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凌雨帆的杯具人生
天洋集團集團的遠洋貨輪長風號在經歷了一個月的海上航行,今天終於抵達了南港碼頭。碼頭工人紛紛忙碌着,將船上的貨物吊裝下來。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個貨櫃的門自行打開了,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個低矮的平房內,幾個月大的嬰兒正躺在搖籃里酣睡。另一間屋裏,兩口字正躺在床上說著悄悄話。女的正在抱怨。
“你這麼急幹嘛,孩子剛睡着。”
“來嘛老婆,這幾個月憋死我了。”男的說話了。
“。。。那你小聲點,別把孩子吵醒了。”
“老婆,應該是你小聲點吧。”
“你這死鬼,找死啊。”
兩口子在床上輾轉翻覆之際,一個黑影閃現在屋內。這黑影正是凌雨帆,藥劑的作用讓他近乎瘋狂,眼前這個嬰兒幼嫩地肌膚無疑是最可口的美味。他瞪着血紅的雙眼,將手伸向搖籃中的嬰兒。此刻的寶寶根本沒意識到眼前的危險,他還以為眼前的人在逗他玩呢。他開心地手舞足蹈,裂開小嘴甜甜地笑了。凌雨帆被這個純潔無無邪的笑容震撼了,他怒罵著自己內心的醜惡,他的理智這一次佔據了上風,強忍住衝動,他奪門而去。
“是誰!”屋裏那個男人拿了滾棍子沖了出來,“準是隔壁那個小鬼,下次再來偷聽,我打斷他的腿。”他罵罵咧咧地進去了。
凌雨帆這幾天躲在他的家中,他吃生豬肉,喝生血,可是沒用,他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渴望,他腦子裏想的都是雪兒給他烹飪的食物,那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美味。他腦子裏充滿了幻想,幻想有一天自己會變成那種怪物,供別人取樂。
電話答錄機里,蘇妍來了很多個電話,全都是表達她的擔憂,讓凌雨帆的心裏更加難過。他曾經答應蘇妍要將秦峰帶回來,可是現在的秦峰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而凌雨帆自己也正一步一步走入深淵。他知道,最終自己會忍不住踏出那一步,那便是他成為一個惡魔的開始。
他開始喝酒,他要一醉方休,他要擺脫這一切。他來到天台,天上飄落着潔白的雪花,讓他想起了那個女人,那個殘忍的,自私的,將她的不幸與痛苦轉嫁給他們的女人,那個帶個他無盡噩夢的女人和她背後那個無所不能的組織。不!自己絕不能向他們屈服,死!也絕不屈服。
於是便有了文章開頭那一幕。凌雨帆是不幸的,正如同我們一樣,只不過是生活這個大茶几上面一盞盞小小的杯具。凌雨帆又是幸運的,他選擇了死亡,留下的是做人的尊嚴。當他的靈魂遊離到空中,他如同一個旁觀者冷漠得看着腳下的一切,母親捂住自己孩子的眼睛迅速離去,女孩在男朋友懷裏嚇得瑟瑟發抖,記者們蜂擁而至拍攝第一手的素材,還有聞訊趕到的那個小女警,是哭得怎樣撕心裂肺。這一切,都已經與他無關,他靜靜地漂浮在半空之中,不知道自己將去往何方,不過他無所謂,他早已經心灰意冷,這世間已經再也沒有值得他留戀的。
一陣陰風飄過,一個一身白衣的高個男子出現在凌雨帆面前,那標誌性的白衣白帽,不用說就知道是專門勾人魂魄的白無常了。凌雨帆看了白無常一眼,根本無動於衷。
“咦?小子,看到白爺來了也不打聲招呼,你不會不認識俺吧?”白無常笑呵呵地說到。
“認識,你是要帶我去哪兒?咱們走吧。”凌雨帆說到。
白無常好奇地打量着這個冷漠的男子:“白爺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了,你這樣的人我還是頭一個見到。行,既然你這麼配合,這鏈條手銬就用不着了,咱們上路吧。”
白無常扇子一扇,凌雨帆只覺得一陣強風將自己包裹起來,只聽見耳邊的風呼呼地吹過,
凌雨帆只覺得由生到死的過程讓他倍感疲憊,很快,他就沉沉地睡去了。
“喂,小子,快醒醒,這樣你都能睡得着。”白無常將凌雨帆搖醒。
“這是哪裏?”凌雨帆看了看四周,黑漆漆地一片。
“這裏當然是黃泉路了。”白無常搖着扇子說到:“都說黃泉路上無客棧,前面三十里就是酆都城了,咱們得快點趕路,要是城門關了進不了城,俺老婆可得罵俺。”
“啥?你有老婆?”凌雨帆對着白無常大量了一番。
“怎麼,你懷疑我?白爺我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要說那黑煞星就沒老婆。”白無常表情有點洋洋自得。
“不敢不敢。”凌雨帆覺得這白無常有點意思:“我看我們還是趕路吧,我可不想害你被老婆罵。”
“好,我們走。”白無常說道,剛走了幾步。“對了,我還沒告訴你,我老婆是個美女,想當年。。。”
在走了20多里路之後,凌雨帆終於聽白無常講完了他當年的羅曼史,原本陰森恐怖的黃泉路有了這個健談的白無常,也就沒什麼感覺了。前方遠遠地,酆都城已經隱約可見。白無常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他問道:
“我說,你當什麼鬼不好,偏偏當個枉死鬼。我們閻君最討厭的就是自殺的,這下你日子難過了。“
“你以為我想自殺,我要不死,就真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凌雨帆心裏也憋屈得很。
“行了行了,一會到了閻君那裏,你好好答話,一切自有閻君定奪。”
兩人入了陰森森的鬼門關,過了奈何橋。很快就來到閻王殿,偌大的殿堂陰森森地,中間一座高台上擺放着一張案幾,閻王就坐在上面。
“台下所跪何人?”閻王聲音有如洪鐘。
“凌雨帆。”
“所犯何事?”
凌雨帆想了想,“沒犯事。”
“大膽!”閻王一拍驚堂木,“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不好好珍惜,擅自了卻自己的性命,還說無罪。來人啊,無需再審,將其發配到枉死城。”
“哼。”凌雨帆也不辯駁,他雖然心裏不服,但自己確是自殺也無可辯駁。
白無常在一旁見勢不好,忙上前啟奏:“稟告閻君,小吏聽他所言,他自尋短見好象另有隱情。所以小吏懇請閻君,可否按程序處理此事。如果其他九位閻君知道您沒有按程序辦事,怕是不妥。”
閻王聽后不耐煩地說道:“你這白無常,就喜歡當這老好人。你那兄弟就不會給我惹這些麻煩。來人啊,把凌雨帆帶到孽鏡台。”
孽鏡台位於右殿,上面放置了一面巨大的鏡子,上面有書寫道:孽鏡台前無好人。凌雨帆站到鏡前,他這一生的景遇完完全全地顯露無疑。閻王和無常在一旁觀看。
“咦?這些東西怎麼會在人間出現?還有這種葯,好象我在哪裏聽說過。”閻王說到。“難不成?是那老太婆在搞鬼?小白,你怎麼看這件事。”
“小吏覺得,這件事疑點頗多,這凌雨帆只是捲入其中的一個受害者。而他寧可自盡也不願墜入魔道,加之他今日的言行,老實說,我很欣賞他。還請閻君從輕發落。”白無常說道。
“哦?如此說來,我非但不能從輕發落,還要重重地處罰他。你附耳過來。”閻王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
“啊?閻王陛下,這樣恐怕不妥吧,那地方也不完全在我們的控制之下啊。”白無常對閻王的決定大感意外。
“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你只要去打一聲招呼,至於其他的,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凌雨帆只看着兩人交頭接耳,他並不知道,兩人短短的幾話,已經決定了自己在地獄裏的杯具人生了。
“凌雨帆,以下是你這一生所犯之罪行。10歲的時候,捅過孤兒院後山的一個馬蜂窩。小學的時候,借同學的一塊橡皮至今沒有歸還。18的時候,你動手殺了一隻雞。你常常飲酒,吃葷腥。還擅自了結自己的性命。根據你的種種劣跡,我宣判,將其打入18層地獄,服刑67342兆人間年。”閻王莊嚴地宣判了凌雨帆的有期徒刑。
凌雨帆本來對兆這個計量單位沒什麼概念,在他粗略地算了一算之後,直接崩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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