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踹門
“額……額……額額!”
趙青芳反向抓住門檻,但抓的是男人的褲腳。
楊懷年居高臨下:“你幹什麼啊?隨便翻我東西,你曉得我這些寶貝來的多不容易啊?”
“你從哪裏弄來這些東西的?!太瘮人了!你還讓我拿到房間裏來!”
“你再說!”
“拿出去!”
男人力氣大,單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我不讓你說,我就不讓你說,這些都是我辛苦找來的,是寶貝,你曉得不曉得?!”
“咳,咯,咔——我喘不上氣了,乎……貨……懷年,額!”
“這些是寶貝,是寶貝!我要你認識清楚!”
……
這天,下過一場小雨。
周朝年坐在走廊上,他給老婆打了電話,說不想在村裡待着,要出去打工了。
他是本土人,農民出生的他,因為進城打工七八年,取了個外地老婆,人不算漂亮,但實在,過日子是一把好手。上個禮拜,老婆回娘家了,安徽人,說是老家有人結婚,得回去隨個禮。
現在天熱,打工的事就擱了下來。
天熱,熱歸熱,那也不在村裡好,出去賺錢,就能省去不少煩心事。
下午,田老三來看他。
聊起來打工賺錢,田老三說可以給他介紹到親戚公司當保安。
周朝年也沒當真,又聊起曹大為。
曹大為兒子曹小志自打出事那天晚上以後,村裡人就沒見過他,幾個賽小子要找他玩,家門鎖着,床簾拉着,說不準在不在家。
田老三湊近了:“你去楊懷年家看過沒有?”
“兩天沒去了,怎的?”
“他家門也上鎖了,院門從裏面上的鎖。”
“上鎖就上鎖唄,人瘋掉了,怕丟了。”
“嘖!你不曉得唉!他家窗戶都用木頭釘起來了,我看到的。”
釘起來了,這有點匪夷所思,就算怕人丟了,那也不用釘窗戶啊,鎖大門就行了,窗戶外面有鐵欄杆子,人又弄不斷。
“你像說書的,怎麼可能。”
“不信是不是?”田老三手沖右邊隨手一指:“不相信我你現在就去看,我還跟你吹牛逼吶?”
想了想,周朝年決定去看看,畢竟是把兄弟,不好不聞不問。
傍晚五點多,周朝年去三兄弟家。
門關着,窗戶的確釘的死死的,左一塊木頭右一塊木頭的,還是交叉着釘起來的,一點縫隙都沒得。
“趙青芳!”
“趙青芳!”
“開門!趙青芳!”
沒人回應。
院子圍欄也不高,他直接跨過去了,來到門口敲門:“開門噻,是我唉,朝年。開門撒。”
還是沒人回應。
一推門,裏頭反鎖的,還裝了個新鎖頭,挺大個兒。
中屋大門這邊沒人應,他去東屋的窗戶,用手拉了拉木板條,太厚實了,怎麼都拽不動。
他能肯定,家裏百分之百有人,因為門鎖都是從裏面反鎖的。
該不會是趙青芳這個呆婆娘想不開了,要跟男人一起絕食等死吧?
很有這個可能性!
這女人就是一根筋!
他兩步到了門口,抬腳就踹——蹦!蹦!
連續十多下,腳都麻了,門沒開。
這可不能耽擱,真出了人命,那說什麼都晚了。
周朝年穿的是布鞋,很軟的那種,緩腳的功夫,就覺得腳面上有什麼東西在動。
低頭一看,一直大花蜘蛛在腳面上。
“我槽!我槽!”他狠甩了兩下,蜘蛛被甩開了。
只是,地上還有蜘蛛爬出來,是從大門檻的縫隙里爬出來的,大大小小、絡繹不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