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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送到酒樓后,左水逸對着方儒辰擠眉弄眼,“咋樣?看出點啥沒?”
方儒辰如老僧入定,淡定地閉眼養神。
左水逸習慣了老狐狸賣關子的樣子,繼續小聲地說道:“你知道的,我的直覺一項棒極了,這個孩子給我的感覺好極了。雖然年齡有點小,但人長的精緻成那樣,想不讓人疼惜都難,弄不好頭兒這次真會栽她手裏。”
方儒辰一笑,睜開眼睛,“還真有可能。”
左水逸噎住,方儒辰平日裏最愛挑他的刺兒,就這麼順着他的話給予肯定的,怎麼心裏總有種彆扭的感覺。
左水逸想起平日裏他們的交流方式,質問道:“你不是應該說‘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有毒’嗎!”這才他們之間的正確節奏!
方儒辰一副驚詫的樣子,嗓門拔高三度地反問道:“咱頭兒的媳婦,眼睛清澈明亮的如那楓林中的秋水,你好意思忖度‘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有毒’?你這是存的什麼心?你的心太黑了。”
說完,瞅着左水逸綠油油的臉,方儒辰心裏樂壞了。
“媽,你確定哥懷裏抱着的是小嫂子?”這也太不符合規則了,這麼漂亮的嫩娃娃怎麼就是個痴傻的呢!
凌母看懂了女兒眼中情深意切的遺憾,心裏還是有些不明白女兒這幅樣子是從哪裏來的。
“不是你小嫂子還能是誰。你這幅流口水蠢樣子是怎麼回事?”
“媽,商量個事兒。”
“嗯?”
“哥要是嫌棄小嫂子了,把小嫂子交給我養好嗎?”她老早前就像要個像SD娃娃的漂亮妹妹了。
凌母忍不住笑了起來,都說女人的心事不能猜,還真有理了,這孩子前頭還在嫌棄着女方配不上她哥,只一面,連話都沒說上,就喜歡上了。
嬌美的女孩讓人容易心軟,更何況凌噹噹是個無原則的顏控,當初被那個男人逮住,還不是她看呆了的緣故!要知道她翻牆頭的本事可是從小就煉成的。
凌父有些明白凌母為什麼堅持讓冽兒娶這個女孩子了,這個女孩子確實長的好看,他一輩子都沒見過長的這麼精緻的孩子。
“爸,像不像我屋子裏的那個限量版的SD娃娃?”
凌父肯定,“像個瓷娃娃。”
凌噹噹感慨,“好想抱回家養着。”
凌母攛掇道:“跟你哥說去,你哥素來疼你,說不定就同意了。”
凌噹噹嘟嘴,“才不,哥最小心眼了,他才捨不得把屬於自己的東西讓給別人。我才不傻。”
“呦,學聰明了。”
凌噹噹嚴肅,“必須的!”
……
微微兒在府中為庶女,又因為長相被嫡母禁足在後宅中的,唯恐這張臉為他們招惹了禍事。
她小時候懵懵懂懂,曾因生母的漠不關心而難過,把一腔的孺慕之情交給了嫡母,換來的是冰冷的拒絕。
等她大一些,從丫頭嘴裏知道了些許的事兒,也知道她的性子已經被嫡母養左了,她膽小懦弱,渾身的氣度竟還不如在嫡母身邊伺候的小丫頭。
她知曉自己該大膽一些,可每當被人注視的時候,她的心就開始不安,手心不由自主地冒汗。
今日——。
微母抓着微降雷的手催促道:“快把寶貝送到房間。”
微降雷心中一緊,向前看去,只見微微兒臉色蒼白,眼睛與嘴巴張開,眉毛上揚,很明顯,她嚇壞了。
微微兒咬着牙,想要忍住渾身的戰慄。
方儒辰站在頭兒的身後,笑意不明。
他早在一開始就知道了她的驚懼,他只是想看看她的承受極限。想來頭兒也是這個想法,才贊同他從正門進入酒樓的主張。現在心中有譜,也不必多做為難了。
“回房間換衣。”
尉遲冽霸說完只一句話后,便將人交給了微降雷,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新娘婚紗兩套,嚴實點,半個小時送到。”
“誒,誒,堂哥,從我這裏到你那裏就需要半個多小時誒,再加上準備新娘婚紗,半個小時哪裏夠。還有嚴實點是個什麼程度,您說清楚呀。誒誒誒,別掛手機呀!”
尉遲戰嘉一臉不爽地掛了電話,抬頭便看見諸多好奇的眼光,憋着的氣瞬間爆炸,凶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都給我幹活去!”
蒙心月端着一杯水極其淡定地走來。
眾人瞧着女主人終於回來了,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蒙心月看不上尉遲戰嘉這幅大少爺脾氣,皺皺眉,手一揚,把冰涼的水潑向了尉遲戰嘉。
蒙心月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輕輕張嘴,冷然道:“收起來你的臭脾氣。”
尉遲戰嘉抹了把臉,把脖子上裝飾用的金絲方巾放到頭上擦水,被潑水已經不止一次了,剛開始他還生氣上火,後來——潑着潑着也就習慣了。
現在他已經習慣與脖子上戴着個方巾。
很實用。
“堂哥讓半個小時內送過去一件嚴實的婚紗。”
尉遲戰嘉交代完,就瀟洒且不負責任地走開了,這麼難辦的事兒,他辦不到。有個厲害的老婆,除了在某些特殊時候有點掉面兒,那好處可是一大堆,比如此時此刻。
蒙心月低頭看着手中的杯子,緊鎖着眉頭。
她知曉堂哥的那些個事兒,現如今細細想來,該死之人也遭到了報應,可事實已經造成,堂哥只能承受着。
造化弄人。
前兩次的婚姻,尉遲家族都參加,她也見過那兩個女人,本以為是個賢妻良母,沒想到干出那等的紅杏出牆的事兒。
真是丟女人的臉。
想來本家已經心灰意冷,老宅也安靜了三四年,沒想到堂哥的養母又給安排了人。本來她也沒當回事,但堂哥特意來要婚紗……。
看來,她有必要去瞧一瞧了。
想到這裏,蒙心月把杯子順手放下,快步上樓,從設計室中拿出一套婚紗。
這件婚紗樣式來自譜尼的最後封閉作,可惜樣式太過古板守舊,受到無數人的質疑,只有她堅信着譜尼的最後封閉作定是有它的獨特魅力,只是還沒有人發現。
“走,去參加婚禮。”
蒙心月從正完手機遊戲的尉遲戰嘉手裏奪過來手機,吩咐道。
尉遲戰嘉從蒙心月懷裏接過來婚紗,打開。
“真夠嚴實,就是有點丑。”
蒙心月小心謹慎地把婚紗疊好,裝入紙袋中,對着面露嫌棄的尉遲戰嘉淡淡地瞥了一眼。
尉遲戰嘉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曉得,他又被自家老婆鄙視了。
艷紅的法拉利緩緩地開到樓下,蒙心月臉色黑了下來,如此地騷包,尉遲戰嘉這混蛋是想勾搭小鮮肉嗎!
在不計成本的飛行中,艷紅的法拉利到達了酒樓。一個小時的車程開出了十五分鐘的質量。
尉遲戰嘉戰戰兢兢地從車上挪下來,歪到垃圾桶旁,抱着電線杆,吐的昏天暗地。
蒙心月站在車旁,雙手抱胸,冷冷地瞅着。
“這車紅艷艷的,正適合送禮。”
尉遲戰嘉看着自家老婆高傲的背影,秒懂。
他也不難受了,心裏美滋滋的,他買這車買對了,瞧老婆吃醋的小樣,太他娘的有味了。
“老婆,等等。我冤枉了。是那個醜女人死勁地扒着我的,我已經不留情面地拒絕了,措詞相當嚴正有力!”
蒙心月還是面無表情,只腳步開始放慢。
凌噹噹溜到婚房,沒看見小嫂子,只看着丑到沒樣子的婚紗,眼神晦澀地看向蒙心月。她又把婚紗放在身前,對着鏡子看了又看,眼神是更加的複雜了。
“師姐……。”
凌噹噹欲言又止。
蒙心月往下瞥,靜靜地看着在虛胖界徘徊的小胖妞。她已經研究生畢業三年,小胖妞今年正是大四,已經保研成功,跟着的導師就是曾經帶她設計研究生畢業課題的張老師,叫聲師姐,也是應該的。
凌噹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你還愛着我哥?”不然也不會這麼寒磣她這將要進門的小嫂子。
蒙心月一愣,片刻,揉着太陽穴,無奈。
這都是多少年的事兒了?這麼個誤會,她都忘記了,竟還有人記着。
尋找老婆蹤跡而來的尉遲地戰嘉一進門就聽到這麼恐怖的事情,如臨大敵地對着凌噹噹質問道:“胡說!老婆愛的人是我,你從哪裏瞎聽的?”
凌噹噹緊閉着嘴巴,她真是大傻,幹嘛提這些陳年舊事,她在肚子裏自己琢磨着就是了,為什麼要說出來啊?
蒙心月權當看不見凌噹噹的懊惱,只摸着尉遲戰嘉的頭髮,安撫。
尉遲戰嘉轉身,面對着自家老婆,眨巴着眼,委屈地控訴道:“她說你愛的不是我。”
蒙心月抿了抿嘴,使勁地擠笑容,沒成功,只能繼續面無表情地安撫道:“乖,別鬧。”
尉遲戰嘉抱着蒙心月,把頭伸到蒙心月的脖子上蹭蹭。
“我什麼都沒看見。”
凌噹噹一邊咋呼,一邊捂着眼睛,妥妥的欲蓋彌彰。
尉遲戰嘉滿頭黑線,心情不爽,他好不容易創造出來的浪漫曖昧氣氛都被她給破壞了。
沒眼色的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