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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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啊……的確,你原本就是寶可夢聯盟的職工,會在意也是正常的。”
大哥:“我了解得並不多,有些信息甚至可能是錯誤的,所以具體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還是得你自己來分辨吧。”
我點頭。
於是這位大哥接著說道:“之前我和我妻子能得救,全靠一個聯盟職工過來幫我們引開了發狂的念力土偶。所以在聯盟官號說‘可以出來了’之後,妻子她先帶着我們家那被念力土偶一招打昏迷了的迷你冰,過來寶可夢中心請求治療。”
大哥:“而我則是先去了機擎競技場,想先去找那位職工。實在不行去幫個忙也好,畢竟每次出了大事後,聯盟不都挺缺人手的嗎?就當報恩了。”
大哥:“結果我去的時候,直接被攔在門外不讓進去。其他和我有一樣想法的人也都被那隻拉魯拉絲給攔了下來。競技場那邊的門也不知道剛才是被哪個寶可夢給轟了一個洞出來。透過那個洞往裏面看,裏面大廳被砸毀的,比外面大街好不到哪兒去。”
“不應該啊……不是說室內相對安全一些嗎?其他的建築物也沒見到被損壞成這樣的。就算是建築時沒有怎麼堆防撞擊材料的對面那家花店,也沒有說被寶可夢撞出個洞來。”
“而且之前街上那些發狂的寶可夢,不是只對移動中的物體進行攻擊嗎?只要站着不動,或者說不在它們眼皮子下做大幅度移動,幾乎都會被忽略過去的。然後它們就自己打起來了。”
“所以為什麼作為機擎市建築中,用材方面對外防禦和對內防禦都十分重視的機擎競技場會被破一個洞啊?”
大哥:“你們這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都說了自己了解得並沒有比你們多多少,也就是過去逛了一圈而已。別打岔了行么?”
“行行行,你說,你先說。”
大哥:“然後我們又在那門口等了一會兒,等到了丹帝他們。他們進競技場的時候,走我們這邊路過了一下,所以聽到了點他們的談話。”
“丹帝他們?說起來這次過來我們機擎市的道館館主有哪些人啊?”
“我聽說有亞洛館主和露璃娜館主。和丹帝會長一樣,都是我們這邊二軍的館主過來幫忙的。看這分配,應該是為了方便先控制了機擎市和拳關市這邊發狂的寶可夢之後,能最快回到自己管轄的城市吧?”
“那拳關市那邊不是就五個館主了嗎?抱歉,我不是說這樣不合適,但一般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對半分么?”
“是對半分的。彼特館主也過來了。”
“……哈?”
“不應該啊。彼特自從接過妖精道館館主后,就沒換下他那和他老師一個款式的粉色外套過。如果真的過來了,就他那搶眼度,不應該這麼沒存在感啊?”
“這個我知道。我同學現在在東邊的一個醫院裏,說是看到了疑似彼特館主的背影。穿得並不是粉色的外套,而是那件四年前他挑戰道館的那段時間裏常穿的紫色大衣。”
“……這什麼情況?”
“舞姿鎮的競技場要改成超能力屬性的了?還是他也要像戰競鎮的美蓉館主那樣,離開伽勒爾聯盟,不做道館館主了?”
“別自己嚇自己了。如果道館館主要變動,那肯定是會有一個開端的。至少不可能突然就改。美蓉是因為本來戰競鎮除了她以外,還有瑪瓜館主,所以才這麼乾脆利落地離開的。其他城市,就拿和彼特同一年上任的瑪俐來說,那也是有近五個月的交接期的。”
“你們這偏樓是不是偏得太厲害了點?我還等着聽丹帝會長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呢。那邊那個帥哥,接著說唄?”
被遺忘的大哥:“……呵。現在才想起我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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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以及其他圍在這裏的人豎著耳朵,等待這位大哥繼續說的時候,突然被人拽出了人群。
一連往後踱了幾步,這才穩住身子。回頭,看着出乎意料的面孔,沒忍住挑了下眉。
我:“你怎麼在這裏?”
赫爾四處看了看,似乎在找什麼人。不過還是分心回答了我的疑惑,順便還透露了點信息:“找人。剛才艾路雷朵那邊,軌義和彼特館主都過去了。沒想到這次你還做了件不錯的事啊?等男孩手術結束后,軌義就會把他帶去和赫普他們匯合。”
赫普……果然么。
一開始就有些在意,為什麼作為前任館主的波普菈會和他在一起。而之後波克基古的暴走,針對於他的攻擊,以及波普菈就算是死也要護住他的理由——畢竟我這種小人物還不值得她做到這一步的——也只可能是因為,他是這次事件的解題點了。
也不知道,在他被那兩人帶走後,到被波普菈救出來這期間,都看到了什麼、經歷了什麼、又知道了什麼。
赫爾:“對了,你的眼睛。我剛才聽軌義講了,說那邊的小男孩一直堅持着要我們來帶你去把傷給治療一下。現在機擎競技場裏安排醫護人員去給職工包紮傷口,你現在就去吧。和拉魯拉絲打過招呼了,會放你進去的。”
我:“不用了。”
“不用了?”可能是我的語氣太過奇怪,所以赫爾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我,最後將視線放在我懷裏的貪心栗鼠身上,“……是救不了了嗎?”
我用醫生的原話回答他:“除非奇迹,不然單靠現在的醫療設備,是做不動起死回生的。”
“節哀。”赫爾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頓了一下,又左顧右盼了一會兒,俯身在我耳邊,用僅兩個人的聲音說道,“雖然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安慰,也不知道貪心栗鼠她具體的死因,不過斯泊緹的初始寶可夢當初也只在他身邊呆了不到一年的事件,就離開了他。”
……咦?
赫爾:“是不是沒聽過?也難怪。畢竟這並不是什麼方便作為當事人的他自己說出口的事情。”
赫爾:“我到現在也覺得,那孩子應該還是恨着自己的父親的。因為他,自己的母親因為無法承受來自社會的鄙夷而自殺在自己的面前;而一直陪着他的,作為他初始寶可夢的咕咕,也在他面前,被人凌虐至死。”
赫爾:“當時那件事是我剛入聯盟后所接到的第一個任務。最後因為施暴的人是小孩子,所以是並沒有多麼嚴重的處罰,而是讓家長接回去管教。說真的,完全無法想像和他同年齡的那些小孩是以什麼心情做出這種事情的。”
赫爾:“大概就是那次事件,讓他對‘手持寶可夢’這一存在產生了抵抗心理吧?現在每次有事,都更偏向於去使用租賃的寶可夢。也是那次事情之後,我才逐漸和他接近,最後成為了朋友的。雖然是年齡跨度比較大的朋友。”
赫爾:“藍鴉是他在一次行動中救助的。因為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離開他,而且總愛跟着他去一些禁止寶可夢進入的地方,怎麼驅趕都不走,所以才無奈拿出球,將其收復的。”
赫爾:“而小仙奶則是從被他保管的蛋里孵出來的。也是很粘他,不願意走……等等,迪歐你在聽我說么?”
我抬起一直低着的頭,十分慎重地向面前這位前上司提了個想法:“說起來啊,老大,你覺得男神和我發小配不配?不如撮合一下他們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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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上司:“……我覺得你是得好好治一下了。不僅僅是右眼,腦科也別忘記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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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整好了心情,我同前上司告別後,抱着貪心栗鼠,離開了寶可夢中心。
雖然這麼說可能有些對不起男神,但我的確是聽到他那有些難以用言語來描述的過去之後,心情輕鬆了不少。同時覺得,自己也沒必要繼續悲傷下去了。
明明有人在經歷着比自己所經歷的事情還要過分的過去之後,都能振作起來。這麼一想,頓時感覺自己是不是太過矯情了一些?就好比說是在一家人就只有他一個人倖存下來的人面前,瘋狂抱怨自己家裏的大人管自己太過嚴格了一樣。
沒被人當場抽成傻子,就算對方為人高尚、善良的了。
的確,貪心栗鼠的死亡對於我來說可能是一件大事,但對於其他人而言,可能發生過,或正在發生一些更過分的事情。而我卻抱着貪心栗鼠,一副求安慰、求關照的樣子……太不要臉了些吧?
差點就又走上以前走過的老路了。那個總覺得自己才是最慘的、全世界都是欠我的那個中二時期。
離開了寶可夢中心,但我並沒有按照前上司的吩咐,去往機擎競技場。而是回到了我許久沒有回去過的家。
雖然說是很久沒有回,但因為窗戶都有好好關上、鎖上,所以實際上並不會顯得非常的亂或臟。乾乾淨淨地,比我上一次回家,也就是道館挑戰的開幕式的前一天晚上,以及第二天我離開前的樣子,顯得更像是個家。
應該是男神他離開之前打掃的吧?
不過辛辛苦苦打掃的,結果我和貪心栗鼠一回來就弄得髒兮兮的呢。我指的是地面,沙發、椅子什麼的,我還暫時沒有那空閑時間去休息。
單手抱着貪心栗鼠,用空出來的手從柜子裏翻找出手機的充電線,給自己那已經電量告罄的手機補一補能量。蹲在地上等了一會兒,開機界面總算自動亮起了后,我翻開通訊號碼,撥通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