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孤軍奮戰的節奏?

這是要孤軍奮戰的節奏?

趁着那倆因為突然而來的衝擊性記憶而沒了反應的這個瞬間,女妖的身上光芒一閃,立刻就對着莫問攻了過去。

這時莫問倆身周忽然出現了無數的他倆,層層疊疊,密密麻麻,讓人分不清哪個才是真的。

女妖惡劣地咧大了嘴,嘴角幾乎裂到了耳根:“這種時候你還能有反應,看起來你對他所謂的愛,也不過如此。”

這麼說著她加大了攻擊的力度和範圍——既然分不清哪個是真的,那麼全部都攻擊到,就沒問題了吧?就算那倆實際上是塑料愛情,但是衝擊還是有的,這真是個好機會,怎麼也不能浪費不是。

但是讓她愕然的是,眼看所有幻像都在攻擊伴隨着的強光里虛化消失,都沒有一個顯示是真實的。

她繃緊了臉,憤怒道:“是誰?誰幹的!——絕不可能是她自己,要她能反應到這份上,不該順勢反擊我嘛?”

這時就有個嬌嬌脆脆的聲音大聲嘲笑道:“你當然想不到這種情況了啊,畢竟,你的屬下跟同伴,都被你變成怪物了吧?為什麼?為了維持自己不墮落?可是,你現在不還是墮落了嘛。看看你這張臉吧,丑得簡直沒法見人。”

就見扶着葯研的骨喰身邊,小小隻的枼隼把懷裏抱着的莫問放在了A三日月宗近旁邊,試着鬆手發現她還能在三日月的攙扶下站住,就不由鬆了口氣,轉身就振翅對着這隻據她說沒法見人的妖怪攻擊過去:“既然已經是見不得人的妖怪了,就別老盯着別人家的神明看了吧——你還不夠格!”

女妖不由得大怒!這女孩子她知道的啊——本來是她給自己養的殼子嘛,可是她是真沒想到,那個一直求着做她的狗的家族居然無能至此!讓他們好好封鎖掉她們接觸咒術跟體術的可能,只督促她們勤修靈力,勤練舞蹈,等她挑選一個殼子用上了,自然就萬事大吉,誰知道他們那麼不靠譜呢!

看眼前這個殼子的能力,如此強橫,看樣子前段時間給那個狗屁家族的懲罰還是太輕太輕了啊。如果這次能成,她回去就把他們滅門了!

哪怕面前的是前任的神明,且自己背後的大人還很不在狀態,眼看現下是無法做她的後盾的,但枼隼卻絲毫不虛。

她就像她家大人評價她的那樣,遇事就想正面剛,這時她不閃不避地正面對着女妖就過去了,靈能波動一閃,背後的精靈翼瞬間增加到了四對,同時調整姿態,變成身體與地面平行,刀刃前指劈開了阻擋的風,使得速度瞬間提升,她就這麼像顆子彈似的,直向著女妖的面門衝去。

女妖氣得都笑了,就這麼個才接觸咒術沒多久的小雛鳥,現在都能不把她看在眼裏了。她要不給她點教訓,那這張臉都別要了。這麼想着,雙手就迅速蓄能,打算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雛鳥來個大的,把她直接蒸發掉算了。

就在女妖的雙手聚能馬上要到臨界值的時候,枼隼忽然翅膀一振,瞬間懸停轉向,向著女妖的上方飛去。

女妖獰笑抬頭看向她:“這個時候才想躲,是不是太晚了……什麼?”

她不可思議地低下頭,而枼堅已經一薙刀劃開了她的肚子,從容地扇動着無聲的蝙蝠翅,躲在了就在剛剛已經把她盯住了的刀劍本靈後面。

女妖雙手的聚能不由自主地飛快流失着,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傷口——剛好劃過氣海處,不由咬牙切齒道:“你的刀上……塗了什麼?”

枼堅從大典太本靈那門板似的身板後頭探出個腦袋,一臉無辜道:“你問這個啊?咦,我也不知道誒。——我又不懂這些啊,C葯研給了我一堆呢,這樣這樣又那樣那樣功效的,那麼多我怎麼記得住,都塗上算了。”

“你……”女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然而她馬上咧開了嘴角,出其不意地對着上方揮手,眼看就是要把手上沒來得及消散的攻擊向著上方正向她攻來的枼隼揮去。

然而刀光一閃,一上一下兩股力量一下子就把她沖了個對穿——下方上來的削掉了她的雙手,而上方的枼隼仗着重力加速度彌補了自己的力量短板,直接一刀刺進她的額頭,把她砸進了地里。

女妖睜大着眼睛看着從容揮去刀刃上血液的骨喰,不可思議道:“你……不是專職格擋攻擊的嘛?”

骨喰才不可思議呢:“剛剛我就是在消弭對向她的攻擊啊——不是,你是腦漿流掉了腦子不夠使了吧?我是刀,不是盾啊。”

一邊的大典太二話不說就向著委頓在地的女妖拔刀:“行了,先把這個結果了,後面還有得打呢。”

女妖眼睛一閃,調動自己所剩不多的全部神力,發動了時間系力量——小範圍停滯時間。據她了解,莫問是沒有掌握時間力量的,所以她的契約屬下肯定也都無法應對這招,反正現在莫問還在那裏沒反應呢,殺掉這倆殼子,她先撤,之後還可以再從長計議。

可是這次也沒奏效!骨喰的本靈一一格擋掉了她對向她們的攻擊,面無表情道:“我的分靈的分靈都能做到的格擋,你以為我做不到?你這是在看不起誰呢?”

“不……不是……為什麼?”她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看着周圍確實是凝滯住了的環境,她的那倆殼子也確實被時間凍結了,就覺得剛剛被枼隼刺穿的腦子好像確實是不太夠用了。

大典太的攻擊速度當然比不上脅差本靈,他揮出的一刀這時才落在女妖身上,鋒利的刀刃把她一切兩半的同時,獨屬於大典太的凈化靈力湧入女妖的兩半身體,使得她的身體在凈化的靈光里漸漸消失,這時大典太的聲音也才傳進她的耳朵里。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作為刀劍付喪神的本靈,自然是擁有時空之力的,你當初不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才誘導了時政來找我們嘛——只有這樣的我們,分出的分靈才能頻繁去到歷史中做任務不是嘛。”

是……這樣沒錯,怎麼這麼重要的事,她偏偏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忘了呢?難道是世界意識那隻臭狐狸?祂不是可以誘導祂世界內生物的意識嘛,就像剛剛誘導涅琪那樣,又消弭了葯研的疑慮,這才能讓他自投羅網,引來莫問的。

那麼這傢伙的胃口還真是大啊,眼看她不頂用了,居然立刻就拋棄了她……這貨是想幹什麼呢?這個不要命的是想把莫問留在這裏嗎?

做夢吧祂,就她那倆殼子,被莫問調/教了多久啊,就可以打得她毫無還手之力……那麼莫問本神呢?聽她的意思,她可是戰鬥神明啊……

就在心裏漸漸漫出的幸災樂禍里,女妖的身體連帶靈魂都被漸漸凈化、泯滅,消失得無影無蹤。

葯研現在是無法感應到外界了,他沉浸在突如其來湧入的記憶中,從信長手握短刀刺入腹中開始,直到他在本能寺的大火中,漸漸燒失,然而這還並沒有結束,這段連續的記憶,就是這一段歷史的循環往複,目睹信長拿他自盡,然後在絕望的情緒中漸漸被燒失。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循環着的?他很確定這是一段連貫的記憶,因為每次的循環,記憶中的他,表現都並不一樣。

每一次循環都要比上一次更加痛苦、更加絕望。

心與身的雙重打擊,還是致命打擊,就這樣一遍一遍加諸於他,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導致他落入了這樣絕望的境地里?

但是主人已經解開了他的心結——關於信長自殺的,所以這時其實他只需要忍受被燒失的痛苦就行了,那就遠沒有那麼難熬,至少他並不覺得絕望。

對的,在記憶中情緒的裹挾下捱過了幾輪之後,他已經漸漸擺脫了記憶里當時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

稍微冷靜之後,他就開始覺得不對了——他的心,怎麼那麼痛呢?鑽心的疼,甚至已經蓋過了被逐漸燒失的痛苦。

這是……?!不對,這不是他自己的感覺,是契約那邊傳過來的——是主人!

硬撐着,他咬着牙強硬切斷了這段記憶的回顧,現在不是看這些記憶的時候,重要的是主人那邊。

他艱難睜開眼,發現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浸濕,他卻顧不上這些,趕緊去看就在他身邊的主人。

她的眼睛茫然地睜着,眼眸中全無焦距,甚至連瞳孔都有些散開了,三日月扶着她,她就這樣筆直地站着……不,是飄着。

這樣看起來,她跟扶着她的三日月差不多高了,看看她腳下,果然沒有落地,也並沒有風的力量托扶,能夠這樣懸浮着……是神明的本能?這麼說,她身上的封印在逐漸解開?

三日月也着急得厲害,可他卻毫無辦法。看葯研先恢復過來,馬上把莫問轉了個方向,示意葯研接手。

莫問一碰到葯研,馬上就癱在他身上了,像水似的,並不像在三日月那邊的時候,硬挺着飄着。

然而葯研卻並不覺得歡喜,他覺得情況有些詭異。

莫問身上也是被完全浸濕的樣子,葯研先還以為是像他那樣,被冷汗浸濕的,但抱住了她才發現,不是的,她的身體在自動聚集着水汽,碰到她就漸漸凝結,這導致從她的身上不停地在往下滴着水。

而她的身體,軟得像一條蛇。感覺連骨頭都軟掉了一樣。雖然她的身體原本就十分柔軟,柔韌性也很高,但也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葯研心裏着急,但越急,他就得越冷靜。這個時候他要是不冷靜,一大家子就都得完蛋。

閉眼想了想,他轉頭大聲問:“涅琪呢?還有被被跟切國,他們來了沒有?”

當然是來了,但是莫問出了問題,本靈們不敢大意,就把他們仨擋在了外圍,沒讓靠近。

這時葯研喊了,這才放開個口子,讓他們進去了刃群裏面。

涅琪一看她的狀態,就大驚失色道:“怎麼是鮫之殤?她不是成神了嗎?怎麼會沒有拔除這個詛咒的?”

被被趕緊解釋:“別急啊,看起來是鮫之殤,事實也是,可是你也說了,她後來成神了的啊,那時就把鮫之殤的負面作用全部剔除了,現在剩下的是有利的一面。”

葯研直覺這不是什麼好東西,扭頭問道:“鮫之殤?是什麼?幹嘛的?”

這時候只能問啥答啥啊,不存在隱瞞這個選項的,涅琪嘆氣道:“鮫這種魔獸是可以讓人長生不老的,但必須要它們自願,如果是被殺的,那麼它們的肉就帶了詛咒——誰吃誰就會變成鮫,但是這個過程比較緩慢,大概要一百年左右,而這期間,吃下肉的人就會不老不死,明白嘛,怎麼折騰都不會死。所以……”

葯研的眼睛都要變紅了:“所以,當時她侍奉的那個子爵給她吃了這個,就因為這樣,她才確定了子爵是要把她送給那個小混蛋的,也才會想法自救,對不對?”

他忍不住抱緊了他苦命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的主人,臉頰在她額頭蹭蹭:“主人,別看了,那些記憶都是循環着的,沒什麼好看的,退出來好不好?我好擔心你。”

見她沒反應,葯研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兒,忽然說:“主人,我們起來,去報仇好不好?你幫我報仇啊?再不起來,被那傢伙跑掉了可怎麼好?”

果然啊,他的主人可真不是個善茬,一聽他這樣說,瞬間就從他懷裏直起了身體。

眼瞳還是散着的,沒有一點焦距,但葯研有感覺到,有什麼邪惡而危險的東西,從她的身體深處,漸漸漫了上來。

莫問飄了起來,她把腿蜷起,身體在空中擺了個妖嬈的姿態,然後,越明顯的邪惡的東西從她身體的深處蔓延上來,非常明顯,明顯得可以看到,世界意識加諸在她身上的封印,正被那些邪惡的東西慢慢撐開,越撐越大。

這是添油戰術吧,因為並不是力量猛地爆發導致一下子撐破封印,而是這樣慢慢湧出試圖掙脫,在場的所有存在都能清楚感應到,世界意識加諸在她身上的封印也在漸漸增加力量,試圖將她封印回原本的那個狀態。

可是莫問的嘴角慢慢掛起一個邪惡至極的笑容來,她就這樣低下頭,看着已經被撐顯形了的封印力量漸漸濃郁,笑容越來越邪惡。

直到封印的力量增加到了一個臨界點,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揪住了已經被力量充實成了實體的封印。

然後,輕鬆地、就像撕開一張紙一樣,把封印撕開,成了無力耷拉着的一片。

可是這還沒完,她抓住了這一片使勁一拉,一個頭頂長着黑色狐耳的妖異青年就從虛空中被拉得跌了出來。

莫問的眼瞳仍然沒有焦距,但她就這麼邪惡地笑着,一把掐住了那青年的脖子。

青年開始無力地掙紮起來,因為說不出話來,連求饒或者說威脅,都只能用神識傳遞。

「你不能這樣!我可是世界意識!弄死了我,就是滅世!你身上不是被天道打了標嗎?馬上祂就會發現這件事,祂不會放過你的!」

莫問雙眼無神地喃喃道:“滅世嗎?哪有那麼簡單。世界的求生欲跟生命力,不是你能想像的。況且——”

她嘴角的笑容忽然就大了起來,眼中翻滾着黑色道:“滅世的不是你嗎?難道,把那些宇宙跳蚤引到這裏的,不是你嗎?”

青年的身體一僵,眼睛裏面都是驚恐:「什、什麼宇宙跳蚤……不懂你在說什麼……」

莫問嗤笑一聲:“不要裝了,我剛剛嘗試聯繫我的同伴們了,無法聯繫到——連妖仆的種族天賦都被屏蔽了,可想而知這次祂們可是下了血本。”

“而你。”她的眼神裏面都是嘲弄:“不管我會不會死在這裏,你的下場都會是很慘的哦——因為他們啊,已經缺資源缺到了想要發動自殺式攻擊的地步呢。”

青年的眼瞳驚恐地放大:「不……不可能的吧……」

莫問卻邪惡地眯起眼睛,湊近了他的臉:“要不然,你以為我着急着急的想從這個世界脫離出去,是要幹什麼呢——還不是急着趕赴他們自殺式襲擊的戰場?”

這麼說著她扯起那一片被她撕開的封印,轉手就把它裹在了青年的身上:“所以,你沒用了。各種意義上的。”

這時的她,不但身上的封印已經被打開,那涌動着的力量,也從未有過的邪惡而強大。

只是隨手一抓,精靈母樹連着天守閣就以縮小版的形式出現在了她的手心裏。

她的臉轉向涅琪,臉上的表情終於沒有那麼嚇人了。雖然眼睛裏還是黑氣涌動的可怕樣子。

涅琪這時候可太乖了,他語速飛快地念着精靈語的祈禱,馬上就脫離了精靈一族,因為一下子變回妖仆又沒有主人的緣故,連液態金屬機械人的表象都無法維持,整個身體都變回了金屬的原色,開始往地上流淌。

這時候沒法商量了,葯研二話不說伸手覆上他的額頭,誰知認主卻被拒絕了。

這種意料之外的情況讓他不由一愣,就聽見了琪寶的大罵聲:“笨蛋涅琪!他身上有我的契約是因為他跟小莫姐姐共同享有我的效忠,所以,就算你被他契約了,我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被你壓制了——他們畢竟是兩個靈魂啊。”

葯研一聽就明白了,再次手覆上了涅琪的額頭,這次果然就很順利地契約了。

這頭搞定,大家又有志一同地去看莫問那邊。

莫問伸手一拋,這棵巨樹就出現在了檢非空間,她輕輕說道:“刀劍的主分靈們,這是我,舞樂之神跟鍛造之神,莫問,送給你們的禮物,祂孕育着的精靈王馬上就要出世了,你們可以跟他溝通,他會幫助你們——報仇。”

這輕輕的聲音卻非常清楚地響起在每個檢非空間的主分靈耳邊,沒等他們歡呼雀躍,莫問的手指一點,一點暗綠色的東西就出現在了精靈母樹的樹根處,有生命似的融入了精靈母樹的根。

那棵樹立刻瘋長起來,就像是在看植物生長的紀錄片,馬上,樹就開始抽條,結果,果開……精靈落。

莫問催熟了精靈母樹,讓祂孕育的精靈王提前降世了。

然後她的眼睛又轉而盯住了狐耳青年,笑得邪惡而瘋狂:“現在,這個世界就用不到你了,那麼,我隨便把你怎樣都可以哦?——那你說,我得把你怎樣,才能平息我心中的怒氣呢?”

青年這時感覺到自己的職權確實被慢慢地交接着,不由驚恐萬分地哭道:“大人!你不能以此指責我的!你肯定也是知道的吧?我們世界意識總會想法清理神明,這是立場問題啊,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

莫問饒有興緻地點着頭:“我明白,明白的。世界之內不能存在不朽的事物,如果那些神明不能像我這樣及時脫出世界跳出世界的輪迴,那麼被清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青年的一口氣還沒松下來,莫問就眯起了眼睛:“可是,只是說你們總是會清理神明,沒說讓你們虐殺神明吧?你這個變態,到底是用了什麼歪門邪道的法子才能當上世界意識的?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孬貨世界意識。”

青年一下子就漲紅了臉:“一碼歸一碼,你,你憑什麼叫我孬貨?”

莫問的眼神無比的鄙視,就好像在看一個什麼骯髒至極的東西:“你,看着原本力量強大到讓你無法正面抗衡的戰鬥神明被那樣折磨,是不是感覺特別爽?”

青年的眼睛驚恐地睜大,一看就是被說中了的樣子。莫問還沒說完呢:“看到那樣氣場強大容顏俊美的刀劍付喪神本靈,絕望地悲鳴,痛苦哀嚎着被漸漸燒掉的時候,你興奮了吧?唔?也許還有……性奮?”

青年嚇得呼吸都不敢了,就像個雕像似的一動不動緊盯着莫問。

莫問說到這裏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她閉眼深呼吸幾下,轉而看向了葯研:“看,這就是我那時說的,底層人類的劣根性。嗯,就是loser們深藏靈魂深處的惡,是不是很噁心?——我給你說,這種loser到哪個位置都會是loser,就這種心性,他們能幹成啥事?吶,哪怕這一隻都偷到世界意識的位置了,最終的結果還不是這樣。”

青年上牙碰着了下牙,不由自主地“得得得得”,可是已經不是世界意識的他,這時已無人理會了。

葯研卻放柔了聲音:“那麼,主人,能,恢復成原來那樣了嗎?你看,我的仇,你已經給報了啊。”

莫問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卻堅定地搖頭拒絕了:“沒有人能欺負你。你知道,在我心裏,你是有多完美嘛?你當然可以說是我濾鏡加太厚的緣故,但是說真的,沒有人能欺負你,就算是我也不行的。”

這麼說著她的眼中就落下了黑色的淚水,沿着臉頰畫出了墨染般的痕迹:“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的,你被那樣欺負……我當然明白臭狐狸為什麼會選你,一來可以滿足他那噁心的私慾,二來,只有你一把少年體型的刀心性堅定,還很有大局觀,被刺激到極限的時候炸掉自己的時空力量打破黃泉與高天原之間的壁障,只有你才能做到吧。”

“可是憑什麼啊,憑什麼,我們有大局觀就要被扔去堵槍口?憑什麼我們在痛苦時都可以保持冷靜,就要被那樣折磨?堅強難道不是優點嘛!”

葯研覺得好心疼——她不但在心疼着他,還想到了她自己吧?

莫問沒有失控太久,她沒等葯研開口,就出言截斷了他要出口的話:“我知道,天道之所以要我們簽訂契約,就是想要給我這把妖刀,配上你這個刀鞘。可是葯研,今天我剋制不了,真的剋制不了了,我要出鞘,必須要出鞘,不然我會被憋死的——反正這個世界都已經被那些宇宙跳蚤們圍了,你就放縱我一次好不好?”

葯研無奈笑了,他溫柔牽了莫問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想什麼呢,要出戰的話,難道不是我們一起嗎?——熟練了一萬多把武器的技能呢,不就是為了這一刻?”

莫問身上黑氣涌動,怨靈們也剋制不住地一直在往外試探,眼看就要爆發了,她於是抓緊時間,回頭囑咐道:“你們,畢竟是這個世界出身的神明,在這種涉及世界的生死存亡的關頭,還是要出一份力的。我跟葯研脫出世界去混沌中戰鬥,你們,就先留下保護這裏吧,最後的結果,還是得看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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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能弄多些本丸用來造個宇宙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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