕隱士”岳金經。

蔣回春和方震弦面面相覷,他兩人都不敢說出的事實,被師兄說了出來。岳金經手不碰到楊昱東身體,竟然發現了他的傷勢的原因,看來武功真是深不可測,不可丈量了。蔣回春道:“正是,只是這人內功並不精純,似乎又有什麼其他古怪內功。”岳金經伸過手來,搭住楊昱東脈搏,道:“這人的內力並不是全靠修為練成的,他為了提高內力,服了砒霜以增強內力。”蔣回春不由得暗暗讚歎:師兄真是神機妙算,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

岳金經道:“天兒怎麼能有如此內力?‘大魔界’是魔劍派不傳之秘,他從哪裏學來?”方震弦怒道:“鬼知道他上山之前和什麼人學過內功。岳師兄,師父的大仇,難道你忘了么?”岳金經身子不由得一震,忙道:“師父的血海深仇,這麼多年來,我從沒有忘過。”方震弦道:“那這個文嘯天既然身懷‘大魔界’邪功,還不快快將他除了?”岳金經道:“他怎能有如此內功,能把砒霜逼出體外。這事甚是稀奇古怪,讓我仔細想想。”說著背着雙手,在石室中踱步。

方震弦見愛徒一身精湛內功幾乎就要廢了,早已顧不得許多了,向著岳金經大聲道:“師兄,你還要護着這個小子么?”岳金經森然道:“我既然受劉公道大俠之託,自然要護他到底!”方震弦袖子一拂,將桌上茶几摔得粉碎,怒道:“你護着他吧,遲早狐狸派要毀在你手上!”說著轉身而去。

岳金經臉色竟然毫無變化,細細思考,忽然道:“蔣師弟,你知道天兒上山之前被誰打了一掌么?”蔣回春道:“黃玉梅。”岳金經道:“是了,這寒氣便是黃玉梅的掌力在天兒體內的遺留。”蔣回春此時方才恍然大悟,撫掌道:“掌門師兄說得對,就是黃玉梅。”說著跑出門去,大聲道:“方師兄,我知道了,你冤枉天兒了。”方震弦雖然生氣,但是畢竟關心愛徒,並未離開太遠,聽到蔣回春的叫喊,便走了回來。

蔣回春便將岳金經的推想說了,方震弦向岳金經躬身一禮道:“掌門師兄,方某性急,錯怪你了。”岳金經伸手扶起道:“方師弟不必多禮。”蔣回春道:“只是一件事我不明白,文師侄既然已經修鍊‘火狐神功’秘籍,體內寒氣應該驅除殆盡了,不知為何仍然如此強盛,驅逐不去?”岳金經沉吟道:“這事我也想不清楚,黃玉梅掌力雖強,但是也沒有強到這種程度啊。”其實文嘯天修鍊“雪狐神功”已然將黃玉梅的掌力遺存化作自己本身內力,體內自然是陰氣越來越盛了。

岳金經道:“方師兄,你心情太過激動,先去休息吧。昱東這孩子交給我了,我一定把他治好。”方震弦見岳金經答應,知道他言出必踐,便道:“有勞師兄了。”說著和蔣回春一起走出。

石室中,岳金經運氣內功,將楊昱東體內寒氣一一逼出,楊昱東體內寒氣甚盛,不一會兒岳金經的頭上便湧起汗珠,他內功精深,汗珠既不成片,也不成柱,而是一滴一滴地化作一個狐狸頭圖形,顯然是已經將“火狐神功”修鍊到了極高境界。他內力深厚,忙活了一天,已經基本將楊昱東體內寒氣逼出,不過楊昱東經此大變,內功已經退步明顯,不但終身不能再練“火狐神功”,而且內力也已經不如方震弦門下一些其他弟子了。

再說文嘯天得勝之後,心中歡喜,便同方一華等人一齊去其他各處觀戰。卻見徐旭正向自己迎面走來,見他滿面春風,便上前道:“大師兄,你得勝了吧。”

徐旭卻看見文嘯天滿臉泥巴,不由得暗暗心疼,他始終把這個小師弟當做自己最好的朋友,對他愛護非常,上前拉住他手道:“小師弟,你沒事罷?”文嘯天還沒說話,方一華卻是搶先道:“今日小師弟大展神威,竟然將‘朝陽洞’的楊昱東師哥打敗了。”徐旭卻是一驚,道:“你沒騙我吧,小師弟,你自己跟我說。”他知道小師弟為人誠實,從不向自己說謊。

方一華卻是又道:“這還有假,是不是,小師弟?”文嘯天頗為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方一華便唾沫橫飛地將文嘯天獲勝地經過講了講,講到文嘯天罵楊昱東“楊翹尻”時,更加是眉飛色舞,添油加醋地大吹了一番。

文嘯天見方一華講完,才道:“方師哥,你光講了這麼一大堆,還沒有問大師哥怎麼樣呢?”徐旭見他目光中滿是關切之情,明白他意思,便道:“我和白姑娘比試,自然贏了。不過白姑娘最近劍法大進,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方一華道:“當真如此?”徐旭道:“江天野真是厲害,一定是他指點白雲,白雲才這般厲害。想來他現在武功已經在我之上了。”文嘯天聽到這裏,不由得胸口一酸。正在此時,有一個人捂住了文嘯天雙眼,道:“猜猜我是誰?”文嘯天知道只有王一帆最愛這般戲弄別人,便道:“一帆師哥,你也勝了是吧?”王一帆笑道:“相比兩位,我勝得可是費勁了,打了這麼半天。”徐旭拍拍他肩膀道:“不管如何,勝了便是為我‘銀狐洞’爭光添彩了。”文嘯天拍手道:“太好了,我‘銀狐洞’這次有三個人進了八強啦!”方一華點了點頭,道:“是呀,師父一定高興得不得了,我們這些被淘汰的也就不用挨罵了。”四人都是縱聲大笑,只把所有煩惱都忘卻了。

卻見賈一凡跑了過來,笑道:“三位都晉級了吧,恭喜恭喜。”文嘯天知道他消息最為靈通,便道:“賈師哥,其他人都比得如何了?”賈一凡道:“林士逍勝了蓋萬章,齊逸凡勝了呂錚,江天野勝了雲哲,常雨辰勝了彭勃,婁天宇勝了歐陽雨辰。”王一帆道:“下一輪便是由我對陣大師哥,小師弟對林士逍,齊逸凡對江天野,常雨辰對婁天宇了。”文嘯天等人都知道他記憶力最好,但見今天他入耳不忘,都不由得暗暗讚歎。

這一晚,“銀狐洞”張燈結綵,大肆慶祝,文嘯天也是喝的大醉,便早早地睡下了。

第二天,也無任何比試可以觀看,所有仍然沒有被淘汰的狐狸派弟子都加倍用力練功,因為只要贏得了這一戰,就可以一躍成為這次“五人行”的一員了,否則的話,還要進行殘酷的四進一淘汰賽,爭奪第五名,獲得一個“五人行”的名額。

文嘯天早早起床,經過這幾天的比試的變故之後,文嘯天的輕浮已經收起了大半,見兩位師兄——徐旭和王一帆都在專心致志地練劍,不由得起了競爭之心,心道:看看我的劍法練得怎麼樣了?不如和兩位師兄比試比試。不過徐旭武功實在太高,遠遠勝過自己,還是和王一帆切磋切磋比較現實。

“王師兄,來比試比試劍法吧。”文嘯天笑着向王一帆挑戰。

王一帆雖然性子沉穩,不過畢竟也是少年人心性,心底躍躍欲試的心情實在按捺不住,便道:“好啊,不過我們只比劍法,不拼生死。”他為人仁善,害怕傷了小師弟。

“那也好,咱們劍上都不使內勁,請大師哥做評判。”說著向徐旭做個鬼臉。徐旭卻是板起臉道:“賄賂裁判,打**!”說著露出一臉壞笑,向文嘯天**上打來。他出招實在太為飄忽,文嘯天哪裏躲避得了?當即**上挨了徐旭一掌,不過徐旭掌上沒使內勁,雖然生生辣疼,但卻並無大礙。

文嘯天笑道:“好你個大師哥,竟然偷襲!”說著也伸手向徐旭**上打去。徐旭正欲閃身避開,但心念一動,並不用輕功躲避,而是結結實實地挨了文嘯天一記。他內力深厚,竟然既不將文嘯天的內力反彈出來,自己又不受傷,看來已臻化境,除了師父和幾位師叔,恐怕狐狸派中就少有對手了。

王一帆拱了拱手道:“小師弟請。”文嘯天道:“有僭了。”說著雙臂一振,劍拔出鞘,向王一帆刺去。他出劍如風,牢牢佔據了先手的優勢,將王一帆逼得無法還手。

王一帆內力固然遠勝文嘯天,不過要是只比劍法,卻沒有必勝的把握,凝神全力應戰,劍上寒光凜凜。

他見文嘯天劍法越是越快,心道:我須得以快制快,想到這裏,劍光霍霍,已經和文嘯天對攻起來。文嘯天見他劍法越使越快,腦海中忽然回想起了自己在“白虎堂”中和卡卡嬉戲時的場景,心道:你劍法再快,能快得過卡卡去?我只需預料到你出劍方向,搶先出招便是了。

他和王一帆師出同門,預料到他出劍方向並非難事,若是可以預料到一套自己陌生的劍法的出劍方向,卻是天下第一流的功夫,文嘯天小小年紀,怎能做到?只是他和王一帆都是狐狸門下,明白了這個道理,卻是佔據了極大的優勢。

比武之時,取勝無非兩種途徑,一種是內力勝過對方,以千鈞之力壓的對方喘不過氣來;另一種是招式勝過對方,以快打慢。文嘯天此時卻是招式更快,王一帆轉瞬之間已經處處受制,不過他畢竟聰明非凡,心道:你故意搶在我出劍前出劍,難道我王一帆是蠢牛木馬任你擺佈不成?

他卻是假意向文嘯天右手劈去,卻是轉手向文嘯天左手剁來。文嘯天見他攻擊自己右手,早已把長劍放在他劍勢必經之處,但對方忽然改變方向,心中卻是一驚,不過他聰明過人,悟性更高一籌,片刻之間已經領會到了其中變化,轉過身來,索性將錯就錯,順勢攻向王一帆右手,王一帆見他並不格擋,卻是以攻為守,急忙長劍回撤,文嘯天早已算好他回劍方向,劍刃向下一頓,當即將王一帆的長劍斬斷。

王一帆棄劍於地道:“小師弟天資聰穎,劍法更高,師兄我自愧不如。”文嘯天急忙拱手道:“王師兄承讓了,其實若是真的動手,運氣內力來,我哪裏是王師兄的對手?恐怕幾招就敗了。”王一帆道:“小師弟過謙了。”他雖然聰明,但不驕傲,對文嘯天的劍法從心底十分拜服,便誠心誠意地和文嘯天復起盤來,慢慢研究每一招的劍法,一天下來,兩人的劍法都有了不小的進步。

徐旭一直靜靜觀看,見兩人並不在乎勝利,而是全心研究劍法,就連取勝的文嘯天臉上也毫無興奮之色,而是認真地思考着劍招。他心中也不由得暗暗高興,心道:勝敗不縈於心,小師弟這個年紀竟然可以達到這種境界,真是不容易。想起當年的自己,竟然暗暗慚愧。

這一天,便在刀光劍影中度過。

公雞揪鳴,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文嘯天腰佩長劍,昂首來到比試場地,看着泛着魚肚白的天空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道:現在只剩下八強了,場場都是硬碰硬的對決了,所以有這麼多的人來圍觀。想起林士逍精神的內功,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心想:他如此武功,我哪裏是他對手?但轉念一想:他是人,我也是人。無論如何,我也要使出自己全身的本事,便是打不過,也不丟人。

“文師弟,早安啊。”林士逍淡淡一笑,一身白袍,出現在文嘯天的眼前。

“林師兄,手下留情啊。”文嘯天笑道。

林士逍心道:這人如此膽小,想必是上次和我對掌之後害怕了,不過這人內力雖然不強,不過卻古怪得很。“朝陽洞”的楊師兄也敗在他的手裏,我可萬萬不可輕敵了。不過他天性驕傲,只是淡淡地答道:“刀劍無情,若是傷了文師弟,還請勿怪。”

文嘯天並不答話,輕輕拔出長劍,劍花一挽,朗聲道:“林師兄,動手吧。”

林士逍年紀較文嘯天為長,並不願意先動手,也輕輕拔劍出鞘,傲然而立。文嘯天一聲清嘯,長劍劃出一道寒光,向林士逍刺去。林士逍長劍輕挑,他這一挑之中,實際上蘊含著八股後勁,雖然看似平常,但是卻不容小視。

文嘯天只覺得他劍上內勁連綿不斷地襲來,不由得身子一震,急使“倒轉七星步”向後退卻,林士逍長劍卻是步步緊逼,連刺三劍,文嘯天身子伏底攢高,才勉強躲過這三招極為凌厲的攻勢。只覺得頭上頭髮已經被林士逍削掉不少,心道:這人劍風便可以削去我頭髮,若是被他長劍拂中,那還了得?不由得暗暗加緊防守。

林士逍劍招越來越狠辣,股股殺氣透過劍芒,已經侵襲到了每一個人身上,“仙霞洞”弟子此時卻是大聲喝彩。“銀狐洞”弟子卻是都去觀看徐旭和王一帆的比試去了,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為文嘯天助威。嘯天又一次孤軍奮戰,只不過這一次他已經被敵人重重包圍,看不到一絲一毫晉級的希望!

林士逍的長劍運轉如風,恰似一道鐵門,死死地封住了嘯天晉級的唯一道路。前方就是天堂,可是嘯天就是跨不過那道橫亘在天地之間的鴻溝!

林士逍忽然長嘯一聲,長劍嗖地刺去,文嘯天無以拆解,眼看左臂就要被削斷,但是他體內“雪狐神功”此時自動護體,身體禁不住便向前撲去,用一招極古怪的身法從林士逍身旁滾過,躲過了林士逍這勢在必得的一擊!

林士逍淡淡地道:“文師弟這一招是‘文家劍法’中的惡狗吃屎這一招么?‘文家劍法’我一直都是十分佩服的,今天見文師弟使出來,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眾人不由得哈哈大笑,齊聲道:“惡狗吃屎!惡狗吃屎!”更有人叫喊道:“文翹尻!文翹尻!”正是“朝陽洞”門人,如此叫喊顯然是為給楊昱東報仇。

文嘯天牙關一咬,不顧一切地撲向林士逍,連續刺出五劍,這五招都是狐狸派劍法中的精妙劍招,招招連環,林士逍卻是不知所措,袖子登時被削掉一塊。

不過他久經戰陣,處變不驚,並不驚慌,心神微微一定,看準文嘯天劍法中的破綻,一招“雪狐掃尾”擊出,這正是楊昱東經常要翹**的一招,此時林士逍使出,不但**半分不動,而且瀟洒至極,台下一片叫好聲。

文嘯天卻是回了一招“松柏隱隱”,攻向林士逍右肋,他這一招劍氣若有若無,顯然已經到了很高的境界。林士逍心道:這小子竟然知道柔能克剛的道理了,看來修為不淺,便長嘯一聲,一招“銀狐倒掛”,反手使出。

這招“銀狐倒掛”原是“銀狐洞”的絕技,此時林士逍使出,顯然是有羞辱文嘯天之意,他這一招中“快、准、狠、雅”四字訣都是具備,台下喝彩聲如雷。

文嘯天一劍橫削,長劍向林士逍長劍盪去,不過林士逍內功精深,這一招的勁力竟然古怪之極,兩劍相交之時,忽然從林士逍長劍上傳來一股古怪勁力,硬生生地將文嘯天長劍扭斷。文嘯天吃了一驚,手中的劍柄掉在地上。

砰!

這一瞬,那個帶着痴狂與**的夢想破滅了……

涌動着熱血的心兒被潑了一盆冷冰冰的冷水,登時收縮了下去,緊緊地糾結在一起,伴隨着的是一陣深入心靈深處的疼痛。

“文師弟,承讓了。”林士逍的話語中帶着一股獲勝后的得意神氣,撲面而來。

“多謝林師兄手下留情。”文嘯天竭力剋制着自己的心緒,不把傷心表現出來。

望着林士逍走下比試台,他怔住了。

歡呼的聲音,刺激着他敏感的耳膜,像一把把尖刀,深深地剜在心上!

茫然地走下比試台,不分東西南北地隨意胡亂走着。忽然,一個人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上。

那手掌厚重,結實……

他知道,那是師父。

“師父。”

“天兒,輸了一次不要緊,還有後面的比試呢!”岳金經鼓勵的話語,再一次回蕩在耳際。

嘯天點了點頭,岳金經輕輕地拍着他的頭。此刻,他的眼神中只有溫柔,閃動着的是長輩對小輩的愛撫!

你失敗時,又沒有人這般輕聲的鼓勵,向春雨輕輕地滋潤着你受傷的心田,似春風一般撫平你心中的裂痕?

“小師弟。”徐旭也笑着走了過來。

“大師兄,你一定贏了吧?”文嘯天問道。

徐旭頗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一帆也走了過來,道:“是呀,大師哥劍法厲害得很。”徐旭鼓勵道:“之後還有爭奪第五名的比試呢,你們若是能得了第五名,照樣可以和我們一起下山。”

文嘯天道:“我一定努力。”

“你要是得了第五名,我請你吃飯。”徐旭笑着說。

“大師兄,王師弟,小師弟,婁天宇和常雨辰已經打了一上午了,還沒有分出勝負,咱們去看看吧。”卻是四師兄賈一凡。

“好。”文嘯天口上答應,心中卻想在那裏看到那個如同仙子一般的白衣身影。

三人便跟着賈一凡,向遠方走去。

文嘯天的眼睛卻並未盯着人群的中央的比試,而是焦急地尋找着那一襲白衣的女子。

“徐師哥,你也來了。”劉詩雨見徐旭來到,便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徐旭對文嘯天道:“小師弟,四師弟,五師弟,我先去了。”賈一凡向他做鬼臉,心中卻道:好你個大師兄,不理我們了,自顧自地和美人說話去了!

“劉姑娘。”文嘯天望着劉詩雨,嘴唇費力地動了動,終於說了出來。

“你知道白姑娘在哪裏么?”他一字一字地說道,平時他一向能說會道,此刻卻是變得結結巴巴,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劉詩雨急着和徐旭敘話,向東邊人群中一指,道:“就在那邊,和江天野師兄說話。”

就在那邊,和江天野師兄說話!

如同雷鳴,轟響在他耳際!

猛地從腦子的短暫短路中回過神來,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賈一凡對王一帆道:“這兩個也真是的,這般重色輕友……”王一帆急忙捂住他嘴道:“小聲點,大師兄還沒走遠……”

文嘯天向那邊望去,但見白雲同江天野言笑晏晏,心中卻又是一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道:“白姑娘。”無數個夜晚相思的苦楚,只化作這一聲輕輕地呼喚。

“文師弟,你來啦。”江天野笑着說道,看他的神情,顯然是比試大獲全勝。白雲也道:“你比試獲勝了么?”文嘯天搖搖頭道:“沒有,林師哥厲害的很,我打不過他。估計只有江師兄才能贏他。”

“還有徐旭師哥呢,他劍法那麼精妙,自然能勝林士逍。我以前勉強能勝過徐師兄,不過現在卻比他不過了。”江天野說道。

“白姑娘,後天我還要參加爭奪第五名的比試,你能不能來看我的比試?”文嘯天只聽見自己這般說道,心中卻是害怕至極,生怕白雲的頭輕輕地搖一搖。

“文大哥,你待我很好,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已經心有所屬……”說到這裏,不由得向江天野望了一眼,臉上紅暈泛起,說不出的嬌媚可愛。

“後天,我自然要去看天野的比試……對不起了。”白雲的聲音如擊玉罄,清脆動聽至極,彷彿是天外仙音,可是卻如同一記重拳,狠狠地擊在文嘯天的胸口上,登時心上諸般創傷的創口一齊破裂,險些當場昏了過去。

“沒關係的。”文嘯天的話語中分明噴濺着淚水,“你要是沒事,我先走了。”

“願文師弟旗開得勝。”江天野笑着說,但是這句鼓勵此刻聽來,卻比惡語中傷更加難受。

但見百花盛開,卻是一片春意濃濃的景象,可是在嘯天的眼眶中涌動的卻是傷心地淚珠,看着嬌艷欲滴的花兒,文嘯天低低地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是這般?”

淚眼問花花不語,群芳中空留嘯天惆悵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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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之天下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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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狐狸歲月 第十章 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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