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狗打架
“還認為那個男人在這裏待不長嗎?”
“他與我們不是一類人。”
“你不相信世上有天生就與我們同屬一邊的人嗎,恩多爾?”
“……在見過DIO大人以後?”
達比輕笑了出聲,確實,在見過那位大人以後,什麼樣愚昧的人才會以為世上沒有「天生的惡人」這種存在呢?
“這不取決於我們,達比。”恩多爾提起拐杖,決定結束這沒有營養的對話回樓上去了,“索里特·納索會不會繼續留在這裏,取決於他自己是否想。”
真是意外的高評價啊。顯然恩多爾認為那位納索先生不會在此久留的理由與他想像中不同。
達比搖了搖頭,他現在要丟下他的遊戲機到門外去了,這幾天魔館中的住客在增加,但新來的這位顯然需要一點引導——與大多數真心實意追隨DIO大人的人不同,這個有眼無珠的、掉進錢眼裏的雇傭兵只是要錢。
他出門的時候,卻看到索里特·納索與波魯那雷夫並肩站在一起,兩個人好像在交談些什麼,波魯那雷夫甚至叫出了銀色戰車。
他們在幹什麼?
“替身操控的熟練程度也是要練習的啊……”
“雖然替身的種類很多,我也不能說全部都是這樣,但熟練度和怎樣用其他人意料不到的方式使用替身能力都是要靠多研究。”
波魯那雷夫剛剛將噴泉里的水撒到空中,銀色戰車的速度甚至快到能割裂空氣——那柄劍上被水沾濕的地方間隔都一致,中間全是乾燥的。迪亞波羅這次倒不是假裝的、而是真心實意地發出稱讚了——哪怕是因為替身本身的速度極快,要做到這種程度恐怕也需要長時間的練習。
不是吧…?
從達比的角度他只能看到波魯那雷夫先讓他的銀色戰車揮了一波劍,緊接着開始繼續和索里特交談。
雖說如果是交流替身能力的話這種舉動很正常,但在知道了索里特與DIO的關係(並且忍不住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好多人)之後,達比就很難徹底用原來的(純潔)目光去看他了。
不會吧,難道波魯那雷夫也對他有意思?帶着肉芽還能有這種心思嗎——莫非他不知道索里特是DIO大人的男人?
達比越想越有可能。要上去把他們分開?可算了吧,他寧可看着兩個人的熱鬧。
不過算算時間——
一個一身牛仔裝扮的男人推開了院子大門。
他看起來張揚得很,進門之前卻首先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在看到波魯那雷夫身邊的銀色戰車時顯然視線頓了頓、擺出了更戒備的姿態。
這也是個替身使者,卻好像是第一次來這裏一樣對魔館很不熟悉,迪亞波羅藉著波魯那雷夫的影子儘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們過去那邊吧,”他主動道,和波魯那雷夫一起與這個男人擦肩而過。
泰倫斯·T·達比已經站在魔館門口的迴廊上,帶着假笑迎接這個牛仔了。
“搞什麼?”荷爾·荷斯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他當然聽說過有關於魔館的傳聞,接下這個委託也純粹是因為僱主承諾那筆錢已經遠遠超過了能買他命的數額。但是一進門就看到兩個人在院子裏散步順便交流替身的使用方式?
這氣氛也太好了吧——而且還是替身這種本來應該保持絕密的東西——真的是「那個魔館」而不是什麼替身交流大學嗎。
“……他們是特例。”達比看到荷爾·荷斯夢幻的表情,只好出聲提醒,畢竟是DIO大人看中的雇傭兵,怎麼也不能讓他因為對「魔館」認知錯誤這種事隨便暴斃,“在這裏你只要想着怎麼活下去、怎麼完成DIO大人的任務就足夠了。”
“這種事倒不用提醒,”荷爾·荷斯摸了摸鼻子,一踏進這座別館他就感受到了危險和恐懼的氣息。
說到底他也只是很好奇怎麼會有那種普通人待在這裏罷了。
···
與波魯那雷夫的交談很愉快,對方似乎很輕易就意識到了索里特不喜歡說話的特質,大多數時間都是由他挑起話題。
——雖然如果能夠選擇的話,迪亞波羅仍然會選擇一個人窩在房間裏,但不得不說波魯那雷夫這種性格讓剛才的交流至少也不那麼難熬。
迪亞波羅伏在桌子前奮筆疾書,他決定除了完成學業之外,還要找機會儘快摸清緋紅之王的能力。
「精神力量波動明顯的時候,替身可能會變得更強。」
波魯那雷夫是這麼說,但迪亞波羅現在還完全不知道緋紅之王的行動力究竟如何。就算要找出他的能力,也是絕不可能嘗試把自己丟進險境裏的。
這不就完全沒辦法了嗎。不過如果住在魔館的話,恐怕之後遇上危機的機會還有不少。
晚飯之前的時候,迪亞波羅決定再去一次藏書室。前兩天是因為要見DIO才在深夜去的——迪亞波羅也沒有自動送到DIO手上去的意思,趕緊去換了參考書籍就回來吧。
他沒想到的是,抱着書走進藏書室的時候,他又見到了那個牛仔裝扮的男人。
手上有明顯的槍繭,聽到響動之後手臂肌肉立刻就緊繃起來了,卻沒有做出要從身側拔槍的動作。是替身和槍相關嗎?
迪亞波羅對他視而不見,走到書架前開始挑挑揀揀。
“喂,你是——”
荷爾荷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背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朝他開槍。”
“……什麼?”
但是在荷爾·荷斯意識到後面那個人是誰之前,身體就已經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自行遵從了這道毫無理由的命令。
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刻,荷爾·荷斯明了身後那人的身份。那是何等的壓力——足以令人產生臣服之心的恐懼化身。
他的子彈朝那個看似毫無防備的背影襲去。
「鮮血濺到書架上。」
迪亞波羅猛然抬頭,他用墓志銘清晰地看到了這一幕。
於是他立刻矮身躲避,子彈堪堪劃過他臉側、幾根粉色的髮絲落下,但是迪亞波羅暫時顧不上這些狼狽的細節。
為什麼荷爾·荷斯會突然攻擊他——這根本無需思考,他無需去仔細打量牛仔背後那個影子,就知道這又是DIO的惡趣味了。
第二發和第三發子彈幾乎同時朝他襲來,迪亞波羅只要稍稍側身就能躲開。但是他還記着剛踏進藏書室時、對這個牛仔替身能力的判斷。
這種子彈有什麼特殊之處嗎?於是一向謹慎過頭的迪亞波□□脆就地向側前方一滾——
兩顆子彈的彈道在擊中他之前突然改變,一顆還是擊中了他的肩膀,但致命傷被他躲過——假如他剛才只是選擇側身躲避的話、就會被兩顆子彈同時穿過心臟吧。
鮮血確實濺上了書架,但贏的是迪亞波羅。他捂着肩膀,將那柄小刀壓到荷爾·荷斯的頸側。
他當然不只是在威脅而已。事實上如果不是DIO驟然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現在荷爾·荷斯就應該在他自己的血液里窒息而死了。
“好了。”
就像是看見他養的小寵物們打架了一樣,DIO愉快地叫停,擰着迪亞波羅的手臂,讓他從荷爾·荷斯身邊退開。
他並不在意迪亞波羅身上還在流血,事實上DIO甚至湊到了他的傷口處,隨意又散漫地舔舐那些血跡,像在品嘗甜點。
他的舌尖觸到傷口的時候,迪亞波羅終於綳不住疼痛、稍稍抖了一下。他掩在長發后的臉上已經冒出冷汗,嘴唇也因為失血蒼白起來。
荷爾·荷斯發現他無法從這兩個人身上移開目光,DIO——這個穿着張揚的男人身上充斥着不似人類的魅力。從心底漫上的恐懼當中,他輕易就能感受到那些顫慄已經化作盲目的崇拜。只有憑藉最後一絲理智,他才能剋制住當場就跪下的衝動。
但那個肩膀中了槍,現在垂着頭、利用長發的陰影擋住半個側臉的男人——荷爾·荷斯發現他同樣畏懼着這個人。
與對DIO那絕對的畏懼不同,這人就像是潛在陰影中的蛇,卻具有僅憑一把小刀就能戰勝荷爾·荷斯的力量。荷爾·荷斯甚至開始後悔接下這個委託。他剛剛為什麼就聽從命令開槍了呢?這人一看就不是不記仇的類型。
緊接着DIO就攬着迪亞波羅開始和荷爾·荷斯交代任務的內容。為了掌控開羅的局勢、讓惡人們做下的行徑不至於招致不必要的窺伺,DIO總是需要了解政局、並把一些人掌控在手心裏的。有時這涉及到埃及以外的刺殺行動,他自己就不太可能跑那麼遠了。
報酬豐厚、難度雖高卻還在他能力範圍內,荷爾·荷斯當然沒有拒絕的原因。
DIO談完正事終於肯把迪亞波羅放開。後者脫下外套,草草裹住了肩膀的傷,幾乎和荷爾·荷斯一起準備轉身離開。
“不留下來嗎,迪亞波羅?”DIO笑道,聽起來當然不是挽留——反而在嘲笑什麼似的。
“再繼續流血下去我就要死了,DIO。”對於明知人類狀態還要這麼說的DIO,迪亞波羅冷淡地回答。
“貧弱。”DIO抓起了放在桌上的紅酒杯。剛才的戰鬥中,迪亞波羅的血似乎滴進了這麼杯子裏,讓酒液在他口中也滲出不自然的甜膩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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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館眾:波波好猛啊,明明有肉芽還要泡大人的男人。
荷荷:沒關係,雖然取向不同但是我懂你,要幫忙追人嗎兄弟
波波:DUCK不必如此,我沒這意思。
貂獲得了新樂趣:看養的狗狗和章魚貓貓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