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系統蘇醒
“我需要怎麼做？”凌術問道。
零號答：“零號可以調動自身的一點能量，去引導先生身上的能量，你只需放輕鬆即可。”
“那來吧。”凌術重新坐到了石堆上，蹭了蹭，給自己簡單的弄了一個舒服的座位。
零號詢問道：“先生，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預備！”
“零號開始調動能量……”
凌術這時感覺身體麻麻的，不痛。
“零號開始引導能量……”
凌術身上感覺身上有點癢，還是不痛。
“零號開始激活系統功能，加強能量引導……”
啊！凌術痛苦地蜷縮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但他還是掙扎地坐了起來，倚在石堆上，意識很清醒，所以痛苦格外清晰。
確實是無法描述的感覺，人的痛苦感知是有限制的，過於痛苦，人的意識就會休克，腦袋選擇了聽天由命。
但是現在，凌術承受的痛苦卻直接作用於意識，避無可避，只能細細品味着痛苦的滋味。
時間在這種時候，就顯得格外的漫長。當凌術感覺痛苦在減弱時，他已汗如雨下，全身幾層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
他大口地喘着氣，抬手抹去了臉上的眼淚和鼻涕后，虛弱地問：“零號，結果怎麼樣？”
滋滋滋……
零號還沒有聲音，一股雜亂的電磁音先在他腦海里回蕩了起來。
“先生，系統功能沒能啟動。”零號有了聲音，帶來的確實一個壞消息。
凌術虛弱地揉着額頭，平靜地等待着零號接下來的彙報。
果然，零號停頓了一會後，接著說：“但是，零號在剛才功能起反應的那一刻，找到了搜索雷達的目標。”
在零號的指引下，凌術步履闌珊地淌入江水裏，彎下腰來一陣摸索。
“左邊，對再往左一點。”
“不對，是那顆黑色的。”
“對，就是那顆！”
最終，凌術撿起了一顆，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黑色石頭。
這塊黑色石頭有稜有角，通體漆黑，和腳底下的一堆鵝軟石一個樣，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之處。
零號說：“先生，現在可以肯定有能提取到能量的物質存在了，請讓零號用自身能量去激發系統功能吧。”
“可以，不過……它們是怎麼回事？”凌術詫異地環顧四周，這周圍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了數不清的水晶怪物！
大量的水晶怪物爬滿了岸堤，它們尖銳的須肢在沙灘上留下了許多小坑，有的甚至從岸堤上滑下來，便劃出了數道深淺不一的划痕。
零號說：“零號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是可以肯定，它們是在剛才激活系統功能時，聚過來的。”
凌術看着水晶怪物們一點點逼近，顧慮道：“那如果再次啟動系統，它們就會衝過來了吧？”
“應該是的，不過只要啟動了系統，系統就會自動隱藏自身，很少有東西能發現它。”
“那要多久？”凌術問。
“一分鐘。”
“那開始吧。”
……
中午了，楊婆婆剛從菜市場裏買菜回來，進到家門剛要關門，就看到葛大爺慌張的跑了過來，扶着大門說：“楊姐，出事了。”
楊婆婆心中一緊，臉上卻不露聲色，看她這樣子，葛大爺冷靜不少，一邊說著情況，一邊把她帶到一棟房屋前，那是凌術的家。
但她當看到此時的景象時，連拄着拐杖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她難以置信道：“怎麼可能！”
只見數不清的水晶怪物已經爬滿了那棟屋子，更驚人的是有一隻及其巨大，它匍匐在屋頂，長長的須肢從樓頂垂直落下，深深地插入了地下。
葛大爺用發顫的聲音說：“怪物！這些怪物早被滅絕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不，不是。”楊婆婆搖搖頭，她很想告訴世人，惡魔滅絕只是聯盟身不由己的謊言，但她忍住了。
現在的景象，讓她首先想到了一個可能——邊境出事了！
不！她直搖頭，那人在邊境，邊境不可能出事。但是現在卻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她無措地用拐杖敲打着地面。
葛大爺第一次看到她這麼慌張與不知所措。
“碰！”片刻后，她重重的敲下了拐杖，想明白了，“這是那些惡魔的……靈魂！”
…………
磨蹭了半個小時，凌術的姐姐選擇了一隻小貓作為寵物，此刻正趴在後座上，逗着後備箱裏的籠子裏的小貓。
爸爸媽媽坐在正副駕駛座上，一家子正在等凌術回來。
“弟弟怎麼那麼久了，還不回來啊！”姐姐轉過身，抱怨了一聲。
“在等等吧，弟弟很快就回來了。”媽媽安撫道，遞給了姐姐一包零食，後者沒有打開，抱着懷裏，轉身繼續斗貓。
媽媽看着窗外，突然面色凝重，這周圍竟然出現了許多長得像蜘蛛的水晶怪物。
它們遊盪在四周，路人沒有看到它們，但它們卻不躲避路人，有不少從路人腳邊蹭過，嚇得人大叫一聲，高高蹦起。
亂了亂了，行人如驚弓之鳥，左顧右盼，沒有被碰到的同行人便拉着夥伴趕緊離開，感覺這地方撞邪了。
水晶怪物的目標不是路人，它們似乎在尋找什麼。
有一隻竟然跳上了凌術家的車，其他水晶怪物紛紛跟隨，在車頂上站得滿滿當當的。
又有一隻站到了副駕駛的車窗上，似乎嗅了一口車裏氣味，便一個激靈，剁了幾下碎步，看來是找到了目標，很是激動。
它跳到媽媽面前，小心翼翼地探了過去。
媽媽疑惑，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會招引這些奇怪的東西呢？
她抬起了手中的外套，那是凌術的，一家子是早上出來的，到了中午凌術便脫下了外套。
果然！那怪物對外套有反應，朝着外套走了過去，一躍而起，沖向外套。
媽媽抬起手來，在凌空捏爆了它，飛濺的肢體煙消雲散，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竟然是衝著術兒來的！
“這是一種特殊的量子幽靈，平時很難被觀察到，但是現在卻坍塌進了一種特殊的狀態，能被一些意識強大者觀察，這個倒是難得一見。”爸爸在正駕駛室里，小有興趣地說著。
媽媽擔憂道：“它們看樣子是衝著術兒去的，要不我們……”
爸爸擺擺手，肯定道：“不用，它們也許能對別人造成傷害，但是絕對不可能傷到術兒，甚至連靠近都做不到。”
姐姐疑惑地轉過身來，問道：“爸爸媽媽，你們說些什麼呢？”
等了一會，爸媽沒有回答，她便嘟着嘴，轉身悻悻地逗着貓。
……
過去了半分鐘。
凌術背靠着石堆，很是虛弱，手腳還時不時的抽搐兩下。
他默默地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怪物們，它們瘋狂沖向他，不顧一切，但是在靠近他兩米的地方就開始灰飛煙滅，少數體型大一些的，能衝到半米左右，但無一例外，沒有任何一隻怪物能傷到他。
飛蛾撲火不過如此。
他沒有手錶之類的計時工具，隱約覺得時間到了，水晶怪物似乎在認同他的想法，紛紛停止了進攻。
他下意識地呼喚道：“零號。”
……
沒有回應，就和這六年的情況一模一樣，讓凌術一度認為自己只是一個妄想症患者，無可救藥的那種。
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累是真的，痛也是真的，隨着他的動作，嚇得圍在周圍的水晶怪物連連後退，反應又這麼真實。
自己如此的真實，那世界又怎麼會是假的呢？
剛才由於得承受非常巨大的痛苦，所以他並不知道系統的功能啟動會有什麼現象，他張開手，手中那顆黑色石頭毫無動靜。
剛才除了那些瘋狂的水晶怪物，他沒有看到系統對這個世界有什麼影響。
現在看來，系統對現實的作用很難被觀察到，只有周圍那些不知名的怪物隱約有所擦覺。
他向那些怪物走去，每走一步，怪物們便緊急後撤三步，有一些離他近的竟然直接化為了灰燼，隨風消散。
它們擠成一團，退無可退，當凌術依然逼近時，較為靠近的，竟然驚恐地踐踏着同伴，向後逃去，整群怪物一鬨而散，完全看不出剛才的瘋狂。
是系統讓它們更為恐懼，甚至要不計一切地毀掉它嗎？
凌術直起了腰，整理了一下儀容，問道：
“你有什麼讓它們害怕的嗎？”
“系統！”
“滴，發現宿主指令。”
“滴，系統啟動成功。”
“滴，開始掃描目標……”
“滴，掃描成功。這是存在於概率雲中的量子幽靈，是白晶巨獸被毀滅后的最後遺迹。”
“白晶獸：在宇宙中遊盪的惡魔，嚮往物質與能量，肆無忌憚地吞噬着宇宙生靈，它們的存在，給宇宙帶來了數不清的災難和噩夢。為了消滅它們，宇宙聯盟拼盡了全宇宙的資源，付出了慘重代價，才將它們驅逐於宇宙邊境之外，之後，打造了一支強大超級戰艦群，駐守邊境，宇宙之內已五千年沒有發現白晶獸的存在。”
“滴，掃描結果彙報完畢。”
“滴，您好，本系統為您服務。”
“滴，輔助功能正在啟動。”
緊接着，零號那獨特的聲音再次響起。
“先生，零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