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病

此時雖還沒有入夏，空氣原本也是涼意滿滿的，一陣風吹來也讓人感覺涼爽清新，可此時邢浩宇的心，確是焦慮中帶着毛躁。

A小區系列殺人案早已驚動四方，分局針對A小區系列殺人案作了專門部署。成立了以邢浩宇為組長，卜添為副組長，張越、薛輝等為組員的十人工作組，專門負責A小區系列殺人案的偵破工作。並且承諾這個專案組只負責A小區案，在需要幫助的時候可以向宜市所以公安分局請求援助，兄弟單位必須全力配合。務必爭取在兩個月內破案。

兩個月？大家心裏泛起了嘀咕，成不成立專案組都一樣努力破案，這都辛辛苦苦忙活一年了，都沒有看到成效，半年破案，這不痴人說夢嗎？大家有點泄氣，答應得有氣無力。

分局長柴文看出了大家的心思，站起來大聲的說了聲我們一定會爭取兩個月內破案的。大家看了看他，又把頭埋了下去。

不得不說，成立專案組還是有好處的，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做主，省去很多中間的流程環節，節約下不少時間。就連去物證處去調取物證，都比平時快了很多。

邢浩宇仔細的看着剛從物證處取回的張鳳被殺時的兇器圖片，那個圖案，代表什麼呢？它的出處是哪裏呢？竟然通報全國公安局協查都杳無音信。看着圖案，一條龍一樣的動物身旁伴着一朵花，看花的形狀，有點像薔薇又好似玫瑰。看不出特別的含義，圖形也無特別之處。

陳松的生活依然按部就班，一點沒受影響，他要不就不是兇手，要是兇手的話那心理素質絕對堪稱一流。薛輝、徐良、劉興偉輪番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裝作偶遇一樣的跟他打招呼，他當做沒事人一樣，甚至主動微笑呼喚三位警員的名字，一直上演着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現實版情節。

相比之下，鄭苗苗的情況則糟糕許多。長期以來的壓抑導致她精神漸漸出了問題，特別是經歷了軒軒失蹤和李杉被殺事件之後，恐懼、指責徹底擊垮了這位年輕母親，家人將她送到了宜市有名的精神病院進行治療。

邢浩宇張越驅車來到精神病院，看到了院子裏獨自坐着正自言自語的鄭苗苗。與第一次見她不過才一年的時間，她已經從一個幹練的職場女性變成了現在神志不清的精神病患者。張越坐到她身旁，陪着她，不說話，就靜靜的看她。

邢浩宇找到鄭苗苗的主治醫生，詢問了情況。

“范醫生，你好，我想詢問一下鄭苗苗的情況。”說完，把警官證給對方看了看。

“從目前的情況看，鄭苗苗是真的得病了，正在醫院進行藥物治療和心理治療。”范醫生看到警官證一點也不吃驚，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

“什麼病呢？”

“心因性心理障礙。這種病一般是由嚴重的精神打擊或刺激導致的。”

“有沒有可能，有沒有可能是故意做出些精神病人的舉動，讓你們誤以為得了精神病呢？”

“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不過這樣對方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在我們醫院，醫生開的葯，為了保證病人按時按量服用，我們的護士是會看着病人服下去的。醫治精神病的藥物與其他藥物不同，要是一個沒病的人吃了這些葯，會對其精神造成不同程度的影響，反而讓一個精神正常的人真正得病。”

“護士親眼看着鄭苗苗服下那些葯？”

“沒有收到護士反饋的異常情況，我想是的。”

“哦，好。”邢浩宇若有所思。

“除此之外，我們正常人雖然很難發現病人的是不是裝病，即便我是醫生也不敢保證完全無誤的判斷準確。但與她朝夕相處的病人能！”

“嗯？”

“精神病人對於我們來說是異類，所以我們辨別不出真假。但對於真正的精神病人來說，他們是同類，模仿和自然流露是有很大區別的，真正的精神病人能辨別出身旁這個人是在模仿我還是真的跟我一樣。鄭苗苗上周才來我院，如果要完全確認，再等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大概多久呢？”

“這個不一定，可能一兩周，也可能一兩個月。”

“好的，謝謝你，范醫生。如果你後續發現什麼異常情況，請你打這個電話及時通知我們。”說完邢浩宇遞給對方一張紙條，上面用黑色筆寫着一串數字。

“沒問題。”

回到樓下的花園，鄭苗苗已經倚着張越的肩睡著了。走近一看，張越聳着肩，上身挺直，紋絲不動，只剩下兩顆眼珠可以自由的遊走。邢浩宇走到兩個女人的身旁坐下，相對無言，好像事先約好的一樣，一起安靜的等鄭苗苗醒來。

半個小時后，鄭苗苗醒了，緩緩抬起頭，看着身旁的張越，遲疑的說了句“你是誰？”便撒歡似的跑開了。

“醫生怎麼說？”張越看着鄭苗苗跑遠的背影低聲問道。

“亦真亦假，現在還很難說。”

“可我覺得是真的。”說完，朝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我也覺得。”邢浩宇的聲音很低，自顧向前走的張越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