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玉扇罹影
劍出江南
第五章玉扇罹影
花雨當空飄灑,宛如雪花六齣,揚揚洒洒,紛紛繁繁。霎時間彷彿雪落長空,空舞宇宙,讓人的心神為之迷茫傾倒,如墮夢中。
漫空飛舞的桃花瓣宛如天雨曼陀羅,微微霰雪,默默飛揚,密不透風地向段晨浩壓迫而下。花如浪涌,瞬間騰起漫空粉屑。
段晨浩的眸光霍然變得雪亮,自信的笑容宛如出升的太陽,在他神塑一般的臉上飛揚而起。他的長劍斜掠而出,盪起了一道墨綠色的光弧,猶如彗星之尾一閃而過。段晨浩的寶劍先是急刺如星,轉而又橫空遊走,猶如一條穿雲破空的飛龍據天狂嘯,發出龍吟陣陣,盪起滿空冷光。
就只見一道無形的光幕自段晨浩頭頂揮霍而下,流溢出萬道白芒將他緊密包裹。流動的光華形成了一層薄薄的自寶劍垂落而下的光之瀑布,將他全身嚴密地罩在了其中,將那些紛飛不止的花瓣封得點滴不入。
凌芷涵柳眉微皺,火紅的太陽倒映在她的眼眸之中,如同兩個熊熊燃燒的小火球,煥出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她的手指扣緊,指間光芒陡盛,蓮步輕移,整個人宛如一朵風中搖曳的花朵,盪出萬種柔姿;又似一隻翩躚起舞的黃色蝴蝶,搖起金風玉露一般醉人的芳華。
瓣如同流水一般漸漸匯攏,一片又一片撞擊着光之屏障,然後被一一彈開,濺起了一團團白色光暈飛搖而出,猶如萬千朵水花嘩然而起。
段晨浩傲然一笑,將一套天羅星輝劍使得威力無窮,數道凌厲的劍光隨着他瀟洒利落的身手不斷從光幕中迸射出來,將湧上來的花瓣炸成了齏粉。
看着如此炫目的對打,在座眾人無一不覺得賞心悅目。光影紛飛,不僅照亮了他們的眼睛,更照入了他們的心中。朱倩雪也看得痴了,白色和粉色的光芒不斷照亮她白皙粉嫩的臉龐,讓她看上去如同一個會發光的玻璃娃娃。
段晨浩和凌芷涵都照在怒氣沖沖地看着對方,出手毫不懈怠。
忽然之間,毫無預兆地,一股龐沛的真力自他二人頭頂直襲下來,恍如長江大河一般勁力鼓盪,衝起了一陣浩烈的勁風。
那真力衝擊之處,正是段晨浩和凌芷涵功力交匯的地方。他二人心頭一驚,這股力量彷彿凝聚了某種秘魔之力,竟引動了他二人的力量相互衝撞反噬,若再斗下去,他們無疑會兩敗俱傷。
於是,好像達成共識一般,段晨浩和凌芷涵一齊收功。
日光下,一個白色的影子鬼魅一般飄到了朱倩雪身側,彷彿一個蒼白的幽靈,所過之處瑟瑟陰風愴然而起。
朱倩雪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玉簪就已經被那個影子搶了過去。待她回過神來,一張妖媚到極致的臉在她眼前陡然放大。
一個穿着黃白色衣袍的男子搖晃着手中的玉簪,臉上盪開了一種浪蕩的笑。“小妹妹,你真是太可愛了。想要回玉簪嗎?你若肯和我回去,玉簪定當雙手奉上。”
“你!”朱倩雪忿忿地瞪着眼前的可惡之人,皓白的貝齒咬着櫻花瓣似的紅唇,然後身子倏然向後一折,如同一隻小風箏凌空飛起。霎時間,無數道刺眼的光芒如同流天之火呼嘯而下,彷彿億萬顆流星一齊隕落,密不透風地向白袍男子砸了過去。這數不清的金芒每一道都是一枚萃了劇毒的金針,如同凝聚額太陽的光芒怒嘯衝下。此刻萬針齊發,那刺目的光芒幾乎晃花了在場眾人的眼睛。
然而白袍男子下場的杏眼之是眯了眯,妖魅的臉上絲毫看不到恐懼之色,一抹輕挑的笑如同水上漂浮的一根蘆葦,輕浮而放蕩。
他手中的那把玉制扇子如同孔雀開屏一般攤了開來,頓時一層光暴從扇子中涌了出來,如同滔天的巨浪揚起了一股森寒之意。光芒激繞盤旋,如同咬尾蛇一般追逐着自己的尾巴。
白光霍霍,攪得空氣震蕩不休。白袍男子右手一揚,白光從地面凸起,以他本人為中心迅速擴散。白光激回迂盪,猛然與朱倩雪發出的金針撞到了一起,擦出了細微的火花。
然後,那些金針的力量彷彿被白光抽空了一般,零落成金色的光束紛紛向地面墜落,宛如下了一場金色的雨。
朱倩雪如同一片風中飛旋的花瓣,輕飄飄地落到了段晨浩身邊。她拉着段晨浩的衣角,一臉委屈的表情,“哥哥,這個人好壞,他搶了我的簪子,還出言欺負我。哥哥,你一定要幫我把簪子搶回來。”
段晨浩隱約覺得,朱倩雪似乎特別在意這翠生琉月簪。一想到那白袍男子剛才對朱倩雪說出如此輕浮的語言,又暗中偷襲企圖讓自己和凌芷涵斗個兩敗俱傷,他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拍了拍朱倩雪的肩膀笑着說:“倩雪,別著急,哥哥這就去幫你把簪子搶回來,順便再幫你好好教訓一下那個狐狸一樣的男人,把他的狐狸臉打成豬頭。”
“好啊好啊。”朱倩雪聽了段晨浩的話后笑逐妍開,右手握成了拳頭猛然一揮,“對,打死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然後她朝那個白袍男子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白袍男子一聽這兄妹二人一唱一和,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臉上不僅乍現怒容。他上前一步,道:“本人玉扇公子,你這個臭小子好大的口氣,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段晨浩昂首挺胸地道:“哼,你聽好了,本大俠就是逍遙天闕的大弟子段晨浩。我勸你現在乖乖地把玉簪還給我妹妹,免得待會本大俠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此言一出,在場英雄一片嘩然。要知道,段晨浩的師父鐘山君被譽為武中聖皇,江湖地位超然。雖然多年來一直居於逍遙天闕,未曾離開忘情峰,但名聲依舊顯赫。因此武林中人一想到鐘山君的大名,不禁對這個少年另眼相看。
而玉扇公子是江湖敗類,臭名昭著。雖然他自己自認為風流倜儻,但在江湖人眼中卻是個惡貫滿盈的**賊,因此在場眾人紛紛對他嗤之以鼻。
凌芷涵看着眼前的場面,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心裏在高興地打着如意算盤,“嘿嘿,你們兩個都是本小姐討厭之人,姑且先讓你們拼個魚死網破,斗個兩敗俱傷,然後本小姐再坐收漁人之利,將你們兩個一併收拾了。”
玉扇公子搖了搖手裏的扇子,臉上的笑容如同一朵暗獄曼荼羅,詭異而妖魅。然而他笑的時候,眼睛卻是不笑的。“如此一來,在下倒要向少俠好好討教一番了。”
隨着他笑容的消失,他手中的扇子一毫無預兆地飛向段晨浩。這扇的邊緣宛如鋒利的劍刃,把空中撕裂出一道極細的光弧。好像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倏忽之間,便已對這段晨浩當頭劈下。
段晨浩錚然拔劍,森森碧氣洶湧澎湃,劍勢光暈變化,如同擎天一擊,扇子就給他彈了回去。然而玉扇公子卻趁着這一空當搶步到段晨浩身邊,五指探出,指間綠芒閃爍,如同腐螢鬼火。
那一爪迅急如電,對準了段晨浩前胸猛鋪過去,彷彿要將他的心臟硬生生地從胸膛里剜出來一般。眾人心頭皆是一驚,朱倩雪更是嚇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段晨浩依舊淡定從容,左手拈出劍訣,便有流螢一般的光弧在他的指間翔舞飛旋。他傲然一笑,劍訣戳出,一指點在玉扇公子的掌心。玉扇公子只覺得那一指之力快速在自己身體中延綿開來,猶如一滴墨滴入清水之中發生了奇異的擴散,所過之處電莽灼灼,竟有一種撕心裂肺的劇痛如同猛獸一樣啃噬着體內的經絡。
玉扇公子立刻撤爪收功,右手接住被段晨浩打落的摺扇,一個轉身再次進招。他巧妙靈活地揮動手中摺扇,摺扇時張時合,猶如花開復又謝,流雲聚又散。扇子攤開時猶如鋒利的寶劍,砍、切、劈、刺招招狠辣;扇子合上之時又變成了判官筆,對準了對手的**道狠狠地戳了下去。
段晨浩目光如電,對手出招雖快,他卻每一招都記得分明,看得清楚。他手中寶劍幻出青光萬千,精準無比地將欺進而上的扇子打了回去。他心中笑道:“本大俠姑且先陪你玩玩,看看你究竟有何招數。”
玉扇公子見這少年如此靈活翔動,內力和招式都已有了相當的火候,也不敢輕敵,看來武中聖皇的徒弟果然不是泛泛之輩。他手中加力,玉扇連揮數下,霎時間便有數道氣流從四面八方襲向段晨浩。這數道勁氣道道如劍,一下子封住了段晨浩的一切退路。
段晨浩挪地而起,在空中挽出了大朵大朵的劍花。劍光澄碧湛然,光華分錯,隨之帶動而起的劍花也越結越大。他矯健的身子是如此耀眼,那凌厲的劍氣霸道猛烈,就連煌煌日色都在他少年的朝氣玉活力之中惶然退避。天空,此刻也已成為他的陪襯。
轟然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宛如鈞天之雷,纏着荻蘿劍飛旋而出,瞬間就引爆了那一團團的劍花。劍花暴成了蒙蒙青光,將撲飛來襲的勁氣全部打散。
站在一旁的凌芷涵見他二人打得難解難分,秀眉得意地挑了挑,笑道:“嘻嘻,本小姐來幫你們一把吧。”
她的左手剛剛抬起,卻猛然又被另一隻小手按了下去。
凌芷涵疑惑地轉過頭,就看見了朱倩雪噘着嘴看着自己。
“好可愛的小妹妹啊。”凌芷涵笑得燦爛如花,然後在朱倩雪粉團似的小臉上捏了兩下,“小妹妹,你找姐姐有什麼事情啊?”
朱倩雪的大眼睛瞪得溜圓,道:“我不許你暗算我哥哥。”
凌芷涵恍然想起,這個小女孩是段晨浩的妹妹。她轉念一想:“沒想到那個討厭鬼有個這麼可愛的妹妹。對了,他是逍遙天闕的大弟子,也就是鍾伯伯的徒弟。鍾伯伯是爹的好朋友……算了,今天先放你一碼,咱倆的帳改天再算。”
她對朱倩雪笑着說:“小妹妹,你誤會了,姐姐不是要暗算你哥哥,而是要打玉扇公子那個大壞蛋。你不是也討厭他嗎,應該不會反對姐姐出手吧。”
朱倩雪一聽,笑道:“哦,這樣啊,那我當然不會反對啦,我也聽過玉扇公子的惡名,此人實在可惡。姐姐,不如我們聯手教訓他怎麼樣?”
“當然好啦。”凌芷涵點頭贊同。
朱倩雪從小布包里掏出了一枚流星形狀的鏢,那枚鏢躺在他小小的手心裏,渾身閃爍着灼灼藍光。“漂亮姐姐,這枚流星鏢上萃了一種奇毒,中毒之人三天之內沒有什麼感覺,第四天就會雙腿癱瘓,今後永難行走。你說我們用它對付玉扇公子如何?”
凌芷涵笑吟吟地道:“小妹妹你可真是菩薩心腸啊,只是讓這個淫賊無法行走。若是姐姐我出手,非要了他的命不可。這次依妹妹的便是。”
她接過流星鏢,凝神注目着與段晨浩對打的玉扇公子。
玉扇公子右手摺扇乍開又合,揮出道道罹影。左手掌風獵獵,劈開萬千光影。他摺扇縱劈而下,宛如天外雷霆一般轟擊落下,所過之出竟籠蓋了段晨浩右半身的所有**道,不漏一處。段晨浩長劍不攻反退,然後鏗然杵在了地面上。與此同時,他左腿揚起,飛起的一腳不偏不倚地踢到了扇柄上,硬是把玉扇公子的這一招給逼了回去。
玉扇公子不依不饒,欺身而上,左手掌勢變換不定,然後猛然拍出。這一掌是他的獨門武功玄冰掌,掌帶寒毒,中者立死。掌風呼嘯之中似乎夾雜着冰雪,一股陰寒之力自他的掌中擴散,映得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綿綿薄薄。真力的波旋纏繞涌動,宛如吞噬一切的漩渦。
段晨浩聰明機靈,早就看出他掌中暗藏殺招。他右手握劍杵地,匯力於劍,整個身子已橫飛而起,他側身借杵地之勢盤旋不定,宛如翱翔天宇的白鷹。段晨浩左手驀地翻出,光芒乍顯,這一掌之中他早就灌注了劍氣,他以掌而運的劍力洶湧澎湃,劍光**,竟在瞬息之間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這一掌名為幻冥神劍掌,掌法之中融合了劍法,掌風猶如劍氣,傷人於無形。
段晨浩身子順着掌勢甩出,左手拂掠之處帶起了一股真切的劍意。他看準時機,左掌猛然擊出,霎時便和玉扇公子的玄冰掌對在了一起。
兩股強勁的掌力相接,頓時激起了一陣奇異的波動。真力猶如浩蕩的黃河之水,彭涌不休,以他二人為中心,呈漣漪之勢向四周擴散。
在場眾人就只覺得一股浩莽之力隨着那真氣的波旋突擊而來,心中都不敢馬虎,急忙運氣保護自己,才免受對撞之力的侵襲。
段晨浩和玉扇公子四目相對,二人眼中都閃爍着難以捉摸的光。此刻二人身上的真氣正如流水一般不斷向掌心涌去,白光掣動,天芒耀目,照人肝膽皆冰雪。
玉扇公子的額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而段晨浩的臉上卻自始至終都掛着一抹玩味的笑。
站在一旁觀戰的凌芷涵和朱倩雪絲毫沒有分心。朱倩雪悄聲問:“凌姐姐,現在襯着玉扇公子和哥哥對功無法動彈,我們動手吧。”
凌芷涵沉聲道:“現在還不行。他們兩人功力相匯,已經在他們身側形成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屏障。若我們此刻出手,流星鏢定然無法穿透屏障,這樣非但傷不了玉扇公子,到時候流星鏢反彈,我們反而會受傷。”
朱倩雪問:“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凌芷涵道:“等玉扇公子被你哥哥震開之時。玉扇公子功力不及你哥哥,他現在只是在死撐。”
段晨浩眼中神光一現,宛如兩泓清泉,又似古鏡照神,彷彿洞悉了天地萬物的奧義一般。嘴角輕輕上揚,顯出了一個精緻的弧度。“本大俠不陪你玩了,是時候結束這場遊戲了。”他奮力一震,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手心噴涌而出。彷彿是冰川破裂后噴湧出的岩漿,兇猛而熾烈。
玉扇公子就覺得一股悍力如同猛龍一般從他的掌心鑽進了他的身體,然後就感覺體內氣血翻湧,似乎真的有一條巨龍狂嘯不休,挪移輾轉,攪得他五臟六腑不得安寧。然後他一個踉蹌後退幾步,一口鮮血從嘴裏噴了出來。
就在此時,凌芷涵看準時機,手中流星鏢閃電般擲出,在玉扇公子的腿上劃出一道口子。玉扇公子穩住身形強力站定,回頭一看,卻見凌芷涵洋洋得意的樣子。玉扇公子不是沒見過美女,可像凌芷涵這樣美麗可愛、驚為天人的女孩子,卻還是第一次見。
他絲毫不顧腿上被她弄出的傷,搖扇笑道:“想必姑娘就是傷了我四個婢女的人吧。我真是沒想到,姑娘會是這樣一個美人,天生尤物,我見猶憐啊!”
凌芷涵懶得搭理他,心想反正你三天以後就變成殘廢,到時候再收拾你也不遲。
玉扇公子用扇子敲了敲腦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哎呀,我怎麼給忘了,凌姑娘的同學湄兒姑娘此刻正在我的玉扇庄做客,不知凌姑娘是否有興緻移步舍下,在下定當盡地主之誼,精心款待凌姑娘。”
“什麼……”凌芷涵頓時呆住了。沒想到湄兒還是落入了這個淫賊手裏。
此時,段晨浩不耐煩地道:“喂,你別藉著和她說話的機會轉移話題。你既然已經輸了,按照規矩,把簪子交出來吧。”
玉扇公子詭異一笑,道:“就算給也不是給你,而是給你的妹妹。怎麼樣,你的妹妹呢,讓她出來啊。”
段晨浩瞪了玉扇公子一眼,就轉過身去喚朱倩雪出來。然而,偌大的人群里,此刻卻已不見朱倩雪的身影。
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了段晨浩的心頭。他忽然想到了朱倩雪的仇家還在追殺她。現在朱倩雪不見了,難道會是被她的仇家擄走了嗎?
想至此,段晨浩就感到了萬分的懊惱和自責。若不是他只顧着打架而忽略了朱倩雪,她又怎會失蹤。如今他置身李家的地盤,若想找到朱倩雪,那是一定要藉助李家的力量不可。
猶豫了一下,段晨浩對李正雄抱拳道:“李老爺,舍妹倩雪不巧在貴府失蹤,在下萬般思量之後仍是束手無策,所以情非得已,想勞煩李老爺施以援手,如有冒犯,還望李老爺恕罪。”
李正雄朗聲道:“段少俠嚴重了。既然令妹是在敝府失蹤,我等便有義務助段少俠尋獲令妹。”他轉頭對李冠英吩咐道:“冠英,你吩咐下去,所有家丁侍女無比仔細搜查各自司職之所,不得有一處遺漏。另外,你陪段少俠先在府內查看,若是沒有線索,再令人以府院為中心向四周搜索。”然後李正雄對在坐眾人道:“李某還要懇請各位英雄替李某留意一下,府中是否潛進了可疑之人。若是能找到段少俠的妹妹,李某自有重謝。”
李正雄在江湖上口碑不錯,樂善好施,助人無辭,今日見他一舉一措都是考慮周到,適當得體,令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段晨浩感激地道:“多謝李老爺仗義相助,在下感激不盡。”
李正雄笑道:“段少俠太客氣了。少俠是武林新秀中的翹楚之才,能幫助少俠,老夫也深感榮幸。”
李冠英帶着一隊家丁走了過來,對段晨浩拱手笑道:“段兄,請隨我來,我們先在府中仔細找找,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段晨浩道:“那有勞李兄了。”
在這次珠寶交易大會上,朱倩雪曾經和兩個人有過節。一個是那個想要買朱倩雪珠花的胖子,一個是和她爭奪玉簪的彪形大漢。段晨浩曾經以為也許是他們中的一個為了報復二擄走了朱倩雪,但經過證實之後,發現這件事和他們無關。
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就是朱倩雪的仇人抓了她。至今為止,段晨浩還不知道那群神秘人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們對朱倩雪的家傳寶物五彩菱鏡志在必得。如果真的是這些人抓了朱倩雪,無非是為了那面寶鏡。好在朱倩雪已經把那面鏡子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所以在找到鏡子以前,朱倩雪是安全的。
李冠英領着段晨浩在李府轉了個遍,卻並未發現什麼可疑之人,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李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前前後後轉了個遍,就花了將近一個時辰。
李冠英領段晨浩在湖上的亭子裏坐下,稍加思索后對他道:“段兄,我看令妹應該已經出府了,不如我們往府外搜搜看。”
段晨浩想了想,覺得李冠英言之有理。剛想答應他,卻在這時瞥見了牆邊草坪上的一樣東西。那東西好像是一塊紫色的寶石,經過陽光的反射,紫華陡盛,竟在白色的院牆之上也投下了斑駁的紫色光影。
段晨浩急忙跑了過去,拾起了那塊紫色寶石。忽然,他的心緒變得異常激動——他想起來了,這塊寶石正是朱倩雪那些漂亮飾物的其中之一。
他興奮地喃喃:“這塊寶石是倩雪的,這一定是她留給我們的線索。”
李冠英道:“段兄言之有理,倩雪姑娘應該還留下了其他的線索。若是順着這些線索找下去,說不定就可以找到倩雪姑娘了。”
段晨浩心中的陰霾忽然一掃而空,他對李冠英道:“李兄,我們這就往府外尋找,我相信倩雪一定已經出了府。”
果然不出他所料,朱倩雪身上那些琳琅滿目的飾物,已經全部變成了尋找她的線索。每隔一段路程,段晨浩便會發現從朱倩雪身上丟掉的一件飾物。他想這些一定是朱倩雪故意丟掉的,她避過了擄走她的人而悄悄留下了這些線索,目的就是以此指引段晨浩找到自己。
依照着這些飾物的指引,段晨浩和李冠英已經來到了郊外的樹林裏。
李冠英道:“段兄,那邊有一幢小木屋,我們快過去看看。”
順着李冠英手指的方向,段晨浩果然看見了一幢小木屋。而且屋前的地上,似乎也躺着一件珠寶。
“倩雪,一定就在裏面吧。”段晨浩急切地跑了過去,然而在他看到那朵被扔棄的粉色珠花時,他卻。立刻止住了腳步。
段晨浩俯下身,拾起了彩珠流香。驀地,朱倩雪曾經說過的話如同風中轉篷一般,在他的腦海里飛速盤旋開來——“哥哥,這朵珠花叫彩珠流香,是娘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我什麼都可以捨棄,只有它,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丟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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