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第二十九回

卻說董充大軍圍攻蜀郡,遣法正往城下勸長宗我部元親歸降,元親舉棋不定。元親問曰:“城中尚有兵力幾何?”其弟吉良親貞曰:“步兵五千,騎兵一千,弓弩一千也。”元親問:“可以殺出而北歸?”親貞曰:“今趙軍圍城,城中錢糧將盡,且吾軍不能北通中原。若殺出歸北,織田信長必以兵敗而殺兄,不如開城獻降,以保自身。”家老谷忠澄曰:“親貞所言極是,吾軍前日九峰山兵敗,士氣低落,若此時殺出,恐凶多吉少,望將軍明察。”元親嘆曰:“吾豈能死於此處?”其長子盛親曰:“兒臣聞趙軍優待俘虜,龍造寺敗亡后,其所部皆無事,趙盡遣其至揚州各處安置。”元親思量許久,嘆曰:“趙祚不終,此為天意也。”次日,長宗我部元親率諸臣將數十餘人,面縛輿櫬,出南門十里而降。董充扶起元親,親解其縛,焚其輿櫬,並車入城。於是蜀郡之黎民,皆具香花迎接。數日後,未及歸降之長宗我部元親余部盡皆來降,時建元五年春柳月。

卻說董充入得蜀郡,稍作休整,即興師北征,分兵三隊:前部先鋒呂布、魏延、馮馥;充自領諸將居中;後部羊祜、嚴顏,押運糧草。大軍出征,直奔陰平而去。初建元四年春桃月,尼子經久因足利義昭之事,而被織田信長責罵。同年夏,經久將家督之位讓於其孫晴久。早有細作報至漢中,尼子晴久聞聽不禁失色,急命各處守軍強加防備。陰平守將山名祐豐率本部,前往剛氐道迎戰。前部正遇先鋒呂布。呂布手持方天畫戟,殺出倭軍陣中,殺得那倭人四散而逃。山名祐豐見抵擋不住,遂下令撤回陰平。將至陰平城下,後方殺出一支軍馬。為首一員大將,身披異族鎧甲,大叫曰:“倭賊休走!吾乃羌人元帥越吉是也!”山名祐豐大驚,不知趙軍早已暗通羌人相助。山名祐豐者,文官也,不善戰,其恐陰平已破,回城恐有埋伏,撥馬向東北而逃。趙軍會羌人於城外,收拾倭軍殘部,入得陰平城。城中倭軍或四散敗逃,或出城投降。百姓無不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卻說山名祐豐逃至武都,告知守將尼子久幸。尼子久幸聞聽大怒,遣本城常光、赤穴光清、吉岡定勝前往禦敵。不曾想,行至武興,正遇趙將魏延。魏延命高翔、吳班二將三面包抄,將倭軍困於陣中。本城常光三人奮力廝殺,不得衝出陣勢,皆死於流矢。董充聞聽,即命魏延率本部扼守河池,親率大軍去取陽平關。事傳至漢中,尼子晴久召眾將商議退敵之策。其叔尼子政久曰:“漢中最險無如陽平關;可於關之左右,依山傍林,下十餘個寨柵,迎敵趙兵。將軍在漢中,多撥糧草應付。”尼子晴久依言,遣山中幸盛、龜井茲矩,與其叔尼子政久、尼子國久即日起程。軍馬到陽平關,下寨已定。呂布、馮馥前軍隨到,聞陽平關已有準備,離關一十五里下寨。是夜,軍士疲睏,各自歇息。忽寨后一把火起,山中幸盛、龜井茲矩兩路兵殺來劫寨。呂布、馮馥急上得馬,四下里大兵擁入,趙兵大敗,退見董充。董充怒曰:“汝二人行軍許多年,豈不知兵若遠行疲睏,可防劫寨?如何不作準備?”欲斬二人,以明軍法。眾官告免。充次日自引兵為前隊,見山勢險惡,林木叢雜,不知路徑,恐有伏兵,即引軍回寨,謂呂布、馮馥二將曰:“吾若知此處如此險惡,必不起兵來。”馮馥曰:“兵已至此,將軍不可憚勞。”次日,充上馬,只帶呂布、馮馥二人,來看山中幸盛寨柵。三匹馬轉過山坡,早望見山中幸盛寨柵。充揚鞭遙指,謂二將曰:“吾聞幸盛素有麒麟兒之稱,善於用兵。如此堅固,急切難下!”言未已,背後一聲喊起,箭如雨發。尼子政久、尼子國久分兩路殺來。充大驚。呂布大呼曰:“吾當敵賊!公彥善保將軍。”說罷,提戟縱馬向前,力敵二將。尼子政久、尼子國久不能當呂布之勇,回馬退去,其餘不敢向前。馮馥保着董充奔過山坡,前面又一軍到;看時,卻是羊祜、嚴顏二將,聽得喊聲,故引軍殺來接應。於是殺退尼子政久、尼子國久,救得曹操回寨。充重賞四人。

自此兩邊相拒數十日,只不交戰。董充傳令退軍。法正曰:“賊勢未見強弱,主公何故自退耶?”充曰:“吾料賊兵每日提備,急難取勝。吾以退軍為名,使賊懈而無備,然後分輕騎抄襲其後,必勝賊矣。”法正曰:“將軍神機,不可測也。”於是令呂布、馮馥分兵兩路,各引輕騎三千,取小路抄陽平關后。董充一面引大軍拔寨盡起。山中幸盛聽得趙兵退,請龜井茲矩商議,欲乘勢擊之。龜井茲矩曰:“趙人詭計極多,未知真實,不可追趕。”山中幸盛曰:“公不往,吾當自去。”龜井茲矩苦諫不從。山中幸盛盡提五寨軍馬前進,只留些少軍士守寨。是日,大霧迷漫,對面不相見。山中幸盛軍至半路,不能行,權且扎住。卻說呂布一軍抄過山後,見重霧垂空,又聞人語馬嘶,恐有伏兵,急催人馬行動,大霧中誤走到山中幸盛寨前。守寨軍士,聽得馬蹄響,只道是山中幸盛兵回,開門納之。趙軍一擁而入,見是空寨,便就寨中放起火來。五寨軍士,盡皆棄寨而走。比及霧散,龜井茲矩領兵來救,與呂布戰不數合,背後羊祜兵到。龜井茲矩殺條大路,奔回南鄭。山中幸盛待要回時,已被呂布、馮馥兩個佔了寨柵。背後董充大隊軍馬趕來。兩下夾攻,四邊無路。山中幸盛欲突陣而出,正撞着呂布。二虎相交數合,未分勝敗。山中幸盛恐霧中亦有伏兵,愈戰愈怯。呂布見勢,不由分說,兩個交手,將山中幸盛斬於馬上。敗兵不敢再回陽平關,直潰漢中而去。董充遂得陽平關並諸寨。

卻說尼子晴久失了陽平關,聞董充即時進兵,直抵漢中下寨。尼子晴久慌聚文武商議。家臣宇山久兼曰:“今信長主上遣明智光秀來助,已至南谷口,何不請之出谷而戰?”尼子晴久即遣人往南谷口去求明智光秀。關秀乃召眾將商議。其部明智秀滿曰:“吾等來攻漢中,即從將軍之旨。今益州皆已為趙地,則我無助之矣。不若靜觀其變,待尼子君兵敗,吾等稍助當而可矣。”光秀乃依其計,按兵不動。事傳至董充處,充深知明智光秀之勇,乃囑諸將曰:“明智光秀乃倭軍勇將,今不兵漢中,天助我也。”次日,充先撥羊祜五千人馬,往褒中去阻明智光秀;親率大軍來攻漢中。尼子晴久聞聽趙軍攻城,急命其叔尼子政久、尼子國久出城應戰。充令嚴顏、高翔、吳班三將交戰。三人詐敗,尼子二人趕來。充自乘馬匹于山坡上喚曰:“二人已被吾軍圍困,何不早降?”尼子二將尋思:“拿住董充,抵一千員上將!”遂飛馬上坡。一聲喊起,天崩地塌,連人和馬,跌入陷坑內去;四壁鉤索一齊上前,活捉尼子政久、尼子國久二將,押上坡來。尼子晴久於城上見二叔被俘,無心出戰。又董充三面豎立雲梯,飛炮攻打。尼子晴久見其勢已極,與諸將商議。宇山久兼曰:“放火盡燒倉廩府庫,出奔旱山,去守西城可也。”尼子經久曰:“西城小隅,城小郭敗,豈能久守?”宇山久兼嘆曰:“北走長安,去投平秀吉若何?”尼子晴久即依其計。是夜二更,尼子晴久引全家老小,開東門殺出。怎料趙兵早有埋伏,嚴顏、高翔、吳班三將一齊殺出,殺得倭兵潰不成軍。尼子晴久等見大勢已去,不得已下馬歸降。董充乃提兵入漢中安頓。轉日,董充命尼子晴久書信往武都,勸守將尼子久幸來降。至此,益州盡歸於趙,時建元五年桃月。

卻說明智光秀駐守南谷口外,聞尼子晴久歸降趙人,又有呂布前來叫陣,即召諸將商議。明智秀滿曰:“今趙人已得漢中,若此時不北走,恐有變也。”光秀遂下令拔營北退。呂布聞聽,即提本部來追明智光秀。追至谷口,正遇明智光秀。呂布大呵曰:“鼠輩,敢與某戰否?”光秀大笑曰:“素聞汝勇猛,求之不得也!”即提馬相迎。二人連斗五十餘合,不分勝負。正在此時,但見董充大軍殺到。明智光秀恐不敵,急命諸兵往谷中撤退。呂布見勢,欲殺入谷中。有法正上前相阻,曰:“敵兵退谷,必有埋伏,將軍未可輕往。”呂布哪聽得入耳,拍馬引大軍掩殺而去。大軍入得谷中,只聽谷內喊聲震起,四面殺出明智秀滿、明智光忠、齋藤利三、溝尾茂朝四員倭將。呂布方知中計,撥馬便回。幸得后軍羊祜、嚴顏二將殺到,救下呂布退出南谷口。明智光秀並不追趕,收兵而還洛陽。

卻說益州平定一事傳至荊州,趙帝泰大喜,還故益州各守備述職,遷呂布為驍騎校尉。所屬各部,皆有重賞。趙帝欲乘勝追擊,問計於眾臣。大將軍孫堅曰:“今吾軍益州大勝,正當及時北伐中原,早定大事也。”右丞相糜光曰:“大將軍之言所有理,然臣夜觀星象,見一將星欲墜。以分野度之,當應在洛陽。陛下應按兵不動,以待時機。”趙帝乃依其言。

卻說明智光秀敗兵回洛陽,見織田信長,泣拜於地請罪,具言損將折兵之事。信長怒斥曰:“汝自幼用兵,今南谷口一敗,還有何面目來見孤?”即命左右將其推出斬首。幸得諸臣力保,方才不予追究。數日後,織田信長以戰事不力為由,並豫州之地,貶其為御食奉行。槐月初,有黃巾部將劉辟、龔都起義於青州,眾各數萬,應南迎王師。齊郡之德川家康得密報,進軍討破之,斬辟、都於三亭。織田信長聞聽大喜,召其入洛。初,足利義晴以青州分松平清康。建元三年冬,清康為刺客所弒,其子松平廣忠立。四年夏,廣忠因狩獵墜馬而亡,其子元康立,是為德川家康。德川家康一行數人來至洛陽,信長於嘉德殿宴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忽,信長便聞盤中之魚腥氣熏天,怒問明智光秀曰:“此於何日何時而撈?”光秀默而未答,信長呵斥曰:“汝竟將不鮮之魚以饗吾與客,是何居心?”信長即於眾人之面,批光秀之頰,並大辱曰:“汝乃一無用之廢人,此皆為不治,無用之物也!”眾皆失色。光秀大怒,欲拔劍,身後其弟明智光忠按置其劍,徐謂之曰:“兄不可逞一時之怒也。”光秀乃不語,跪拜退席。次日,光秀趕返梁郡,大為憤恨。其甥明智秀滿曰:“叔父若不滿主上,何不起兵伐之,自領征夷大將軍?”光秀曰:“有何妙計?”秀滿曰:“今主上每月俱往洛陽白馬寺而行禪,且並不帶衛士,吾等可圍而殺之。”光秀大喜,即命人早做準備。

卻說榴月入初,雍州羽柴秀吉遣人往洛陽,言趙軍出祁山有圖關中之勢。信長大驚,急召明智光秀出兵十萬往陳倉據守。光秀喜曰:“時在今日,天下當傾也。”即領軍奔洛陽而來。桃月廿日,光秀領軍駐於洛陽北郭城外,會諸將於賬內,謂之曰:“今主上與吾不滿,吾不得已而起兵除之。如有異意,請斬光秀之首。”諸將皆服之,草就誓書,以表誠心。午後,光秀召諸將士曰:“趙人犯境,主上教兵伐祁山。今抵於洛,欲檢閱吾部,望眾將齊心協力!”眾將官深信不疑,以為閱兵也。

卻說當日,織田信長往白馬寺,召倭國手本因坊算砂、鹿鹽利玄對弈為戲。此弈現三劫連環而無勝負定局,眾觀者皆驚。當夜,光秀遣左馬介光春圍白馬寺,治左衛門圍織田信忠泊宿之顯陽苑,光秀則坐鎮郭區。夜半子時,信長早已熟睡,且聞屋外嘈雜之聲,將起身責備。忽聽鐵炮發射之聲,蜩螗而響,急召小姓森蘭丸,曰:“必有反者,速去視叛者是何人!”森蘭丸去而返曰:“寺外桔梗旗印,許是豫州之兵。”信長大驚曰:“光秀果反也!”急召諸將防備。

卻說寺外明智光秀並不急於攻入,乃教人將乾柴引火之物,圍於寺牆外,一齊放火。火趁風威,風助火勢。頓時,白馬寺煙焰漲天,一派通紅,漫天徹地。寺中僧侶盡皆外逃,皆被光秀部射殺。半晌過後,光秀命所部攻入寺內。織田信長見狀,率小姓眾奮戰,但終寡不敵眾,諸將親眾數人皆戰死。信長見大勢已去,嘆曰:“未曾佔全趙,卻終此平生矣!”返回屋中縱火自殺。光秀入得寺后,尋訪不見信長屍首,料是化為灰燼。其長子織田信忠宿於顯陽苑,見白馬寺起火,料定必有變故,急召寺內本部一千餘眾出苑救援。行至雍門東大街,正遇明智秀滿。信忠大怒曰:“汝等無君無父之輩,焉敢造次!”秀滿不由分說,拍馬上前直取信忠。二人交馬數合,秀滿便將其斬於馬上。不時,光秀會秀滿所部於雍門外,教眾軍收拾信長余部。次日清晨,光秀披掛戴甲,入得大內,拜謁河間王,曰:“織田信長欲圖謀害陛下,今臣代為剿滅,望陛下明察。”河間王不明是非,當即拜其為征夷大將軍。光秀所部諸臣將各盡升遷,皆有重賞,是時乃建元五年榴月廿三日。

卻說明智光秀兵變一事,有細作報於雍州之羽柴秀吉。羽柴秀吉問於謀臣黑田如水,答曰:“將軍欲成霸業,應東遷洛陽而伐光秀也。”秀吉曰:“勝算若何?”如水曰:“今光秀弒殺主上,已眾叛親離,此時除之,與吾善利也。且趙人初領益州,尚未足穩,祁山艱險,難以輕出,主上但可寬心。”秀吉大喜,乃以其弟羽柴秀長坐鎮長安,親率大軍二十萬,直奔洛陽而來;又命如水作檄文以達倭人諸郡。檄文曰:“秀吉謹以大義佈告天下:明智光秀欺天罔地,滅國弒君,狼戾不仁,罪惡充積!今奉天子密詔,大集義兵,誓欲掃清中原,剿戮群凶。望興義師,共泄公憤。檄文到日,可速奉行!”秀吉發檄文去后,各鎮諸侯皆起兵相應。誰曾想信長故臣、弘農守將丹羽長秀並不聽命於光秀,待羽柴秀吉大軍到來,便開城迎接。有信長次子織田信雄、三子織田信孝者,攜其父愛將舊臣柴田勝家、瀧川一益、丹羽長秀、前田利家、蒲生氏鄉、佐久間信盛、林秀貞等投奔弘農,光秀聞聽大怒,未敢貿然進兵,乃將本部駐於新安。羽柴秀吉得知,乃領兵屯於谷水南。正是:先有王師領漢中,又見血濺白馬寺。卻說谷水一戰,鹿死誰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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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穿越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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