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鷹愁澗水鬼釣魚
“慧海老禿子削了我兩百年道行，但也受了我兩棒，短時間是不會追上來。”
西番哈隔國界內，白夜和變化人形的青蒼騎着快馬，在山路上飛奔。
哈隔國就在烏斯藏國隔壁，從蛇盤山起，到烏斯藏國界止，直線三百里左右，此國中人半數信佛，有不少佛寺、名山，山中有神。
白夜為避免麻煩，同時也希望青蒼儘快恢復元氣，並沒有御風而行。
哈隔國百姓身材魁梧，高鼻樑、大眼睛，有些類似後世的西域少數民族。
在黑風鎮時，白夜就看見過金髮碧眼的西方人種，還有其它奇特類型的人族，要是放在後世，三頭六臂的人類，是會被視為怪物的，但在這裏統稱為“人族”。
就和“妖族”一樣，只要是草木魚鳥蟲獸等等修鍊有成的，都可以稱為妖族。
“人族”也是很寬泛的概念，不單單是指兩手兩腳兩眼的人類，那些出生就擁有人類特徵的生靈，也大多被歸為“人族”。
白夜見過的“人族”就有三眼人族、多臂人族、獨目人族，據說還有巨人族、小人族等等，《西遊記》展現的三界，僅僅只是三界裏的冰山一角罷了。
一路往東，兩日後，白夜和青蒼來到哈隔國界蛇盤山。
蛇盤山，山如其名，懸崖峭壁，迭嶺層巒，道路崎嶇，就像是蛇盤繞在山上一般，鳥獸經過都要十分小心，稍有不慎，就會跌落懸崖。
進了山中，走不遠，就聽到水聲轟鳴，轉過山崗，就見一條寬闊山澗從山上垂落，在下方巨石上砸出無數水花，在陽光照耀下，升起彩虹橋，絢麗奪目。
在落下后掀起的狂瀾之後，澗水往北而去，水面曠闊，兩岸相接約莫二三十丈，這澗中自來無邪，只是深陡寬闊，水光徹底，鴉鵲不敢飛過，因水清照見自己的形影，便認做同群之鳥，往往身擲於水內，故名鷹愁陡澗。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鷹愁澗曾經居住過小白龍，如今小白龍成為八部護法金龍，鷹愁澗也跟着有了靈氣，放眼望去，水面煙波浩渺，彩虹飛架，茫茫然如仙境。
等白夜和青蒼來到岸邊，又見那水霧之中，有一舟隨波而行，舟上坐着一位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背影，手握竹竿垂釣。
山有山道，水有水路，妖族也有妖族的規矩，像白夜和青蒼這種，要飛過人家的山、人家的水，是需要登門拜訪，由主人允許才行，否則，你貿然御風飛過，是會被山中、水中妖怪、神靈視為不敬，有實力的跳出來打你，沒實力的就此結下因果。
白夜不讓青蒼御風，一是擔心暴露了位置，二是擔心惹怒山神、水神，人家孫悟空不在乎這些小毛神，但白夜不得不在乎。
“喂，那位老伯，可是此處水神？”白夜朝小舟大喊。
舟上之人回過頭，見岸邊一個白衣公子，一個背刀大漢，便收了竹竿，那小舟如飛一般，破開水霧，剎那便來到了岸邊。
“兩位從何處來，往何處去？”舟上之人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目光銳利，手中是拇指粗細的丈許竹竿，竿上無線。
“從黑風山來，往東方去，路過此地，還請水神行個方便，載我等過河。”白夜說著，從兜里拿出十來個銅錢，遞給水神。
水神拿過銅錢一看，這錢不是一般的錢，乃是受過香火的香火錢，對毛神來說，和靈丹妙藥一樣。
“原來是黑風山來的，上來吧，我載你們過去。”水神收了銅錢，竹竿在舟上輕點，舟便靠了岸，讓白夜和青蒼上了小舟。
兩岸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往東而去需逆水而行，要耗費些勞力，趁着水神撐船時，白夜問道：“水神剛剛可是在釣魚？”
“正是！”
“哦？我聽聞古有姜太公釣魚，用的是直鉤，沒想到今天見水神釣魚，竟然連線都不用了？姜太公釣魚，釣來了周文王，不知水神準備釣誰呢？”
白夜話音才落，就見青蒼暴起發難，一把厚背長刀劃出匹練般的刀光，橫掃向撐船的水神，長刀將水神攔腰斬斷，卻不見白夜和青蒼面露喜色。
那水神化作一灘水跡，灑落在小舟上，與此同時，四周猛然響起水花聲，四道水柱衝起，將小舟團團圍住，那水柱上站着四妖，分別是蝦頭、魚頭、龜背、水鬼。
剛剛那舟上大漢，就是水鬼所化，此時他一臉冷笑，看着白夜和青蒼，冷道：“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青蒼暗暗對白夜伸出大拇指，連他也未察覺水神有問題，剛剛白夜傳音給他讓他動手時，他還猶豫呢。
沒想到，水神果然有問題。
“你又不是姜太公，學人家釣什麼魚？還有，你身上有件東西。出賣了你。”白夜淡淡道。
“東西？”
水鬼疑惑，望向手中竹竿。
“沒錯，就是它，要是換根竹竿，我就上當了，可惜，你偏偏選了它。”
“也是，我都忘了，你也來自黑風山，和那個人類肯定認識，失誤，真是失誤。”水鬼無奈苦笑。
“哼，和他們說那麼多作甚，先把他們拿下再說。”蝦頭妖怪冷哼一聲，兩隻鉗子揮動，腳下踏着的水柱頓時分散成兩股，向著白夜和青蒼捲來。
“找死！”
青蒼大怒，周身妖氣鼓盪，厚背長刀橫劈，將兩條水柱轟散，不料自斜後方飛來一柄短劍，像是長虹，直刺青蒼後背。
“背後偷襲？水障！”
眼見那短劍要插進青蒼體內，伴隨清冷的喝聲，青蒼後背徒然出現一層水幕，擋住短劍。
而大意的青蒼也回過神，轉身一刀將短劍劈斷，定睛一看，短劍是那魚頭妖怪御使的，以心神祭煉的法器，被他劈成兩截，魚怪心神受創，吐出口鮮血，腳下水柱不穩，掉進水裏。
“速速動手！”
眨眼就折損了一妖，水鬼三妖吃驚，同時出手，水浪嘩啦啦捲來，凌厲的攻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