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禍事(二)風滿樓

第九章 禍事(二)風滿樓

聽到這個消息,三人對望一眼,都覺得震驚不已。鐵振天道:“在哪裏?”管家道:“在右院朱二屋子裏。”為了方便起見,一般鏢局的鏢師大都住在鏢局的院子裏。天威鏢局也不例外:鐵府的格局分的很清楚,進了大門就是二門,直接進去就是正廳,正廳後面是鐵家自己人住的院子,左邊是習武場,右邊則是鏢師們的院子。

三人急匆匆地趕往右院朱二家的屋子。隔着老遠就聽到屋子裏傳來朱二女人的哭聲,屋子外邊圍了不少鏢局的人,站在外面議論紛紛,眾人一見總鏢頭來了,自動讓出一條路,鐵振天當先進門,隨後其他人也跟着進來。朱二的女人坐在床邊,兩個孩子旁邊站着一個,懷裏抱着個,眼睛只是盯着桌子,眼睛腫的和桃相似,喉嚨只是抽噎卻發不出聲音,顯然是剛剛哭過。鐵振天疾步走到桌前,看着桌子。桌上有一封信,信封上壓着一隻自手腕切下的手掌,看斷口處白骨深深血肉模糊其上還留有未乾的血跡,鮮是剛剛砍下的沒有多久。鐵振天道:“可曾看過信,信里說了什麼?”朱二的女人雖然面臨大難,但是丈夫是行武出身膽子畢竟大些,抬起頭止住哭啼道:“總鏢頭,因事關我家朱二,因此並未打開來看。”鐵振天拿開信封上的斷掌,斷手流下的血液早已濕透了信封。鐵振天撕開信封抽出信,那信的中間已經有大半被血濕透,濕透的邊緣地帶已經有些幹了。

鐵振天小心翼翼地打開信,翻看起來。

鐵振天在這邊看信,那邊鐵振堂對朱二女人道:“你先莫哭,莫急。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朱二不見的,這封信又是什麼時候放到桌子上?”朱家女人道:“回二老爺,今晚朱二同大老爺二老爺在正廳飲酒,我也閑來無事,便同兩個孩子早早上床歇息。正睡的香,朱二那個死鬼”說道這裏又覺得死鬼不甚吉利改口又道:“是我家朱二喝得醉醺醺地就進來了,讓我給他讓個地方,還說要我……要我……,”說道此處覺得甚羞,停下了話語。鐵振堂道:“朱家娘子,此事關朱二生死,你且接着往下說。”朱二女人紅着臉道:“我就道喝的醉醺醺,先去外邊洗把臉清醒清醒再說,朱二便出了門洗臉去了,我躺在床上就聽到有人喊我家朱二,朱二答應一了聲,過了一會他也不回來我困得不行就睡過去,不知多久就聽我家孩兒叫我,說要起來尿尿,我起來點着蠟燭,就看到了桌子上這封信。”

鐵振堂又問:“有人叫朱二?你可確定確實有人叫朱二?可聽出那人是誰?”

朱二女人道:“當時我躺在床上,確實是有人叫我家朱二,只是聽不出那聲音是誰,可是那聲音我很熟悉,一定聽過。”

這時鐵振天看完將信遞給了鐵振堂,鐵振堂接過信看,只見信上寫道:

“字諭天威鏢局總鏢頭鐵振天二鏢頭鐵振堂及各位鏢師,小弟初來貴地,囊中羞澀。本欲親自登門拜求,又覺吾本出自名門,羞於做那乞丐行當,又聞大俠常飛檐走壁,麾下兄弟甚慕之,故出此下策。現將貴府朱先生請去一敘,斷掌一隻權作信物。兄弟只為求財,還望勿報官只總鏢頭一人知足矣。希明日午時三刻持此斷掌在西城東郊樹林處,以白銀萬兩來換朱先生之完身。晚一刻斷一肢。飛虎大俠奉上。”

那朱二女人急切道:“信上怎麼說?”鐵振天對朱二女人道:“你且放心,不過是綁架人口勒索錢財罷了,朱二為我鏢局出生入死無論如何鏢局有也要對得起他。我這就回去湊錢,待明日午時三刻你定可見到完整的朱二。”待得鐵振堂和展風看完信件,鐵振天又道:“朱家娘子,這封信我先拿回去。”朱家女人哭啼着道:“但憑總鏢頭吩咐,只盼能救回我家朱二。”

鐵振天三人離開了朱二的屋子,鏢師院子裏其他女人自來安慰不提。

鐵振天三人回到書房,沉默了良久,鐵振天道:“二弟,這事你怎麼看?”

鐵振堂也不作聲,只是拿起那封信,又反覆地看來看去,又把信遞給了展風。道:“大哥,我看這件事必是隱藏極大地陰謀。從小金子看到李老三被殺一事,我就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又有朱二被綁架,這中間必是隱藏着什麼關聯。”

展風道:“對,我覺得也是。李老三既是已死如何又活的過來?那朱二既是被綁架,如何鏢局其他人卻未曾發覺?那信和斷掌又是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鐵振堂道:“大哥,此事甚是迷惑。這飛虎大俠是何人?江湖從未聽到過此人的名號!這是其一。你們看這筆跡,”鐵振堂又拿過那封信,對二人道:“這筆跡或長或短,或圓或方,這邊瘦那邊肥,即使是一個字上的筆畫也是歪歪扭扭,顯然不是用慣用地手寫字,這寫信的人是不想讓我們認出來筆跡,這是其二;又從這寫信人的下筆的力度看,字體雖然規整不一,但字字筆力透紙,顯然是習武之人書寫,這是其三;其四么,這信所用詞語狗屁不通,前後不搭,一會仿古人之風一會若今人之筆,依我看,這人也許根本不是為了什麼錢財。”

展風道:“我覺得二爺言之有理,我聞這信上的墨香,顯然是剛剛寫就沒有多久。”

鐵振天用手指扣着桌子,沉吟道:“二弟說的不錯,我鐵府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是也家大業大,每日裏巡邏不斷,如何那歹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朱二院子綁走朱二?若按朱二娘子所說那聲音熟悉,也許是我們鏢局有內鬼。這人字裏行間顯現必是有所圖謀。不過我看我們暫且先準備銀兩,把朱二贖回來再說。另外,若此事是針對我們鐵家而來,那可真是凶多吉少。我看明日一行他們是不是暫緩去往京城?免得路上再生是非?”

鐵振堂道:“我看也是。是否過兩日再啟程,待得我們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再走?”

展風道:“總鏢頭和二爺說的都對,只是若這事查個水落石出,怕不是要等上些日子?那我們明晚還要出去嗎?”

鐵振天道:“這倒是個問題。我看不如這樣,一行他們待朱二平安回來再走,晚幾日出發想也無礙;我們的行動也推遲幾日,這件事不處理好,留在心裏始終是個大問題。你們看可好?”

鐵振堂和展風齊道:“如此也好。”

經過這許多事,推開書房的門,三人邁步向外走去,只見外面天光已經大亮,看天色已經到了卯時。鐵振天伸了伸懶腰,自言自語道:“若問做事,我鐵家自問沒有做過任何虧心之事;若言仇家,我等江湖之上也未曾結過大的仇家,這人到底是為何而來呢?”

鐵振堂接着道:“是啊,若問錢財,大西城富戶里我鐵家也算不得地第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鐵振天聽到這錢財,猛然間心中一動想起一事,臉色為之一變:“莫非是為了那件物品而來?”畢竟是多年走鏢生涯,鐵振天立刻收斂了臉色故作無事道:“你們先回去歇息吧,折騰一晚上,也都累得緊,午時還要去東郊換朱二回來。”

鐵振堂和展風二人答應着退去歇息了。鐵振天轉身回了書房,將書房門關好,又坐在書桌旁對着牆上的字畫道:“莫非是你給我鐵家惹來了大禍?只是,你到底隱藏了什麼大秘密,我鐵家幾代人卻都參詳不透?”

鐵振天的祖父當年臨去時鐵振天方才五歲,其時鐵振堂才二歲,因鐵振天的父母去世的早,因此身邊僅有鐵英和鐵振天二人,當日祖父老淚縱橫拉着叔叔鐵英和自己的手道:“鐵英啊,振天,我這一走真是捨不得你們,更加放心不下振堂。鐵英,你哥哥去世的早,這兄弟兩個就交給你了,你在朝為官,要記得一輩子清廉,莫要做貪官。我也沒有留下什麼有錢的物品,只余這幅畫,據說是上幾代的老祖宗花費了大氣力才得到的物品,其中隱藏着一個極大地秘密,得到這秘密就可光宗耀祖笑傲江湖。可是我鑽研許久也未曾知道其中的秘密,這個秘密如今就交給你們了,希望你們能參透這秘密,以後可以光宗耀祖啊。”祖父去世后,這幅畫就在鐵英那裏保管;自自己的鏢局越做越大之後,鐵英在有一年來大西城巡視的時候就將這幅畫放到了這裏,言道:“這幅畫自己參詳好久不得其要領,現在拿到這裏,希望你們兄弟能參詳透徹,振興鐵家。只是這畫畢竟是隱藏大秘密,所以要妥為保管,不要讓外人得知。”

鐵振天心道:“自從自己得了這幅畫,沒事之時倒是也做參詳,二弟也來參詳,就是那展風也未曾瞞他,只是三人蔘詳良久也未曾得到秘密。只是若說匪人為了這幅畫來,卻叫人難以相信。一來匪人從何而知我的這幅畫?若說有人吐露除了自己知道就只有二弟和展風,二弟是斷然不會說出去,若是展風,十年前就知道此畫,如何現在才來搶奪?二來這幅畫掛在書房,書房裏機關重重,除了自己,別人想進那是難上加難,即使是二弟和展風也要自己先進來關了機關才能入得書房。這幾十年如一日,外人如何得知?”鐵振天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忽地想起兩個字“內鬼”,對,只有內鬼才會神不知鬼不覺。只是這內鬼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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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男人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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