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抉擇

凌雨帆看着周圍這些精緻的亭台樓閣，誰能想到這個當地人眼中的“噩夢”，會是一個這樣的地方，它以頂級的服務和怪異地表演，滿足這些超級富豪的獵奇心理。同時也給島上帶了大量的資金。至於那些“怪物”到底是什麼，鬼知道那些科學怪人做了什麼實驗，才造就出這樣的變異生物。凌雨帆是這樣想的。

在視覺和心靈受到強烈地衝擊之後，他有些累了，召來一個侍者，他說道：

“我現在有些累了，我休息地地方在哪裏？”

“您是喜歡套房呢，還是海邊別墅？我們都能滿足您的需求。”侍者說到。

凌雨帆想了想：“那就海邊別墅吧。”

“請您跟我來。”侍者在前面帶路。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海邊，沿岸是長長的一排別墅區。

“這裏全都是提供給客人居住的嗎？”凌雨帆看到別墅區明顯分成了兩個區域。

“那邊的區域是提供給島上的一些高級職員居住的，不過一年中很多時候都是空着的。那麼祝您過得愉快！”侍者將凌雨帆帶到了其中一棟。

“跟我想的一樣。”凌雨帆心裏說道，他決定一會去碰碰運氣。

凌雨帆躺在舒適的床上，聽着海浪拍打和沙灘的聲音。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長時間地駕船，潛水，還有那些噁心的演出。即使是鐵人也會累垮的。

凌雨帆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有些暗沉，走出房門。只見此刻，那輪紅日，已經落到和海平面齊平的位置，夕陽的餘輝潑灑在海面上，發出金色的光芒。凌雨帆順着小路向那邊的別墅區走去，就像一個漫步在夕陽下的遊人。

凌雨帆已經走進了屬於島上員工的那邊區域，果然如那個侍者所說的，現在這裏並沒有人居住。凌雨帆注意到，遠處的沙灘上站着兩個人，他們面對大海，正在欣賞落日的美景。凌雨帆輕輕走了過去，在一棵椰樹背後觀察。這兩個人應該是對情侶，女的正挽着男子的臂膀，她裙擺和長發在海風中輕揚，兩人在夕陽下靜靜地站立着，宛如一道美麗的風景。

凌雨帆心裏百感交集，他已經看出眼前的人就是秦峰和雪兒，他看到兩人在夕陽下依偎在一起，看來自己之前的擔憂都是多餘的。時間都過了這麼久，他心裏中怒火早已消失。他決定不去打擾他們，明天一早自己就坐船回去。凌雨帆正想着，絲毫沒有注意到來自背後的危險。剛準備轉身離去，後腦讓人重重地一擊，凌雨帆隨即失去了知覺。

凌雨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站立在下午那個斗獸場的中央，無數個猙獰的怪獸向他撲來，他掙扎着想要逃跑，可是四周根本沒有退路，無數雙爪子伸向了他，撕扯着他的身體。凌雨帆發出憤怒地吶喊，猛然間，他驚醒過來，原來這是一場夢。

“你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凌雨帆一看，一襲白衣的雪兒正在準備着晚餐。自己正躺在沙發上，凌雨帆揉了揉腦子，還昏昏沉沉地。

“我怎麼了？”他問道。

“你擅自闖進員工的私人領地，還鬼鬼祟祟的，被衛士打暈了。”雪兒笑了笑，“我在酒店的行李里放了一塊信物，就想過，你或者會用得着，你們男人還真是奇怪的動物，為了朋友，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秦峰在哪裏，剛才我看見他了，為什麼他不出來見我。”凌雨帆站了起來。

“他現在不方便見你，晚點的時候，他自然會出現。”雪兒繼續準備着她的晚餐。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你先不要着急，既然你現在身在島上，我當然會把一切都告訴你。你看，晚餐已經好了，咱們邊吃邊聊怎麼樣。”雪兒將晚餐端上桌。

兩人在餐桌旁邊坐定。

“來，嘗嘗我的手藝怎麼樣？”雪兒說道。

凌雨帆看了看桌前的盤子裏，擺放着非常精美的一道菜，好象是煎小牛肉一樣的菜式。他切了一塊放到嘴裏，感覺香軟細膩，味道非常的鮮美。

“這是什麼？”

“還不錯吧，這可是島上的特產。”

凌雨帆又吃了幾塊，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他肚子也餓了。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凌雨帆看了看雪兒。

雪兒想了想，“可以，那我就從頭說起吧。我是為一個跨國組織服務的，這個組織非常的龐大，在很多國家都有機構和產業。包括這個島嶼，這裏提供最優良的服務和一些特別的項目，供一些富豪和政要享樂。以此換取他們的支持和資金。我想你今天在島上已經深有體會了吧。”

凌雨帆點了點頭。

雪兒接著說道“我一直負責和你所在的城市之間的一些貿易上的往來，可是就在大約6個月前，由於我們的疏忽，有一個嗜血的怪物隨着貨船逃出了小島，等到我們發現，他已經在你的城市製造了很多血案。雖說這些人的死活跟我無關，可是組織的一慣宗旨就是，凡事低調行事，絕不可引起廣泛地關注。我奉命去消除影響，我們讓那個怪物永遠的消失。又動用了公司上層的影響力讓這個事態慢慢的平息下來。我想，這件事情你多多少少是參與了的。”

凌雨帆隨即聯想到那個連環凶殺案，聯想到他下午看到的怪物，為什麼當時這種惡行會突然停止，為什麼專案組會撤消，秦峰只能獨自一人展開調查。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叫秦峰的男人出現了，他在對案件進行調查，甚至已經查到了我們的合作商，進而，他可能會查到背後的組織。按照慣例，我要將他消除掉，或者帶到島上為我們服務。我開始想辦法接近他，可是這個男人比想像的要聰明，他沒有聽我的擺佈。更要命的是，我竟然被他的率真和陽光所打動，愛上了他。後來，我只能從他最好的朋友，凌雨帆你的身上下手，一方面我要查你對事情了解有多深，另一方面我要借你來脅迫秦峰跟我回島上，我知道，你們男人是命可以不要，但一定會顧及兄弟安危的傻瓜。後來目的達到后，我毅然地離開了你，那邊在公園，我已經和秦峰攤牌，他答應跟我走，條件是不能傷害到你，凌雨帆。”

雪兒說完后，怒火和懊悔衝擊着凌雨帆的內心，當初自己竟然會懷疑自己最好的兄弟，自己明明清楚秦峰不是那樣的人，而雪兒身上有着太多的疑點，可自己在虛幻的感情面前卻失去了一個偵探應有的判斷。他狠很地說到：

“你真是不則手段的女人。”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學會了，要想活下去，就必須不則手段。”雪兒淡然地笑了笑。

“秦峰在哪裏，我要見他。”

“如果你見到他，你會後悔地。”雪兒神色有些黯然。

“為什麼？他下午不是好好的？出了什麼事。”凌雨帆急切地問道。

“你馬上就知道了。”雪兒拍了拍手。

只見裏屋裡走出一個人來，正是秦峰。凌雨帆迎了上去，可他並沒有迎來想像當中的熱情。他發現秦峰有點不太對勁，只是直愣愣地望着前方，再開他的眼睛，非常的空洞無神。

“秦峰！秦峰！你說話啊，你到底怎麼了！”凌雨帆連聲叫喊，可以秦峰就是一點沒有回應。

“他到底是怎麼了？雪兒，你告訴我！”凌雨帆衝到雪兒面前。

“你冷靜點，你知道我是愛秦峰的，我也不想看到他現在的樣子。”雪兒幽幽地說到：“可是每一個加入組織的人，都必須服用一種特殊的藥劑，一旦服用，身體就會起一些變化，你永遠都得依賴這種藥劑，對組織死心塌地。也有一些人服用后，身體會產生排異，變成一具沒有思想，對主人惟命是從的行屍走肉。而這些人，女的會被送到島上的俱樂部，滿足那些客人最變態的需求，男的會變成苦力甚至那些怪物的食物。我利用我的身份，將秦峰留在身邊。哎，這樣也好，以前的秦峰對我恨之入骨。現在，能陪他一起在海邊散步，一起看夕陽，這樣多好。”

“你這個虛偽的女人，如果你真的愛他，會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凌雨帆怒視着雪兒。

“我只是組織的一個小卒，你現在看到的，還只是它的冰山一角。它背後真正的力量，連我都無法知曉。我擺脫不了它的束縛，而你，也一樣。”雪兒情緒也激動起來。

“你說什麼？我也一樣？你什麼意思。”凌雨帆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們已經給你服用了藥劑，幸運地的是，你沒有變得很秦峰一樣。你是不是感到身體起變化了？剛剛你吃那些人肉的時候是不是覺得美味無比，其實我們和那些怪物本沒有什麼區別。”雪兒冷酷地述說著這一切，她曾經也同樣經歷過的一切。

凌雨帆喂里泛起一陣陣噁心。“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他怒吼着沖向雪兒。

“我可以殺死我，可那又能如何，你不可能擺脫組織的控制。我死了，沒有了我的保護，你的兄弟秦峰的下場又會如何？實話告訴你吧，那些動作遲緩的怪物怎麼可能跑到你的城市去殺人，那是吃了藥劑之後跑掉的一個人，你自己想想吧，是留在這裏為組織服務還是逃出去做一個嗜血的食人魔。”雪兒冷酷地嘲笑着眼前這個男人，也嘲笑着她自己，無法選擇自己命運的悲哀。

凌雨帆望着木偶般站立的秦峰，他鬆開了拳頭。冷冷地對雪兒說道：“我不會讓成為別人的傀儡，也絕不會成為吃人的惡魔，你為了生存下去選擇了苟且偷生，可我做不到。”說完凌雨帆衝出了房門，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之中。

雪兒的眼淚終於剋制不住，她伏在秦峰的胸膛失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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