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一

任務一

解決掉夜雨時身上的傷,等着自己的,還有一個大麻煩。

何西燭拖着腮幫子看夜雨時,冷不丁冒出一句:“那家人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

夜雨時渾身一哆嗦,嚇得剛吃飽后,臉上難得的那幾分紅暈瞬間消失,蒼白的嚇人。

“別送我回去,我不要回去……”她抓着何西燭的袖子,猛地跪在地上,哀求地望着她。

“我會唱歌跳舞,做飯洗衣服,我讀過書,識字,也能照顧人,您留着我做婢女吧,我不要回去,您別把我送回去,求求您……”

何西燭兩手扶着她,奈何使了好大的力氣也沒把人拉起來,她有些無奈地輕拍着夜雨時的背,安撫道:“我沒打算將你送回去。”

“只是那家人說了,他們為你五百兩黃金,我雖是王爺,但一時間想拿出這麼些錢也有些困難,所以,我就想問問他們到底花了多少,有沒有騙我,並不是要將你送回去。”

五百兩黃金真不是什麼小數目,夜雨時哽咽着,將何西燭的衣袖攥的更禁,整個人瞧着無助極了:“我不知道……那錢都給了媽媽,媽媽不說,我也不清楚……”

“既然不清楚那就算了。”何西燭說,“你快起來吧,跪我做什麼?”

夜雨時站起來,被何西燭扶着坐回床上,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她擔心了那麼久的事情,其實沒什麼好擔心的。

何西燭知道自己從前是風滿樓的人,但她仍然這樣對自己好。

封茜的人去風滿樓問過了,但那的媽媽也一口咬定,就說是五百兩黃金。

何西燭看着自己帶去封地的那長長的清單,上面許多都是皇姐給的寶貝。

其中純金打造的器具就有不少,五百兩黃金她不是沒有,就是不想拿出來罷了。

畢竟你買個美人回去這麼多錢,如今這美人被折磨的滿身是傷,她還沒問那家人要醫藥費呢。

何西燭自己想了半天,找封茜來把那家人的底線先摸了明白。

大商人,什麼生意都做,幾乎只要想得到的店鋪,那家主名下都有。

家主是個女人,三十來歲快四十了,沒成親,就一個快三十的弟弟,那天在風滿樓門口打夜雨時的男人就是,平日裏就是花錢,也不幹什麼正事。

怪不得要自己跟她姐姐談。何西燭想,這人也是聰明,知道自己可能聊不過,就把家裏的老狐狸派出來。

何西燭正愁的頭大,那邊就有人傳來消息說,那家主找上來了。

雖說三十多歲快四十了,但何西燭剛一見面時還真沒瞧出來,反正瞧着要比她那弟弟好看許多。

“草民段富安參見齊王。”她規矩地行了禮,何西燭也沒攔。

“令弟應該是都跟您說了吧,我想從您那買個女人的事。”何西燭不緊不慢的,也沒表現出對夜雨時勢在必得的架勢。

“已經說了,那個混賬東西還敢出言頂撞王爺,實是草民管教不嚴,還望王爺海涵。”段福安說完,又繼續道,“若是一般下人,王爺喜歡自然是要雙手奉上才是,只是那夜雨時……那是草民弟弟喜歡,求着草民給他買回府的,只怕若是輕易答應了王爺,他要跟我鬧呢。”

“那您想怎麼樣?”何西燭問,“要五百兩黃金?”

“您應該知道的,草民也不缺那些錢。”段福安端起茶呡了一口,忽地笑了,“倒是有件東西,王爺身上有,草民又很稀罕。”

“什麼?”何西燭皺眉問。

“地契。”段福安說,“京都城上京街道的地契,草民可是稀罕的緊。”

“不行。”何西燭想也沒想便拒絕了。

京都城上京街,那裏所有商鋪都是由皇帝把控的,那麼多皇親國戚,也只有何西燭,在臨走前得了皇帝給的一張地契。

若是把這個送出去換美人,不出一日,皇帝就能將自己的親王封號撤去,將她從封地趕回京都城挨罵。

再者,如果只是段福安此人,她就是要到了那張地契也不一定守得住,想必要這份地契的,多半另有其人。

會是那個想送自己上西天的皇叔嗎?

段福安一攤手:“那草民真是別無所求了。”

何西燭咬咬牙,突然抬頭問她:“你知道我小皇叔嗎?若是那他的消息跟你換,你換不換?”

這事可不是何西燭見她單身隨便問的,聽封茜說,段福安當年考科舉去過京都城,結果跟人一見鍾情,不知怎的還錯過了殿試。

然後何西燭就想起了她似乎有個沒什麼印象的小皇叔,先帝當故事跟原身講過,她這個小皇叔害了心上人前途,然後執意要躲去寺廟跟青燈古佛相伴餘生啥的。

何西燭剛看到這段劇情時並不覺得有用,但這會跟段福安的故事一對,便感覺它可能還挺重要的。

果真,剛剛還對她手中地契勢在必得的段福安,突然身子一僵,問:“他還沒成親?”

心上人丟了,段福安也不是沒試着找過,只是一直沒找到,又聽人說,她這樣的家世,哪是皇親國戚瞧得上的。

“他出家了。”

何西燭頂着段福安那包含探究、激動、剋制、隱忍、愛意等各種情緒的複雜目光,硬着頭皮說出了實話。

送走段福安,何西燭拿着手裏屬於夜雨時的賣身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這都什麼事啊,搞到最後自己為了完成任務,愣是把小皇叔給賣了。

不過好在,夜雨時是自己的人了。

她腳步輕快地走回院子,看着正一連痛心疾首,試圖清點出五百兩黃金的林姨,隨意指着一套純金餐具說:“不用了,夜雨時的賣身契已經拿到了,等下差人把這個送到段府就行。”

想跟夜雨時分享這個好消息,何西燭連蹦帶跳地來到她房前,推開門,卻聽見裏面有低低的抽泣聲。

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聽抽泣聲截然而至,夜雨時從床上坐起來,她擦乾了眼淚,眼眶卻還是通紅通紅的。

“怎麼了?”何西燭擔憂地問。

“我一定,一定會把那些錢還給您的。”夜雨時認真地說著,聲音里還帶着略微沙啞的哭腔。

“說什麼呢。”何西燭抬手,在對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是不是又該上藥了?你先來,好了我幫你塗後背。”

一行人又住了兩日,何西燭也該起身前往封地了。

臨行前,她站在府邸門口,嚴肅地問夜雨時在這可還有什麼心愿為了。

夜雨時搖頭,同樣嚴肅地告訴她,自己的心愿只有一個,就是能隨她去封地。

何西燭自然答應,她小心地護着夜雨時上了馬車,轉頭對身後的封茜道:“我這次抱得美人歸,還得感謝你那天帶我去風滿樓呢。”

“哪裏的話。”封茜有些遺憾,“只可惜也沒機會帶你好好逛逛,等有機會吧,你再路過我們這的。”

“好。”何西燭爽快地答應了,拿了幾顆打磨光滑的寶石塞給封茜,又給知府送了個名家書寫的摺扇。

知府哪裏敢要,連帶着催促女兒把東西還回去,只是何西燭跑得快,一眨眼人就上了馬車。

“有緣再見。”她沖封茜揮了揮手手。

馬車上,夜雨時瞧着情緒不高,有些蔫蔫地坐在離何西燭不遠的地方。

“怎麼了?”何西燭關切道,“可是還有什麼人想見一面,或是想去的地方?”

“沒有了。”夜雨時抬起頭看她,半響,終是忍不住嘆了口氣,“那日王爺救我,本是想跟知府千金去風滿樓的吧,都怪我,倒讓王爺錯過了。”

“本來是要去的,可救了你,自然就沒那些興緻了。”何西燭說。

夜雨時沖她眨眨眼,好半天才問出來:“那以後要是再回來,王爺還會去風滿樓嗎?”

何西燭沒明白她這麼問是想做什麼,還以為是她想回那個曾經長大的地方看看,於是認真思考片刻,剛要開口,就聽夜雨時打斷了自己的話。

“王爺別去了。”夜雨時主動靠過來,在何西燭身邊坐下,兩人挨的很近,幾乎沒有什麼距離,何西燭甚至覺得夜雨時身上撒發出來的藥油味有些嗆鼻。

“我就是風滿樓出來的人,還是風滿樓里最受歡迎的女人,那些人會的,雨時都會,王爺既然都有了雨時,就不必再去風滿樓了。”

溫熱的氣息伴隨着低低的說話時,一起鑽進了何西燭的耳朵,她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一下,臉色通紅地看着夜雨時,突然明白了什麼。

“王爺?”夜雨時臉色委屈,眼中有不甘和害怕,在何西燭看過來時,切到好處地一閃而過,“您不會只喜歡男子,又或是……嫌棄雨時的出身配不上您?”

“夜雨時。”何西燭開口,聲音裏帶着一點不自覺的沙啞,“你想我喜歡你?”

夜雨時身子一僵,垂着頭,慢慢同何西燭稍稍拉開了些距離。

“是雨時想多了,王爺何等身份,雨時從前只是……只是個……”她有些難過地吸了下鼻子,不敢去看何西燭的臉色,“我哪配喜歡您呢?”

“說什麼呢。”何西燭主動傾身過去,按住夜雨時的手腕,將人抵在馬車的上。

“你真以為我那麼好心,寧可花五百兩黃金也要救一個陌生女子?”何西燭側頭在夜雨時的耳廓邊,輕聲呢喃。

“你該記住一句話,所謂一見鍾情,不過見色起意。”

“我早第一眼見你時,就動過那種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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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十個老婆合體后,我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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