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初見

四輪敞篷電動車在開往酒樓的路上巧遇三十輛豪華大轎車。

方媽看着這些個氣派的轎車,心中羨慕極了,對著兒子一把掌扇過去道:“你看看人家那車,再瞅瞅你這破車。去參加婚禮,丟人不丟人!”

“老媽,現在是低調的年代,國家不提倡奢華張揚,好嗎?”

“你總有理。”

“因為你兒子我總是個識大體的人。”

“臉皮子比城牆都厚。”

“跟您老學的。”

方媽轉頭把方伯拉入戰局,“都是你教的!”

方伯無辜,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三十輛統一樣式的黑色轎車與一輛銀白色電動車浩浩蕩蕩地來到酒樓。

凌母把懷中的紅包全部放到尉遲冽霸的腿上,諄諄教導,“這個時候,錢是不能省的,怎麼說咱家也算是有錢的人家,別管遇到啥,使勁兒地撒錢准沒錯。”

凌母下車,剛走入酒樓門口,腳步頓了頓,轉身又鑽回車上,語重心長道:“冽兒,都是好孩子,如果被為難了,你也忍忍。過一段日子,等你了解了那個孩子,就知道咱這是佔便宜了。”

尉遲冽霸沉默地點點頭。

他的心裏沒有任何的起伏,這次的婚事,他也只當成了一項必須完成的任務而已。

凌母再次下車,看着迎親車離開,直到被高樓大廈遮擋住,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凌噹噹抱着凌母的胳膊,嘟囔道:“在車上還好好的,一下車就開始發愁。我哥辦事那是杠杠的,也不知道你到底在甚!”

“能不愁嗎?瞧見你哥眼睛了沒?你哥就沒把這事兒放心裏。”凌母越說越擔心,恨不得與尉遲冽霸一塊去迎親。

“別管哥關心不關心,人不照樣進門。”

“胖丫頭,一邊去,你懂個啥,別煩我!”她就擔心冽兒這冷冰冰的眼神把那個孩子給嚇出個好歹來。

凌噹噹不服氣地站到一邊,尋求同謀者,“爸,你看老媽又煩我了!”

凌父安慰地揉了揉凌噹噹的頭髮。

凌噹噹的心情被凌父揉的燦爛起來,抬着頭燦爛地笑着,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凌母與凌父看着女兒這幅心滿意足的燦爛笑容,對視一眼,也跟着笑了起來。

凌母想着,女兒被嬌慣着長大,長的不好看,學習不好,做事也跳脫,沒有半點妥帖的地方。唯一的好處也就是女兒容易滿足喜歡笑,彌勒佛般的燦爛笑容總是能感染到周圍的人。

酒樓對面的辦公大廈上,一個男人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樓下那個熟悉的小丫頭,低沉地笑了起來。

他渾身充斥着沉穩;神情中帶着深入社會體驗人生百般磨練的從容與豁達,深邃而執着;成熟的臉上因連日來的勞累而多了一分滄桑。

他拿起電話,輸入默念於心的號碼。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

凌噹噹看見手機上的號碼,心裏顫了一下,她真的不想接電話,可是她不敢不接。

“喂?”

凌噹噹抱着電話,小心翼翼地問道,她只希望這是她的錯覺。

“好久不見。”

渾厚磁性的聲音打破了凌噹噹的自欺欺人。

“好久不見。”最好永不相見。

在左水逸與右火峰的保駕護航下,尉遲冽霸不費任何功夫地闖過了微微兒的堂表兄弟們。

屋子裏靜悄悄的,微母怕那些沒輕沒重的半大小子的驚嚇住微微兒,都趕到了院子外,直到門外響起喧鬧聲,微母才知迎親的人已經到了。

微母打開門,拉着微雅兒離開,留下新娘與新郎交流的時間。接受與拒絕,她給孩子一次選擇的機會。

微微兒低頭,看着地上的人影徐徐而來,心中緊張而惶恐。

她從母親那裏知曉這個仙界是一夫一妻的,她不用再害怕像庶姐那樣被嫡妻磋磨死,也不用害怕像嫡姐那樣在宮中與其他女人爭風吃醋。

這個人以後就是她的丈夫,就是她的天了。

尉遲冽霸眼底深沉,沉默地看着眼前這個渾身發抖的女孩。

微微兒的手緊緊地抓着床單,睫毛顫抖,臉色蒼白。

姐姐曾說,勇敢的人才能抓住愛,懂得珍惜的人才能享受到幸福。現在她不能退縮。

微微兒鼓足勇氣,抬頭看了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頭。

她沒有看清他的長相,只知他的眼睛像古井一樣地黑,有些嚇人。

尉遲冽霸看着女孩被驚嚇的已經開始垂淚,半晌才開口道:“該走了。”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微微兒哭的更急了,斷斷續續的哽咽聲一點點地勾起尉遲冽霸的煩躁。

尉遲冽霸皺眉,直接單手抱起女孩,放到腿上,向外滑行。

“啊!”

微微兒驚呼一聲,也顧不得哭了,慌張道:“不,不可以。”

尉遲冽霸眉頭皺着的更厲害了。

微微兒神奇了看懂了尉遲冽霸眼中的不耐煩,抿了抿嘴,低頭道:“衣服太——。”

微微兒難為情,她不知該如何用她所知曉的詞彙來形容她身上衣服的不妥當。

□□在外的肩膀白皙嬌嫩,粉嫩精緻的臉蛋,害羞膽怯的眼神,無一不引人遐想。

尉遲冽霸幽深的眼底泛起一絲暗流。

微微兒怯生生地瞅了尉遲冽霸一眼,抱着胳膊僵硬地窩在他的懷裏。

庶姐出嫁都是庶哥背着出去的,與這裏的規矩不一樣。

尉遲冽霸察覺到手心的柔軟,喉嚨輕顫。

“披上。”

尉遲冽霸脫下黑色的西裝,遞給微微兒。

微微兒穿上寬大的西裝,微曲着腿,把□□的地方藏在膨脹起來的裙擺中。

經過這件事,微微兒心裏放鬆了下來,她要嫁的人比她想像中的還好。母親和姐姐都在勸服她穿着這身衣服出去,只有他尊重了她的選擇。

她開始期待以後的生活了。

微微兒嘴角微翹,含蓄地輕笑了起來,眼眶中的淚珠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尉遲冽霸看着眼前的似夢非夢的美景,黝黑的眼睛眯了起,陽光亦不知其中的深邃。

微微兒的手指蜷了蜷,埋着頭,露出優雅了脖頸。

“我會照顧好你的。”

微微兒的聲音細小微弱的宛若春天的暖風。

尉遲冽霸不語,只慢慢地向外滑行。

微微兒着急地抬起頭,結結巴巴地宣誓道:“我、我還很能幹的。”

尉遲冽霸笑了起來,眼角多了幾個細細的皺紋。

他如今已然三十歲,而這個女孩只十六歲,談何照顧……。

方儒辰坐在副駕駛座上時不時地通過內後視鏡看着頭兒的小嬌妻。

他從小就對周圍人的情緒敏感,大一些的時候,索性放棄了商業管理學開始接觸心理學。在興趣的引導下,他早早地學透了心理學。並利用對人性弱點的研究,讓其他人做事都能事半功倍。

他自認除了性格與內心特別堅毅的人,他無法看懂。普通人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當初頭兒的兩樁婚事,他都從那兩個女人的眉眼與行動見看出了些細微的馬腳,才讓頭兒在尚未洞房的時候就開始接任務,想的就是空白出些時間來觀察這兩個女人,半年後的結果自不用他多說。

他專門放棄度假,來參加頭兒的婚禮,就是為了看看這次又是個怎樣的女人。

他暗地下思忖了良久,對這個女孩還是有些看不透。這個女孩眼睛清澈,神色間又謹小慎,如果說是因為剛從自閉的世界中走出來才造成了這樣,但這個女孩的舉止間內斂而優雅,比世家的大小姐們都有講究,不想一個暴發戶家養出來的孩子。

這個女孩就像被主人遺忘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方儒辰遇到解釋不通的難題,眉頭微皺,神色不定。

左水逸開着車,心情超乎想像的好,打開轎車內的CD,放起了他一早就準備好的歌。

春暖的花開帶走冬天的感傷,微風吹來浪漫的氣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滿意義,我就在此刻突然見到你。

微微兒聽着這個新奇的歌,嘴上跟着旋律哼唱着。

尉遲冽霸眯着眼睛,聽着身旁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哼唱聲,心慢慢地沉澱了下來。

微母看着黑色的轎車漸漸地遠去,哭的狼狽。她慢慢地撒手,眼睜睜地看着小女兒一步步地走出她的保護罩,心中扯的慌。

微雅兒眼睛發熱,心中雖是不舍,到也沒微母的那麼強烈。

“別哭了,大不了咱們也搬到京郊,找個每天都能看到微兒的地方居住。”

微雅兒自從進入娛樂圈后,就開始滿世界地跑着,在京郊也有自己購置的房子,說起這話,也財大氣粗,底氣足足的。

微母沒有點頭,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搬得的近了,會影響孩子的婚姻。

況且,這裏是她與那個狠心人的家,也是她的根,大半輩子在這裏生活着,離開的話,心就落不到實處了。

微雅兒扣扣指甲,心裏也烏糟糟的,遺憾家裏沒有頂天立地的男孩子的想法怎麼都在腦子中揮之不去。

微家的公司,她是不感興趣的,就微兒那個糯軟的性子,相比也壓不住公司那些狼似的小股東們。等老媽卸下公司的擔子,誰來接下一棒都是個事兒。

煩死個人了。

微雅兒手上剛剛整理好的指甲油此時已經被扣的坑坑窪窪。

經紀人開着風騷的跑車停到微雅兒的面前,看着慘兮兮的指甲,“我嘞個小祖宗誒,馬上就要去拍照了,你把自個捯飭成這樣,給誰不痛快呢?”

“媽,我不去參加婚禮,省着引起騷動,影響了婚禮的進程。”微雅兒習慣了自己一出門就被人圍堵的情況,早在入娛樂圈的時候,她就會想到今後的生活會有不方便的地方。

“化個妝,總是能躲過去的。”

“不了,看着妹妹嫁人,心塞。”

微雅兒拿着手提包跳到跑車的後座,開始拿着鏡子化淡妝。

“姨,我們走了。”經紀人帶上墨鏡,拉風地擺擺手,從微母面前呼嘯而過。

“這孩子還是開車跟飛車似的。”

跑來接微母的微降雨看着車尾吧,艷羨道:“CO哥的技術還是一如既往的酷。”

“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子,怎麼到你嘴裏就成哥了。”微母好多時候都不明白這些年輕的孩子都在想什麼,該叫姐的偏偏要叫哥叫爺,該叫哥的又偏偏去叫姐叫媽。

“伯母,這就是年齡相差太大而產生的代溝。我們的世界,你不懂呀。”

“行,你們的世界我不懂,我知道懂我家寶貝的世界就夠了。趕緊給我滾去開車!”

“喳!老佛爺,小雨子這就去。”

微母被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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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含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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