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yyy?

Wryyy?

荷爾·荷斯走出房間的時候還在暗暗戒備這個粉發男人會不會伺機報復——不要指望他有什麼傷了人之後的愧疚心,雇傭殺手根本沒有那種可以稱作良心的東西,況且那是DIO的命令。

迪亞波羅沒有理會他的心思。荷爾荷斯還在場,他不可能在這裏把緋紅之王叫出來。但他還記得恩多爾之前帶他去的房間在哪兒,並決定至少要包紮完才能暈過去。

所以當荷爾·荷斯一把拽住他,把他沒受傷的那邊手臂環在頸側、半架半拖着他往前走的時候,迪亞波羅險些就用小刀劃開他的脖子。

“……你死了會有人找我麻煩吧。”

他指的是那個看起來就跟迪亞波羅關係不錯的銀髮法國男人。

荷爾·荷斯順着迪亞波羅指的路找到存放醫療物資的房間。這裏東西雜亂,看得出常有人造訪、而且大多都亂翻東西。

他從葯堆里找出針線和止痛藥丟給迪亞波羅。傷口是貫穿傷,無需經歷挖齣子彈那一步,但是荷爾·荷斯在看到迪亞波羅面無表情地把整瓶酒精倒在傷口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太狠了。

“沒事的話我就先——”溜了。但是荷爾荷斯回過身,就被門口突然出現的大漢堵在了房間裏。

拐杖敲擊的聲音暫時停頓在門口。迪亞波羅剛從鑽心疼痛帶來的頭暈眼花中回過神,就聽到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拄着拐杖的盲人青年站在門口、探究地往這邊「看」過來。

只要不鬧到DIO大人面前魔館裏就不禁止爭鬥,打到兩敗俱傷再罵罵咧咧來找葯的也不在少數。但是恩多爾聽到了熟悉的心跳聲——

不是說迪亞波羅的心跳尤其特別,而是在顯然受了傷的情況下,那個節奏依舊平穩冷靜,讓恩多爾無需多猜就知道坐在房間裏的人是他。

那是誰將這個根本不想與人起正面衝突、而且絕對有能力迴避大部分襲擊的人打成這樣,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恩多爾也沒在魔館中聽到過剛才開口說話的男人的聲音。

迪亞波羅的呼吸很平穩,手上縫合傷口的動作也沒有停頓。恩多爾目前並不是個威脅,至少墓志銘沒有發出預警。

“你們兩個認識啊——這可不是我乾的,呃,我的意思是這是DIO大人要我做的——”荷爾·荷斯訕笑着說。

沒人理他,好在新來的人也沒有發動攻擊的意思。不過荷爾·荷斯總不能把他從門口擠走。他們三個就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不過雖然他們兩個恐怕可以相對無言到世界末日,荷爾·荷斯卻是完全憋不住話的類型。

“你就是「惡魔」?”荷爾·荷斯突然問。

這個疑問盤亘在他心中挺久,直到現在才問出口。

迪亞波羅的眼神突然變了,他死死盯着荷爾·荷斯,讓後者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就算是被他的子彈擊中,粉發男人也沒露出來像現在這樣的可怕神情過。

「迪亞波羅。」DIO在這個男人面前喊出過他的真名。

這不行。迪亞波羅能接受的限度就只有盯着虛假的名字、虛假的身份與人相處。如果被人知道了他的名字,他恐怕會遏制不住那種殺意——

現在殺掉荷爾·荷斯和恩多爾然後脫身的可能性有多大?一般來說當然不可能,但緋紅之王的能力呢?

如果利用替身的話——

“你的替身是「惡魔」牌?”恩多爾也問。

迪亞波羅內心翻騰的殺意突然平息下去。對,還有這個解釋。就算DIO用的是意大利語,也可以解釋為是因為迪亞波羅本身是意大利人的緣故——他忽然覺得剛才差點失去理智動手的自己有點可笑,分明還有其他很多解決方式。

“我不喜歡被那樣叫,”他狀似無意地皺眉,“我是索里特·納索。”

既然他拋出了名字,另外兩人也就乾脆做了自我介紹。

“荷爾·荷斯,是「皇帝」牌的替身使者,你剛才已經見過了。”

“恩多爾。”

···

那之後,DIO似乎喜歡上了讓手下去襲擊迪亞波羅這種消遣。他也沒有糾正其他人的意思,就這樣默認地把「惡魔」牌的名字交給了迪亞波羅,甚至能算是半幫着迪亞波羅遮掩真名了。

DIO那邊派來的襲擊者至少每周一個,但大都不是什麼厲害角色,甚至比起一開始的荷爾·荷斯還要不如。還有不少一看就是湊數的消耗品,簡直就是把迪亞波羅當做魔館招新的HR在用了。尤其是等肩膀的傷口痊癒之後,這些人開始難以傷到他。簡直就像是在給他喂經驗一樣。

迪亞波羅把兩隻手都是右手的男人隨手吊在了魔館門口。在墓志銘的預知下,本該以不可預料見長的、能穿梭於鏡子中的能力根本毫無用武之地。

然而他才剛做完這些準備轉身上樓,就聽到背後細弱的哭聲。

哭聲?迪亞波羅下意識回過頭,在腳邊陰影中看到了一個小小白糰子似的東西。

怎麼會有嬰兒在這裏——

迪亞波羅在“當做沒看見”和“把他抱起來”中間根本不需要猶豫就能選擇前者,但就在他抬腳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黑髮孩子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褲腿。

分明還十分年幼,手上的力道卻已經足以抓住衣料這種不規則的東西了啊。現在迪亞波羅的選擇變成了「把他甩開」和「把他抱起來」。

萬一是誰的孩子呢,如果一不小心弄死就不好了。迪亞波羅攬着柔軟的小東西上了樓。

“你給DIO大人生了個孩子?”

“?”

路上遇到剛好處理完任務回來領錢的荷爾荷斯時,牛仔驚得帽子都快掉了。

可能是因為同為魔館裏少有的常識人的緣故,除了波魯那雷夫以外,迪亞波羅和恩多爾以及不常在的荷爾·荷斯混得挺熟。

但是迪亞波羅也不知道對方這種離奇的腦迴路是從何而來。

“剛剛撿的。”他怪異地看了對方一眼。

人類的面部表情到底是怎麼能夠表達這麼複雜的情緒的呢?荷爾·荷斯臉上現在赫然寫着“哇這難道就是情人之間爭風吃醋是索里特你殺了DIO大人其他的情人還搶了她的孩子回來養嗎”。

當然,不喜歡與人對視的迪亞波羅不可能看到荷爾·荷斯的臉,也不知道對方都在想些什麼。他現在只想把這個麻煩丟給小達比。

甩開語氣古怪的荷爾·荷斯,迪亞波羅又往樓上走了幾步才想起小達比上周好像有和他說過今天他不會在魔館。聽其他人說是他的哥哥回了開羅,兄弟兩人不知道外出去做什麼了。

剛才果然應該直接把他丟掉的。迪亞波羅想着,把那個小孩平放在自己床上。

孩子要怎麼養才能活到小達比回來的時候?

迪亞波羅看着小鬼格外明亮的綠眼睛想道。

好在這個嬰兒很乖——相對而言地。迪亞波羅發現只要自己把緋紅之王放出來,小孩就會滿足於抓着緋紅之王的手指不放,而不是非要抓着迪亞波羅的手妨礙他寫論文了。

拜先前辛苦的考古工作和魔館中豐富的藏書所賜,迪亞波羅的結業論文已經到了收尾階段。好在他是個交換學者,除了做研究的項目沒有別的什麼事需要出勤——不然在魔館的這段時間足夠他被大學開除十次。就是過段時間可能要找波魯那雷夫陪他出去郵寄一下稿件。

晚飯時間他給嬰兒灌了點牛奶——準確來說是讓緋紅之王這麼做了。

然而等他準備照常去藏書室找DIO的時候,問題出現了。這個小鬼突然在離開他身邊之後就開始大哭。隔壁的瑪萊雅敲門並禮貌地問候了他的祖宗,叫他如果要殺人就把嘴巴堵嚴實點。

這就造成了現在這種尷尬的境地——

他懷裏抱着個孩子推開了藏書室的門,DIO可以稱得上錯愕地坐在慣常的位子上朝他看過來。

“Wryyy?”一直都表現得遊刃有餘的吸血鬼第一次在他面前發出了一點可以算是疑問的古怪語氣詞,“迪亞波羅,這是你的私生子?把他帶來給本DIO幹什麼?”

“……我沒有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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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但是,菠蘿你有私生女啊(現在還不知道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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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路過社恐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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