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顆流星

三顆流星

給潘心恆“處理”好傷口之後,三個人一邊在甬道里摸索找出口,一邊找吳邪和王胖子。因為背上的傷也還有點沒好,索性就雙手抱臂跟在他們倆身後,一副旅遊觀光的架勢。畢竟有小哥在,潘心恆格外的放心也很安心。

除了,有點煩嫌棄劉喪這個張起靈腦殘粉。

她甚至有點懷疑自己不是在考古找線索,而是在看一場“追星少年劉喪之愛的告白”和回顧“倒斗界北啞的傳奇人生”。

其中還穿插了兩句對鐵三角這一組合另外兩位成員的嫌棄。

雖然小哥和劉喪說的唯一一句話是自己給吳邪他們發了敲敲話之後問他有沒有聽見什麼。全程對自己的這位狂熱小粉絲沒有半點回應,一如既往的冷漠,那態度還不如對她來的溫和。但是,劉喪依舊在所有話的前面都加一句“偶像”。

彷彿在這個陰森森的甬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樣。

潘心恆聽了一路,實在沒忍住嘖了一聲,“我去”了一聲。小哥以為她發現了什麼,轉過身來用眼神詢問她。

潘心恆眨了眨眼,沉吟一聲:“沒有,就是忽然發現,空氣中居然瀰漫了一股綠茶的芬芳,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小哥不懂這些網絡文化,微微歪了下腦袋:?

但是劉喪懂啊,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小哥大概懂了,是他們又在鬥嘴了。於是轉回去繼續往前走。

潘心恆的吐槽沒能阻擋劉喪對偶像的熱愛。而且他對偶像的熱愛並不體現在語言上,他還有實際行動——自學敲敲話。

在小哥敲擊牆面的同時,劉喪的食指也跟着在自己的手電上敲打。

敲敲話是吳邪他們這個鐵三角獨有的溝通方式。雖然平時對這個暗號也都大大方方的,絲毫不隱藏。胖子有時候還邊敲邊喊,曾經還就如何翻譯和潘心恆解釋過。但是這種暗號頻率沒什麼規律,敲法還多。潘心恆眼睛好使,但是音律真的沒什麼天分,唱首兒歌都能跑調,和他們關係好但是也沒默契到這份上。所以到現在都還是雲裏霧裏的。

不過,用胖子的話來說就是“沒事兒,反正我們三都會敲,要真一塊兒下地了,你跟着我們就成。回頭萬一不小心恆妹兒你落單了,你就隨便敲。我們也知道那就是你,會尋着聲音過來找你的。”

雖然她不會,當並不妨礙她數落劉喪啊。

“別白費力氣了,敲敲話不是那麼好學的。”

潘心恆的語氣煞有其事,讓劉喪微微蹙眉:“怎麼,你也會?”

潘心恆:“……”

不能實話實說,又絕對不能掉面子的潘心恆選擇胡說八道:“我不用會啊。因為下地的時候,我和你偶像是捆綁組合。他會就行。”

劉喪:“……”

劉喪對潘心恆怒目而視,抬手就在牆上砸了起來。非常符合敲敲話的規律。

這一舉動成功的引起了他家偶像的注意。他不瞪潘心恆了,而是一臉乖巧地和自家偶像解釋起來,不乏在偶像面前誇獎自己的意思——他在聲音系統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

可惜,偶像還是沒什麼表情。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

潘心恆噗嗤了一聲,伸手拍了拍劉喪的肩膀,然後快步跟上了小哥的步伐。

這條甬道很奇怪,明明是在古代南蠻地區,但是風格卻更偏向中原的端正。

可旁邊的壁畫又不一樣。色彩斑斕,濃墨重彩,引人入勝。彷彿畫裏有一個另外一張圖一樣。潘心恆才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駐足觀察起來。越靠越近,就差貼上去,連一旁劉喪對她這大驚小怪的嘲諷都沒聽見。

她專註於這壁畫,四周也彷彿靜了下去。她忽然又覺得眼前很黑。她沒有閉眼,其實看的還是很清楚。可就是一種很黑的感覺。

——是恐懼。

潘心恆壓在心底,鮮為人知的,對這清清楚楚的黑暗的恐懼。

“嘶——”

忽然眼睛傳來刺痛,讓她下意識閉了眼。這一閉眼,恍惚的看見了些許光。

是劉喪的手電筒。

她繼續眨了兩下,逼出了些生理鹽水,用手背擦了擦。看見的是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小黑點。像是小蟲子。

她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轉過身去看劉喪。他幾乎和她一樣都要貼到壁畫上了,而且神情極木訥。她猛的睜大了眼睛,清醒過來,往後跌了一大步。被張起靈扶住。

“這壁畫有古怪,會讓人陷入幻覺。別看。”

潘心恆心有餘悸,點了點頭。

她是因為眼睛過於刺痛才陰錯陽差在幻覺剛剛開始的時候就自己跳了出來。可劉喪就沒這麼幸運了。他的額頭上溢出了層層冷汗,神情扭曲,很痛苦的樣子。一看就是陷了進去。

小哥鬆開已經站定的潘心恆,伸手就掐住了劉喪的脖子,大拇指還用力摁了進去。那力道看的潘心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方法雖然粗暴,但是效果極佳。劉喪魂不守舍地喊着“救救他們”就醒了過來。

“咳咳咳咳!”他護着自己的脖子,問:“我怎麼了?”

之前和劉喪一起合作考古的時候,潘心恆就已經了解過劉喪的身世了。基於自己剛剛的恐懼感,對於劉喪口中的“救救他們”也大致清楚是那一場火災。雖然平時嘴巴不饒人,但是也沒必要戳人脊梁骨。她主動給劉喪遞了水杯,解釋了一下。

劉喪嗯了一聲,接過了潘心恆的水杯,喝了兩口給自己壓壓驚。

環境太過古怪,三個人沒有過多的停留就快步離開了。兜兜轉轉了一大圈,也還在地宮前面的甬道里。劉喪倒是吹哨子聽了聽,但是距離地宮還有一大段距離。

三人選了個空曠又挺安全的地方吃了些乾糧,稍作休息補充了體力然後才繼續出發。這個過程中,劉喪也從幻境給自己的帶來的低氣壓下走了出來。賤賤的開始諷刺潘心恆一個女孩子吃的比他還多。潘心恆不甘示弱,諷刺他一個大老爺們剛剛居然喊走不動了,體力連她一個小姑娘都比不上。

正吵得旗鼓相當,忽然劉喪就閉嘴了。臉色還有些若有所思。

潘心恆一個激靈:“你聽見什麼了?”

劉喪的眼神閃躲了一下,好巧不巧撞上了他家偶像的。

“……好像是雷聲,前面傳過來的。”

如果正常打雷,即便是地底下,那他們也應該聽得見。劉喪也不至於用好像這兩個字。潘心恆和小哥對視了一眼,一致認為一定是吳邪他們弄出來的聲音。說不定就是找到了什麼當年留下的東西。就像在氣象站的時候,發現的磁帶。於是,加快了腳步往前面走。

正起勁兒的時候,小哥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感覺那空蕩蕩的甬道里有什麼東西。

潘心恆站在邊上,上上下下看了個遍。忽然眼睛一眯,好像看見了什麼。她想往前走兩步能看得更清楚一點,卻被小哥一把抓住。

“我好像看見了根手指,但又好像不太像。”

劉喪也豎起耳朵聽了聽。

“呼吸聲,像是人,但是體積又不對。不過很多,四面八方都是。”說完,他想也想往前走走,想聽的更真切一點或者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但是也被小哥一把拉住。

“你們倆在這裏別動,我去看看有沒有別的路能過去。”

說完,看了一眼潘心恆。

潘心恆沖他點了點頭。

“偶像剛剛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就是讓我有危險記得趕緊跑,千萬別管你。”

潘心恆說的坦然自若,說完還不忘沖劉喪笑笑。

劉喪:“……”

劉喪聽着四面八方的動靜,從密密麻麻的呼吸聲中,忽然聽見了吳邪和胖子的聲音。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他張了張嘴提了口氣剛想和潘心恆說,但是又想到了什麼,生生憋了回去。豎起耳朵聽了半聽,然後在石壁上敲起來。

“你敲什麼呢?”

“我問問我偶像他找沒找到出路。順便說一下我們的方位。這兒和迷宮似的,稍有不慎就會走錯。”

潘心恆看了他兩眼,沒說話,轉過身去繼續留意四周。劉喪小心翼翼地看了她兩眼,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確定了吳邪他們在往這邊跑之後,連忙叫了一聲潘心恆:“哎,我偶像說找到了路了,讓我們過去。”

說完也不等潘心恆,自顧自煞有其事地往剛才小哥離開的方向走過去。潘心恆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但是看劉喪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看了一眼身後,抬腳也就跟上了劉喪的步伐。但是才走過一小段路,劉喪就又敲了敲牆壁。

潘心恆不對勁兒的感覺越發明顯。但是還沒來得及問一句,就聽見了吳邪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她猛的轉過身去。

“吳邪?”

“阿恆?阿恆,是你嗎,阿恆?”吳邪聽見了潘心恆的聲音連忙又喊了兩聲:“你和小哥在一起嗎?你們沒事吧?”

吳邪的問題奇奇怪怪的,讓潘心恆一臉懵逼。她下意識看了劉喪一眼。後者帶着做被抓包了的心虛。

潘心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劉喪,抬腳就往回跑。

才剛剛跑到小哥讓他們原地等候的地方,就看見了站在甬道里的吳邪。他的肩膀上趴着的是一隻像是被硫酸腐蝕過的然後在爛泥里滾了一圈的手。但是比人手更長,更粗,也更鋒利。上面還馱着一個黑漆漆濕漉漉的貝殼。

潘心恆一下子就想到了吳二白給自己發過來的資料上面提到的那些貝類。

她掏出了身上的匕首,找准角度把匕首飛了過去。匕首連帶着這隻像是變異了的貝類一起釘在了牆上。可那裏遠不只這一隻,吳邪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叫一聲“阿恆”,就被後面冒出來的給拖了進去。

潘心恆罵了一句,抬腳就往前跑。卻被跟着她一起跑回來的劉喪拉住。

“危險!”

“不危險我過去幹嘛?我跟你說,劉喪,我先進去救吳邪,你馬上和小哥發消息,讓他過來以防萬一。”潘心恆卸下自己的背包,往劉喪懷裏一扔,只拿着自己的匕首。

“對了,死也給我攔住那個死胖子!別讓他進來!”

看着潘心恆嗖的一下就躥進去的背影,劉喪神情複雜。

他的確想嚇嚇潘心恆和那死胖子。但是也只是想嚇一嚇。想看他們走那段路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糗樣子,他沒想過會真的出事情。

咬咬牙,狠狠地在石壁上砸了起來。

這大概是人手貝的巢穴,滿牆壁都是石孔。潘心恆往裏面瞧了瞧,有些孔里甚至都還不止一隻。

但她一路走過去,這些鬼東西都沒有攻擊她。只或多或少的潛伏在洞口。而等她找到吳邪,蹲下身去扶他的時候,一隻只全都跳了出來。

潘心恆敢一個人進來,自然也是有自信的。一手扶着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吳邪,一手拿着匕首,也沒讓它們把他倆拖到牆壁上鎖起來吞了。

但,也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也只能做到這一步。所以,進來之前,讓劉喪通知了小哥。

小哥來的及時的不得了。甚至超過了潘心恆的預期。從天而降的時候,簡直自帶背景音樂。

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找到了一壇酒,往石壁一扔,黑金古刀一劃拉,摩擦起火,整片都燒了起來。

漫天火海,滾燙的溫度,連吳邪都熱醒了。他一眼就看見了小哥。笑眼彎彎叫了一聲。

小哥嗯了一聲,接過他就往外走,丟給辛辛苦苦護着吳邪的潘心恆兩個字:“跟上。”

潘心恆: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巢穴外面是原本要揍一頓劉喪就進來,但是被及時趕到小哥一把拽住,然後安心在外面等着的胖子。嘴裏罵罵咧咧的嚷嚷“要是天真和恆妹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把你這個死喪背兒扒乾淨丟進去喂海鮮!”

劉喪理虧,沒回嘴。

兩人見他們出來,二話不說就迎了上去。

“天真沒事吧?恆妹兒你呢?”

“我沒事兒。阿恆,你呢?”

潘心恆沒說話,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手臂。袖子已經撩上去了,白白凈凈的手臂上有個黑色的傷口。傷口還挺深,向四周漫延着黑色的紋路。看着很嚴重的樣子。

劉喪眉頭緊鎖,剛想開口問問她這個會像剛剛的傷口一樣自己好全嗎,就被潘心恆猛的拽住了手。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覺得小臂上被什麼東西扎進了皮肉。疼的他慘叫起來。

看他叫的差不多了,潘心恆才鬆了手。不甚在意的把手裏的兇器往地上一扔。

是一隻人手貝,只不過沒有殼。半大不小,和她的手差不多大。用一塊破布裹着,防止它咬人,只露出幾根手指似的觸鬚,已經被潘心恆捏的半死不活了。丟到地上都沒爬走,還被她一腳踩死了。

這番操作她做的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就算是嚷嚷着要削死劉喪的胖子都一愣一愣的。第一反應是“最毒婦人心”。

在他們的四臉懵逼中,潘心恆一臉雲淡風輕:“不用內疚,我死也拉上你這個墊背的。”

劉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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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喪:我當時真的害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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