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神者茶會?

審神者茶會?

兩個身穿老年毛衣的俊俏男子分別在茶桌兩邊坐着,動作統一地端起茶杯,動作統一地送到口邊,動作統一地輕啜一口,動作統一地放下杯子,最後動作統一地輕舒口氣。

“嘛,真是悠閑的生活呢,現在這樣才算是歲月靜好吧?”其中一刃神情滿足。

另一刃眼睛斜過去睨了他一眼:“剛剛才從手入室出來的傢伙沒立場說這話吧?——話說這麼勤奮,真是不像我們啊。”

前一位就一陣魔性哈哈哈:“嘛,是吧,現在都沒有再逃過番了呢。”

另一位乾脆眯起了死魚眼:“現在就沒有番可做了好不好——除非主動申請。這麼說來,這麼厚臉皮果然還是我們沒錯呢。”

第一個歪過頭,微彎着雙眼看着另一個:“我是沒問題,但是你,這樣真的可以嗎?”

另一個沒有看他,只是低頭輕啜一口茶:“嘛,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第一個也擺正了腦袋,低頭輕啜一口:“那麼,你有多久沒有見到她了?而你的行為,越來越不像三日月宗近了呢。只能說,物似主人形?”

“物似主人形啊……”另一位喃喃着,擺出一個歪着嘴摸下巴的猥瑣姿勢:“這樣的嘛?”

第一把無可奈何地扭開了臉:“不,主人她做起來完全不是你這個感覺……”

另一把也開始魔性哈哈哈起來:“傷到了你的眼,真是對不起啊。”

第一把無可奈何:“你這話說得毫無誠意吧——這樣真的可以嗎?主人完全把我們忘到腦後了吧?我是無所謂,可你,還是在意的吧。”

另一把看着院子裏像蜻蜓一樣飛來飛去的小精靈們,微微一笑道:“嘛,絲毫也不意外呢,這樣的待遇。”

第一把嘖嘖稱奇:“啊,果然我們之前的本丸還遠遠稱不上是暗黑本丸吧?看到來自真正暗黑本丸的你,我這才覺得自己已經非常幸運了……”

另一把歪了他一眼,起身離開了茶桌邊。

漸行漸遠的時候,第一把看着他的背影,用着不大不小的音量道:“不要動心啊,畢竟,你跟我們還是不一樣的。”

另一把絲毫沒有反應,嘛,聲音太小了吧,畢竟太刀的偵查……嘖嘖。

然而前面走着的那把刀卻垂下眼眸,若有所思的樣子。

而在天守閣的地下室里,莫問的工作已經到了最後一步。

手入符已經定版,選了付喪神們希望的方向完善下去,最終定版的是三種符。

一種最廉價的手入鎮痛符,一種較貴的手入加速符,一種保養符=_=

對的,莫問保養的秘密還是被發現了,第一個沾光的是長谷部的舍友燭台切。

這位以細心周到著稱的付喪神以自己的細心發現了長谷部的破綻,然後在某天的晚飯後以做口味調查的爛借口去了天守閣。

——正堵到莫問在給長谷部做保養,今天因為巴形拿到了譽,莫問沒頂住他沉默而渴望的眼神,第一個給他做了保養,於是現在燭台切看到的,只有長谷部和葯研兩刃。

葯研一手抱着一本書,一手捂住臉,用着想要昏過去的飄忽語氣說道:“主人,能不能不要再這麼寵長谷部了?你不覺得他越來越過分了嗎?”

燭台切沒聽懂,莫問倒是笑了,同樣用中文說道:“嗨呀,你不覺得這樣的長谷部可愛得要命嘛!我倒是覺得,這樣也很不錯啊。”

燭台切是沒聽懂,但葯研為什麼會是這個姿勢他還是知道的,他們本丸不知為何長歪了的長谷部,現在正一臉蕩漾地享受主人的保養,他從主人身後把整張臉都靠在主人的肩上,一邊蹭蹭一邊哼哼=_=

也虧得主人身高夠,站在一起跟長谷部看着差不了多少,這才讓長谷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看起來絲毫沒有違和感……

莫問和葯研看到燭台切進來了,不約而同地切換了語言……

好吧,最後的結果是,燭台切他還是蹭到了保養的,最後一臉饜足地從天守閣出來的時候被鶴丸看到了。

什麼你說鶴丸為什麼會那麼晚還在天守閣附近?——當然是在挖坑啦!只有夜裏那些小精靈們都回藤蔓里休息了,他才能出來準備點驚喜不是嘛。

然後真的看到了驚喜!第二天很多刃旁敲側擊地跟燭台切打聽莫問的技術如何,是否溫柔,燭台切只能莫名地點着頭,一邊“是啊,很舒服呢,超溫柔的……”這樣回應着他們。

然後他就摸不着頭腦地看着那些傢伙有些失落又有些糾結地紛紛走開,腦袋上簡直頂了一頭問號啊。

然而還是鶴丸這個災禍源頭揭開了謎底:“吶吶,你這次怎麼沒有揭下眼罩嚇唬她?嘛,不會是你其實揭了但是她絲毫不懼吧?就這樣對你下嘴了?嘖嘖……”

燭台切豁然站起,一臉怒意道:“你們怎麼能這麼想主人!她對你們難道還不夠好嘛!”

說著深呼吸兩下勉強壓制了怒氣,盡量保持着平時的帥氣表現,語氣鄭重道:“主人當然溫柔,還很有力呢,技術也是頂尖的——一個保養做下來,讓我感覺到自己就像是剛剛被從爐子裏鍛造出來一樣呢。”

……所以保養符就這麼提上了研究日程,也所以,現在的生產線上,也被莫問配上了保養符的印。

怎麼能是印呢?因為畫符是需要一筆連貫到底,且期間輸入的靈力必須是平穩的,而不能像普通的印刷品那樣一個平面印下去,然後莫問就想到了辦法。

她把實驗完畢的三種符都操縱光腦在帶有韌性的材料上刻好,然後順着畫符的筆畫方向,用刻刀緩緩削下去……刀下很快連起一條長長的“蘋果皮”,就是這皮吧,細看後面的比最開始的厚很多。

這樣,隨着印的印下,沾了特質顏料的紋路會按凸出度不同而依次印在符紙上,而機器抽取了滿本丸都是的莫問的靈力,輸入的平穩度絕對穩超任何人工畫符。

……然後莫問就撂開手不管了,每日的庫存盤點、出符數量有人工智能在,完全不在話下,而原料的話,刀刀們很樂意幫着做些力氣活,最後由小烏丸或是莫問的三把近侍刀送進天守閣防守嚴密的地下室,放入生產線的原料儲存處待用。

莫問騰出了手來,就不由有些無聊,開始琢磨下一步該研究點什麼。

——對啦,他們說,因為沒有契約連接,每次進去戰場都堅持不了很久,就得回來補充靈力,那麼下一步就研究無契約靈力傳輸吧。這個難度更加大,應該也會更有趣吧。

然而被看出她打算的三把近侍刀攔住了:“主人你這樣一天到晚憋在研究室,呆掉了怎麼辦?還是要適當出來跟大家相處一下的吧?”

莫問想想也對,難得出了天守閣,就迎面碰上了三日月宗近。

她頓時愣了愣,不消多做分辨,就認出是這個本丸原有的那一把。

這時候她的心態又跟之前不一樣了,於是和三日月打招呼的時候也是眉眼彎彎,心情好好的樣子。

三日月愣了一下,忽然心情就好起來了,連日來不見她心裏的隱隱煩躁都一下子被完全平息。

他點頭打招呼道:“哦呀,小姑娘是打算參加這個月的審神者茶會嘛?”

莫問:“???”啥玩意?

彷彿看到了莫問滿頭具現化的問號,三日月笑道:“嘛,上上個月的時候你不是大鬧了一場嘛,所以上個月的審神者茶會都沒能開成呢,這次去的話審神者們之間應該有很多話說才對。”

哦。莫問聽懂了三日月的言下之意,去那裏的話,既是散心,也可以順便弄點情報,一舉兩得呢,於是她欣然答允道:“好啊,什麼時候?我得找個搭檔一起去玩才好。”

於是,這天的晚飯時間莫問又久違地出現在了食堂里。

原因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很多刃躍躍欲試希望莫問能選中他們,帶去茶會玩一圈——順便給他們的手入符打打廣告不是。

當然也有一些格外沉默的,比如說那位一直嚴肅着臉的和泉守兼定。

然而莫問偏偏就點到了他。

“和泉守!”她這麼喚着他,眉眼彎彎。和泉守兼定緩緩抬頭看過來,原本藏於流海下的面孔露出,就算面無表情也顯得十分英俊,配上深邃的藍眼睛,更加讓人有一探究竟的欲/望。這讓周圍的付喪神們都惋惜地“啊——”過一聲之後,理所當然地散開了。

只有跟他同本丸的三日月宗近臉色微變,喃喃道:“糟糕了……”

然而他根本來不及做什麼,女孩已經向著那把沉默着的打刀走了過去。

和泉守的眼神注視着莫問,隨着她漸漸走近,他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者相對而立,身高差十分合適,這麼對視的時候看起來就像一對璧人。

然後莫問再次向前一步,逼近了和泉守,伸出手來,撫向了他的右邊臉頰。

和泉守一動沒動,但身側握刀的手卻慢慢攥緊,視線還是注視着莫問的臉,但眼睛的餘光就這麼看着她的左手不斷接近……

湊近了看,莫問才發現,這把和泉守的眼睛是藍灰色的,是十分吸引人的那種漂亮迷人,但是她前面用幻術跟這個本丸的和泉守交過手,十分清楚地記得,那時褪去骨質化的他,眼睛是瑩藍色,閃着狠厲的光,儘管心裏清楚可能立時就要碎在當場,眼裏也還有那種一往無前的衝勁,也有憧憬。

所以,這一位和泉守其實也有很不幸的過去吧?眼睛裏看不到憧憬,這一點連那把不知道殺了多少審神者的暗墮刀都不如呢。

莫問一邊這麼想着,一邊繼續了她的動作——她的手一偏,掀開了他臉側的發,露出了右耳的耳環。

“什麼嘛,原來是對稱的嘛?——不過沒關係啦,我自己還是可以魔改一下的啊,反正我也只是打算COS個感覺,而不是非要一模一樣的吧。”

說著她又把他左臉頰邊垂着的辮子拎起來,正反面看了看:“唔,就是最普通的編法,如果編成蜈蚣辮,會不會更好看?”

接着她轉到了他的身後去,手就摸上了他長長的發梢:“果然,這種簡單的髮型能這麼好看,還是得看刃整體的顏值還有發質嘛。那這一點完全難不倒我。”

然後她又轉回了他的面前,仔細看了看他的出陣服——這次出陣沒有受傷,回來就剛好到飯點,乾脆就沒換衣服過來了。

莫問想了想那一把瑩藍眼睛的和泉守,眨了眨眼問道:“我記得你還有件披風的,穿上唄?我最喜歡披風了!”

這把和泉守現在其實已經懵逼了,聽了這話慢了好幾拍:“披、披風?”

他懵懵地點頭,一邊往外走道:“主人你等我一下哦,我現在去拿。”

一脫離大家的視線,和泉守就給自己嘴巴來了兩下:“讓你禿嚕,讓你叫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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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能弄多些本丸用來造個宇宙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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