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欠的命終是該還了
馬車上氣氛詭異得很,蘇夕瑤眼看被抓了個正着,司馬翎這臉一直板的瞧着壓抑的很,她一路上都不敢吭聲。
司馬翎率先打破了這尷尬的寂靜:“今日本王遵昭進宮覲見,陛下對那兩人的判決你想聽嗎?”
她知道那兩人必死無疑,好奇的無非就是何時陽壽該盡了,她平靜道:“什麼時候處死?”
“後日午時於刑場腰斬,不過她們倆雖是承認了謀害宋家和宋家溺亡小廝之事,卻矢口否認殺了張家上下,你不覺着這事蹊蹺嗎?”
蘇夕瑤可不相信,嘴可以說謊,心也可以說謊,那倆人為了活下去又有什麼謊言是說不出口的呢?
她一想到張家的事就覺着虧欠良多,一顆心似被揪着隱隱作痛:“否認就有用嗎?不就是想了殺了人推我身上,我死了還要被扣這麼大一口滅人全家的黑鍋,若若才三歲,她們都能下得去手,根本就是喪心病狂。”
這事反正與他無關,也不知道一開始他為何要牽扯到其中去,司馬翎也不再言語,轉過頭去看着繁華的街景。
她拉着他的衣袖,一雙烏黑透亮的眸子凝望着他,拉低語調徵求道:“那個…王爺,我能再見他們一面嗎?有些事我想問清楚。”
“那你又想拿什麼與本王交換呢?之前所欠的債還了嗎?”
蘇夕瑤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拿什麼來抵他的債,想想自己完全就是一無是處的。
她自我貶低道:“我還有什麼可以換的,論有錢我在王爺面前窮的像個乞丐,旁的我又沒有,純屬於要錢沒錢要色沒色的廢柴。”
司馬翎冷冷地回絕道:“既然沒的換那就沒得談了。”
“先欠着行不行?我改日一定給王爺好好挑些品行端正、容貌端莊的女子,如何?”
司馬翎橫眉怒挑了她一眼:“免談。”
之後無論蘇夕瑤說什麼,怎麼裝可憐哀求,司馬翎都無動於衷,最後實在嫌她煩乾脆閉上眼睛裝睡。
第二日一早,明明睡了一整個晚上,可這兩日她卻總覺得睏倦得很,困得眼睛都是艱難睜開,總是疲倦的想要睡覺。
司馬翎死鴨子嘴硬的嘴上說著不答應帶她去府衙,可蘇夕瑤給他換完葯后就帶着她去了府衙死牢。
蘇夕瑤這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整個牢獄都像是被陰暗負能量渲染包圍,裏面不時傳來陣陣痛苦的哀嚎聲,這種氛圍壓抑的她有些喘過氣來。
她謹慎的跟在司馬翎的身後,在獄卒的帶領下來到了最裏面隔離出來的一間屋子,只見屋內牆上掛滿了各式不知名的刑具,而齊淵和宋芊芊穿着破損染血的囚衣渾身是血痕的被鎖在刑架上動彈不得。
看來這幾日應該是受了極大的苦楚,齊淵一瞧見蘇夕瑤立馬兩眼放光似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不停的扭動着身體試圖掙脫枷鎖。
司馬翎將士卒全部打發了出去,蘇夕瑤走到齊淵的身前,輕撫着他仍在滲血的鞭痕。
齊淵不顧尊嚴的哀求道:“慕雪,我知道錯了,我還是愛你的,我之前是鬼迷心竅了,你救我好嗎?我們馬上成親從頭開始好不好?”
司馬翎雖很不喜歡蘇夕瑤,可是聽到有人大言不慚的想搶自己的玩具,他握緊了拳頭就想掄他。
“齊淵若你像個男人一般有骨氣,我或許還真就會一直惦念着你,可你這副德行可真讓我厭惡,自己做錯的事就該知道早晚會付出代價的。”
宋芊芊哭泣求饒道:“姐姐,我錯了,姐姐你最疼我了,姐姐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已經有了身孕,這孩子是我們宋家唯一的血脈了,求求姐姐放過我和孩子吧。”
蘇夕瑤拿起士卒擱置在桌上的長鞭把玩道:“芊芊此刻才知道我是你姐姐是不是太晚了些,你雖是外室女可我一直真心待你,從未虧待過你半分,你永遠都是我唯一的妹妹,可是妹妹,你明白我臨死前同樣的懼意嗎?可你們對我卻沒有半分憐憫之心,現在又為何想讓我對你們有憐憫之心。”
“慕雪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染上了賭癮欠下巨債,這才做了錯事,慕雪,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我真的是愛你的,我天天都有想你,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待你,用我的餘生來彌補你。”
蘇夕瑤踮起腳尖溫柔的輕撫那張烙印在她骨中的容顏:“人吧,在一個坑狠狠栽了一次,是絕不可能再搭上自己再栽一次,當初你說只是利用我從未愛過我,這話還言猶在耳呢,怎麼怕死了就可以沒臉沒皮了嗎?”
“慕雪,我當初是豬油糊了心,我們還有婚約,我們是本就是夫妻,我真的對你是真心的,我永遠都是你的齊哥哥。”
以前若是聽見這些話她定會面紅耳赤嬌羞不已,可現在內心卻泛不起一絲的漣漪,畢竟明知是虛偽的謊言。
她抬起手對着齊淵骯髒的臉蛋就是一巴掌:“芊芊,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我所愛之人,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犧牲所有的人,哪怕是自己的身邊人,當初那個朝氣蓬勃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郎竟活成了如今這般可笑的模樣。”
宋芊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求道:“姐姐是芊芊錯了,姐姐求你看在我腹中孩子是宋家唯一的血脈份上放過芊芊吧。”
“這孩子有這樣殺人如麻、忘恩負義的爹娘還不如不要出生的好,免得背負上許多爹娘的孽債,更何況你們的死罪是陛下判決的,我不過就是一介臣民又沒有通天的本事,我來不過就是解恨來的,所以救你們?做夢吧,等到行刑的日子我定會做爹娘和張家的眼睛看着你們身軀分離血流成河,也好告慰爹娘和張家眾人的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