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邢浩宇講故事

第31章 邢浩宇講故事

一行人用特殊工具開了201的防盜門,魚貫而入。大家沒有開燈,只通過手電的光,仔細摸索。

卧室、客廳、廚房全部從來一遍,可在剛開始搜查不到5分鐘,薛輝就從衣櫃裏拿出了一個黑色膠袋,這是下午搜尋時衣櫃裏沒有的。

頓時,大家的神經緊繃,全都圍攏來等着薛輝打開膠袋。看看是否是他們要尋找的那套與在梧桐區新家裏發現的一樣的紫色運動服。

薛輝手有點發抖,打了死結的膠袋在他手裏擺弄了兩分鐘仍然毫無打開的跡象。

“我來吧。”張越一把搶手膠袋。

約莫又過了漫長的兩分鐘,膠袋的死結終於被打開,當裏面的一切正要呈現在眼前時,有人反而不敢看了,張越索性將頭轉移開。

薛輝的手緩緩牽着膠袋口往外移動,不久,紫色的運動服漸漸出現在大家眼前。

“果然是!”

“我就說她又不搞藝術,也不是服裝設計師,幹嘛弄那麼大個人體模特在家裏,真的是處心積慮啊。”

“那咱們怎麼辦?抓人?”

“還不行,雖然這印證了我們的猜測,可嫌疑人完全可以不認罪,畢竟這些都不是殺人的直接證據。”

“抓回來總能讓她開口!”

“這樣,把一切恢復原樣,明天我找她談談,你們抽兩個人去幼兒園隨時待命。”

“去幼兒園?做什麼?”

“是的,要凌星認罪,最大的突破口不是別人,只能是她的女兒。”

“好!”

第二天清晨,初升的太陽讓這熱情的五月天更加燥熱,不錯初晨,室外的溫度已經能夠讓行人汗流浹背。

凌星心情大好,目送樂樂和桐桐走進幼兒園,抬頭看着剛升起的太陽,刺得睜不開眼。正當眼前一片黑暗之時,一個不想聽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咱們聊聊?”

“我們之間什麼可以聊的?邢警官,我認為我所知道的,我能說的都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凌星轉過頭來,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幾近憤怒。

“案子的事啊。”

“那就真不必了,我知道的,早就已經全部交代了。”

“不,這次是我講,你聽!”邢浩宇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凌星心裏陡升出一絲不安。

“在這裏嗎?”

“當然不是,故事有點長,在這裏站着講不合適。”

“那去哪裏?”

“警察局和拐角的咖啡館還有A小區樓下的長椅,你選。”

“普通人大概都不想光顧警察局;小區樓下的椅子坐着會很熱不說而且還有蚊子;那咖啡館吧,你請!”

“走。”

倆人找了個靠窗的桌對立坐下,這裏面可真雅緻,凌星坐下,環視四周。

“喝點什麼?”邢浩宇拿起點餐牌,看着凌星。

“隨便什麼咖啡吧。”說完又把頭轉向窗外。凌星很喜歡這種感覺,優雅的坐在安靜的咖啡館裏,輕鬆、自在的看着來去形色匆匆的行人,這讓她覺得自己在過上等人的生活。

咖啡還沒來,天空就飄起了洋洋洒洒的雨滴,五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還是艷陽高照,轉眼就大雨傾盆。今年的宜市,好像雨水特別多,放晴沒兩天就開始下雨、放晴沒兩天就開始下雨,如此一直循反往複。

“哇,你看是下雨了,還好沒去小區里坐着聽你講。”

“是。”邢浩宇定睛確認后回答。看到眼前這個樂不可支的女子,邢浩宇咬緊嘴唇不知道怎麼開始他的故事。

“二位,你們的咖啡好了。”服務員端起兩杯深棕色飲品放到桌上。

“你喝哪杯?”

“不一樣嗎?看着一樣的啊。”

“不,一杯加了糖,一杯沒加糖。”

“那我喝沒加糖的吧,這樣我會喝的慢些。”說完,凌星拿起杯子唑了一小口,頓時皺起了眉頭“好苦!”

“我現在可以開始講故事了嗎?”

“你講吧。”凌星突然收起之前的俏皮,變得嚴肅而認真,正襟危坐在邢浩宇對面。她似乎,似乎知道對面的這位警察要說些什麼。

“有一個女人,她憂鬱、敏感,帶着自己的女兒獨自生活。她時常覺得自己很不幸,沒有父母,甚至沒有丈夫,只有一個女兒,女兒還受過傷,還傷在臉上,終生留疤。慢慢,她的心開始扭曲,她漸漸開始抱怨,抱怨命運的不公;開始嫉妒,嫉妒別人的生活幸福美滿。一天,她帶着女兒像往常一樣下樓玩耍,遇到女兒的玩伴和乾媽,這位乾媽無心說了句傷害樂樂的話,刺痛了她敏銳的神經,憤怒填滿了她的全身,她心裏恨得咬牙切齒!於是,她第一次有了要殺掉她才能泄憤的念頭。一個下午,她看到那位小朋友的乾媽下班回到家,她巧妙的裝着看了看錶,隨後故意告訴大家一個錯誤的時間,她料想這些被告知錯誤時間的五六十歲的老人不會再去看手錶和手機確認她是否說得對。於是穿着和那棟樓某位鄰居相同的衣服進了目標人物所在的單元樓,在乘了一段電梯后又爬樓梯,終於跌跌撞撞的敲響了被害人的房門,被害人開門一看是熟人,毫無戒備的讓她進了門,於是她趁被害人不注意,趁機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刺向了受害人的脖頸處。很快,被害人就因為失血過多,癱倒在地、奄奄一息。而施暴者是一個有潔癖的女人,她將受害者拖到衛生間,打掃了案發現場,把那把殺人的水果刀也洗得一塵不染。一切完畢要出門時才發現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被蹭上了血漬,於是她跑到被害人的衣櫥里拿了一件被害人的衣服換上出了門,可就在進入電梯的時候她後悔了,於是又在樓道里將自己的衣服換回來,用自己的掛包擋住血漬,並把被害人的衣服也一併裝走了。她在離開去作案的時候給周圍人灌輸了錯誤的時間,所以,這些人成了她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的證人,而且證詞全都如出一轍。在第一次殺完人後她總是惶惶不安,怕警察找上門來,可誰知,過了一個月、兩個月都相安無事,她漸漸不那麼緊張了。又一天,她帶着女兒下樓去玩耍,女兒不幸被鄰居家的一條狗撲到了,她當即嚇出一身冷汗,因為她知道,狂犬病,相當於不治之症。當然,她的女兒也被嚇壞了,抱着媽媽一直哭一直哭。她恨這種遛狗不牽狗繩的人,太沒公德心,還傷了自己的女兒。於是,她對狗的主人痛下殺手,在她心裏不覺自己是在害人,只覺自己是在幫助小區鄰居除害!只是這次,她用了自家的水果刀,對着一位年邁的老婦怒接連捅了十多刀。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她處心積慮的用一個塑膠模特穿着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衣服,來代替自己坐在椅子上看電視,鏡子裏只能照到背影,乍一看還真的像是兇手本人在那坐着看電視。可她卻忽略了,常人看電視在一集結束后是會手動跳到下一集,以求少看點片頭片尾的。她其實出門不到半個小時,要是出門前一刻剛放一集新的電視警方就發現不了這個破綻了,可她出門時偏偏一集電視快完了。還有那把兇器,也不是普通的刀具,那上面是少見的圖騰,這個圖騰是某位畫家創作而從未向世人展示的作品,這位畫家,是女孩早逝的父親。此時的她,有點殺人上癮了。可有件事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那就是她的好朋友陰差陽錯被大家誤認為是嫌疑人,受盡鄰居的白眼和冷遇,甚至導致精神失常,她很無奈,也感到愧疚,於是大膽用公用電話向警方陳情。雖說這樣於事無補,可自己心安理得些。小區里一個剛搬來的孩子,當眾給了樂樂難堪,分享東西其他小朋友都給了就是不給樂樂,還說樂樂長得讓人害怕。你心裏怒極了,於是將樂樂帶離了是非之地,卻發誓要讓這個男孩得到懲罰。於是,她趁人不備,綁了小男孩。她起初是恨小男孩的,想殺了他來泄憤,並且在沒殺時經常對他拳腳相向,可慢慢她覺得自己下不去手了,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做出什麼事都是大人教的不好!於是,她放了小男孩,殺死了小男孩的母親。說來那天真的很危險,她殺死男孩母親后拚命往樓下跑,她的目的是想回家,並且故意弄壞了兩棟樓的監控來使障眼法。可還沒到自己家所在樓層的時候就發現有人在樓道里打電話,家,是回不去了,她猛的停下來。手裏的刀就在此刻低落了血跡。她靈機一動,將帶血的刀藏進運動衫里轉身向樓上走去。既然家回不去了,那麼會案發現場看熱鬧無疑是最安全的方法,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故意放慢腳步,慢慢的爬到事發樓層,慶幸,這裏已經來了好幾個鄰居了。三起案子,沒有一起與自己扯上關係,她興奮極了。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有完美不在場證明的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警方問話,而且話題越來越古怪。她漸漸由起初的配合變得反感,畢竟自己是老鼠而警方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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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途之不在場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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