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第296章

綜上所述,袁紹由於其庶出身份,為了彌補其不足而重名輕實,而袁紹顯赫的家世,使其政途順暢,其只需守成即可地位崇高,而相對於袁紹,曹操是宦官養子之後,他只有進取才能得到社會的認可,曹操努力積累的政治資本是務實的,二人不同的家庭提供不同的人生際遇,而務實的曹操更能承擔社會責任,有成熟的政治家風範。

二、曹操和袁紹的人才儲備

漢末士人為匡扶漢室擇勢而立,袁紹不僅是公族子弟,也是當時的豪傑,遊俠的代表,而得到大批士人豪傑的支持,但有識之士很快看到袁紹並非曠世之才,我們可以從袁紹殺臧洪分析袁紹失去人心。臧洪“海內奇士”,在酸棗會盟時“設壇場,將盟,既而更相辭讓,莫敢先登,咸共推洪”,得到人們的尊重及信任,不僅如此,袁紹和臧洪較好“紹見洪,甚奇之,與結有好,以洪領青州刺史”,然而隨後“在事二年,袁紹憚其能,徙為東郡太守,都東武陽”,對於這樣一位在當時被人推崇之人,袁紹先欣賞,后又擔心其才能過高,於是以臧洪因為義氣不聽自己的命令而進攻臧洪,並在俘獲臧洪后殺之,使“在紹坐者,無不嘆息”,袁紹毫無顧忌的殺掉在人們心目中的豪傑之士,主要是袁紹對待人才並沒有容忍之度量,並且猜疑心很重“多殺忠良,以立奸威”,在人才就是重要資源的戰亂年代,袁紹首先在人心方面就失去了豪傑之士的信任。

不注重輿論力量的不止袁紹一個,曹操也曾犯過這個過錯,如曹操殺邊讓,讓其失去人心,這都是豪俠放蕩不羈所形成的個人性格,但曹操後來極力彌補自己的過錯,並吸取教訓,對名士更加註意加以利用和注意收服人心,曹操借刀殺禰衡就是一個典型例子,禰衡“尚氣剛傲,好矯時慢物”,在多次惹怒曹操后,曹操曰:

“禰衡豎子,孤殺之猶雀鼠耳。顧此人素有虛名,遠近將謂孤不能容之,今送與劉表,視當何如”

而劉表也是很聰明的人,在禰衡“復侮慢於表,表恥不能容,以江夏太守黃祖性急,故送衡與之”,果然,“(黃)祖主簿素疾衡,即時殺焉”,這跟袁紹率軍征討舊部,殺名士臧洪成為鮮明的對比,由此我們也可以看出曹操經過社會鍛煉逐漸成為成熟的政治家,最終使大量的名士棄袁投曹,而袁紹卻依然沒有從這些失敗的經驗中吸取教訓,而是一直保持着特立獨行,隨性用人而不注意自己言行所造成的負面影響,最終使得一批有識之士離他而去。

在早期階段,袁紹和曹操有共同的好友,袁紹的五個“奔走之友”,張邈、何顒、吳子卿,許攸,伍瓊,其中張邈、何顒、許攸三人跟曹操都是親密好友。二人都有着共同的遊俠身份,同時有着共同的政治傾向,所以他們對待人纔此時多是為自己造名。袁紹為自己造名是利用家世而折節下士,收買人心,但由於家世的庇護,袁紹生活經歷算是簡單而平坦的,他所掌握的能力只是如何利用世資為自己“造名”,而人際交往能力及用人能力則比較弱。“能聚人,而不能用”。對於荀彧,袁紹“待彧以上賓之禮”,而“彧度紹終不能成大事”,初平二年,“彧去紹從太祖”;郭嘉“初北見袁紹,多次覲見”而袁紹不採納,導致人才不能盡其用,“視紹不能共濟天下,難定大事”,在荀彧推薦下,也加入了曹操陣營,並成為首席謀臣。

“袁紹既為盟主,有驕矜色,(張)邈正義責(袁)紹。紹使太祖殺邈,太祖不聽,責紹曰:孟卓,親友也,是非當容之。今天下未定,不宜自相危也,邈知之,益德太祖”

從袁紹的用人方式我們也可以看出,袁紹重名而輕實的心理傾向。袁紹對名望是異常重視的,由此導致如袁紹嫉賢妒能而錯殺田豐。在這個輿論占很大支配力的時代,袁紹的崛起很大成分上是依賴家族的社會影響及廣泛的人脈關係這些外界的虛名,所以袁紹很注意“世資”對個人聲望的培養,“從吝飾咨,以收名譽”。官渡之戰後曹操進入袁紹大營“盡收其輜重圖書珍寶”,在外帶兵打仗之時還帶着圖書珍寶,可見袁紹為人貴族氣息,炫耀虛名而不務實務。

而曹操的用人恰恰相反,他大膽任用出身徽賤的人,委以重任,這些人不僅能夠較好地執行他的政治路線和軍事路線,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其出身宦官之家的自卑感。曹操多次下求賢令,提出“唯才是舉”的用人政策,以“山不厭高,水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的胸懷招攬人才。加之他作為漢末安定、統一的化身,其重新統一中國的抱負,既為能人志士所嚮往,也為他們提供了廣闊的用武之地,因此人才雲集,如百川歸海。

如果說戰略的選擇使袁紹集團政治上處於被動,那麼袁紹集團在用人上的失誤則是斷送了其人脈關係。在袁紹手下主要由土著的冀州集團和潁川集團兩大智囊團,但這兩大智囊團卻是矛盾重重,引起嚴重的內耗。潁川集團好結黨興爭,《漢書·地理志》曰:

“潁川,韓都,士有申子、韓非、刻害餘烈、高仕宦、好文法,民以貪逃爭訟生分為失”

又據《漢書·趙廣漢傳》“潁川大姓相與婚姻,吏俗朋黨”,由於潁川從西漢就有着這樣的社會風氣,到東漢時仍持續,但冀州集團的謀臣卻多剛烈、正直,田豐“剛而犯上”,審配“忠烈慷慨,有不可之節”,作為這兩大集團的領導人,一定要協調好二集團的關係,不然就有可能敵人未到,而自身先滅。“汝、潁固多奇士”。

然而在袁紹集團內部的潁川謀士並沒有發揮積極的作用。他們反而與耿直的冀州集團的謀士矛盾尖銳,幾乎達到針鋒相對的地步,而二集團的鬥爭的本質則是代表統一的冀州集團與善於猜摸心思代表袁紹割據一方心理的潁川集團的鬥爭,但袁紹由於其用人以個人感情傾向為主,偏聽偏信,而導致其在戰略思想離統一上越走越遠,也導致自己集團內部內耗嚴重。

與袁紹集團相似,曹操軍閥集團中也有兩大陣營:汝穎集團和譙沛集團,汝穎集團以荀彧為核心,多謀臣,譙沛集團是曹操的戚族,多武將,他們一起共同構成了一個強大的軍閥集團。曹操時期統兵征討與宿衛大將,大都是譙郡人或是沛國人,當時最重要的軍職是四征將軍,中領軍和中護軍,通過《魏志》我們可以查看到,曾任過四征將軍的有夏侯淵、曹仁與張遼,擔任過同四征將軍或高於四征將軍的有夏侯惇(大將軍、督軍)、曹洪(都護將軍),統兵征戰獨當一面,幾乎均操縱在譙沛人之手,其他的還如曹休、曹真、許褚均譙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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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縱馬十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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